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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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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天云

书籍名:《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    作者: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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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要哭出血般。
  最终小妖也还是没能要到第二个鸡翅膀。
  小妖被长辈抱下去时,  口水和泪水糊得白近流满袖子都是。
  白近流表情别提有多嫌弃了。
  他本来还起身抬手,让妖侍给他换件外衣,结果妖侍才脱掉被弄脏的,  还没披上新的,  他想起什么,挥手让妖侍暂停。
  然后扭头问拂珠,他以前也像那个小妖那样折磨人吗?
  拂珠想了想:“没有吧。”
  他打小就很乖,给什么吃什么,不给的话只会嘤嘤嘤地撒娇,  偶尔扯着嗓子嗷嗷,  也都是假哭,  她就没见过他因为吃的掉眼泪。
  白近流一下变得高兴起来。
  他就知道!
  心情恢复愉悦的太子殿下换好衣服,坐下在满桌食物中精心挑了挑,  挑出种花样非常精美的糕点,递到拂珠嘴边,  以邀宠的口吻说这个最好吃,姐姐快尝尝。
  看拂珠问都不问,  低头就尝,  狴犴不由道:“太子吃饱了?”
  白近流说:“没有啊。”
  糕点是油炸的,很酥脆,吃起来也很香,  唯一不太完美的是容易掉渣。
  白近流自己吃的时候就老掉渣,这会儿喂拂珠吃,有过经验的他一手举着糕点,一手在下面平摊着接碎屑。他忙得很,  完全没空看狴犴。
  便头也不抬地道:“怎么,  该不会是擎天门的存货要被我吃光了?”
  狴犴:“这倒没有。”
  擎天门别的不说,  至少一头饕餮还是养得起的。
  狴犴不再多言,就那么看白近流喂完糕点,又挑别的喂拂珠。
  接连喂了好几次,直喂得拂珠摆手,说她自己吃就行,白近流才慢吞吞收回手。
  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挺意犹未尽。
  许是长这么大,头一次知道投喂人究竟是种怎样的感受。
  掌心里接到不少碎屑,白近流没扔掉,随意往嘴里一倒吃了,然后又凑到拂珠身边,仔仔细细地同她说哪个好吃哪个不太好吃,势必不让她吃到不喜欢的。
  周围众妖看着这一幕,再度没忍住笑。
  还以为太子的底线,或者说弱点就是食物,却原来还要分对象。
  不过说起来,太子不打架的时候,好似还是很容易亲近的。
  宴会很快回归原先的热闹。
  白近流也在拂珠的陪伴下,从白天一直吃到深夜。
  吃得宴会结束,大妖们各自离去,白近流才摸摸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饿这么久,总算有点饱了。
  这时狴犴同拂珠说话。
  “前不久得到消息,说是天端云里的锻剑炉,似乎有要开炉的迹象。”
  拂珠一听“前不久”就明白了。
  她道:“依域主之见,还要多久才会开炉?”
  果然,狴犴说:“兴许还要个四五年吧。”
  白近流听见这话,立马凑过来:“姐姐要现在就去天云峰等着吗?”
  拂珠点头。
  遍寻天下神火,以天端云里的锻剑炉打造神兵,这消息绝不止她一个人在关注。
  不论神兵打造成功与否,锻剑炉开炉对世人而言,都可谓是一等一的大机缘,以防万一,她得提前守着。
  白近流便也点点头。
  狴犴见状道:“太子也要去?”
  白近流理所当然道:“我肯定要去啊。”
  姐姐去哪,他就去哪,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
  他才不会再让姐姐单独一个人出去。
  白近流昂着头,越发理所当然。
  且说拂珠今生与前世相关的天机,至今仍处于隐蔽的状态。北微不开口,凌云宗的掌教景吾便始终没有收回神威。
  景吾是剑仙,狴犴是妖仙,两人境界相差无几,所以饶是狴犴都无从得知,拂珠就是当初的凝碧。
  他以为拂珠是继她师姐之后,才跟白近流签订的契约。
  他便对白近流道:“你是太子,你不留在北域里,成天往外面跑算什么?”
  白近流想也不想地说:“我是太子,我又不是妖王,我怎么不能往外面跑了。”
  再说,就算他以后当了妖王,他也照样能想跑哪就跑哪,怎么擎天门还非要把人困在北域里,让人当个望姐石是吗?
  想到自己可怜巴巴地蹲在北域,还一蹲就是好多年见不到自家姐姐,白近流盯着狴犴,大有你要敢说不行,我就不当这破北域太子了的意思。
  狴犴一开始还能忍住的。
  但终究叫那小眼神破了功,摇头笑道:“行,想跑就跑,别丢你北域太子的脸就行。”
  白近流道:“我能丢我自己的脸?”
  他说得信誓旦旦。
  结果一转头,他化作小兽形态往拂珠怀里一蹦,嘤嘤呜呜地狂哭,刚刚好险,差点就要跟姐姐分开了。
  狴犴:“……”
  狴犴觉得他不是不能丢他自己的脸,而是他根本没脸可丢。
  饕餮真的好黏人啊。
  黏人的饕餮在狴犴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同拂珠一起离开擎天门。
  不过走前,拂珠被狴犴叫住。
  拂珠以为狴犴是要她照顾好白近流之类,却听狴犴道:“白景给你喝的茶,效果快结束了。”
  茶?
  拂珠想了想,是在桃花谷的时候,魔尊白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便道:“这茶的效果是?”
  狴犴道:“隐匿气息,让你不会被别的人追踪。”
  拂珠懂了。
  难怪她出桃花谷到现在,始终没被找上门来,原来是白景那杯茶的缘故。
  下次见到白景,倒要好好道谢。
  出了擎天门,因境界已达炼虚真君,快赶上前世的合体,拂珠并未像以往那样御剑。
  她平平御着风,偶尔还乘坐一番白近流的饕餮真身,未花太久便到了位于中州和东海交界处的天云峰。
  天云峰,高近万丈,乃中界第一高峰。
  天端云上月,月上云端天。
  著名的天端云里秘境的入口,便在有月之夜,天云峰云海与月光最先交汇之地。
  虽说天端云里不像帝墓,并不需要间隔多长时间才能开启,但天端云里现世至今,也不过堪堪千年,世人对其探索不深,只知里面有一上古神器曰问天镜,进入秘境后,立即就要接受问天镜的考验。
  再来便是天端云里的灵兽极多,若不小心死在灵兽爪下,没关系,过段时间就可复生。而倘若死在灵兽以外的修士的手中……
  那便是魂飞魄散,永不复生。
  就某方面而言,天端云里比别的秘境要更危险。
  拂珠前世没进过天端云里。
  原本她打算等到了大乘或者渡劫再进,不想此世,才炼虚便要进了。
  希望此行能如愿拿回乱琼断剑吧。
  拂珠想着,和白近流在天云峰山脚落地。
  “姐姐。”
  白近流四处看了看,剑道佛魔妖,人兽鬼精怪,这里修士委实多得很,正打着架斗着法的也多,他不由道:“咱们在哪等啊?”
  拂珠道:“先找找看有没有哪里比较清静。”
  白近流应好。
  因天云峰地理位置过于特殊,既不为中州所有,也不属于东海,只山脚以外的森林才算有主,故有中州和东海势力看守的穿山通道还算平和,别的地方却都很乱。
  尤其现在,锻剑炉将开,放眼望去,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土中钻的,真切是什么族群都有。
  然而即便如此,山脚也还是显得空旷,并不如何拥挤。
  比方说拂珠和白近流避开几场斗法,没寻多远,便寻到很是清静安全的一隅。
  这一隅离云湖很近。
  云湖由天云峰顶的积雪融化汇成,浩浩汤汤足有千里之广。湖面与天云峰山体断层间有瀑布如白练,拂珠便在瀑布附近、云湖临边的一片空地上,搭了座小木屋。
  值得一提,小木屋是拂珠一点点亲手盖的,期间并未使用任何术法。
  至少白近流在小木屋搭完的这天,很是感叹:“这也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小兽形态的饕餮围着小木屋转了转,抬爪往木门上留了个印。
  接着又往栅栏、窗户等地方按下爪印,美其名曰以后这就是他和姐姐两个人的小家。
  拂珠笑着说是。
  为了让小家住起来更舒服,白近流干脆摒弃小兽形态,以人形跟拂珠上山下湖地寻材料。途中碰见什么好看的好玩的,他就带回来,一点点地装饰小家。
  等到小家彻底成形,他们便正式开始享受。
  春天时,折一枝花摆在床头,芬芳满屋。
  入夏,拂珠在瀑布下练剑,白近流在云湖里玩水。
  秋风起,落叶堆积,白近流扫一会儿停一会儿,结果被拂珠逮到偷懒,扣了晚饭里的两根大鸡腿。
  到了冬季,小木屋外大雪纷飞,小木屋里,白近流暖乎乎地烤着毛,看拂珠以雪煮茶。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拂珠和白近流的山野生活很平凡,也很平静。
  及至这日下山回来,拂珠发现她的小木屋旁边不远,居然多出第二座小木屋。
  “有新邻居了?”
  拂珠正跟白近流商量,要不要准备点东西去拜访,就见那第二座小木屋闭着的门自内打开,有人从中走出。
  华服美裳,昆仑青鸟。
  比少年时更高了些,姿容也更出尘了些,赫然竟是慕氏少主慕相鹿。
  “慕少主怎么来这里了。”
  拂珠放下手里提着的柴刀背篓,净过手给慕相鹿见礼。
  慕相鹿也给她回礼。
  然后拂珠直起身,问他:“不是上个月才传信,说要在昆仑虚闭关一段时间吗?”
  却原来,自从拂珠那年从桃花谷出来,不仅可以和姬家联系了,慕相鹿也给她千里传音,问她失踪十年,是被传送阵送哪去了。
  之后在擎天门里也是,他隔个五六年便要与她传音,好似担心她不知哪天又失踪了。
  “还不是殿下,”慕相鹿把玩着青鸟扇,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殿下听说你要进天端云里,给我和洛夷川都传了信,让到时在秘境里照拂你一二。”
  也算巧合,当时洛夷川正在修炼,他没有,他便应下,想着左右都要闭关,不如来天云峰找拂珠。
  他看拂珠讲述的山野生活,他还挺感兴趣的。
  拂珠顿了顿。
  她没想到又是将离。
  被遗忘许久的画面从记忆深处翻起,拂珠不禁想起当年所见月光星河。
  但还是对慕相鹿道:“你不必因为将离殿下一句话,就真的……”
  话未说完,便见慕相鹿一笑。
  他摇摇青鸟扇,悠然道:“看来洛夷川也跟你说起过殿下。不过,”他又是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听了殿下吩咐才来,还是我自己本身就想来呢?”
  拂珠闻言,再说不出什么。
  白近流则瞬间支起耳朵。
  什么叫“本身就想来”?
  进到小木屋后,白近流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酸溜溜地对拂珠说:“姐姐,慕相鹿是不是喜欢你啊?”
  拂珠说:“不可能吧。”
  白近流:“那他为什么要过来?洛夷川都没来。”
  拂珠:“他不是说对我们的生活感兴趣?”
  白近流:“这肯定是借口!”
  谁听了他们的生活,会不想亲眼看看?
  慕相鹿绝对有问题!
  拂珠:“那可能,是他觉得我有趣?”
  白近流:“……”
  白近流:“啊?”
  拂珠兀自点头:“解子沣也说过我有趣。”
  白近流有点被拂珠说服了。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慕相鹿说的有趣,和解子沣的不一样。
  一个男人觉得一个女人有趣……
  这绝对是大问题!
  白近流开始在暗中悄悄观察慕相鹿。
  观察他和拂珠说话时的表情神态,观察他面对拂珠时的肢体动作,观察他和拂珠相关的一切。
  这观察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待有次钓鱼,看拂珠一连钓到十来条,慕相鹿一条没有,可慕相鹿不仅没有因此跟钓鱼较上劲,反而还心安理得地放下钓竿,享用拂珠的成果,白近流边吃着烤鱼,边恍然大悟。
  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躺平的?
  换作是他,他只恨不能在姐姐面前疯狂表现,好让姐姐看到自己有多努力多优秀。
  所以姐姐那天说的没错,慕相鹿可能真就觉得他们的生活有趣,才想更近距离地欣赏吧。
  欣赏并不代表喜欢。
  想到这里,白近流终于放下提起许久的心。
  吓死饕餮了。
  慕相鹿不会跟他抢姐姐,姐姐还是他一个人的。
  似是察觉到白近流态度的变化,慕相鹿看了他一眼,懒洋洋一笑,一字未提。
  日子继续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这天,拂珠若有所感,白景那杯茶的效果消失了。
  她沉默了会儿,慢慢转身。
  然后手腕立刻被抓住。
  是乌致。
  他力道极大,拂珠只觉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他问。
  他死死地看着拂珠,眼底通红。
  像要哭出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