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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乞讨的都是剩菜剩饭,有时候连一粒米也要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的运气,竟然讨到一碗刚起锅的热粥,上头还有些肉末,施舍的好心人还塞了两个铜板给史蕙质,让史蕙质感到又惊又喜…认为今天自己可能是交上了好运!
「啊~就这个东西,有什麽好大呼小叫的啊!」
史特龙才刚做完一百下的仰卧起座,肚子正饿著…可是没想到史蕙质拿给他的早餐,竟然是一碗糊兮兮的粥,使得他原本爽朗的心情马上沈了下去,要知道他『以前』的早餐,可都是吃麦当劳的贝果和拿铁,从没像现在这样还要吃别人乞讨回来的粥。
「大哥,想想我们现在这样,能讨到一碗热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再挑了!」
没脾气的史蕙质将热粥分成了两碗,然後将大份地递给了还在耍性子的史特龙,好声好气地哄著他喝下去,然後又将自己的那份放到神像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月老爷爷,这个是我今天讨到的粥,请您先吃!」
史特龙和史蕙质所寄居的破庙,正是一间残破不堪,早已断了香火的月老庙,老实的史蕙质因为自己能够拥有一块遮风蔽雨的地方,所以特别感念驻守在这间破庙的月老,每每只要乞讨到东西,都会先将食物供奉给月老吃过,然後自己才开动…
「哼!无聊!」
史特龙看到史蕙质对著一尊破烂的泥偶这般虔诚,觉得很不屑!想当初就是因为那两个叫大白、小黑的家伙,自己现在才会弄到这种地步,对於崇拜鬼神以求利己之说,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不可以对月老爷爷这麽没有礼貌,毕竟咱们住的可是人家的地头,尊敬一点总是没错的!」
史蕙质看到史特龙对神像如此地不敬,连忙用年长者的语气对这位『大哥』说教,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大哥』受到天遣啊!
「天啊!这什麽东西,怎麽这麽难喝…」
史特龙才喝了一口粥,就连忙将嘴巴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只见史蕙质神情愤怒地看著自己,然後用严厉的口气说道…
「给我喝下去!」
「我喝就是了嘛!真搞不懂到底谁才是大哥…」史特龙小声地嘀咕著,其实他真的被史蕙质的怒气给吓到了!没想到这个没脾气的小鬼,竟然敢对自己大呼小叫!
「你所喝的这碗热粥,在平常的时候很难讨得到,不应该这麽浪费的!」史蕙质见到史特龙将粥全都喝了下肚之後,这才好声好气地说道。
「蕙质,对不起…我错了!」史特龙听到史蕙质的这番话,感到十分地惭愧!
「知道错了就好!」史蕙质好言地说道。
史特龙难过地想道…明明知道现在的处境,没想到自己还嫌弃别人辛苦讨来的食物,亏他还放话说要好好罩这个新收的小弟,没想到却反过来让小弟照顾自己,看来他必须要有当大哥的自觉…
「蕙质,你身上还有没有钱?」
「这是今天要到的两个铜板,喂~你拿去要做什麽?」史蕙质见到自己讨到的两枚铜板被人给抢去,惊讶地大叫。
「在这里乖乖做昨天才刚教你的仰卧起坐等我,大哥回头给你带些好吃的!」
史特龙走到神像面前,将史蕙质摆放在桌上供奉的热粥给拿了去,又搜括了三个供奉神酒的破杯子,然後走出破庙。
※ ※ ※
06
史特龙知道要做一名生意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理好自己的门面,至少也要让客户敢靠过来,虽然自己是这副破穷酸样,但他还是很努力地跑到井边打水洗脸,将自己稍微整理一番。
「原来我长这副德性啊!」
史特龙透过模糊的井水审视自己现在的长相,瘦弱的脸庞上面有两颗小小的眼睛、一个扁平的塌鼻,歪七扭八的嘴巴…天啊!这副平凡的长相怎麽当强攻啊!
当下他决定今後不再看自己这张丑脸,免得害自己想要成为强攻的信心受减,殊不知透过水面所看到的是受到折射影像,并不一定是真切!
史特龙怀里拿著他吃饭的道具,信步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市集街头,找了一处较平坦的地面将三个破杯子放在地上,然後对著街上大喊…
「来呦~爱心公益中大奖哦!只要少少的一枚铜板,就可以中奖哦!」
有别於其他乞丐的乞讨辞令,很快地就吸引了几个围观的群众…
「小兄弟,你说的爱心公益中大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这位大哥,您会这麽问,我就知道您绝对是一个善心的好人!」
史特龙先是向眼前这头肥羊拍足了马屁,让对方对自己降低戒心,进而产生好感,然後又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您只要下足一枚铜板的本钱,猜出我将这枚铜板藏在哪个杯子里头,小弟就毫无条件地奉还两枚铜板!」
「真是有趣的乞讨方式,想必我丢下的这枚铜板是有去无回罗!」
「大哥,这是我剩下的一丁点本钱,绝对没有做假骗人!如果您真的猜中杯子里头的铜板,小弟绝不会抵赖…倘若没猜中的话,就请您行行好当作是赏赐给小弟,您看如何?」
史特龙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证明自己所言不假!这名问话的路人,也觉得这个花招十分有趣,当下就拿出了一枚铜板下注,只见史特龙将铜板放入其中一个杯子里面,然後开始随意地移动杯子,他的动作看起来很缓慢、笨拙,让这个下注的路人看起来有点於心不忍!
「就这个吧!」这个路人指了一个明知里面没有放铜板的杯子。
「谢谢大哥赏赐!」史特龙对著这位转身离去的路人笑嘻嘻地说道。
「我也要来下注…」另一名围观的人看到也兴冲冲地掏出一枚铜板下注。
史特龙将铜板放入杯中,再次缓慢、笨拙地移动杯子,这名下注的人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指著其中一个杯子说道,史特龙依照他的指示将这个杯子轻轻拿起,只见地面上根本没有铜板的影子。
「我怎麽可能会猜错,再来!」这个人不信邪地又掏出了一枚铜板。
「谢谢大哥赏赐!」史特龙很有礼貌地说道。
这种特别的乞讨方式,吸引了不少的人前来下注,因为史特龙客气有礼又不讨人厌,所以就算是没猜中也不会让人生气,经过了一整天下来…史特龙攒到了将近百馀枚的铜板,他兴高采烈地买了半只烧鸡、两颗馒头回到破庙。
「蕙质,大哥回来了!」
史特龙看到史蕙质有气无力地做著仰卧起坐,知道他一定饿坏了!没想到自己收的这个小弟,竟然这麽老实…难道不知道累的话,可以休息的吗?
「大哥…」
见到史蕙质两眼发光地盯著自己手上拿的食物,史特龙笑笑地将纸袋给摊了开来,然後和史蕙质一起分享,只见史蕙质拿起纸袋,将它放到供桌的上头。
「月老爷爷,请您先用吧!」
史特龙知道这是史蕙质的习惯,也懒得再说些什麽,不如趁著这个空档的时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史蕙质听,也让这个小弟打从心底真服了自己这个『大哥』。
「大哥,你这个方法固然是好,但却不可能做得长久,万一给别人学去那该怎麽办?」
「放心!就算其他人学去,也攒不到钱的!」史特龙很有自信地说道。
07
史蕙质的猜测果然正确,到了第二天…街上的乞丐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开始摆起几个破碗、破杯子,稍微『富有』一点的乞丐还拿出了破盘子来撑场面,全城的乞丐纷纷仿效这种乞讨方式。
可惜这些乞丐并没有史特龙的特殊技巧,被人猜到放铜板的碗盘之後,还耍赖故意不给钱,结果还被人给揍了一顿,再加上他们说话不够讨喜,很难吸引到客户!结果不到几天下来,全城只剩下史特龙还在…
「大哥,为什麽你会知道这个别人学不来,也攒不了钱呢?」史蕙质好奇地问道。
「这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输的勇气!」史特龙一副豪气地说道。
「我们这些穷乞丐身上只有几个铜板,哪来的本钱可以输啊!难道大哥你不怕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