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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以目光缠斗了半晌，凌霄翰终是败下阵来。
“我现在没法给你答复。”凌霄翰轻叹一声，说道，“给我3天时间。”
“行。”
叶镇凛大方地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凌霄翰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公司，将总裁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
他颓丧地坐倒在一堆废墟之中，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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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凌霄翰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满室的烟雾，朦朦胧胧、飘忽不定。
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内里却贫瘠荒凉得令人窒息，凌霄翰突然觉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夹着燃尽的烟蒂枯坐至凌晨，头脑一片混沌的凌霄翰打算给自己煮一杯咖啡。
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后，他惊讶地发现总裁助理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
凌霄翰轻手轻脚地走到大敞的门前，发现总裁助理陈品卓正端坐在电脑面前阅读着文件。
望着陈品卓那严肃认真的侧脸，想到这员悍将多年以来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共同走过无数风风雨雨，凌霄翰突然之间觉得：也许，自己并不是孤独一人。
凌霄翰轻轻敲了一下房门，陈品卓立即抬头望过来。
“太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出声之后，凌霄翰这才惊觉自己的嗓音粗哑得像沙粒。
陈品卓迅速关掉电脑，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凌霄翰手中，轻声询问：“凌总，我订的粥还热着，您要不要喝一点？”
凌霄翰征了一下，轻轻点头。
看着陈品卓从保温箱里端出热腾腾的粥和点心，凌霄翰那颗苍凉的心，渐渐有了热度。
凌霄翰在第3天向叶镇凛发出共进晚餐的邀请。
二人坐在富丽堂皇的饭店包厢里，品酒、吃菜、谈天、说地，气氛融洽的好似一对友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凌霄翰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净嘴角。
叶镇凛见状，知道客套的场面已经揭过，下面该进入正题了。
“叶兄，你我相识了十多年，也算是老朋友了。”凌霄翰感慨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我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为什么竟然会打打杀杀了十几年？”
“飞龙帮和青云帮有夺地之仇、抢货之恨，凌兄既然坐上了青云帮帮主之位，公仇便也成了私仇。”叶镇凛平静地回答。
凌霄翰点了点头，说道：“那些都是帮派斗争的老手段，用了几十年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改革一下？”
叶镇凛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以眼神示意凌霄翰继续往下说。
“帮派之间斗来斗去，为的不过是一个‘利’字。这些年打打杀杀，我们两帮虽然都得到了一些利益，损失却也不小。”凌霄翰说道，“要是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开诚布公地合作，也许能够达到双赢的效果。”
“你打算怎么跟我合作？”叶镇凛问道。
“我最近刚弄到一个煤矿开采许可，我们可以共同投资。”凌霄翰回答。
“多大规模？”
“年产400万吨。”
叶镇凛的双眼骤然变得晶亮，他在脑海中快速计算了一下未来的收益，情绪为之一振。
“我要掌握控制权。”叶镇凛说道。
“可以。”凌霄翰点头，说道，“不过，经营权必须交给我。”
叶镇凛和凌霄翰开始就具体的合作细节展开讨论，两位黑帮老大瞬间转变成了商界精英。
一个星期后，叶镇凛和凌霄翰签订了合作协议。
二人摒弃前嫌，握手言欢。
“凌兄，人已经给你送回去了。”叶镇凛说道。
凌霄翰点了下头，轻轻拍了拍叶镇凛的肩膀。
“凌兄，我知道你的处境很不方便。但是，你既然生了他，就该负起管教的责任。”
叶镇凛表情严肃地看着凌霄翰，语气凝重。
“你这个儿子，三番两次地对我儿子进行性骚扰。上次如果不是保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凌霄翰一听这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保镖一怒之下踢断了他两根肋骨，他现在还没好利索，需要静养。”叶镇凛冷冷地说道，“他应该庆幸是你的儿子，要不然，他就不是断两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凌霄翰暗暗心惊，心里恨不得立马冲到莫猷远面前查看情况，嘴上却关切地问道：“你儿子没事吧？”
“身上受了些伤，脚严重扭伤，得在家里休养一两个月。”叶镇凛回答。
凌霄翰表示会择日上门探望叶修维，他与叶镇凛客套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家里的门铃响起时，莫猷远正躺在床上休息。
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站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带着不耐烦的情绪打开了门。
凌霄翰进了屋，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如同标枪一般笔直地站立在眼前的莫猷远，有点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那么混。
“你这肋骨是怎么断的？”凌霄翰语气冰冷地问道。
莫猷远不答反问：“你来干什么？”
凌霄翰被莫猷远不耐烦的态度激怒了，厉声说道：“你对叶修维进行性骚扰，人家家长找到我头上来了。你说我来干什么？”
莫猷远愣了一下，脸色显得极为尴尬。
凌霄翰见状，知道叶镇凛所言非虚，顿时怒从心头起。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竟然性骚扰一个12岁的小男孩儿。那孩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
“他是什么人？皇太子？”莫猷远嗤笑道，“我不过亲了他几口，他还能杀了我不成？这是法治社会，不是封建王朝！”
“幼稚！”凌霄翰厉声呵斥道，“你以为你能完完整整地回来，是因为他们忌惮法律？老子我为了你赔了好几个亿，你知不知道？”
莫猷远惊讶地瞪了凌霄翰一会儿，冷笑道：“那是你自找的，谁要你多管闲事！”
“啪”的一声脆响，凌霄翰狠狠扇了莫猷远一巴掌。
“你这个不肖子，你妈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是希望你成材，不是让你为了玩小男孩儿而送命！”
莫猷远捂着被打肿的左脸，满怀憎恨地瞪着凌霄翰，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衣冠禽兽！”
凌霄翰一甩手，对着莫猷远的右脸又扇了一巴掌。
他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眸子燃起熊熊怒火。
如果是在平时，运动神经发达的莫猷远绝对不会让凌霄翰接连扇两巴掌。
可惜，他现在有伤在身，躲不开凌霄翰的雷霆攻击。
“你给我滚！”莫猷远愤怒地指着大门，咆哮道，“别让我再看见你！”
“该滚的人是你！”凌霄翰厉声喝道，“你给我滚到美国去，永远别回来！”
莫猷远怔了一下，愤然道：“你算老几？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人生？”
“我是你老子！”
凌霄翰怒吼一声，以一记凌厉的手刀将莫猷远劈晕。
叶修维在家中见到前来探望的凌霄翰时，只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仿佛有冰凉的蛇在爬上爬下。
他怔怔地望着亲切地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凌霄翰，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这人命令刽子手们轮jian前世的自己时的冷酷模样。
见叶修维对凌霄翰有些惧怕，叶镇凛将儿子抱到大腿上坐好。
他温柔地抚摸着叶修维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儿子。
叶修维不安地瞥了叶镇凛一眼，像娇弱的小猫一般乖乖地蜷缩在父亲怀里。
他将耳朵贴在叶镇凛的胸口，闭着眼睛倾听着那坚实有力的心跳声，借以平复自己动荡的情绪。
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叶修维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苦涩的滋味却自心头涌起，蔓延至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