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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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自己的红颜知己古蓉蓉。二少爷回来的前夜，正好下起了初冬里的第一场雪。苏芹在夜间走出去，像孩子一般调皮，赤着脚，在雪地上印出一排脚印。到了清晨醒来的时候，似乎受了风寒，开始有点难过。
这她并不很担心。当年妖给她服下的药物，好奇怪，很多时候，即使生了病也可以迅速地不治而愈。所以她忽略了头疼，勉强地穿好了衣服。
她准备扫雪的时候，却从春桃那里得到了二少爷已经回来的消息，还带着花魁美人古蓉蓉。他们都在说，二少爷带古蓉蓉回来，大概是想要娶来当妾的。
那古蓉蓉虽然出身不好，却长得美丽不凡，性情又娴熟有礼……
苏芹早早地就站在雪地里，像个衷心地奴仆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二少爷回来。她猜想二少爷大概会……把她赶走！
二少爷离开之前，那种怨恨的眼神她还记忆犹新。到了现在二少爷恐怕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
想到那种强烈的恨意，她不禁微微一颤。
那种表情她又怎么会忘记，原来这些时日来，她只是不断地装疯卖傻地自欺欺人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已经是午饭之后，二少爷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古蓉蓉走了过来。她像石雕一般站在门口！可是，二少爷却像没有看见她一般，温柔地带着古蓉蓉往前走了过去，进了前面不远处的竹园。竹园是二少爷最看重的院子，多少时日里他便在那里潜心读书。
进门之间，古蓉蓉突然回头来看了她一眼。轻声问着身边高大的二少爷：“她是谁？”
二少爷随着他的话回头一看，似乎在此时才发现了苏芹的存在。
“她呀！负责扫院的丑颜丫头！”说罢便把古蓉蓉温柔地搂紧了怀里。“看吧！你都冻成冰人了。这大雪天里叫你多加几件衣服，你就是不肯听话。”
古蓉蓉小鸟依人地靠在二少爷的怀里。“你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感觉到冷！”
苏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情真意切的爱侣。像个衷心的奴才一般，低着头站在那里。她注定是个局外人，只能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幸福。
待到那对甜蜜的情人终于走进了院里。苏芹这才慢慢地走回了后院自己住的仆人住的房子前面。那里有一套简朴的石质桌椅。
三个月之前，二少爷还坐在这里与苏芹聊天。那时候，二少爷冲着苏芹笑得很好看。
可是如今，二少爷却再也不会对看上她一眼。
也对，她本就相貌丑陋，看多了只会污了二少爷的眼。
如今的二少爷大概只会目光温柔地看着古蓉蓉。只会因为古蓉蓉而笑，而恼！
那个不知好歹，丑人多作怪的苏芹，终于被他排除在心门之外了。
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疲惫，索性就躺在尚未清扫的雪地上。
淡淡地冰冷透过单薄的衣服，从后背传到了心间，此时此刻，那里正像被撕裂一样的痛着。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心也可以这般的疼痛。
想要呐喊却又无法出声，想要哭涕却没有眼泪……
居然还有一种想要挖下双目的冲动！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看不到那对恋人的影子。
原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是这般痛苦。
那时候，蝶儿是不是也有着和她相同的感受。
心头被无法舒缓地怨恨与愤怒积压着，像是要爆裂了一般……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
那时候，蝶儿也是这般吧！
甚至也会有难过得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死去的想法。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疼。
直到此时，她才幡然醒悟。
天呀！原来她曾经做过这般冷酷残忍的事情。
原来，无知的她虚情假意地说着要保护妹妹，却用了最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她。
原来，她所做的事情死千次也不足惜……
她该死！
却还活着。
之所以活着是不是因为蝶儿也想让她尝尝这般痛苦的滋味？
只是，她到底如何在能弥补自己所犯的罪虐！
二少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苏芹的面前。
刻薄尖酸地问着：“苏芹，你可曾后悔！”
苏芹却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奴婢配不上二少爷！”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二少爷说完便生气地拂袖而去！
[ps:写文的时候，有时候,总会觉得,很无力!]
苏琴还是老样子，总是清晨的时候醒来，开始一天的工作。晚上的时候，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失眠，只是她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胡乱地在院子里游荡。那怕再怎么睡不着，她还是会在床上翻滚到天明。苏芹所负责的这个小院子就像苏芹这个人一样，沉寂到几乎让人注意不到。与之相反的竹园，那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不止古蓉蓉，还有很多别的女客时来拜会。
二少爷兴致一来，便会弹奏几首曲子，引得那些女客们欢欣不已。
那里变成了一个乐园，而苏芹正守护着自己的二少爷的故居正在逐渐地被人们所遗忘。
不知从何时起，苏芹的心染上了绞痛的毛病。而且病情似乎越发严重了起来。她有时甚至会一直疼痛到天明。可是似乎正是因为这种疼痛，她却越发心安了起来。在她看来，这便是伤害过蝶儿，应该受得惩罚。
若问假如时间可以倒流，苏芹还会不会还是那么做！
答案是肯定，她还是会让蝶儿看到自己和那个无良男人在一起的场面。
说不后悔是假的，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好蝶儿。
人是不是都是如此的矛盾。有的时候某种必然的选择，却只会造成伤痕累累的结果。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所以苏芹注定被过去缠得透不过气来，甚至快要活活憋死！
在别人看来，苏芹似乎是突然间害了某种古怪的病症，身体开始迅速消瘦了下来。管家王伯和那些奶奶们看了都好生心疼。不断地给她填补些好吃的，却始终没有什么效果。
这一日的夜里，好安静！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苏芹强压着想要出去走动的意图。最后只得安静地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二少爷送给她的簪子。反复地抚弄着。
突然，她的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屋里顿时充满了桂花酿的浓郁酒香。那人缓缓地走向了苏芹的床前，苏芹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目圆瞪！
“二少爷！”苏芹惊讶地叫了出来。
二少爷双眼泛红，甚至有点神情呆滞，完全是一副醉态！
“你过得可真是滋润!”二少爷愤怒地说着，说罢便一把抓住了苏芹的衣领。弄得苏芹极为不舒服。
“有没有我，你都过得一样舒服是不是？不对，没有我你应该过得更自在是不是？”二少爷几乎已经气红了眼，说话也不太顺畅。此时的他更加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指责大人。
却没有等苏芹回答，便继续痛骂道：“苏芹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混蛋！”
说罢，更加用力地抓住苏芹的前襟。苏芹没有回答，始终都没有答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的眼中有着太多的苦涩与无可奈何。
二少爷却狠狠地一把把她推开了。
“不许你这么看着我！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把他们挖出来！明明看着我的时候，是那么温柔，明明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玩弄一个男人很好玩吗？”
再次用力地抓起苏芹的肩膀，用力地把她抓到了自己的面前。屋里的酒味更浓，很久没有尝过酒味的苏芹，似乎也被那带点舔腻的桂花酿的味道熏醉了。她突然想起不久以前，二少爷把小块儿的酥糖放进她的口中，那滋味也是那么的甜蜜。
“苏芹，你该死！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真的！只对你一个人是真的！不在乎你的外貌，也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费尽心思，尽心尽力讨一个女人的欢心……我堂堂柳家二少爷，从来不曾在女人面前如此地卑躬屈膝！……可是，苏芹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丑女人，居然敢拒绝我！
我把真心放在你面前，你却视之如敝！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二少爷狂乱地说着前后不搭的话，狠狠地抓着苏芹的肩膀几乎要捏碎了一般。
苏芹看着他那双泪湿的双眼，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她一直在伤害他，重重地伤害着！
她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要伤害到所有她爱的人才能善罢甘休。
她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要永远都这么的罪不可恕。
她轻声地呢喃着真心诚意的忏悔。
“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的！对不起……”
却不料二少爷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你以为，我要的是你的道歉吗？……告诉你就算你跪着来求我，我也不会在原谅你。……你这种卑贱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爱！……明媒正娶你不要，那么你就一辈子当奴才吧！”
说完，便狠狠地咬向苏芹的唇。
大概是真的醉了，眼红得可怕的二少爷好像要活活把她咬死。
苏芹自然是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概是以前在青楼呆果的关系，年幼时的苏芹便学会了冷冷地看着，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龌龊的情事！在她看来那种事情是肮脏的，龌龊的，恶心的，甚至应该被诅咒的！有钱有势的男人总是可以随意地蹂躏女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