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散仙札记

宠文网 > 科幻小说 > 散仙札记

第六十八章 导演,拉灯!

书籍名:《散仙札记》    作者:简称死生
    《散仙札记》章节:第六十八章 导演,拉灯!,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这番话没头没脑没剧本没参考,非但满船的仙三梦之队,纵然本大仙上辈子历史素养直追凤姐、N百年来又师从柳仙人遍修六界古代近代现代当代史,听在耳朵里也不是一般的别扭——就这么稀里糊涂晕了一会儿,老子终于忍不住扭头去看活体攻略唐雪见,却见那女人也正向我这边瞄来,下巴微微一挑,意在存问——她老人家痴迷仙剑走火入魔,一旦连她都不知道,这一段肯定也就跟仙剑剧情无关。倒是她身后的紫萱妹妹脸色有些苍白,目光一动,便低了头。

  ……他奶奶的,估计也就为争神魔大战一口闲气,倒把老子掀了个底儿掉。重楼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唐雪见爪缝里如果本大仙还能留口气在,口胡这事儿咱俩没完!

  一溜十三遭折腾下来天也就黑了。夜来行船江天模糊,川鄂峡口月色清冷,一轮满月泊在船舷底下,前舱风灯暗红的光影从水面远远地拖曳开来。老子保命起见,自打重楼走后便一路死皮赖脸黏黏糊糊紧跟烛龙路线,企图使雪见一时半会儿逮不着机会严刑逼供——直到甩开那女人并且安全转移进内舱,老子才从肺里狠狠舒出一口长气,一边关门落锁,一边拷问烛龙:“你和重楼默契的很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打什么机锋?”

  烛龙把手里一盏油灯撂在窗边,微笑:“也没什么,那魔尊嚣张得紧,本尊看他大不顺眼,左右难得一见,顺带噎他几句,让他几晚睡不踏实罢了。”

  他说话时略微回身,贴得近了,背脊几乎便擦上老子鼻尖。老子唬得退了半步,呆了呆,咬牙:“哪来那么多废话,我问你你和重楼那几句话说的什么意思!神魔大战就神魔大战,干什么还扯上长留山?东海海底又怎么了——我可告诉你,玄霄再魔障再神经好歹也是我家天青的人,你们表打他的主意!”

  烛龙一摆手,笑:“怎么还急了——玄霄算什么,由人入魔虽是大事,如何却值得本尊在意?你干爹少昊白帝原是这六界唯一一个惹不得的人物,长留山更不用你这秃屁股的小傻鸟瞎操心……东海海底,哼哼,东海海底从来就不是太平的地方,好在如今时候未到,本尊也是存心给那魔尊找事,特地提起来恶心他罢了。”语气一顿,不待老子追问,一张脸猛然凑到我眼前,似笑非笑的道:“——你家天青。呵,好个你家天青!来来来,跟本尊说说,云天青那凡人什么时候也成了你家的?”

  典型秋后算账的嘴脸。

  老子一时失手刚刚误扑了景天,心里正一阵阵的发虚,被他酸溜溜的一问,霎时间肾都虚了,本能的咧着嘴“嘿嘿嘿嘿”一串傻笑,脚下做贼似的移开半步,背后两爪摸索门板,立马就想夺门而出先流窜个三千里再说。

  ……他奶奶的,哪个该菊  爆的王八蛋居然把门给锁了……

  事后当本大仙沉痛回忆起这一晚的时候才发现,之所以俗话称为俗话,是因为俗话的的确确都多少包含着先人们的血(?)泪(?)与智慧。而总结起老子那一晚倒大霉乃至倒血霉的直接原因,我个人认为,主要是由于暂时性忽略了两句俗话:

  1.习惯决定成败;

  2.灯下最宜看美人。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老子就应该向重楼同志学习,养成随时随地开法阵、不计成本开法阵的好习惯,法阵面前,门板、哪怕保险柜门板算个屁。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老子宁可自插双目瞎了这双狗眼,也绝对、绝对不朝那死长虫再看上一眼——

  那时候长虫正站在灯影里。油灯昏暗,火光下整个船舱都朦朦胧胧渲出一笼浅黄色的晕圈。老子还没来得及感慨丫一身衣服穿出流水质感的同时究竟是怎么能把小蛮腰扭得犹如吹牛皮般清新脱俗,眼里满满当当的就只剩下了烛龙尾梢微挑的湛青的眼——光影润泽间他眼仁的颜色出奇的深,睫羽低垂,一根一根也是出奇的纤长,只这么一眼间,每一分入了骨的清俊都仿佛化作了十二分的凌厉,竟迫得老子气也喘不上来。

  “……你家天青,你家大师兄,你家大哥,你家二哥……嗯,你家夕瑶姐姐,你家水碧妹妹,你家玄女姐姐,你家紫萱妹妹,你家宝贝徒弟,你家侄儿,妖界的梦貘族长,拿着火灵珠的韩菱纱……小四子,你好得很,上天入地,倒是人脉宽阔么,飞蓬一身修为尽数托给了你,便是方才那魔尊盛怒出手,下得竟然也不是重手——呵,你小子不妨跟本尊说说,你家还有那个、是本尊不曾见过的?”

  他嗓音优雅模糊,一寸一寸的低沉下去,字字句句便都渐渐浸没在游离的鼻息里,幽凉如同窗外无边无尽的一场夜色,化不开,抓不住。老子缺氧得更厉害,想喘肺里却沉甸甸的抽不上气,只觉窗外一轮什么亮得这一天一地都雪亮雪亮的泛白,倏忽淡褪了,便只有瓦窗底下火苗儿独个黄荧荧的跳荡。一灯如豆,可不么。

  这船果然是旧了,毡子上陈年的潮气散在鼻腔,暖洋洋的让人也和这船一样,随波逐流,不想动弹。烛龙动作很轻,似乎动了,又像是一动没动。老子浑浑噩噩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听到后来却听不清,依稀觉得他脑袋埋在我颈窝里,低低低低的停不住的笑。

  ……就如同不知道多少年前,不周山老子打道回府的前一晚,那家伙一双眼浅浅眯着,缠在盘龙镇柱上听老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扯啊扯啊扯到老子明天要走,眼一睁猛然却重新合拢,静了半天,腔子里闷雷似的,缓缓低笑出声。

  长虫,那时候老子就一傻瓜。

  ……他妈的,你更傻,王八蛋。

  耳垂上突然一凉,紧接着被人咬了一口。老子身子一震,回过神才发现整个人竟都让烛龙压在身子底下,背脊隔着旧毡,被船板硬邦邦硌得难受。柔软而笔直的长发从烛龙背上一缕缕的滑下来,铺了一地,铺了老子一身——那一刻不知怎么老子忽就坦然了,盯着洇在发丝上薄薄的一抹光,忍不住就笑:“衣服是景天的,你下手给老子轻点,扯坏了没法儿交代……我可告诉你,万一、万一让人听见了,老子扒你的皮做裤腰带……我靠,你还咬……”

  ……那啥,导演,可以拉灯了,顺便从外面帮我把门带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