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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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金光让在场所有人都忆起了那曾经三界中最辉煌的存在，尤其是对此曾经熟稔无比的应龙。
“轩辕剑！”准确无误的叫出九黎耀手中突然出现的金色长剑，应龙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竟然是茫然。
“轩辕剑怎么会在你手里！”应龙咆哮着发问，但此刻的九黎耀又如何会去搭理他，甚至连一眼都吝与给他。
“轩辕静，还记得你当年说过的吗？”九黎耀高高举着手中的轩辕剑，低低的问着面前的轩辕静。
既然叫轩辕剑，那自然是轩辕一族的至宝，曾经这一把剑让三界多少人畏惧，只因为这把剑的无双，只因为这把剑的主人的绝世，而这把剑的主人正是此刻九黎耀举剑相对的轩辕静。
而现在，面对九黎耀质问的轩辕剑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看着面前金光闪耀的轩辕剑更是几乎无动于衷。
“静怎么会把轩辕剑给你！一定是假的，对，是假的！”无法相信这一事实的应龙自欺欺人的说着，而此刻也唯独让他自欺欺人才能相信。
“那你就来试试这轩辕剑到底是真还是假！”九黎耀愤而出击，轩辕剑凌厉的气势夹杂着耀眼的金光，这一刻犹如天地初开时的璀璨。
两柄神器交相挥舞，耀眼的金色夹杂着污秽的黑色，让整个大厅内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气压，身为凡人的向风和向雨几乎支撑不住。
混沌的黑雾自青争园一点一点散开，青争园里的保镖们纷纷抬头看去，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好好的月圆之夜怎么又这么不详的事发生，而他们却没看见，那黑色的浓雾背后，巨大的满月早已化成了鲜红。
此刻，抱着小尧的轩辕静已完全陷入了沉寂，虽不至于再伤害小尧，但那血红的眼眸却丝毫没有减弱。
“轩辕叔叔，轩辕叔叔你怎么了，我是小尧啊……”距离轩辕静最近的小尧大胆的伸出手摸着轩辕静的脸，那冰冷的温度哪里是最疼爱他的轩辕叔叔。
“轩辕叔叔，小尧想你了，小尧和爸爸是来找你回家的，我们回家好不好，小尧想回家了……”得不到轩辕静如从前般回应的小尧急的哭了。
“呜呜……轩辕叔叔……”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地面，溅起了无数的心碎。
终于，终于在小尧的泪珠下，一直茫然的看着前方九黎耀和应龙打斗的轩辕静有所了回应，刚才会破小尧脖子的手指轻柔的接住了小尧脸颊旁，那最轻盈亦是最沉重的泪珠。
“你……为何哭泣？”低头看着哭泣小尧的轩轩辕静，依旧还是那么飘渺浩瀚的声音，但似乎却比前一刻多了些什么，一丝魔族不会有的东西。
“因为……因为……轩辕叔叔不要小尧了……因为……因为轩辕叔叔不要爸爸了……呜呜……轩辕叔叔，小尧不要轩辕叔叔和别人走……轩辕叔叔……”仿佛得到了最大的安慰，小尧一把抱住轩辕静的脖子，泪水很快沾湿了轩辕静的衣领。
“轩辕叔叔说过，会永远在爸爸和小尧身边，轩辕叔叔要说话算话……”小小的小拇指坚定的勾起轩辕静如玉的手指，小尧一边继续低低啜泣着，一边却要轩辕静为他自己所说的负责。
因为那是永恒的承诺。
“小……尧……”喃喃的近乎儿童牙牙学语般的重复着自己听到的名字，轩辕静眼里竟然突然闪过一丝清明！
血色的眼底再度映射出前方耀眼的金光，那金光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仿佛情人的怀抱……
“耀……”
“铿！”震天剑和轩辕剑相撞的激烈火花盖过了轩辕低喃的呼唤，此刻的九黎耀和应龙正是决战时刻。
九黎耀和应龙虽说是九黎族和轩辕族大将，但却从未正面交锋，今日倒也算是一尝夙愿。
如果说前一刻九黎耀还有诸多顾及，但此刻却是全然不顾了，他只知道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败对面的人，打败应龙，救回自己的小尧，找回那个说爱他的，黄帝……
或许是感应到此刻主人的心思，轩辕剑越发飞威力大增，千万年没展露神威是它也需要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辉煌。
而伴随着轩辕剑金光的大胜，和九黎耀战神之姿的全然展现，轩辕剑的眼底却似乎越来越澄清。
“啊！”虎口一麻，震天剑几乎脱手而出，应龙被九黎耀一记有力的攻击狠狠击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还要试试吗！”轩辕剑立刻指向应龙的脖颈，九黎耀此刻已是胜券在握。
“呸！”狠狠吐了一口淤血，应龙大手一挥，震天剑用力的隔开了九黎耀手中的轩辕剑，两人再度揪斗在一起。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向风和向雨越来越明显的察觉此刻青争园的不同寻常，仿佛又什么在酝酿，又仿佛有什么要爆发，隐隐的，却又让人那么难以心安。
而那一轮巨大的血色满月更是犹如一张狰狞的脸，诡异莫测的俯视着此刻所有发生的一切。
“服不服输！”再度将应龙狠狠击倒，九黎耀一脚踩在应龙的胸前。
“我应龙即使死也不会向你蚩尤服输！”强弩之末却又毫不畏惧，应龙虽此刻完全是反派，却也毕竟曾经是英雄，如此时刻又怎么会低头服输。
九黎耀当然知道应龙绝对不会向自己低头，如果他真的向自己低头，也许自己才会更看不起他，但此刻九黎耀却也是真的仇恨他，恨不得他死！
“好，那我就成全你！”话音起，轩辕剑同时高高举起，九黎耀当着欲一剑结束了应龙性命，结束这一切……
可又谈何容易……
呼啸而来的夹杂着无尽魔气的红光让九黎耀只得选择了举剑阻挡，下一刻，交锋的人却已换了另一人。
“轩……辕……”被红光击退数十步的九黎耀咬着牙喊出了对面的人，唯一庆幸的是那个人手里此刻已经放开了小尧。
没有任何对话，救下应龙的轩辕静连看一眼地上的应龙也没有，直接迅速的冲向了九黎耀，两人再度陷入混战。
这又是与应龙战斗时截然不同的战斗，九黎耀即使嘴上说的再凶，但心里却始终是希望此刻轩辕静能回到他身边，自然这手下总是以防备为主，又何谈进攻呢。
如果从前的敌对是无法回避，九黎耀现在只是希望这样的历史不要再度重演。
“耀……”划破时空传来的呼唤让九黎耀顿时分神，可奇怪的是对面占得时机的轩辕静却也没趁机动手，甚至仿佛这一声呼唤根本不是由他发出。
“轩辕！”九黎耀急忙用手架住轩辕静，两人之间竟然形成了静止。
如果说这世上有坏人，那是因为他们永远不懂何谓同甘共苦，锦上添花亦是难得，雪中送炭又能何求，唯求的不过是亦别落井下石……
但总有那一种人会挑战你的底线。
九黎耀猛地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刚才茫然的轩辕静轻而易举从自己手里抽过轩辕剑，反手刺向自己……身后……
“静……”来不及差异，身后熟悉的声音让九黎耀愕然，同时也感到了身后突然而来的憎恨。
“本座说过，胆敢伤害耀者……杀无赦！”轩辕静抽回轩辕剑的动作犹如世上最优美的舞蹈，虽然他依旧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眸，但眼底的清明却正如此刻他的宣言。
“帝君！”九黎耀背后欲偷袭的应龙应声倒下，这一次他将再也站不起来。
“轩辕……轩辕你……”九黎耀想问轩辕静是不是恢复了神智，但他却又不敢开口，他怕得到的答案是再一次伤害。
但这一次，九黎耀似乎有错了……<br /> “伤害耀者……杀无赦……”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九黎耀突然发现，原来轩辕静的眼睛由始至终只是看着自己胸口那犹在滴血的伤口！
“耀……”仿佛在深情的呼唤，但九黎耀此刻却突然不敢听了，他，他怕……
“耀，我……我是不是又做了让耀伤心的事……”轩辕静缓缓说着，一边却缓缓的环顾着四周，他看到了一旁担心的向风和向雨，也看到了还在哭泣的小尧。
最后收回的视线只落在面前的九黎耀身上。
“也许……这真的是宿命……”
远古的吟唱在耳边响起，九黎耀来不及发现周围的魔气似乎越来越浓烈，却只来不及察觉轩辕静缓缓的将轩辕剑再度交回自己手中。
“本座说过，胆敢伤害耀者，杀无赦……本座亦然。”双手连颤抖也做不到，九黎耀只感觉一个迅猛的力道带着自己的手把自己手中的轩辕剑送进了面前温热的肉体……
这一次没有一丝偏差。
“轩辕！”太多细小的伤口竟然连鲜血也不见，但九黎耀却真的苍白了脸。
“静！”
“轩辕叔叔！”
“帝君！”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此刻发生的这一幕，众人纷纷欲上前，但举剑刺向自己的人却抬起了手阻止了所有人。
淡淡的，代表着黄帝的金光自轩辕静身上发出，轻柔的环绕着他和九黎耀。
“耀，如果我说，我很快要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泪？”
“不会，我九黎耀从来不流泪……”
“那好，耀答应我了，记得，我的耀永远不会落泪。”
金光中，两抹人影静静的互相凝视着对方，渐渐的……一抹淡淡的人影消失了。
“耀，如果我们可以重来一次，你说我们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