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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卫修尧回神，看见已经放下书转头看向自己的东方不败，尴尬地笑了笑，“你还没睡？”
懊恼！自己居然像个初尝爱恋的愣头小伙子一样笑傻了……
“睡不着，挑了本书来看，不过很失望，太难看了。”东方不败如是说。
是你太难养了……卫修尧嘴角僵硬地扯了扯，转了个话题，“对了，东方，这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宵夜？”
“宵夜？”东方不败挑眉。
“啊，”卫修尧这才把手中的篮子提起来，朝他晃了晃，“虎头他娘让我给带回来的，味道还不错！你等等，我去热热。”说罢，还来不及坐下歇口气，便又风风火火地朝灶房走去。
东方不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澄灵的双眸晦涩难明。
不大一会儿，卫修尧便将几碟菜肴给端了过来，边走边微笑着说，“虽然晚上吃得太多不是很好，但适当地吃一些也没关系。来，你快过来尝尝，虎头他娘手艺可比我好太多了！”说罢，碗筷已然被摆放好。
东方不败夹起一口，恩，还不错，和那些吃腻了的山珍相比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样？好吃吧？呵呵，虎头他娘还让我给你托话，说是如果你还想吃的话，可以常去他们家串门，她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望向自己的浅棕色眸子里溢满了笑意，东方不败唇角微勾，也带出一抹极淡的笑。
两人的话都不是很多，在这种用餐的情况下，无论是东方不败还是卫修尧，都保持着一种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夹筷子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
暧昧又黏滞。
不多时便停下了筷子，两人都只是简单地吃了些，毕竟，大半夜的，吃多了反而不利于消化。卫修尧将桌子上的碗盘之类的收拾了下，待回到房间的时候，发觉东方不败还坐在桌子旁。暗自皱眉，该不会从刚刚他去收拾碗盘起就没有动过吧？
犹豫了下，卫修尧问道，“你要不要到院子里走走？我看今晚的月色很不错。”
听到他的问话，东方不败没开口，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站起身来。
这是同意了？可是……
卫修尧无奈地笑笑，这家伙，居然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朝旁边走了几步，拿起一件昨天专门给东方不败买的外衫，“院子里有些冷。”说着就给东方不败披上，意外的是，转身的瞬间，卫修尧看见东方不败的耳根处竟然红了一小片，心下猛地一喜，他，他这刚才莫不是害羞了？
可惜，还不未等他得瑟完，就听东方不败一盆冷水浇下来，“你要在那里傻笑多久？”
啊？卫修尧后知后觉地干笑了两声，赶紧率先转身出门，“走吧。”
东方不败也不和他多做计较，跟着就出了院子。
皓月当空，卫修尧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东方不败，绝尘的美艳与其身上那淡却了人间烟火的风姿，真真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除却了一身铅华，似雕若画。
唇边牵起的笑容有些苦涩，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这样的人，真的能丢的开江湖中的一切？呵……别说他信不信的话，只怕江湖上的人只要没看见他的尸体，也绝不会轻易让他退隐。
Shit！他在搞什么！怎么感觉最近变得伤春悲秋了？！
摇摇头回神的时候，正好看见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卫修尧脸上一热，“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暂时发觉了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皱眉，什么？
东方不败转身，手一扬宽袖，“不说这些无聊的话了，你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
直直地看向他，东方不败的眼里是绝对的认真，“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卫修尧自然是听出了其中之意，那次是第二次被赶下黑木崖。但不久后，在自己接到童柏熊传来的消息时，又巴巴地赶回了黑木崖救人……恐怕他问的就是这件事吧。卫修尧细细摩挲着指尖，现在这种情形，他要不要说真话？
若是现在就告诉他自己喜欢他，那当初决定救他以及助他恢复武功的事情，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对他另有所图？但若是不说，自己又何尝甘心？
拧着眉，卫修尧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哼，不愿说也罢，我东方不败岂是那等刨根挖底的无聊之人？”一挥衣袖，东方不败瞬间飞身站在屋顶上，高喊一声，“卫修尧，要不要上来？”
声音清冷桀骜，卫修尧抬头看去，只见对方侧身立于月光之下，美眸带着高傲狠绝的笑，眼角微挑。
卫修尧眨眨眼，他是不是看错了？为毛他觉得对方刚刚那笑带着无尽的妖媚？甚至见鬼的他还觉得那笑简直就是艳极美极……甩甩头，再次看向对方时，对方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了，周身依然清冷如昔。
果然，刚刚那，不过是他的幻觉吧……
还有，这人才刚醒几天啊，这内力没有，这一身诡异的轻功是怎么使出来的？
见对方久久都没上来，东方不败不耐烦地回转身扫了他一眼，卫修尧淡淡一笑，无奈地摊了摊手。
真把他当武林高手了吗？像这种随随便便就能飞来飞去的轻功，自己根本就不到家好不好？他会瞬移，他会捉妖，他还会干很多有趣的事，但这不代表他连飞也会吧？当初那几次交手，若不是到了危急关头，他会白痴到泄露自己身份用那种自家秘传的术法么？
仰着头忧郁的仰望了下自家房顶，看着不高，但也不矮啊……
见对方只是摊了摊手后仰望着屋顶，而并没有上来的意思，东方不败也不强迫，冷哼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个漂亮的小酒壶，仰头便喝了起来。
卫修尧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潇洒肆意地倒着酒喝的绝色男子，这，这真的是那个洁白若莲花般东方不败？
明明之前都是一副清冷出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怎么这眨眼间就……还不待他想完，就见东方不败喝过之后，用袖子抹了下刚才洒的到处都是的酒，侧身瞥向卫修尧，张扬肆意地一笑，“你要不要喝？”
美眸流光暗转，唇角勾起的笑魅惑天成。
而那一声问话才真是让卫修尧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脑袋还没做出决定的时候，身体早已瞬间转移到了屋顶上。抢过酒壶，学着刚才东方不败的那种喝法，将酒壶举高，倒着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果然，男人还是要这样喝酒才够潇洒豪迈。
酒毕，卫修尧也干脆地用袖子擦了擦嘴，望向对方的时候浅棕色眸子里充满了疑惑，犹豫了下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你真的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轻蔑地哼了一声，“这天下，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敢在本座面前自称‘东方不败’？”
“可是你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话卫修尧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处。
却不料，东方不败脸色猛然一变，转身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我本不愿招惹天下人，可天下人却偏偏皆与我作对，杀我父母，毁我基业……试问这哪一样不是那些自称名门正派之所为？就连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爱人也背叛了我，哼，我不负天下人，天下人却负了我东方不败！”
猛然回转身，东方不败看向卫修尧的眼里带着谁也看不懂的复杂与丝毫不加掩饰的傲气，“从今天开始，我东方不败，宁可我负天下人，也绝不会再让天下人负我！”
清冷决绝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夜晚里太过安静的原因，竟随着黑暗四处传开了去。
卫修尧愕然看过去，正巧对上东方不败那自傲到极致的目光，嘴唇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勾唇一笑，东方不败朝他迈进了一步，美眸锐利非常，“怎么，不认识我了？”
只是这样，就足够你退缩了么……卫修尧？
然而……
“当然不认识！”卫修尧眯着眼，“不过，我更希望认识现在的东方不败。”
“哈哈哈……”东方不败听罢便狂笑起来，突地，声音戛然而止，东方不败再次死死地盯着卫修尧，轻蔑地说道，“希望认识我东方不败？哼……我东方不败一代魔头，也会有人想要结识我？”
不详的弃婴，招致血光之灾的妖人……你也想认识？
不得不说，听到对方的话时，东方不败心中突然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熟悉的感觉，似乎前段时间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