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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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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清·华》    作者:冰灵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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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随着鼓励政策的激励作用,新的纺织机在织工们的改进下效率进一步提高。明显低于其他织坊的价格和信得过的质量,使得越来越多的布庄开始从钱家进货。不过爹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些,爹似乎很想把“天锦孙”挤兑出纺织这个行业。于是,我们基本上薄利多销。很快,第二年年初时,整个江浙一带的布庄基本上主要由我们供货,钱家织厂也几乎一直在赶工。我们不断的提高着织工的待遇,使得那些妄图来钱家挖人的小人愿望落空。增强厂房的护卫和对织工的爱厂主义教育,也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那些想获得纺织机图样的人的美梦。

            而爹的对头“天锦孙”,也在年初时开始挤压我们的原料产地,好在很早爹就联系了不少货源。“天锦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以其出产贡品丝绸的身份压制一些布庄,以试图减少钱家织厂的销路。但随着北上的商路恢复,钱家织厂的布匹迅速占领北方四省的市场。实际上厂房毕竟是有限的,产量也是有限的,所以我们无法同时向很多布庄供货。但事实上,我们已经将江浙一带无数的小作坊挤兑倒闭。这不是我和爹想看到的,但也是生意的必然。

            为了扩大产量,占领更多的市场。我们以高价买下许多有潜力的作坊,将纺织机加以改造,以钱家织厂分厂的名义开始运营。这些分厂完全按照钱家织厂的规则和制度管理,那些一直在钱家织厂实习的掌柜也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爹和师傅都说我是未卜先知,可他们却不知道我实际上将曾今的历史提前罢了。

            各个分厂的生意渐渐红火,钱家也俨然成为江南纺织界的龙头,其他仅余的织坊也纷纷效仿。“天锦孙”孙家已经失却纺织的半壁江山,仅留存了祖传的浆染、刺绣工艺,和皇室贡品的名头。我劝着爹,别急功近利,他们存留的东西迟早都是我们的。果然,随着各厂不断的增加新的激励制度,和我将现代纺织工艺的技术加以引进。除了传统的布匹种类、工艺、图案,钱家织厂的平纹、斜纹、如意锦、丝光棉等一批批新的产品受到江南上流社会的追捧,特别是秦淮地区的营销经理曾刚,在秦淮聘请诸多名妓举办了一个大型的丝光棉新品发布会及成衣展示后,丝光棉被追捧成天价。

            当然了,商人的急功近利也使得几家分厂出现供货途径的摩擦。为了妥善的管理,我说服爹将钱家的纺织厂办成股份有限公司,为了能够被他们所接受唤作钱家织行,爹代表钱家占其中的四成股份,各个分厂统共占三成股份,各个厂的掌柜的和重要负责人员占一成股份,留下的两成股份作为干股设立养廉银,用于各厂一些特殊的开支,如疏通官府。所有净利润按照股份的大小分配红利,这样可以协调各厂的不均。

            对于经商我实在是没有经验,我很庆幸爹和各个掌柜弥补了我的经验不足。

            如果说钱家织厂是一粒种子,那么钱家织行的的成立则代表了前资本主义的萌芽。而我也需要为未来的改革事业,培养人才。

            康熙29年,黄河继续泛滥,河南山东等地都受灾。大批百姓流离失所,无数孩童一夜成为孤儿。将地处山里风景优美的钱家山庄修改扩建后,为了培养后备力量,三位师傅陪着我北上寻找适合培养的孩子。

            这一日,我们来到了扬州附近的人市,还未到就听见远远的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师娘抱着我,我戴着斗笠裹着面纱,一排排的看去。许多次,大师傅都忍着住想出手打人。是啊,那些女孩子被爹娘和贩子当作商品叫卖着,不断的有人抽打甚至猥亵着她们。空明师傅一直垂着眼,不断的念着阿弥托福。

            “你这个小蹄子,还想跑,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小黑孩朝我们这边使劲跑着,后面一长相丑陋凶恶的老女人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不停的抽打着。鲜血不断的从女孩瘦弱的脊背上流出,但她依然不顾疼痛的向前跑着。“住手,这个女孩多少钱?”师娘问道,看来师娘也忍不住了。大师傅扶着那个女孩,丑婆子打量着我们,道:“她可是瘦马的料,就是骨头太硬,你们既然想要就便宜点给你吧,五十两。”眼神闪烁,肯定是欺我们是生客。我在师娘耳边嘱咐着,师娘看了一眼那婆子,“不过是个病丫头,竟然要五十两,十五两银子一口价。不卖你就打死她或是等着她病死吧。”

            那个女孩的确是有风寒之象,丑婆子似乎被说中什么,想了想说:“这样吧,这个小蹄子还有个妹妹,笨了点,一起给你们就算四十两。”师娘看向那个女孩,只见那女孩已经跪下泣不成声。

            “你叫什么?”我问着。“奴婢叫青荷。”那个女孩怀抱着妹妹小心翼翼的答道。“你呢?”我将目光转向她怀中眨巴着大眼睛的妹妹。“我叫红叶。”不同于姐姐的拘谨,红叶的声音干净甜美。就看青荷竟然作势要打红叶,“这是主子,要自称奴婢。”我忙止住青荷,“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奴婢,你们将有一个新的家。”看着青荷将信将疑的表情,心里难过,她才不到七岁啊,精神就已经被毒害。四十两,就买下两个活生生的人。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

            后来大师傅不愿再看下去,径自带那两个丫头回马车那等我们,我嘱咐他多叫几两马车。空明师傅查看骨骼体质,师娘观察身体,很快,四百两银子就买下了8个都未满七岁的女孩。她们将是沧海阁的第一批学生。

            遣人将孩子们送去沧海阁,吩咐柳嬷嬷帮我照顾她们后,三位师傅和我踏上了北上山东的旅途。一路上,看到不断有灾民南下,进入山东后更是十室九空,土地荒芜。每到一处,都可以看到无数的孤儿,大师傅和空明师傅便不停的甄选着,不断有合适的男孩坐进马车。后来不得不派人将一部分先带回去,差不多收了一百人时,我叫了停。毕竟,我没法一下子教那么多人,而且改建后的沧海阁也只能住百来人。

            将孩子先行送回后,我们四人走的就比较轻松,这一日,行至将近蚌阜,我们在驿道边发现一个大树下跪着两个男孩。我以为哪家父母体罚孩子呢,不禁有气,结果近前一问,才知道,这兄弟两是在卖身葬师傅。他们原本住在附近的一个道观中,师傅是道观中唯一的道士。他们俩是双胞胎,打小就被师傅从树林中捡回去收养。前天,道观被新来的一伙年轻道士霸占,并殴打他兄弟两。师傅为了保护他们,结果被那些道士退下山崖摔死了。

            三位师傅不禁叹气,大师傅道:“这哥俩也算是有情有义啊。”我看着这长相几乎一样的兄弟俩,心想,反正多收两个也无所谓。于是我们安葬了这哥俩的师傅,他们俩也成为沧海阁这一届最后的两位学生。

            他们俩没有名字,他们师傅只管他们叫老大老二。大师傅说这老大头脑灵活,虽然只有七岁却已是很有主意。空明师傅说这老二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假以时日肯定能独挡一面。看着师傅们喜欢他俩的那个样子,不禁想,他们如果是我哥哥多好,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对了,反正爹娘无法再生,不如就收他们做义子吧。

            “你们俩愿意做我的哥哥吗?”我小心翼翼的问,毕竟也要当事人同意呀。只见他们俩眼神一震,对视一眼后,老大说:“奴才不敢妄想。”但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期待,我也希望他们能以后能为爹分忧。“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钱冰灵的哥哥,钱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不过你们要孝顺父母友爱妹妹哦?要不我就让师傅打你们屁股。如果你们愿意,大哥就叫钱仪文,二哥就叫钱靖武,可好?”我不理会师傅们不解的目光,期待的看着他们俩。只见他们俩似乎不敢相信,“哥哥,这是真的吗?我们有家了,有父母和妹妹,还有了自己的名字。”靖武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妹妹。”仪文压抑着泪水叫着。

            呵呵,花了不到三十两银子就白捡了俩个哥哥,这个买卖,嘿嘿,划算。

            回到沧海阁,工作开始繁忙。油墨印刷的课本在这些孩子的手中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从小学到高中,从语文、算术到化学、物理,从音乐到拳脚,我将所有有用的内容全部誊录下来。沧海阁中有着教室里的欢声笑语,有着食堂吃饭时的井然有序,有着兄弟姐妹间的关心爱护。

            康熙29年十一月初六,我五岁的生日,第一次在沧海阁的食堂过。看着坐在身边的爹娘、师傅,坐在对面的仪文、靖武,以及台下百余张真诚的笑脸,我不禁抬头望向窗外,萧潇,生日快乐!如果说我是大清的希望,那他们就是我的希望。

            

            

        清·华(清穿)(十年——种子发芽长大。)

        十年——种子发芽长大。

        康熙38年十一月初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灵儿生日快乐!”。看着从各地沧海阁分馆赶来的这些熟悉的面孔,我的眼眶有些湿润。这已经是我在沧海阁过的第十个生日,我已经在清朝生活了十四年。

            十年,让我从那个呆在师娘怀里的小毛孩,到现在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十年,让我的爹娘鬓边长出白发,让三位师傅从年华正茂到现在的老成持重。

            十年,让那对对钱家很陌生的双生子仪文、靖武,到现在已成为钱家人眼里真正的家人,钱家名副其实的少爷。

            十年,当年那个一届只能招百来人的沧海阁,如今已在大江南北建立了二十个分馆,而当年那批的学生,如今也已经早已在自己选择的专业领域独当一面,很多已经在分馆带出了自己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