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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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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按住

书籍名:《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    作者: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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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得更深。
  感知到拂珠的动静,白近流立即醒来。
  它没睁眼,又奶又娇地哼哼唧唧叫了声,习惯性地拿鼻头拱拂珠,小爪子也在拂珠怀里蹭来蹭去。
  然而这次没像平常那样立即得到拂珠的抚摸。
  白近流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它睁开眼,仰头看拂珠。
  拂珠也正看它。
  深秋的露水又凉又重,晨晖映照下,青衣道君的眉梢眼角皆闪着点点微芒。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缕水迹倏然自眼尾滑落,泪一样。
  她轻声道:“醒啦?”
  “唔唔。”
  察觉出拂珠心情不好,白近流直立而起,想舔掉那滴停在她下颚处的露水。
  然后它就发觉自己身上也被打湿不少。
  好在都是露水。
  它没有嗅到眼泪的味道。
  确定了这点,白近流放心地跳到地上。它迈开小爪子,啪嗒啪嗒地跑去个溅不到拂珠的地方,小身子一动开始抖毛,扑棱扑棱的。
  直把露水全部抖干净,它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回拂珠怀里,让拂珠把自己举高了,它两只前爪以环抱的姿势搂住拂珠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给她舔露水。
  白近流舌头生有细小的倒刺,舔舐时给人的触感非常奇特。拂珠不自觉弯起眼睛,心情跟着好转。
  算了。
  她的白白这么可爱,她疼白白都疼不够,又何必想那些烦心事。
  “一夜了,不等了。”
  待白近流意犹未尽地住嘴,拂珠让它在肩头坐稳了,她站起来往琼花林外走,问它:“饿不饿?我给你捉鱼吃?”
  这说的鱼是独孤杀专门辟出的小溪里养的灵鱼。
  小溪是真的小,但水底被大手笔地铺满灵石,还布置了能汇聚天地灵气的聚灵阵,令得连引进小溪前的再普通不过的水草都被滋养得充斥着浓郁灵气,养在其中的灵鱼也肉质格外细嫩,入口即化,堪为极品。至少白近流尝了第一口后,就再没过吃别地出产的灵鱼。
  “嗷呜呜!”
  捉鱼鱼!捉鱼鱼!
  思及捉鱼得集中注意力,这样姐姐就没空想那个臭坏坏,不想就不会难过,白近流忙扯着嗓子乱嚎一气,口水糊得拂珠满下巴都是。
  拂珠笑着拎住它后颈肉,将它提到半空:“再舔就自己捉。”
  白近流便又嚎了阵,小爪子各种挥舞,表示要和姐姐一起捉。
  拂珠向来宠它。
  于是拂珠没动用灵力,挽了裙摆亲自下水。白近流摇着尾巴跟在后面,狗刨式地一点点游。
  溪水很浅,最深处仅没过拂珠膝盖。
  水也很清澈,粗略扫上一眼,便能扫见一条条灵鱼在水草中优哉游哉地缓慢游动,鳞片闪烁着“我很好吃”的光泽。
  白近流瞄中了其中一条胖头鱼。
  这条灵鱼是真的胖,光尾鳍就有白近流半个身子那么大。
  不过以白近流的食量,胖头鱼这样的顶多算开胃菜,它一顿能吃七八十来条。
  以前拂珠总疑惑怎么白近流吃那么多都还能维持体重不变,渐渐的便不再问,总归白近流一顿能管半月,还不挑食,只要是能吃的它就都爱吃,一点儿也不像别的幼崽那样需要娇生惯养,它属于特别好养的那种。
  眼下,白近流嘴巴紧闭,生怕惊动那条胖头鱼。
  似乎完全忘记了灵识传音这个大杀器,白近流小心地直起上半身,在水面上爪舞足蹈地跟拂珠比划,传达它的作战计划。
  美食在前,白近流比划得有点乱,好在拂珠与它心有灵犀,一眼看懂。
  她无声点头,手势一打,示意准备包抄。
  “哗啦!”
  水花四溅,拂珠成功困住胖头鱼。
  白近流抓准时机,迅猛无比地扑上去。
  就体型而言,胖头鱼只需轻轻一摆尾,就能将白近流给抽飞。
  然而事实却是白近流牙齿死死咬着胖头鱼的背鳍,同时它爪脚并用地紧紧箍着胖头鱼滑不溜秋的身体,令得胖头鱼连最基本的挣扎都显得异常艰难。
  不仅如此,白近流那平时不管怎么跟拂珠玩耍闹腾,都有意收拢着,绝不会伤到拂珠的利爪于此刻探出,深深刺入胖头鱼体内。
  很快,胖头鱼停止不算挣扎的挣扎,死鱼一样不动了。
  细看那鱼眼,竟很有种认命的安详感。
  食物到手,白近流尝试地松开一点爪子,看胖头鱼无论如何都不会跑了,它这才含糊地发出欢快的嗷呜声,扑腾着水花游去拂珠那边,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白白真厉害。”
  拂珠夸了夸它,拎起这条胖头鱼往岸上木桶里一扔,继续陪它捉鱼。
  接连捉了十多条,最后白近流叼着条罕见的生有七彩鳞片的灵鱼,正对拂珠比划着可以了,够它吃的了,忽听翅膀扇动声响起,又有一只纸鹤飞过来。
  白近流动作一停,瞬间福至心灵。
  这传音符肯定是臭坏坏送来的。
  果然,纸鹤在到达拂珠身边便不再往前,只围着拂珠转圈。
  拂珠抬头看了看天。
  天光大放,金乌也已高升,她和白近流在小溪里玩了得有大半时辰。
  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拂珠凌空一点纸鹤。
  便听乌致道:“昨晚秋水突然发热,宗内的灵药不能给她用,我临时去了趟洛城找凡间大夫。”
  只这么一句,纸鹤无风自燃,传音结束。
  传音符的符纸中含有少量精纯的天地灵气,于小溪内的灵鱼而言堪称美味,立时便有数条灵鱼争相跃出水面,张嘴去接那点符纸燃尽后留下的灰烬。
  灰烬很快被瓜分完毕。
  饱餐一顿的灵鱼接二连三地落回水中,它们嘴巴鼓动,吐出一串串的透明气泡。
  拂珠沉静地看着这景象。
  洛城她以前去过。
  洛城地处东海之滨,是离蓬莱仙岛最近,同时也是整个东海之天里最繁华的一座城池,万年来一直享有“东海之都”的美誉。
  城内凡人与修士混居,因此乌致说去洛城找凡间大夫是说得过去的。
  唯一说不过去的,是以乌致的速度,从蓬莱到洛城,带个凡人一来一回,也不过眨眼工夫。昨晚上就能讲清楚的事,他直到现在才给她传音解释。
  他果真半点都不在意她。
  他也没跟她道歉。
  拂珠觉得等了一整夜的自己简直是个傻子。
  身上的衣服老早就被浸透,拂珠原先还没觉得冷,这会儿却觉凉到骨子里。
  心口仿佛漏了个大洞,秋风灌入进来,隐隐有些发寒,拂珠微不可察地打个寒颤。
  然而都这样了,她也没表现出丝毫的不舒服,只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白近流道:“再捉几条?我给你和师父做鱼吃。”
  白近流摇头。
  它嗷呜嗷呜地说要上岸,它可以把它的一半鱼鱼分给父父。
  拂珠便和它上岸。
  术法一施,衣服头发一瞬干透。奈何身体还是没能暖和起来,更冷了。
  拂珠单手提起装满灵鱼的木桶,另只手趁白近流不注意时举到唇边,悄悄呵了口气。
  白近流走在她前面,始终不曾回头。
  一路就这么不断呵气,等到北微洞府前,拂珠总算觉得稍微暖和了点。
  瞟了眼木桶,见自己的倒影除唇色有点发白外,整体还算尚可,拂珠抬手叩门:“师父,我和白白捉了鱼。师父想吃清蒸还是红烧?”
  门没开,只北微的回答从内传出:“糖醋麻辣各一半。”话音一转,“是不是封印又出毛病了?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
  拂珠道:“没出毛病,应该是我夜里没睡好。”
  北微道:“封印刚加固完对身体不好,你这几日多休息,别往楚歌峰跑了。”
  拂珠应好。
  像拂珠是两岁被带上越女峰,独孤杀也是差不多的年纪拜入越女峰。太小的孩子不可服用辟谷丹,北微便从认识的食修友人那儿顺来几本食谱,自己翻着学会了,在独孤杀洞府旁加盖个厨房,一日三餐地做饭给独孤杀吃。
  直到独孤杀也学会做饭,不仅能投喂他自己,还能投喂后来的他师妹,北微觉得自己是时候颐养天年,遂对厨房敬而远之。
  再后来拂珠也做饭做得有模有样,北微自然而然成为被投喂的那个。
  进了厨房,拂珠放下木桶,取出条发带将头发系住,卷起袖子准备生火杀鱼。
  “出去玩吧,”她对跟进来的白近流道,“做好了喊你。”
  看出拂珠想一个人呆着,白近流没闹着要留下。
  它扒着木桶边缘,爪子挨个拍里头的灵鱼,警告它们不准反抗,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
  拂珠没有立即做鱼。
  她靠上灶台,垂首想着什么。
  长发因着这姿势自肩头滑落下来,那条绣有长剑的发带一并晃过。拂珠抬手勾住,举到眼前,记起这条发带是她很久之前在洛城买的,是一对。
  另一条绣的瑶琴,被她送给乌致了。
  也不知另一条如今还在不在。多半早扔了吧。
  反正这种东西在乌致眼里向来没什么用。
  胡思乱想好一会儿,拂珠眼不见心不烦地把发带往后一拨,开始做鱼。
  尽管这些年北微没再下厨,但对徒弟的指点还是有的,加之独孤杀以前都是亲自上手教,所以拂珠的厨艺虽算不上顶顶好,但那色香味也足够让人大快朵颐。
  正应北微要的一半糖醋一半麻辣,其中肉质最为肥嫩的那条胖头鱼更是被北微用极高深的灵力分成完全相同的三份,没谁多一丝鱼肉,也没谁少一丝,不能更公平。
  白近流却没吃自己的那份。
  它小爪子一动,把碗推向拂珠,让拂珠吃。
  北微稀奇道:“乖乖,小家伙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拂珠听了就笑。
  师父说的对。
  至少她还有白白心疼她。
  吃完鱼,北微再次嘱咐拂珠别去楚歌峰,随即摆手,让拂珠爱干吗干吗,就是不能打扰她,她有要事要做。
  拂珠有心想问是什么要事,用不用帮忙搭把手,但见北微再度摆手,拂珠只好抱着白近流出去。
  洞府大门被掩上,北微起身,连设数道屏障,方叼着根胖头鱼的骨头往深处走。
  “第七手到底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
  师兄不在,师父有事,拂珠想了想,决定练剑。
  师父说剑修和音修其实是一样的。
  像他们音修须得不间断的每日弹奏,将各种技巧、各个乐谱等牢记于心,剑修也是要日日练剑,切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于大道只会有弊无利。
  这两天光顾着这这那那,拂珠确实没怎么好好练剑。
  于是乱琼出鞘,剑光似玉,剑势若雪,剑气卷得琼花漫天飞舞,渐欲迷人眼般,瑶台仙境也不过如此。
  修剑者,最所求不过人剑合一。
  心神彻底变得宁静,拂珠眼里看不到上下翻飞的琼花,她只看得到她的剑。
  她双足深陷落花层中,扎了根般佁然不动,唯持剑的右手向着前方石壁一剑剑挥出。
  平直,刚劲,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渐入佳境。
  忽而一道不属于乱琼的剑风袭来,拂珠想也不想,反手一剑刺过去。
  “叮!”
  剑与剑相撞,拂珠一下便听出是乌致来了。
  她没说话,也没回头,就那么反手用剑,继续往后攻。
  看她明知道自己来了,却根本不停,乌致只来得及唤声凝碧,便一手负着,一手仗剑和她过招。
  他剑术向来比不过拂珠。
  只那么两三下,拂珠一剑横在他颈侧,剑刃险险挨着皮肤,似乎下一瞬就要割破流出血来。乌致这才得空道:“消气了?”
  拂珠还是没说话。
  她一点都不想理他。
  她头也不回地收了剑,重新回到石壁前,继续挥剑。
  一剑又一剑,石壁上留下的剑痕比乌致来前要更深刻,剑意也更凌厉。
  以乌致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拂珠别提消气了,她甚至气得更狠。他无声看了片刻,赶在拂珠再次挥剑前,握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后一带。
  拂珠力量不及他。
  她趔趄着倒退,正正倒进乌致怀里。
  乌致顺势扔了佩剑,双手环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仍有些苍白的唇。
  拂珠愣了愣。
  下一瞬,她反应过来,颤抖着手举剑便刺。
  不料乌致陡的一推,她背重重撞上琼树。霎时发带散开,青丝凌乱,雪白琼花簌簌落了满身。
  乌致按住她,吻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