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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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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书籍名:《千载伏藏》    作者:小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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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之途上,你何来的同路人
  “吵醒你了?”吴邪有些欠意。
  “不,只是梦见……”闷油瓶扶着头坐起身,又停下话来,反问道:“你……也没睡?”
  “想事儿睡不着。”
  “在想什么?”
  “想你在昏迷的时候梦见了什么?”
  闷油瓶顿了半刻:“……我所见与你并不相同。”
  “哦?”
  “看。”从枕头下掏出那颗珠子,闷油瓶打开床头灯:“你看这一片。”
  光滑无痕的表面,那片痕迹仍在,只是随着手指的转动,显露出特殊而熟悉的形状。
  “龙?”
  “是,升龙图。很古朴,看云纹和身形,是西汉时期。”
  “怎么可能?!”虽然清代也有朝珠留传至今,上面的东珠同样保持良好,但是珍珠不同于一般宝石,长久保存极为不易,若是西汉时期……简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不过……西汉年代有东珠么?疑问啊……
  “也可能是后世仿造。”闷油瓶把珠子收好,态度淡然:“不过,那个何老板……绝对不简单。”
  “我知道,无事献殷勤,必然不安好心,只是……这珠子实在让人好奇。”现在会倒斗探宝,都不是安分守已之辈。就像三叔讲的,有时未必是求财,只是想见识一下世间玄奇。
  这时,闷油瓶犹豫了一下,才道:“能不能先不把这珠子还回去?”
  “你喜欢这个?”能得他入眼的还真不多。
  “也不是。”闷油瓶皱眉道:“其实,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梦见过去的事情了。”
  “你想起来了?”吴邪吃了一惊。
  “唔,只是一些片段。好像是以前下斗的时候。”闷油瓶的脸不易查觉的红了一下。
  “说来听听。”吴邪来了兴致,睡意全无。干脆钻到闷油瓶这一床。
  两个人相对盘膝而坐,也不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窃窃私语。
  “我也想不起是哪里,只是记得我们在一起探路,然后我想掘道,你则要去破机关。我拦着你说这里机关复杂,你却说你知道分布。后来……”闷油瓶顿了一下,看吴邪的眼光有点心虚的样子。
  “你还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我拉着你一路狂奔,却误打误撞到了主墓室。你拿了墓里的东西正要走,却有另一伙人冲进来,还叫我拦住你。你就问我……是和你走,还是要拦下你?我才发现我们不是一道上的。才想说什么,人就醒了过来,看到那大块头压着你。”
  吴邪听着有点发傻,按闷油瓶昏过去的时间长短,以及自己梦见的情况来判断,梦的内容绝对不会是闷油瓶讲的这么简洁。但是,疑问也随之而来了……
  对上闷油瓶想追问前因后果的表情,吴邪摸了摸后脑勺:“我想,第一次碰到这珠子虽然会昏倒并梦见什么,但是不一定是真实的。”
  “怎么说?”
  “你梦见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什么?”闷油瓶惊讶的看着他。
  吴邪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其实之前没有和你说清楚,倒斗虽然是我们家祖业。但是到我爸那一代,钻营下去的主要是三叔。到我这一代,也就是倒腾下文物,制个小假什么的。论下地的功夫,真不如你和三叔,其实我比潘子还差些。怎么可能带着你破解机关呢?你梦见的八成不是真的,只是珠子让你看见的。”真是的,早知道就别顾着自己的面子,把大致情形交待明白就好了。
  闷油瓶面带疑惑:“你说那些不是真的?”怎么可能,那居然不是他的记忆?
  “真不是真的,下地我大多听你们的为主。我也不记得有过你说的这一段经历。”
  “我知道了。”闷油瓶点了下头:“这事回去再商量,先睡吧。”
  “成,我回床上了,你好好休息。”正在精神头上,吴邪还是乖乖的爬回床上,总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打击到闷油瓶了。想想也是,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回忆起来,好不容易有线索了又是错误的,估计心里不好受。
  盖上被子,吴邪翻身睡了,没有发现闷油瓶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他过。
  “张起灵?麒麟吧。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哦,你的血还有这用处?不错,我试试。”
  “粽子来了,快在你胳膊划一刀!快啊,不划我帮你了。”
  “我说,你总这么闷,那个小姑娘受得了你?”
  “起灵,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是和他们一路的。不过,此时此刻,你真要拦我么?”
  “开玩笑,麒麟血脉,怎么可能和你们这种下三滥是同路人?”
  “张起灵,快走!快走啊!”
  零碎的片段在脑海里翻腾,是眼前人的各种模样,却在一举一动间有着微妙的分野。他不相信这些回忆都是假象。他宁可相信吴邪有兄弟,一直和他冒险的另有其人!
  但是,直觉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人就是吴邪没错。
  闭上眼,他看见吴邪展开双臂抱住自己,脸埋在他胸前:“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你和他们才不是一伙的。你是麒麟血脉,不会被凡人差遣。”
  “吴邪。”那是他的声音,温柔中又透着几分无奈。
  “跟我走,我就不信闯不出这个局,麒麟血脉,没这么好打发。”带着几分意气风发的意味,吴邪抬起头,状似不经意的擦过他的嘴唇,瞳孔因□而微微扩大着,顿时令他难得的面红耳赤起来。
  “好。”那时,入怀的身躯因喜悦而轻颤着,格外的温暖……
  这些回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上夹着放大镜,吴邪坐在桌前,干起了许久不干的老本行,拓印。就像那卷爷爷留下的珍贵拓本一样,店里有很多拓本,或真或假,都是经过他的手,或仿造或整修过。偶尔有残破的旧画卷送来修补,他也会自己上阵。这是除下斗以外,祖上留传下的谋生手段里最实用的一种。远的不说,他那间屋,还有小金杯,加上这店铺的租子什么的,都是这手活赚下的家当。不过给珍珠拓印到是头一回。
  从西溪回来三天,精力全扑在了这颗珠子上,好不容易才把拓本做了出来。
  把微小的拓片放在极薄的玻璃之间,固定好,然后用单反加上偏振镜,用微距对着拍了几张。
  做完这些,他送了一口气,把珠子收回收纳盒里,然后在电脑上导出了照片。
  白色的底上,一条龙优雅盘圈着向上飞去,以图形来说,是相当完美的。这样的手工,这样的东珠,虽以一贯评定古物价值的标准稍有不同,却是极为稀有的存在。至少那第一摸就会昏倒的功能,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翻了点资料,找出一堆相似图形,却又没有一模一样的。吴邪很是懊恼当时没向何老板多问几句。第二天,天蒙蒙亮,闷油瓶就拖着他不告而别,一路赶回西泠印社来研究珍珠。但是没有出土或者出现资料,茫茫汉代历史,他要从何处寻起才好啊。
  这时,手机必然想了起来。拿起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吴邪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喂,找谁?”
  “唉哟喂,老吴啊,可找到你了。”熟悉的大嗓门再度响起,果然是何老板打来的。
  虚应了一会儿,吴邪解释店里有急事才会离开,也不知何老板信了还是不信,说了没几句,竟然又要请他吃饭。
  “唉,这怎么好意思?这顿该我回请了吧。”
  “没事,这不是……有事相托么。别的不多讲,把张爷也一起带来就成了。”
  吴邪来了兴趣,别是想要回这珠子吧,这也不为难,反正珠子反复检查了千百遍了,也拓了印迹,还回去何老板未必能比他查出更多。
  “怎么,是有生意要抬举我么?”
  “哪里敢,请朋友帮个忙而已。老样子,西湖边藕香居,你报我的名字和这手机号就成。今晚五点,不见不散啊。”
  吴邪挂掉电话,又拔给了在家里的闷油瓶讲了一下,让他带两套衣服出来。这回,可要好好的接客。
  一人一副银黑色的无框超宽墨镜,挡掉大半个脸,母猪也可以充貂婵,何况闷油瓶本就长的不差?一路上,吴邪不时的偷眼瞧他。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整一沧桑浪子回头是岸又失所爱重头再来不懈奋斗最后纵横四海的励志片男主角啊。
  闷油瓶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对四周大量关注的目光混然未觉,径自前行于西湖岸畔。虽是游人如织的景象,却每每被其视若无物,孓然一身在人群中串梭,总也格格不入。真是暗里行走惯了,怎么看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到了藕香居门前,闷油瓶看了眼前方不远处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雷峰塔,啧了一声。吴邪见之一笑:“你也觉得俗?我也是啊,特俗,听说里面连电梯都有,怎么样?这边完了我们上去看看。”
  “又无地宫可探,去也无益。”闷油瓶手插在裤袋中,略略回头间,刘海拂过,被西湖艳阳一照,本就分明的五官更加美仑美奂。
  吴邪赞了一声一表人才,然后反映出之前那句话,立刻想起某篇中学课文来:“也是,说是什么水淹金山啊,雷峰塔倒啊,说不定当年真的镇压什么,那必然也是一神器。”
  “现在也有什么也被挖走了。”闷油瓶微微了撇下嘴。
  走进饭店,吴邪报了何老板的名字,两人立刻被引入三楼一间VIP包房,七拐八弯之下,自是别有洞天。
  只见四对古色古香的窗格一色打开,正对开阔湖景,是西湖赏景的绝佳所在。八扇漆金描花屏风后,只放着一组紫檀八仙桌椅,样子到是十分雅致,边上到还放着一口豪华鱼缸:不仅有名贵的热带观赏鱼,更有珊瑚、砗蕖陈列其中,精巧别致。不过见惯世间奇巧之物,一间饭店的装璜也不会让两人动容。
  吴邪比较意外的是,室内居然空空如也,何老板居然没有先到?真不像他的为人。
  待服务员奉茶上来,闷油瓶走到窗边,半靠在鱼缸边,思索着什么。
  “何老板也真是,现在还不来,总不是想我请客吧。”被胖子传染了,吴邪嘟嚷着拔了电话。
  “喂,何老板?我是吴邪。”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些急促:“哦,小吴啊,就到就到了,西湖这边车堵,你千万等我啊。”话完,不等吴邪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等会儿吧。”估摸着要等会儿。吴邪准备先要点小点心,想问闷油瓶想吃什么,却发现对方正在豪华鱼缸前夹鱼玩。
  是的,夹鱼玩。闷油瓶用长的过分修长的双指夹起一尾美西螈来,带着十二分认真的表情问:“这就是你说的海猴子么?”
  吴邪有种吐血的冲动,鉴于他忘记的太干净,最近有给他上了一点常识课,不过吴邪还是深信一旦遇见哪些,闷油瓶多年来的反射神经也会令他有自保的本领。呸呸,吴邪立刻唾弃自己,才不要遇到那些倒霉东西呢!
  那尾美西螈四条小脚不停的拍动着,摇头晃尾:紫色的头冠抖动着,发出“呜帕鲁帕”的可爱叫声,看似万分恐惧,小尾巴拍的啪嗒响,湿滑的身体却纹丝不动的夹在闷油瓶两指之间。
  喂,你那可是对付血尸的身手,干嘛欺负小动物啊。吴邪哭笑不得:“那只是六角恐龙,又叫美西螈,不是什么海猴子。”
  “不是在水里游的,有四爪的?”
  “海猴子和人一般大呢,这小东西看上去足一尺么?”
  看着闷油瓶为难的表情,吴邪忍不住笑起来。走过去,从闷油瓶魔指下解救出小生物,放归水里。吴邪发现那是一组时下流行的生态鱼缸,不止有观赏鱼,虾米和珊瑚虫、小丑鱼也不少,在假山和如花般盛开的珊瑚中优雅飘游。还有一条蓝紫色的神仙鱼静静的处于鱼缸中,纹丝不动的飘着,极为漂亮。
  “恐龙?”闷油瓶脑海中浮现的是电视里的霸王龙。再看看吴邪不像是说笑,更加迷惘起来。
  “这小家伙,比海猴子可爱多了。”看着小东西惊惧的躲到鱼缸深处,吴邪笑笑,把盖子归位。然后拉着闷油瓶在桌边坐下。
  倒了杯铁观音给他,吴邪道:“何老板堵车,要晚点到。”
  “唔,横竖东西在我们家里,急也是他急。”
  “咳咳。”正在喝茶的吴邪差点把茶水喷出来,这种话真不像是他讲的。
  “他找我们,还能有其它事么。”
  说来也是,上回认出闷油瓶是谁,才忙着请客拉关系。只是他们意外离开,才没有谈到那颗东珠。本来如此珍贵之物,也不会轻易舍弃的。
  “就这样将珠子还回去么?”吴邪自言自语道。
  “此物之下必有隐情。”闷油瓶饮了一口茶:“他会找我们一定是因为想要我帮忙。应该说,想要借助陈皮阿四手下的张起灵帮忙。”
  听他的意思是,这东珠应是陪葬之物,吴邪更不胜嘘唏:“又是墓下么?这世间的好东西,真的全教人埋起来了么。”
  “宝藏总是连同秘密一起,想要掩人耳目也只能深埋地下。”
  “只是总有对秘密好奇的人……没有秘密,才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
  觉得两人的对话像是在打禅机,吴邪微怔,总觉得有些与过去不同。视线与之交汇,吴邪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正要说些什么又被推门声打断。
  回头一看,原来是先前点的点心送上来了。
  那是一道一鱼三吃,写着创意点心,又标了大大的主厨推荐,所以虽然价格不菲,吴邪还是点了。菜色是一道鱼丸、一道炸鱼排、一道红烧头尾。食器精美,搭配色相更是不提,自不用说那勾人馋虫的食欲了。
  自服务员介绍,这是选取上好青鱼,取头尾剔骨各制小菜,鱼肉剁泥直接挤出鱼丸,然后配以高汤,再用火腿提味、配上扁尖之类的菜蔬,自成一味;炸鱼排酥脆无比,红烧头尾酱汁浓郁,还洒了些许松子。所谓鲜美无比也不过如此吧,看着被排成多米诺骨牌状的炸鱼排,吴邪食欲大动。
  所以,虽然腹中不饿,吴邪还是忍不住先吃了个精光,反正何老板会来付帐的么。意外的是闷油瓶也没有推辞,吃了不少下去,都是相当的满足。
  结果吃完一看,时间已过半小时了,居然还没有到,吴邪顿时奇怪起来,便又拔了个电话过去。
  接起电话又是一阵吵杂声,何老板似乎在应付什么事,只说五分钟就到,让两人下去接一下。
  对看了一眼,吴邪暗暗想,难道他们出去不会被当成霸王餐呢。闷油瓶也是相当疑惑,但仍是同意先下去再说。
  一路上毫无阻碍,下到了指定的停车场后方,不要说人了,连辆车都没开过。吴邪顿时有些不快。要不是方才吃了道好菜,估计真要炸毛了。
  “再等等。”闷油瓶靠在分隔车行道的栏杆上,姿态随兴,一手搭在他肩上道:“这样靠着也挺好,聊聊天吧。”
  “好……唔,聊什么?”聊天这种事,以前是没什么机会,现在到是时常和他这么做。只是时机一直都不好,时常被打断。
  将视线移向天空,闷油瓶道:“你是否觉得以前也有相同的场景出现,类似既视感?好像曾经这样做过?”
  “偶尔吧。”
  “现在呢?”
  “现在?”
  闷油瓶低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增加了手指的力度,倾下身来:“你记不记得,也是在临水的地方,我们一起靠在一边,一边聊天,一边等人?”
  有么?吴邪努力回忆,半晌才道:“是海底那次么?”
  闷油瓶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你想起来了?”
  “啊?”吴邪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回视:“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呢?我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闷油瓶表情严肃,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我知道我一直很迟钝,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告诉我。”
  “啊,我知道的都说了啊。”还有什么没说的么?吴邪绞尽脑汁的想。
  “你不能因为我不知道,就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难道不明白,这种始终被蒙在鼓里,却不断被一星半点的回忆拖着有多痛苦?”闷油瓶伸出另一只手,捧住了吴邪的脸。
  这是他想说的好不好?半途开溜的是谁啊,说半截子话的是谁啊,现在一个失忆就把迷团留给他的是谁啊!欺负老实人是不对的!
  才想发出严正的抗议,人就整个被往后压下。随即,湿热感覆上嘴唇,迅速的带走他的理智。
  那段时间,吴邪一直感觉自己处于盗梦空间的第N层梦中,梦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就这么在白茫茫的天空里转啊转啊转啊转啊转啊转啊转啊,转了很久都没有落地。四肢是麻木的,五官是僵化的,神智是没有的。
  直到闷油瓶像入室行窃的小偷一样,静谧但毫不嘴软的分开他的嘴唇与牙齿,让彼此的舌尖轻触,然后轻轻的缠绕……
  “噗……咳咳咳咳……”几乎是用吐的,吴邪惊慌失措的把闷油瓶给吐了出来,然后扶着栏杆一阵猛咳,完全不去关心对方黑如锅底的脸……没办法,呛到口水了。
  “你总是这样,对我若即若离。”带着一点沉重的苦涩和无奈,闷油瓶的语气有点绝望的低沉。
  这到底是在演言情剧的哪一出啊!他决定了,回去把就电视剧频道锁了,只留天气预报和股市给闷油瓶看!这样多来几回还不要了他的小命啊!
  正想讲这个问题,一阵刹车声响起,一辆梅塞德斯奔驰,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姿态快速停在入口前方,料想是何老板终于到了。闷油瓶似乎想转移话题,便径自走过去,迎上了打开的车门。吴邪看到这辆新款咋舌,看不出何老板这么有钱啊,真大牌,应该让他招待去会所才对嘛。
  谁料车门一开,出来的竟然是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份急促的神情,下了车便迎面走来。
  闷油瓶停住了脚步,有些奇怪的看着来人。吴邪有种撞墙的冲动,何老板甩人呢,说五分钟就到,现在呢?这都多少时间了。
  这时,又一辆面包金杯开了过来,停在了奔驰后面,顿时让吴邪有种亲近感。这下可算来了,原来何老板也开金杯啊,不错不错,果然是同道中人。
  还没等他想明白,金杯的车门一开,跳下七八个T恤夹克的青年人,人手一根胳膊粗的金属球捧,绕过奔驰就冲着那中年人挥过来。
  那一瞬间,吴邪有种看电影的感觉,这里是全中国最热闹的景点之一吧,外面那黑鸦鸦的人潮还在么,怎么能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有人上演全武行呢?
  没错,是全武行,因为在对方朝中年人袭去的时候,与之相距一步之遥的闷油瓶也成了攻击对象。
  一秒过后,第一个人先飞了出去,在空中滑出了漂亮的弧度,重重砸在地上。人体摔在地上的声音听得吴邪发痛,估计骨头必然是断的。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曾经与血尸格斗过的身手太过凌厉,远观还不觉得,近看惊心动魄的很。和他相比,仿佛所有人都是事先套过招的,等他把自己打飞。
  本来以为自己必然被围殴的中年人同样吃惊的看着他们,闪开以后跑了几步逃到了吴邪背后,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阳光遍洒,将树影投在地上,略带金色的光线,将四周渲染成油画般的色调,吴邪怔怔的看着闷油瓶的举动,难以将他与方才亲吻自己的人联系在一起。直到把所有人都摆平在地上,闷油瓶掂了掂到手的金属球捧,看了看一地被抽昏过去的人,觉得没有危险了,才走过来,示意吴邪打电话报警。
  “等一下。”一直未开口的中年人拦住了吴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拔了电话,讲了一会儿才道:“一会儿有人会来处理的,我们走吧。”
  吴邪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中年人见了淡然一笑:“多谢两位帮忙,鄙姓方,想请两位上去吃顿便饭压压惊,不知意下如何?”
  “我们有约了。”闷油瓶皱眉。
  “吴先生,张先生,约你们的是老何吧。”中年人来回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微微一笑:“其实约你们的是我,老何只是受我所托而已。”
  吴邪这才觉得他有点眼熟,想了一会儿道:“上次在西溪,和何老板一起的人,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