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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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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迷惘

书籍名:《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    作者:不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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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归天了啊。衔枝眼皮颤了颤,  黑漆漆一片的眼里,蓦然游动一点微小的光。
  从前印象里的挂名师叔祁燮,和遥久的崇华帝君一样高不可攀。衔枝并不熟悉他,  跳崖前只记得他从天而降为念霜出气,  更为惩戒她这个戕害同门的孽徒,  一招将她打倒在地。审问她和魔修有什么关系。
  而人间的祁燮,  初初是个恃才傲物爱好玩乐的俊秀少年。
  衔枝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将两道身影放在一块,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根本无法重合。
  祁燮上仙是祁燮上仙,她的凤君祁燮,是凤君祁燮。
  他们,  不是一个人。
  她早已不记得祁燮上仙的模样。印在脑海里的唯有最后自刎时,剑上倒映着的那双痛急悲切的桃花眼。
  “是他啊。”
  她沙哑着嗓。许是接受了一切,此时也无甚情绪波动,衔枝只是淡淡应一声。
  不知哪一侧,新插进来一道声,  尖利的恰似挠石子的指甲盖:
  “我也正纳闷天帝怎么请的动他来呢,从前我还是仙兽的时候,  同秦山老君常去赴他的赏花宴。他那人好生倨傲。不过么,  有那么个开天辟地的老子确实也是傲的本钱。记得他只听命于崇华帝君,  同帝君一道,  几万年来鲜少出世。如今能应允天帝骤然现身…这次怕是要来一个厉害的大妖魔,  否则不至于劳他老人家大架。
  老猪啊,咱着越狱计又得搁着了。哎哟,真是不甘心。”
  他们叽叽喳喳地聊起来,  全将衔枝抛在脑后。
  若不知道是天牢,  真以为到了人间的哪条小巷,  大娘们聚在一起洗着衣择着菜七嘴八舌地说闲话。
  …他们倒也没有不出世。帝君千年来一次衢山岛,祁燮更频繁。
  衔枝默默地听着,彻骨的痛在他们兴奋的交谈中被强行压下去不少。她慢慢地调节气息,竭力让自己好受点。
  只是黑色的世界实在太过空寂。这短短的的功夫,她尚不能适应。
  天牢…是什么模样啊。
  她静静地躺着,活似没了气息。周遭的妖魔聊累了又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喂,不是死了吧?还没说你来历呢,我们都和盘托出了!不带赖的!”
  正与疼痛拉扯的衔枝眉头蹙了下,一阵无言。
  那从前给灵宝天尊当坐骑的又道:“在呼吸着呢,有气。怕是太疼了说不出话。哟,天亮了,那死金乌又要乘车去人间玩耍了。真好啊,我也想。”
  天亮了?
  衔枝张张唇,想问问大约是几时,那闹嚷嚷的一片却突然鸦雀无声。她突然感觉到不妙。
  嘎吱几声,身旁似乎飘来一阵仙气。
  衔枝莫名地发颤,竟然对这仙气十分敏感。
  好似是板正冰冷的天兵下了令:“时候已到,带她出去行刑。”
  捆仙锁一下游到她身上,熟悉的绑缚感叫衔枝挣扎着想挪动,那天兵却半点不歇,一拽捆仙锁直接将她拖出来。
  碎裂的骨头在地上来回拧动,刺地五脏六腑都要破裂。衔枝咬紧牙关,硬是忍着不哀嚎。那天兵一收捆仙锁提起她时却没有忍住,痛地昂头粗喘着气,唇角流出一串猩红的血,顺着下巴滴落,染红前襟。
  衔枝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流了那么多血,直到出天牢前不知哪个嘀咕了句:
  “乖乖,这白衣染红了一大片。”
  她绷紧身子,意识游离间莫名笑一笑。
  …同自刎的痛比,这可真是难耐啊。
  今天的鞭刑后她是断胳膊还是断腿?
  身子又是一阵剧痛,耳边响起雷电轰鸣。她垂着头,无暇再去感应。只知道今天这鞭子打在腿上,腿定然半碎。
  听得那些弟子的交头接耳,衔枝重又被拖回去。
  刚被甩进门,里头那些妖魔叽叽喳喳地又凑过来问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哪里来的做什么要被关在这里。
  衔枝疼地要死了,哪里会回他们,嘴都不愿张。一直到深夜里,她在肚子的咕叽中虚弱地醒来。就听见他们笑她:
  “果然是凡人啊,谷都不能辟!”
  “我就说她是下头的弟子吧,我被抓进来前去那仙岛转悠过呢,衣裳就是这个式样。”
  他们嘻嘻哈哈,衔枝只同死尸一样躺着。话题到处飞转,又听灵宝天尊的坐骑道:
  “据说出了差点捅破天的大事了,怪不得守卫突然森严。那个女娃,你犯的事很是大吧。否则可用不上紫雷鞭。”
  她忽地换了口气,没了先前的悠然。
  衔枝抿着唇,那大事就是明净台吧?却依旧没回话。
  见她不语,那妖兽冷下嗓:
  “你怎么这样丧气?但凡有些志气进了这地方的都该想方设法逃。你就这么干躺着也不同我们这些老前辈交谈,真想被关一辈子?”
  “…一辈子?我哪来的一辈子。我马上就要死了。挫元神,毁肉身。”衔枝本不想理他们。听到那句一辈子,却想笑。气若游丝地回了句。
  那头顿了会,忽然无比严肃:“你到底犯的什么错?即便是我这样杀过许多神仙的都没有到挫元神的地步!我瞧你只是个半入仙门的凡人,你能有什么本事?”
  衔枝顿了下,蓦地:
  “我…是夜叉女升上来的,不是纯粹的凡人。我差点害得人间生灵涂炭。”
  一室寂静无声。
  这避重就轻的回答,似乎没有掀起什么波浪。也不知是他们不想探究,还是看透了什么懒得拆穿。七拐八拐,绕着夜叉这话题聊了起来。莫名就聊到那夜叉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毗颉。
  杂七杂八地说着他那些风流往事,什么长了十八只胳膊,青面獠牙。顺带又胡诌他那几个护法。说到一个叫昧琅的,突然都激动起来。
  “那玩意可厉害呢,一张脸能化万物,天生带灾祸。给毗颉干了不知多少烂事。啧啧啧,这样的放到咱这怎么也得是个头等席。”
  “那悬驺也牛,一张嘴吞天下河流,弱水都要惧他三分。都死了也是可惜。那小母夜叉,你是哪一支的后裔?能入仙门的总不该是最次的地行夜叉吧。那东西生在地底下,可见不得光,更触不了仙气。”
  “瞧她那模样,血脉稀少。天行夜叉之上的夜叉女一个个都美艳动人,难不成真是地形夜叉?”
  衔枝不知何时仔细听起他们说话,被问及这个,竟发现自己不怎么懂:
  “…夜叉还有这样多的区别么?”
  “怎么没有。我是七彩鹿,同为鹿比那些寻常梅花鹿高了不知多少阶去。我记着夜叉初初分三大类。地行夜叉,虚空夜叉,天行夜叉。统帅它们的则脱离夜叉范畴,拜为仙家,也称夜叉仙家。就是毗颉那一干。当年听灵宝天尊说过,若他不起贼心,也是个执掌一方的上仙。想来你当属虚空夜叉那一支。这玩意天上早没有了,能见到只夜叉也是有趣。”
  衔枝一愣,久久不曾回话。
  她只知道自己有一点稀薄的夜叉血,但这不是体面的事。仙门弟子常笑她,她也因身上的夜叉血自卑。是以之前更抗拒关于夜叉的一切。
  她一开始也不曾把毗颉和自己联系到一块。
  现在一听,原来毗颉该是她这一族的头领才对。她豁然想起人间定州一行。因着时间遥久,她都要忘了。当时她分明看见那个毗颉长了裴既明的脸,那时她还疑惑万分,至今无解。
  既然毗颉有一能化万物的护法,那是否当日她看见的是被昧琅扭曲过的?
  还有…人间的母皇。
  当时那张侧脸叫她大骇,问了术士却不得法,只说她可能是紧张下走眼。她便暂时搁置,可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
  怕是也是昧琅作祟,让她看到错误的一切。
  衔枝想到此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这些没有头绪的事情叫她心烦意乱。干脆先放着,灵宝天尊的坐骑就着毗颉的风流韵事说了一通,感慨良多,随后问她:
  “丫头,你多大岁数了,有过心上人么?”
  衔枝沉默,被她再三催促,回了句:
  “我在人间历过劫。算是经历过这些。”
  “你还历过劫呢?被贬下去的吧。”
  “…算是。”
  “就没有什么感想?碰上哪些男人了?历劫可有意思了,我历过红尘后就不想回天了。”
  这话匣子一开,妖魔们都兴奋起来。
  衔枝皱起眉头,犹豫了会。大约是想倾诉,也有所感,着实迷惘:
  “我在凡间的时候,出身极好。与原本的我截然相反。兴许是我第一次历劫吧,已经回来了,记忆却没有完全与那一世割离。那个我是一个极为傲气肆意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心无情爱,只爱弄权。原本的我却唯唯诺诺,卑劣小人。曾经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也妒恨同门。那时我刚一脱离凡间□□,好像一下子就变回原本模样。是以…我不知道,凡间那个,真的能算是我么?还是说,本就是两个人…不该混淆。”
  孱弱地随时要死的小丫头虚着嗓,字字缓重。语调轻地恰似鹅毛。却有一点莫名的力量。
  这一番话,当真很是疑惑了。
  众妖魔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还是那个粗旷的嗓大咧咧来了句:
  “这东西没个准则。毕竟是你的元神投的胎历的劫,要算也算是你。可环境不同,性子不同。也能算不是你。只看你如何认为。不过天上的仙家们都将历劫的尘世当作尘埃一粒。虽心境有变,也是在原本的自己身上变。不然崇华帝君那些上神可不是历一个劫变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困惑的小枝枝
  彻底开解完后了,衔枝继续抗争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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