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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永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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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

书籍名:《以永今朝》    作者:弓行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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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样子跟当年,自己第一次和聂桓琛入梦的时候很有几分相似。邵徇觉得有趣,拉着聂桓琛看往事重现,被聂桓琛对着屁股狠狠掐了一把,掐得他蹦的老高。
  这孩子越长大就越不好玩,也越喜欢欺负人。邵徇摇了摇头,手掌被叶廷勋捏的有些疼了,他跟自己说忍住,一转头看见聂桓琛很臭很臭的面孔,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他赶忙用力把手抽出来,讨好的跟聂桓琛笑了笑。聂桓琛眼神往旁边一瞥,然后又瞪向他,邵徇龇牙咧嘴了一阵,无奈颔首表示答应,聂桓琛满意的走了。邵徇拿了帕子给叶廷勋擦汗,扶着他把药灌进去。叶廷勋一直不能平静,他只好又陪着说了会儿话。
  聂桓琛在隔壁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个狗腿子滚到床上去,干脆亲自过来抓人。见邵徇还在伺候叶廷勋,脸更臭了。邵徇赶紧拉住他,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聂桓琛把心里给他画的正字上面抹去一笔,心情好了一点。
  邵徇小小声说:“别急,等会儿。”聂桓琛不情不愿的点点头。两人拉着手坐在床边,邵徇歪着脑袋玩他的手指,反正叶廷勋也看不见,聂桓琛干脆探头去亲吻邵徇的脖子。他立刻缩成一团,故作凶狠的瞪回来,眼睛溜圆,一点威慑力也没有。聂桓琛勾过他脑袋放在自己下巴底下,他挣扎了几下便放弃,贴着胸口听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安静的坐了许久,等到听叶廷勋呼吸平稳已经睡着,邵徇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拉着聂桓琛回去自己房间。
  一进到房间里,邵徇就立刻抱住妒火中烧的聂庄主,热情无限的亲吻他。可惜聂桓琛根本不被他的主动攻势迷惑,妒火带的□也熊熊燃烧。邵徇被他推趴在桌子上,手立刻被扭到背后。他贴在桌上,感觉自己裤子被一把撕开,清凉的手指钻进来,缓缓蠕动。火热的吻落在背上,烫的他一阵阵颤抖。邵徇闷哼一声,聂桓琛的大家伙结结实实的捅进来。他领着邵徇的手到他们结合的地方,感受那里一波一波的脉动,开始前后动作。
  赠剑大会顺利的进行着,一拨拨英雄被打败,一拨拨侠客又跳上台去。邵徇先还觉得热闹,看久了也很无聊。这赠剑大会就跟老婆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没看时觉得新奇,看了很快便不感兴趣。他每天还是照顾病号,教扶寿习武,跟邵儒州讨论药方,过得很有滋味。
  对了,邵儒州成了赠剑大会最受欢迎的人物,雁不过谷的神医可不是容易结交的,谁没个受伤的时候,谁敢不拍他的马屁。邵儒州在外面是一副悬壶济世,心系苍生的超脱摸样,进到庄里就成了个跟邵徇抢方子的蹩脚大夫。邵徇要叫他蹩脚大夫,他也没法反驳,谁让他不如人家。邵徇本以为他的医术要高出自己很多,谁想到事实正相反,他抑郁得一塌糊涂。
  他们想一起研究一个新方子,各自呕心沥血,使出生平所学之极致,试图配出个略有疗效的药方来。邵徇两辈子都没这么全神投入过,可是试了几次都完美的失败,邵徇常常气得咬袖子,好好一件衣裳被啃得参差不齐。邵儒州说要阻止他铺张浪费,借机跟他聊天。邵徇还当他好心,结果差点被他折磨死。
  以前是邵徇整天缠着他问雁不过谷的事,问的他应接不暇;现在是倒过来,邵儒州整天缠着邵徇问他的家事,祖宗,祖上跟雁不过谷可有关系……邵徇被他磨得想拿衣带勒死自己。后来灵机一动,干脆说自己是自己的后代。邵儒州信以为真,高兴的上蹿下跳,还飞鸽传书回谷报告喜讯。
  是的,他说这是喜讯。祖上两百年前便传下家训,永远不放弃寻找邵九的后人。邵徇听了几乎落下眼泪,他的哥哥没有放弃他,一直想找到他。他想起从前好多往事,两个哥哥带着他在谷里抓蚂蚁,把他驮在背上给他当马骑,被长老教训之后替他挨罚,给他背黑锅的时候更是不计其数……
  他晚上躲在聂桓琛的怀里掉了两滴猫尿,聂桓琛舔着他的眼睛,把眼泪吸干,说这样就没人知道他男儿大丈夫还哭鼻子。
  第二天邵徇便抖擞了精神,继续横行霸道。他每天都有各种不同的事情要忙,扶寿是最主要的,邵儒州也三五不时的和他躲在房间里窃窃私语个没完;每天下午他还会出去一个时辰,回来时经常满脸得意,偷偷傻笑。
  叶廷勋的身体渐渐好转,几天之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他喜欢坐在院子里,听邵徇教扶寿武功。刚发现邵徇会武的时候,他的确吓了一跳。可想到他们相识到现在,被他惊吓的时候真是不少,竟然觉得心中甜蜜。
  每次扶寿在院子里练功,邵徇会和他坐在一边休息。他靠着栏杆晒太阳,邵徇则在旁边写写画画。他问他在写什么,邵徇说是他一辈子会的东西,他想把这些记下来留作世人敬仰。叶廷勋很想看看他说这话时的样子,一定是昂头骄傲不可一世,俊秀可爱而不自知。
  晚上,他常常很晚才会入睡。他会努力保持呼吸平稳,借以偷听隔壁的声音,听邵徇极力压抑却不时泄露的喘息呻吟,推拒着说“不,不要”……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像个变态一样偷听,这种行径本为他所不齿,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每一晚都想着是最后一次,第二天又重蹈覆辙。几次之后没有办法,他只好自我安慰的想,这一定因为是他中毒的关系。

  复明

  果然如邵徇所说,不过十天的功夫,叶廷勋的眼睛已经重见天日。可是他没有告诉邵徇,依然享受被他照顾的滋味。邵徇抓耳挠腮,不明白自己的药方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整天研究他的病情,他便趁他全神贯注的时候偷看他。
  聂桓琛很少出现在他视线里,但是有一次他看见了他,他当时的视线正粘在邵徇身上。他想自己被发现了,心提的老高,可聂桓琛没有揭穿他,只是冷笑了一下,好像在笑他自不量力。
  叶廷勋奇怪的发现自己没有生气,他中毒之后,即使想起姐姐都没有生气。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那是自己的亲生姐姐,他下不了手,他也并没有多恨她。他恨的是武崇耀,哪怕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不想姓武,武崇耀对他来说,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他不仅害死了自己的爹娘,也害死了曾经关心疼爱自己的姐姐,还有那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
  他有时早上醒来,会想到自己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一旦清醒,就会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如果没有武崇耀,他会快乐的长大,姐姐会嫁给三玄,现在丑陋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和邵徇聊天的时候,把自己的念头讲给他,他几乎什么都讲给他听。邵徇听了轻笑,他告诉他不要着急报仇。“想一个人死很容易,难得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失去所有在乎的东西。例如他的身份地位,他的绝世武功。你要让他趴在你脚下,祈求你宽恕他,保护他,他愿意做你的一只看门狗……”
  他在脑海里想象那样的情形,果然非常过瘾,过瘾的让他轻笑出来。邵徇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道:“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你只要等着就好。”
  他感到意外,“你怎么知道?”
  邵徇窃笑,凑近他小声说:“我告诉你,这个赠剑大会就是阿琛为你亲爹准备的;那把剑,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他不解,邵徇便详细的为他解释那把“绝世宝剑”的秘密。宝剑的确是真的,但是在毒液里泡了半年多的时间,毒气已经深入剑腹。
  叶廷勋忍不住打断,“什么毒?”
  邵徇眼神闪了一下,拿出邵儒州那副私塾老先生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蛇信草,你知道是什么吗?它的汁液配上雄黄再溶入酒中,无色无味,就是一头牛也能放倒。这草最大的功效就是可以让你内力流失,全身虚脱后陷入昏迷。把它泡进剑里,你可以想象一下后面发生的故事……”
  见叶廷勋很感兴趣,邵徇接着道:“武崇耀拿着这把剑,最初会觉得所向披靡,武功暴涨。慢慢的,内力悄悄流逝,无声无息,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毕竟一个天下无敌的人,不会有多少机会使出全力对敌,更不易发觉自己充沛澎湃的内力其实都是假象。到了那一天,假象终于涨破的时候,便是一个武林的小角色也可以向他挑战,把他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