第34章 也就只有十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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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雪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厢房走，却看见几个姑娘在偷偷地瞄自己。在主屋的屋帘下，还有一双绣花鞋若隐若现……
哎，这么快就成了这院子里的焦点，都把她当敌人看，只是她们不懂，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按照陈妈妈说的，孟初雪琢磨了一番。既然这是她安身立命的工作，她就必须认真负责。否则，她凭什么在这里混吃混喝？
“姑娘，你想再换一次衣服吗？”
孟初雪回到了她前面的厢房，春柳在后面跟着她。
春柳上下打量着孟初雪，等着她吩咐。
可孟初雪坐下后，就没吭声，也没动一下。
春柳能看出来，孟姑娘不愿意用自己来换这份温饱，否则她的家人不会欺骗她。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就没必要再虚伪了。
春柳开口问道，“孟姑娘，你是不是紧张？怕见大少爷？”
“不，我没有。”
出乎意料，孟老师严肃的回答。
“没有就好，那是不是房间里的燃香让你不舒服？”
孟初雪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
可猛然间就反应过来，这房间里散落的奇怪香味，是不是太奇怪了。她这么纯洁，浑身都带着一股大山里泥土的烟翠，没必要像个青楼里的妓女般，倚着栏杆，期待情郎吧？
她可没时间矫情，也没有这样低级的情调。
房间里的气氛很尴尬，很安静。
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相对无言。
等待总是令人非常不安。
孟初雪去屏风的后面好几次。
在屏幕后面的角落里有一个干净的恭桶。她不知道是因为晚饭后喝了很多茶，还是因为太紧张了，一直想上厕所。
春柳一直跟着她。
天色越来越暗，春柳把油灯的灯芯挑了挑，使它更亮一些，
“大少爷，您来了。”
在跳跃的灯光中，春柳看见大少爷走进门来。
“嗯。”
大少爷的声音很低，让人听得很平静。孟初雪听见这声音，愣了一会儿。大少爷年纪也不大呀，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五六岁。
孟初雪觉得这个时代的人结婚真早，女孩子通常及筚就结婚。
但大少爷那低沉而安静的声音让她误以为他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可看到人进来，才发现，他应该不过十五六岁。
“把这些放下，就回去吧。”
陆少爷抬了抬手，径直坐在小圆桌旁的凳子上。他手上芳香飘逸的笔墨纸砚放在圆桌上。
“少爷，我可以帮你磨墨吗？”
虽然大少爷吩咐烟翠回去，可烟翠收拾好东西后，又向大少爷询问。她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但是大少爷没有看她，所以他没有看到她眼中无声的恳求，
“不必了，你下去休息吧。”
烟翠没吭声，可也不得不离开。
她抖了抖袖子，走出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烟翠回头看了一眼孟初雪，笑的阴狠。烟翠很生气，快步离开了。
孟初雪很无奈，可又无可奈何。
“磨墨！”。
大少爷不在乎房间里的尴尬气氛。他只是拿起笔，等着有人来磨墨，铺纸。
“是，少爷。”
春柳很快弯腰，上去磨墨。可是，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孟初雪看得出来，她应该没什么在书房伺候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在这样一个时代，能接触到毛笔和墨水的人并不多。只有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人才能摸到这些东西。春柳，一个被安排在通房丫鬟身边的女仆，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接触到如此高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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