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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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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傀儡

书籍名:《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    作者: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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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着给拂珠当靠山。
  并不知乌致已经离开崖边,  来到自己近处的拂珠仍在看解少族长。
  看解少族长说着岂敢,后面的话却全然和岂敢相反,拂珠不由想同姓解,  这位少族长和解子沣还当真是一丘之貉。
  又想解子沣所在的那支解家虽从解族里分出去,  但约莫正应那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老话,真到了生死攸关的关头,解少族长等闲无法坐视解子沣在他跟前丧命?
  抑或是,解子沣和解少族长在来前立了什么约定?
  否则凭解子沣那疯子脾性,解少族长再想保下他,  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她对上。
  拂珠心下思绪急转,  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无为剑还停在解子沣身体里,  那自左肩起,过胸腹处,  至右腿止,极长又极深的伤口里仍有鲜血不断流出,  沿着解子沣衣角淌落,将他靠着的山壁染红一大片。
  更多则落入连暗金色光芒都照不到的地方,  龙气的味道中很快便掺杂了血腥气。
  拂珠嗅着这血腥气。
  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
  “拂珠道友。”
  没等拂珠想清楚是哪不对,  那边解少族长又开口了。
  解少族长仍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仿佛忠厚的老好人,连同说话的口吻都似与知交好友推心置腹般,  听起来十分可靠:“敢问道友考虑得如何?若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将此人交予我,待道友从帝墓出来,有足够的时间考虑了,  再看要不要让他给道友一个交代。”
  这话一说,  围观的修士们皆暗暗咧嘴。
  还交代。
  怕不是没等拂珠出来,  解子沣早被解族安排去天涯海角躲起来了。
  再看拂珠,她还是没说话。
  只停在解子沣右腿的无为剑携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入肉声,往里再进了进。
  血流得更多了。
  疼痛加剧,解子沣收起笑容,神情也变得不甚好看。唯那双眼睛还在紧紧盯着拂珠,亮得更加诡异,细究其中还有些疑似兴奋的意味。
  那等兴奋,令不少修士只遥遥瞄上一眼,就禁不住心里发毛。
  不是。
  解子沣在兴奋什么啊?
  难道他其实很喜欢被这样对待?
  越想越觉得疯子就是疯子,连兴奋的理由都无法为正常人所苟同,生怕再看下去会被影响到道心的修士们忙不迭转移视线,改为看解子沣那条快要被无为剑洞穿的右腿。
  尽管无为剑与拂珠配合得还算不错,但它到底不是拂珠的本命灵剑,拂珠发挥不出它的全部实力。
  好在无为乃灵剑,仅凭这点,拂珠用它落井下石没毛病,解子沣这条腿多半要废了。
  拂珠这时终于开口。
  “我考虑好了又能怎样,解少族长当真会说到做到?”
  她说得不客气,眼里也多出一丝嘲讽。
  少女立于虚空,身前是遍体赤红的解子沣,手里是同样赤红的无为剑,然她身上未沾半点血迹,干干净净。
  干净得想递帕子给她,好让她擦擦血的张师弟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扬声道:“不如这样,正巧这么多道友在场,便请诸位给我万音宗和解族做个见证,今日若我万音宗放解子沣一马,解族便要看管解子沣,直到日后拂珠从帝墓出来,解子沣须得亲自给个交代。如何?”
  语毕,没等在场的诸位答话,解少族长先笑了。
  解少族长呵呵道:“贵宗莫不是在说笑,我解族做事,还需要旁人见证?”
  他笑,张师弟也笑。
  不消说,张师弟这种正常人,笑得比解少族长舒服多了。
  至少修士们瞧着,没有头皮发麻,更没有连看一眼都不敢。
  便听这位正常人笑吟吟道:“那自然是不需要的。不过事急从权,人命关天,还望解少族长认真考量,切勿因小失大。”
  竟是把解少族长那句捡芝麻丢西瓜给还回去了。
  这下解少族长笑不出来了。
  他沉默地看张师弟,又看张师弟身后的队伍,似乎在判断张师弟可否能代表整个万音宗。
  张师弟也不催他表态,只笑得更让修士们觉得舒服。
  “说到却做不到,还不如不说。”
  旁观许久的洛夷川悠悠发言:“否则届时打起脸来,肿的反倒是自己。”
  解少族长更笑不出来了。
  不仅笑不出,他还皱起眉,显然是没想到洛氏会在这种时候站队。
  就这还没完。
  因为继洛夷川站队后,如先前洛夷川对拂珠所言,慕相鹿也跟着站队了。
  这位喜好华服的慕氏少主简直是和广大修士截然相反的清流,他就那么往那儿一立,便透出十二分的雍容尔雅,好一位气度非凡的贵公子。
  他开口,音色珠圆玉润,似九霄之上神籁自韵,无疑更应其天人之称。
  不过他的话跟神籁半点搭不上边。
  “一个被逐出氏族的无名小卒而已,天骄想杀便杀了,何须还要过问你解族意见。”
  慕相鹿说着,眉心的昆仑山印衬得他容色格外冷淡,出尘如云中仙。
  他的交谈对象很明显是解少族长,但实际他连点眼神都没给,浑然对方以及对方背后的解族在他这儿,莫说能得他正眼相待,根本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想想也确实如此。
  连洛夷川同拂珠提起慕相鹿,说他私下里臭美,都得刻意背着慕相鹿,生怕叫他知道了不高兴。
  洛夷川一直觉得,就某种程度而言,慕相鹿比殿下还要更难伺候。
  所以眼下,慕相鹿听从将离嘱咐,为拂珠与解少族长交涉,可谓是绝对的难得。
  难得替人出头的慕相鹿指尖把玩着一缕龙气,淡淡道:“你前面说不保,后面却口口声声都是要保。敢问你解族上下莫非也都如你这般说话颠三倒四,就不怕传出去了,令天下人耻笑?”
  慕相鹿简直一针见血。
  修士们表情不显,心里却暗暗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那解少族长可不就仗着自己背后是解族,觉得拂珠只靠着个万音宗不够格,才敢大肆狂言,五族的脸面都不要。
  幸好拂珠人脉够强。
  五族再厉害,焉能比得过三氏?
  未料除万音宗外,洛氏和慕氏争着给拂珠当靠山,解少族长再皱了皱眉。
  但很快,他眉头松开,重新含笑向慕相鹿拱手:“慕少主教训的是,我必当谨记。”随后转向拂珠,“拂珠道友但请随意,只望速度快些,别误了进帝墓才好。”
  这话说得好似他放弃了解子沣。
  但在场没有傻的,谁听不出他这是故意言之。
  若拂珠信了他的话,真的对解子沣随意……
  “呼!”
  风声骤响,修士们循着望去,眼皮再度一跳。
  却是拂珠还没随意,解子沣就先动了。
  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刚才还重伤得连话都说不了的解子沣此刻已摆脱了无为剑的压制,正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朝漩涡奔逃而去。
  不少人还记得先前他动用的雷法。
  雷电速度何其快,可此刻,解子沣比他召的那两道雷霆还要更快!
  几乎是一刹那的工夫,解子沣已到了漩涡之前。
  淋漓血色一路倾洒,仿佛落了场血雨般,离他近的龙气沾染上淡淡的红,鲜明得很。
  足见适才拂珠下手之重,以致他的伤口血没停过。
  血腥气更浓了。
  嗅着这味道,修士们眼看着再有最后那么半步,解子沣就能进入漩涡,从而撕开裂缝遁入帝墓,然后凭借帝墓能够自主运转的特性,也凭帝墓那据闻至今都无人走到过最边缘,乃至最深处的广袤无垠的地界,解子沣甚至能彻底摆脱拂珠也未可知。
  就看拂珠可否在他遁入帝墓前,将他给截住……
  “呼!”
  风声再响,修士们还未转身,便骇然地发现原本只解子沣一人的漩涡前,赫然多出了第二人。
  是拂珠!
  她速度竟比解子沣还快!
  修士们不及惊诧,定睛细观,只见漩涡前的那半步虚空中,突然有无数残影重叠,一道紧挨着一道,混乱得让他们险些看不出那两人究竟是如何动作的。
  只能听得杂乱无章的风声姗姗来迟,修士们一边感叹着天骄就是天骄,各方面都碾压常人,一边努力辨认分析,间或还互相讨论。
  等好容易得出结论,大致确定这些残影应当是在刚才极短的时间内,拂珠追上解子沣,再行出剑逼迫,解子沣则再行落败所造成的——因为周遭龙气的颜色已从淡红转为大红,血腥气变得浓郁不少,但和之前一样,完全没多出新的味道,由此可得拂珠毫发无损——就见残影突然叠加不少,瞬息间便铺满了最后那半步虚空,往漩涡内蔓延而去。
  解子沣与拂珠可谓是前后脚的,同时踏入了漩涡。
  见此,修士们眼中精芒暴涨。
  解子沣果然有往帝墓里逃的打算。
  拂珠可否及时截住他,在此一举!
  “走!跟上!”
  “快快快!”
  修士们连忙动身,紧随两人投入漩涡。
  洛夷川和慕相鹿对视一眼,旋即也带队跟上。
  张师弟同样率队进入。
  这一进入,有提前做好万全准备的,与龙气纠缠搏斗一番,即使斗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被允许放行;没做好准备的则直接被龙气绞成虚无,连块骨头都不剩下。
  名副其实的屠宰场。
  然则就是这样的屠宰场,却被无数修士奉为元婴以下的福地,直想元婴后也能来此。
  只可惜帝墓威压太重,哪怕是渡劫尊者也很难自降境界强行进入,更别提自控力不及尊者的元婴,修士们再垂涎也只得望墓兴叹。
  侥幸通过漩涡后,抬头看去,铺天盖地的暗金光芒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更多更大的漩涡,神龙咆哮声响遏行云,足见此地龙气之盛。
  不过此地龙气无法吸收。
  概因此地无主,不像帝墓那些真冢是有主的,真冢里蕴藏的龙气才是能够吸收的。
  再说漩涡,乍看彼此之间互不干扰,可实际只要有人靠近,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此地所有漩涡会立即相互吸扯吞噬,形成巨大的风暴,一旦卷入其中,甭提喊救命,那是顷刻就要被挤成人干,连同金丹也要被碾得粉碎。
  金丹碎裂的下场很显而易见了。
  如此,才有先前提到的,寻常修士想进帝墓,得等能力卓绝的天骄们联手在漩涡风暴里撕开裂缝当通道,因为他们大多能力不足,连风暴都无法抵御,更无法与其相抗。
  也才有刚才几大宗门接连站队,寻常修士却万万不敢出声的那么一遭。
  毕竟他们要倚靠的天骄里,解少族长正正占据着一席之位。
  能用别人的剑将解子沣打成死狗,拂珠同样占据一席。
  有这样的前提在,眼看两位天骄针锋相对,没谁肯得罪一族少族长,却也不敢得罪拂珠,便干脆闭紧嘴,只看不说。
  倘若他们能说,那他们肯定……
  打住。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修士们匆匆梭巡四周,很快便在一道漩涡前找着了拂珠和解子沣。
  拂珠正出剑。
  只一剑,她再次重伤解子沣。
  下一瞬,她手里的无为剑穿过解子沣丹田,以无可阻挡之势,刺破了那颗金丹。
  解子沣身形一滞。
  大量鲜血自丹田处涌出,生机随之消逝。解子沣却不管不顾地抬起头,仍像之前那样盯着拂珠,一个劲儿地冲拂珠笑。
  下一瞬他比出口型。
  这回说的却不是赵翡了。
  他无声道:曲——从——渡——
  拂珠无甚表情。
  她往前踏出半步,无为剑顺着她的力道更加深入,几乎要将解子沣斩成两半。
  再下一瞬,解子沣眼睛一闭,头颅一歪,竟是就此被拂珠斩杀。
  拂珠手腕轻轻震了下,收剑归鞘。
  望见这一幕,未等修士们心生感慨,便见那因拂珠拔剑而失去支撑,往后方漩涡里倒去的解子沣,竟悄无声息地变成一张染着血色的纸人。
  纸人重量太轻,龙气只远远路过,就将纸人带进漩涡,绞成星星点点的红白.粉末。
  修士们大惊。
  “是傀儡术!”
  “居然以精血施展……难怪!”
  难怪解少族长只象征性地争取了几句,就任由拂珠对解子沣下手,整个过程显得十分虎头蛇尾;难怪解子沣拼死也要逃进漩涡,令得拂珠也临时追进来。
  却原来,这解子沣是由傀儡术幻化而成——
  解族当然不会在意一张纸人的死活!
  修士们愈发惊诧。
  至于拂珠,作为直面傀儡术的当事人,她没有失态,只很冷静地继续归鞘。她没想原来如此,而是想果然,她就知道她的感知绝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