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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仙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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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工伤!这是工伤!

书籍名:《散仙札记》    作者:简称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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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等再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了。

  Just  like许多一二三流小说的经典桥段,老子一睁眼,就见床边很应景的围了三个脑袋,中间煞白煞白的一个在老子睁眼的下一秒钟猛然抽噎了一声,飚着眼泪开始嚎啕:

  “小庚小庚你不要吓爹你死了爹也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老子浑身一抽抽,差点心肌梗死回不来血再次阵亡。

  这身子疼得厉害,说不准伤了哪儿,却连骨子里都透着闷闷的酸楚,教人不敢乱动。我隐约记得晕菜的时候好像还在不周山,而如今干爹白帝少昊大人走了调的哭声灌进耳朵,不用说,这地界肯定是长留了。

  ……也不知烛龙和魔剑那边怎么样了。

  心里缓缓转念,便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不料两条胳膊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挣扎半天,终于还是无奈放弃了:“爹啊……咱不哭成么?”

  这么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全哑了,沙沙的难听。

  干爹大人嚎得更起劲:“呜呜呜呜小庚小庚你是不是让重楼欺负了爹爹替你揍他呜呜呜呜……”魔音贯耳,何其凄厉。

  终于右首边二哥倍伐实在忍不了了,拳头一捏,“嘎巴”一声:“蓐收!把爹给我扔出去!”

  左首边三哥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道:“是。”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猛地回身一把扛起喷泉状的干爹大人,快步出门。

  ……

  老子默默的汗了一个,半晌,道:“……爹这些日子,又怎么欺负三哥了?”顿了顿,觉得自己声音实在难听,清了清嗓子,又道:“大哥呢?”

  倍伐脸色阴森森的分明不怎么对劲,低眉扫我一眼,喉咙里也不知是一笑还是一哼:“大哥?”突然一屁股坐到床边,两根手指钳子似的狠狠往我耳朵上拧:“你小子光记着大哥,老子说的都忘脑后了吧?我告诉你,咱大哥眼下在封神陵赶不回来——就算他赶回来护着、老子也先揍了你再说!”一拳砸在床头红木雕的茶案上,就听“咯”的一声,那茶案居然让他砸折了一条腿,整个垮在地下。

  他这人其实脾气不坏,平时虽挑眉瞪眼一脸刁钻阴险,却从来不大容易当真生气。我也是头一回见他发火,一害怕竟不知从哪儿生出份力气,身子一挺麻利儿坐起来,道:“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想说“你别揍我”,话到嘴边底气却虚了,只敢偷偷用眼角瞟他,心下惴惴不安。

  倍伐一哼,像也知道我想说什么,黑着脸道:“老子挨了烛龙一下,这会儿正疼着呢,这顿打记着。”身子前倾扶我坐正了,道:“特意跟你说小心小心,你倒好,全给我当耳边风!你知道老子从哪儿把你弄出来的?烛龙的牙缝——我告诉你,哪怕你二哥我晚了半刻,你小子就得让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说着揉了揉后肩,像是刚才砸茶案的一下牵扯到了什么要紧所在,不太舒服的模样。

  他肩后依稀能闻到些焦灼的血气,显然受了伤。我往前蹭了几下,想摸却没敢,正想说话,倍伐却道:“我说,小四,烛龙为什么入了执?你又傻乎乎瞎插什么手?”

  我没想到他能问我这个,呆了呆,才道:“我也不知道啊。”心道我连入了执都不明白什么概念,不周山才被重楼一顿机锋绕得晕头转向,这会儿正想问你呢,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倍伐斜着一对儿桃花眼瞪我,干脆咬了牙,额角一根青筋直暴起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凑什么热闹?你知不知道烛龙是个什么人物?要不是我救你时有个极厉害的人在底下牵制着,我都得让他吃进去!”抬手似是想敲我一记,终于忍住了,双手都笼进袖子里。

  我暗地里脑内了一下那长虫呲出尖牙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觉得确实挺恐怖的,赶紧摇了摇头,道:“哥,什么是执?那长、不是,烛龙怎么就入了执呢?”

  倍伐撇嘴:“是个神仙都有执,那也没什么好怪——入执么,就是心里有执念,放不开,用凡人的话讲就是心魔深重,叫走火入魔也成。”

  老子点了点头:原来入执果然就是走火入魔啊,重楼你咋不用普通话解释,啰嗦一大堆我听不明白你说着不是也烦么。

  耳听倍伐道:“问题是烛龙本来不该入了执——按你没醒时爹的意思,就算执念再重,他也不会压制不住。小四,听爹说,盘龙镇柱法阵里藏的那柄天成之剑,是你给烛龙的?”

  我一哆嗦:“啥?”

  倍伐冷笑:“你怕什么,那剑就算和魔界有关,哥哥我还能怎么了你?爹说,烛龙全力炼化那剑,几百年倒也相安无事,可惜偏这几个月分心窥探下界,像是时运不济又碰上个厉害对头,压制那剑的力道松了一时片刻,却被剑的魔气反噬,挑动了心魔。小庚,那厉害对头,便是魔尊重楼么?”

  我惊了:“你碰见重楼了?动手没?”

  倍伐摇头:“只远远见了一面。那魔尊从龙柱里抽出把紫色的大剑,立时便走了——那剑的杀气,哼,还真重得很,难怪是天成。”

  我默了一会儿,问:“烛龙呢?他后来怎么了?”

  倍伐道:“他倒没什么,眼下正在咱们长留山上。你惦记他,不如自己去问。”冷冰冰教训我一通,气像是终于消了点,站起来替我掖紧被角,转身便出去了。

  起身后才发现身上穿的已经换成一件冰丝蛟绡的里衣,琼华派的校服早被人换下了,架子上搭着新的外衫,雪白的底子,衣领袖口一片藻文却是火烧般的鲜红。

  ……艳得很,新郎官似的。

  披了衣服趿了鞋,出门便见苑子里琼树沙棠全开了,衬着神山帝阙白玉的檐廊,各自莹莹淡淡也渲开几分玉光。我教满眼花树闪得步子一顿,反就顺势靠在门框上不走了,心想老子这会儿怎么就傻啦吧唧出来了,问题是出来干啥?找烛龙么?找烛龙干啥?

  ——娘的那死长虫顶着一张飞蓬的脸骗得老子团团转,害得老子出糗卖乖被天青压榨不说,还得给他喂食洗衣铺床叠被梳头擦脸刮胡子,连澡都隔三天洗一回从来没落下——最他妈可气的是,丫每回被我按着洗澡、都能把老子也掀进澡盆里!

  真是、没脸见人了我都……

  估计是热血上涌导致了耳膜充血听力异常,老子抱着脑袋蹲在门槛上,本来想假装我是一只鸵鸟过去的一切都是幻觉,一个声音却不知不觉飘进耳朵里:

  “……那魔剑纵是依照了魔界流传的秘术,却终究不过凡人所铸,你若不是如此尽心,原也不会受伤。”

  那声音分明是干爹大人。我听他提到“魔剑”两个字,忍不住就侧耳仔细去听,却听另一个声音低低一笑,问道:“尽心?算么?”声音优雅得很,吐字圆润,一顿一挫像是带了几分天生的傲慢,尾音转折处却又微微的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