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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付出青春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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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今朝有酒今朝醉

书籍名:《为你付出青春的那些年》    作者:无心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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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家的路上,我给他想好了名字——大师兄。本来我想叫它令狐冲的,可一只狗有这么一个有名有姓的名字未免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而且,万一哪天我遇上一真姓令狐的家伙来投诉我就不好了。

        就这样,我和大师兄成了不离不弃的一家人。

        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们都相处得很融洽,至少我再也不会因为冰箱里的剩菜剩饭而头痛了,也很少会有那种孤单想要疯掉的感觉,只要我一回家,它就会像迎接久别重逢的爱人一样对我摇头摆尾,猛亲猛嗅,当我在屋里转悠着左进右出的时候,它会用一双含情脉脉的黑眸一眨不眨跟随着我的脚步。

        我给它买了一张厚实柔软的垫子铺在我的床脚,并指定那是它睡觉的场所。但它常常忘记这一点,早上我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它经常是伏在我脚的那一头。

        大师兄弟最解人意的一点就是,哪怕我半夜上厕所,它也会老老实实跟着我,在卫生间门口静静地等着我,然后再跟我一起上床睡觉。

        之所以不会像从前那样感到孤独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得花许多时间来照料它的起居生活,虽然它身上的伤一天天地好起来,但它是一只很爱掉毛毛的狗狗,我每天都可以在我们蜗居的各个角落里找到从它身上掉下来的白毛,由此也可见,大师兄在我上班期间为了排解它狗儿的寂寞,在房间进行了诸多细密如丝的检查。

        当然,偶而我们也会出现不和谐的时候,如果某一天我回家晚了,它会跟我怄气,或者故意跟我弄点状况出来,最最可恶的一次,它把我的枕头从床上扯下来,然后在上面狠狠地尿了一泡大大的狗尿。

        我唾沫横飞地痛斥它的罪行,它却把脑袋搁在地板上,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看我,那个样子看起来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我明明知道那是狗儿们专门用来对付主人的伎俩,但说了几分钟之后便再也无法在它的那种目光下成语了。无奈中,我把枕头从里到外的地洗晒了一番,最后亲手把它送给了大师兄。

        它大概早就对我的枕头垂涎三尺了,自从我把枕头送给它之后,它便视之为心爱之物,一有时间便把两只前爪搭在上面,即使我再次很晚回家,它也没舍得往那枕头上撒过一泡尿。

        当初那宠物医院的医生也说过,成年的大白熊犬体型较大,每日需保证一定的运动量,所以不适宜在城市公寓饲养。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为了它去专门租一套带后花园的房子吧?!我只能保证在每天下班之后吃饭之后,我们一起到花园里疯跑,看清楚哦——不是我牵着它跑,是它牵着我跑。

        在五个月大的时候,它拉肚子拉得快不行了,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它有气无力地趴在门口边等我,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我赶紧把它送到宠物医生。

        检查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因为它暴食猪肝而造成的。

        大师兄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才出了院,耗费可观不说,身材也苗条了许多,连走路都有些踉跄,我看它的时候它便幽怨的目光注视着我,似乎正在无声地抱怨我对它不够关心。

        半年之后,串种的大师兄长成了身高55CM,体重36公斤的超级大师哥,我笑称它是野百合也有春天,它则一脸憨态地看着我。

        为了配合大师兄的一身白毛,我专门去购买了一些黑色的服饰。一起外出时,我们总是成为大街上最拉风的一对儿,我是黑衣黑裤,它则白毛飘逸,简直就是震惊江湖的“黑白双煞”。我发现,大师兄是个很自恋的花花公子,它总是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表去勾引女生,美滋滋地享受被母狗用爱慕的眼神注视的感觉,但很少与其发生实质性的恋情并开花结果。

        果然应验了那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

        陆家豪第一次见到威风凛凛的大师兄时,差点儿连心脏都不会跳动了,在听到大师兄这个名字之后,他翻着白眼问我:“你该不会和这个家伙谈恋爱吧?!”,彼时的大师兄正一脸警戒地看着他,嘴里不断地低声怒吼着,如果不是我紧紧地拽着它脖子上的绳子,它大概早就扑过去了。

        我跟大师兄打了个手势,它迟疑地走到我身边坐下,戒备的眼神仍旧不依不饶地落在陆家豪身上。

        “这是陆家豪,是我的葛格,也是你的葛格…….”,我捏着噪子,操着一口蹩脚的台湾普通话跟大师兄介绍,陆家豪气得脸都绿了。

        十分钟之后,大师兄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不再看陆家豪,只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我。

        陆家豪再次被我们的样子气得脸发绿。

        “陆佳忆,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养了个比人还大的狗,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完全是用老妈教训我的口气在教训我。

        我嘻嘻笑起来,说大狗小狗都是狗,然后便跟他说起了大师兄的由来。

        离开的时候,陆家豪倒是与大师兄握手话别的,因为几天相处下来,大师兄威严的外表与温柔的性格也把他打动了。我见他们一人一狗如此一见钟情,便趁机提出了让陆家豪承担大师兄的部分费用的提议,毕竟它那时已是成年犬了,除了吃得比我多吃得比我好之外,我还得负责给它买狗粮补充维生素洗澡清理毛发等繁杂工作,陆家豪被我列举出来的事情给唬住了,二话不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递给我。

        我眉开眼笑带着大师兄把陆家豪送上了出租车。

        人生忠告上的第四句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可养一只宠物,为了宠物的身心健康,就不要养了。据说它们太孤独了也会得忧郁症。

        我想自己还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主人,我和大师兄彼此依靠着度过了许多孤单的日子。因为狗都是忠诚的,至少我可打包票说忠诚的狗的数量远远多于忠诚的人的数量。我甚至想,像我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即使世界上所有人弃我而去的话,我的大师兄也断断不会的,我们会一直相守下去。

        从前的那些事像发黄的旧照片,被我深深地锁在了记忆的最底层。罗禤从我的世界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他的名字已成了前尘旧事的代名词。我们彼此爱过,深爱过,又彼此伤害过,无情而残酷地伤害过,如今,我们把彼此遗忘在岁月的尘埃里。

        偶而想起来的时候,我的心仍然会隐隐地疼痛,像一个没有完全结痂的伤口被不小心地掀起,我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天空,所谓岁月不过是云舒云卷,穿越而行是风,也是我们的岁月。大师兄像是明白我的心情似的,每逢这个时刻它总静静地伏在我身边,用一双温默沉静的眼睛看着我,偶而它会轻声地呜咽一声,用舌头温柔地舔我的手。

        我极少去思忖当初罗禤离开时的心情,不愿去想也害怕去想,也许还是有怨恨吧,毕竟我曾经模糊地向他许下过一个承诺,而最后我甚至连一个象样点儿的告别都没有给过他。

        希望他过得幸福,至少要比我幸福。

        二OO五年年初,我把自己几年工作下来的积蓄拿出来,在老爸的赞助下,又跟陆家豪说了许多豪言壮志的话,最后,我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车。

        陆家豪与大师兄陪我买的车,之前我们一起去车市里看过许多次车,大部分时间里他们的意见都不太合拍,直到看到那辆红色的广本FIT。

        作为只出资了三分之一车资的使用者及拥有者,我对车子的外型及颜色都没有过多的抱怨,反正车子是拿来开的,不是拿来看的,陆家豪在这方面的经验远优于我,我也乐于坐享其成。而大师兄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它喜欢趴在后座上伸出舌头观赏外面的风景,如果我在驾驶过程中稍有失误,导致了它的重心不稳,它必定会不满地朝我哼唧几声,或者用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不屑地看我一眼,鄙视我的车技。

        公司里的人许多人认为发疯了,在认为我没有疯的人中间,一部分人认为我中奖了,另一部分人认为我可能成了某大款的二奶,不管别人问我什么,我都老老实实地答道:“是我自己买的车……与任何人任何奖都没有任何关系。”

        那当然是实话,那次体检结果让我明白,我这一生,也许永远都不可能自己的孩子,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我不认为会有美好的未来。既然如此,我更应该好好享受自己能够享受的生活,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是吗,我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最好是醉得一塌糊涂无法无天。

        我不要明天,也不愿去想明天的事。

        大师兄与FIT都是我的最爱之一,但让我羞愧的是,我保护好了大师兄,却没能像爱护自己的爱人一样爱护FIT,虽然我很希望自己能够做到。

        二月初的时候我拿到了驾照,三月初时买的车,但接下来的日子证明那是一个黑色的三月,我心爱的FIT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在我没有任何的察觉的情况下——接连受伤三次。

        其中有两处大概倒车时被蹭刮花的,另一处则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干的,原本美丽的红色外漆上面出现了不和谐的金属线条。我看着受伤的FIT,一边扼腕叹息自己的车技一边又痛骂那个来划伤FIT的坏人,长吁短叹完毕之后,大师兄仍旧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用一双狐疑的眼睛看着我。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我早早地与大师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