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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服部攻守
扣着灰色披风，宛如落魄巫师的暴雪站在迪斯尼乐园前，背后是气喘吁吁的某男。
“你到底有什么用？魔术师。”暴雪郁闷的回过头，手痒的摸着自己的双枪，“光走路你就喘的像头牛。我可不想在兵荒马乱中还要分神来照顾你……你的肌肉下藏的到底是豆腐还是渣，太欺骗人了……”
“在，在下不叫魔术师。”某男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在下服部一攻。而且，别请别以为在下肌肉发达就头脑简单，其实在下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毕业于东大文学系，只是今年经济危机啊……毕业等于失业……在下的，在下的教师梦就此破灭……”
……很好，继希望成为吟游诗人的阿诺施瓦辛格之后，又出现了希望成为光荣的人民教师的黑道了吗？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救命啊……暴雪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哀嚎，用枪抬起服部一攻的下巴：“说，以前干什么的，都擅长些什么，现在你好歹是我的搭档，互相了解下有助于提高生存率。”
服部一攻沉默半晌，才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讪讪笑道：“咳咳，最近经济不景气啊……所以，在来这里之前，都是在银座……”
一道天雷打在暴雪头上，瞬间将之石化，不要说……你不要告诉我……
服部一攻没有发觉暴雪的脸色变化，依旧舌头一溜就把话说完了：“……当牛郎，顺便一提，在下银座榜上排名43，是攻哦~”
暴雪缓缓抬起头，无语问青天，我可以杀了你吗？上帝。我可以杀了你吗？攻……
“那魔术师是怎么回事？莱茵怎么会找上你的？？”暴雪抖着手，不死心的问。
“咳咳……大概是因为这个吧。”服部一攻想了想，将手抬起，只见一团指甲那么大的橘色火焰在他手中点燃，风中残烛般的摇曳，三秒钟后就被风呼啦一声吹灭，“呵呵……在下的祖先曾经是侍奉大名的忍者，服部一族……所以，虽然落魄至此，但是还是残留了一点点忍术的力量……前些日子应招到岛上，恩，工作……然后遇到莱茵少爷，魔术师……那是在下之前在银座的代号。”
暴雪貌似平静的看着他，其实心里比著名油画《呐喊》扭曲的还厉害，服部一攻的脸一下子在她心里扭曲成火影忍者，一下子扭曲成将莱茵压倒在床工作的样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莱茵你的内心原来是只受吗？还饥渴到应招牛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明白了。”暴雪对服部一攻平静的说，“你什么都不用干了，遇到危险自己躲起来。”
“可是，master，在下已经签下了契约，不能渎职……”服部一攻微微皱起他秀气的眉说。暴雪赶紧打断他：“不不不，我没有这种需求，你还是服务莱茵就可以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给我活下来。”
“遵从您，master。”服部一攻躬身抚胸，优雅的向暴雪行礼道。
所谓的遵从，就是以一种受人称赞的冷漠态度对待主人——《魔鬼辞典》。
这样的姿势，会遮掩住他唇边的冷笑和眼眸中的无动于衷。
暴雪一肚子郁闷的向迪斯尼乐园走去，完全无视了那些在烈日之下晒得像番茄似的黑道们，正大光明到了极点的插队到最前头……“反正迟早是要得罪血腥大公的。”暴雪心想，“那就算现在不插队，他以后还是该追杀时就追杀，绝对不会因为我今天乖乖排队手下留情！……所以我还是插队好了。”
怀着这样诡异的念头，暴雪罩着灰披风就往大门里闯，背后紧紧跟着服部一攻。
预想之中的阻挡和纷争根本就来不及出现，门口卖票的落魄巫师就一把拉扯住暴雪，粗着嗓子喊：“打工的？你怎么现在才来！快点去第二或第四场景报道！！人手不够了啊啊啊……后面是什么？算了，好歹是个人，既然是一起的就算买一送一，快点！一起去报道！！”
然后一身落魄巫师打扮的暴雪，就莫名其妙的被看门人粗鲁的推进了迪斯尼乐园……
“master，您没事吧？”服部一攻扶起暴雪。
在抬起头那一瞬，暴雪突然有种错觉……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有座公寓里，她仿佛又不小心打开了一扇诡异的门。
血腥之风扑面而来，漫天的乌鸦秃鹫洒落黑色的羽毛，悬挂着骷髅灯的街道上匆忙行走着打扮怪异的行人，有落魄巫师，有骑着扫把带着黑猫的女巫，有长着黑色翅膀的恶魔，有眼圈深黑的吸血鬼，有骑着高头大马的黑骑士，但更多的是一脸茫然而又惊奇的黑道们……
这是一个，黑色的童话。
这是一个，黑色的假面舞会。
童话里只盛开血腥之花。
假面舞会只奏响杀戮的小夜曲。
只允许黑色的灵魂参加，所有参加的灵魂都没有好结局……这里是，血腥大公的迪斯尼乐园。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只手拉过暴雪，但那不是爱丽丝仙境里的兔子，而是一名头发纠缠成蛇，嘴唇鲜艳如血的美杜莎女妖。
美杜莎镶着巨大红玫瑰的裙子随着她的奔跑翻飞在暴雪眼前。“去哪里？”暴雪问道。“傻话。”美杜莎停在一个骷髅灯柱旁，血盆大口微微一笑：“我看你也是新来的，正好我们第三场景缺人，你就跟我走吧。”
“什么？新人？”旁边一名正坐在长椅上看报纸的老巫师立刻跳起来，扶了扶他大大的巫师帽子，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拉住暴雪就跑，“开什么玩笑，一看就知道是我们第四场景的黑巫师，凭什么去你们第三场景？”
美杜莎发出一声高亢的花式女高音，就要上前与黑巫师拼命。却已经有一名黑骑士从巷角里纵马而出，□□指着黑巫师和暴雪，冷冷的说：“肃静！一切纷争必须屈从大公的威仪！”
美杜莎和黑巫师立刻噤声，黑骑士冷冷的说：“开始。”然后一枚银币就被他丢向天空，然后铿的一声被他握在铁拳里。
“反。”美杜莎尖叫道。
“正。”黑巫师吼道。
黑骑士打开拳头，里面是一枚银亮的钱币，暴雪在上面看到的是一个狞笑着的男子，手中握着瑰丽的权杖。
“正。”黑骑士冷冷的宣布道，“新人属于第四场景：黑巫师的叛变！”
在美杜莎的咆哮和黑巫师的狂笑中，一辆由黑矮人架势的列车停在了骷髅灯柱下。暴雪和服部一攻被胜利的黑巫师推着上了车。
矮人的列车驶向远处黑色的城堡，一路上，黑巫师气哼哼的抱怨：“这些小辈太不守规矩了，这个星期的主题明明是中世纪和巫师，他们怎么可以带着枪进来呢？啊啊，居然还有人带火箭筒，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上缴，一定要上缴！”
暴雪安静的坐在列车内，看着窗外，不停的有人倒下，不停的有人从死者身上拾捡传单，又不停的有人刚拎起传单，就被来自背后的子弹射穿。
所有人都在战斗，却忘记了为什么而战斗。
她不能忘。死亡的感染力无比巨大，一旦她举起枪，却忘记了开枪的目的，那么，那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她自己。
死亡，也许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绝不是唯一的方法。
她永远都记得，教父死去的那一个黄昏，带给她的不可磨灭的痛楚……那时，她才知道，当一个人死去，会是那么那么的痛。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第十天。”暴雪在心中低语，“第十天，南宫夫人的救援就会来到……而在那之前，我不会逃，也无处可逃，我所有的杀戮，都是为了……”
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和叶子哥哥一起逃？……那之后呢，你能回应他的期待吗？
是为了，教父的遗愿？……你真的，能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去天堂见他吗？眼前的一切还不足以提醒你吗？你拥有一双，沾满了血腥和罪孽的手。
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
暴雪像只迷茫的小猫似的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起来。忙碌的人生，突然静止在安静的列车里，使得她突然发现，原来她许多的作为都毫无头绪，她最不懂，也最恐惧的，还是她自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阵儿歌响起，暴雪猛的惊醒，摸出小巧的手机，放在耳边，里面，立刻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小雪雪。”
“恩，叶子哥……”暴雪低低的回应，“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潘神的迷宫很适合我……”叶哲温柔的如同小提琴的声音，贴在暴雪耳侧，“你呢？”
“我也很好，我也在迪斯尼乐园，布莱克的任务变更了，我要去找一样东西……这也很适合我……”暴雪低低的说。
“小雪。”叶哲突然呼唤道。
“什么？”暴雪问。
“……小雪，我在。”叶哲轻轻的说，那样轻的声音，也许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听到，“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但是我也想着你……你别怕，我一直都在。”
“……”暴雪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膝盖的手，缓缓放松。
“小雪……我还是那句话，你别忍着……我知道，你很害怕，这里的景色实在太像，太像以前的暗部训练营了，连我都有些迷茫，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可是即使是过去也好，我也在你身边呀。”叶哲温柔的说，“所以，别怕，无论世事如何多变，也有我一直在你身边。”
“恩，我不怕……”暴雪的声音，开始有了力量。
“啊……好像又有不自量力的笨蛋来了，小雪，加油吧……然后，我们一起离开。”叶哲那边，开始传来枪声。
暴雪轻轻按下结束键，因为叶哲有个习惯，绝不先结束与她的通话。
然后，暴雪微笑着将小小的手机按在胸口，轻轻的微笑。
“ 不自量力的笨蛋吗？其实我也是。我不是神，我根本是个脑残，什么掌控局面啊，什么布局啊，我通通都不会，唯一的解决办法还是我手里的枪。但是，枪里面的并不只有子弹，还有教父给予我的信念啊……即使只有一柄枪也好，我必须自己成为命运之风，开辟天地！
不自量力的笨蛋吗？其实我就是。我这不叫救赎，一直以来，被救赎的人都是我自己。教父也好，叶子哥也好，甚至洪荒的大家也是，我没有救赎任何人，我帮助他们，却是在救赎我自己的心！我在用这种方式洗刷我的罪，我在为自己赎罪……其实，我想要做的，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再多帮助一个人，将教父传递给我的信念再传递给一个人……我希望的是，大家都能幸福……当那种我不懂的幸福的笑容出现在他们脸上时，就有一种巨大的温暖带着我走出黑暗……总有一天，我也会拥有，和他们一样的笑容。
原来，不自量力的笨蛋，从一开始就只为此而战，只不过这次的战斗太悠长，以至于，我差点也忘记了，我究竟为何而战。”
暴雪这样想着，曾经出现过的一个一个人，一个又一个微笑在她脑中闪过，渐渐的，给予她巨大的力量。
相遇从来都不是偶然，一个人，会因为与另一个人的相遇而改变。
曾经存在过的绝不会随着岁月而消失，只要你相信，它就存在。
在暴雪身旁的魔术师服部一攻一直安静的注视着暴雪，目睹着她的全部变化，那渐渐凝聚的坚定笑容，仿佛在暗暗讥讽着他的冷漠与无动于衷。
“……那是，您很重要的一个人，是吗？”服部一攻突然开口道。
“恩！是我哥哥，我唯一的哥哥！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暴雪快乐的笑道。
“……是吗？是兄长……其实，在下也是，在下有一个与您年龄相仿的弟弟。”服部一攻微笑着，脸上恭敬的近乎生硬的笑容渐渐染上温度。
“啊哈，那你一定得活着回去。”暴雪笑着说，“家里有人等你呢。”
服部一攻睁大眼睛，想了许久，才淡淡笑起来：“在下，是他人生中最丢脸的存在，这次又丢下一笔钱不辞而别，想来他此刻必定欢呼雀跃，终于能摆脱了在下……”
“……我也是个很丢脸的家伙啊，可叶子哥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暴雪笑嘻嘻的说，“那反过来说嘛，你会不管你弟弟吗？就算他是个很丢脸的家伙~”
服部一攻温和的说：“当然不会，他毕竟是在下血脉相连的弟弟。”
可正因为如此，他对他所做的一切，才那么的不可饶恕。
“master……你，是个好孩子……”服部一攻温和的伸出手，抚摸在暴雪头上。
简直不像生在这个恶心绝望的世界里的，纯洁的孩子……又或者是，你已经走出了这个世界吗？只留下一个洁净的背影，对比着还在这个泥泞世界里挣扎的他，更加的污秽。
“可以不叫我master吗？听起来像马克思啊……服部。”暴雪讪讪的说。
“那么……请允许在下，唤您雪姬大人吧。”服部想了想，笑道。
那一刻，他想起了那飘零的小屋，想起了瘦骨嶙嶙的爷爷躺在床头上咳嗽。
“一攻。”爷爷严肃的说，“来参见服部家的新少主……”
那时，他恭敬的向那个哭的涕泪横流的小男孩躬身下拜：“是，服部一攻，参见少主。”
往昔岁月埋葬在黑色的浮华中，但是，这最初的记忆依然纯洁的像鸽子翅膀，飞翔在服部一攻记忆和心灵的最高处。
“不要叫俺少主啊，哥哥……”那个稚嫩的声音哭着喊，“俺是一守啊一守啊！”
他苦恼的看着那将鼻涕擦在自己身上的小男孩，无奈的说：“好吧……一守大人。”
一守大人……弟弟，他曾经，发誓要用生命保护的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他，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吧，已经太迟了……他再也不会喊他，哥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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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就是这样，其实俺是来找俺哥哥的。”服部一守捂着被打成猪头的脸，小心翼翼的对饕餮说。这个极富抽象感的头，就是他连续几次意图推倒饕餮的下场。
那种猥琐的目光，谁看到谁都吃不下饭，连洪荒凶兽都只能冷哼一声，丢了一条烤鹿腿给他。
“大爷~谢谢谢谢，您果然是最好的攻挖~”服部一守欣喜若狂的抱着鹿腿狂啃，瞬间口水四溅，□□连连，连自认猥琐的血手们都躲进伞里羞于见他。“啊好吃好吃，大爷，为了报答您的一饭之恩，服部一守会永远追随着您的！俺要将俺所有的才能都贡献给您！！”大概也只有av才能……
对这种，靠着一口气从日本游过太平洋，途中只靠几条海鱼就能活下来的黄金小强，饕餮对他没辙，锤不扁，打不烂，蒸不熟……只好无视。
为了堵住对方滔滔不绝的赞美，饕餮忍无可忍只好开口：“那你知不知道怎么让一个女人不躲你？”
服部一守想都没想就吐出一句：“生米煮成熟饭啊。”
“……煮了？”饕餮用看食人族的眼神看着服部一守。
这一眼，服部一守就看出来对方根本是个初哥，于是本着一饭之恩必还的族规，更多的是自己的猥琐爱好，服部一守凑近了饕餮，一脸猥亵的捡了根树枝就开始在地上画春宫：“嘿嘿，就是这般……这般，和这样……”为了取悦某只大攻和发泄多日来的抑郁，服部一守超常发挥，108式春宫一气呵成，然后他抹着汗，得意洋洋的看向饕餮。
饕餮皱着眉，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服部一守和一地的扭曲小人：“什么东西？这种低微的法阵也想封印我？”
服部一守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一口郁闷之气噎死。
好吧，既然不可言传，只有身教了。
东京银座牛郎榜no1，服部一守义无反顾的把衣服一脱，然后被饕餮杀人的眼神一扫，立刻在身教后面打上一个备注：自导自演。
然后，血染小岛的绿林里，就传出类似于□□现场版的猥琐叫声。惊的全岛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饕餮皱着眉头看着正在一人饰二角，兼攻并受的服部一守，冷酷的唾弃之：“你骨折还是抽筋？”
服部一守声音和身体同时一顿，这么肉体强横打不死的小强，就在饕餮简短而充满毁灭性的一句话下，委顿在地，吐了一口鲜血……东京银座牛郎榜no1的尊严，碎了一地啊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