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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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常安将自己想到的点子这样那样跟马功名说了一番。
他的法子实在缺德, 连自认以缺德闻名的马功名都忍不住质疑他两句。
马功名扶了扶额头，道：“有点缺德了啊老顾, 你也不怕玩脱！再说了这几个小朋友玩得多开心如今, 没必要非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哈......”
顾常安十分恼怒地看他一眼，吹胡子瞪眼：“是你在那抱怨节目没波折没激情，我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折腾点话题度你又嫌弃, 有本事你出主意啊老马，别在那儿净放屁！”
说完他又忍不住嘀咕一句：“不过在我印象里属你爱折腾嘉宾啊？怎么这次这么心慈手软的，转性了？”
不过说完顾常安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儿心虚, 他摸了摸鼻子，但一想着这样下去不行节目没看头观众很快跑光，一下子又狠下心肠。
事实上，节目开播至今，观众留存率十分可观, 全得益于几位嘉宾的人格魅力，这一点顾常安也是知道的。
哪怕因为时差问题，这边开启直播的时间总是在国内的深夜，也有不少观众选择熬夜观看；没有熬夜观看的观众也多半会在第二天轮播的直播回放里补上漏掉的内容。
而网上关于节目的讨论度确实在遇淮离开后稍显下降，不过比起节目刚开播，直播间热度一直是呈现上升趋势的，之前有多少人质疑棠华, 如今就有更多的人喜欢棠华, 连带着节目也沾了不少的光。
只不过如今节目确实趋于温馨和平稳, 导演们想折腾, 那就折腾嘛。
于是想通了这一切的顾常安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马功名的肩膀：“我的节目你知道, 都不搞剧本那一套的, 没办法, 机会只能我们自己找啊！”
马功名嫌弃地拂开他的手，到底没了脾气：“随你吧，到时候嘉宾啊观众啊控诉你你可别拉上我。”
顾常安连声道着“放心”，十分得意地跑去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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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舒适惬意适合度假的温德米尔湖区出来后，众人前往安排好的英国境内最后一处景点。
目的地是一处远离城市喧嚣繁华的小渔村，南接英吉利海峡，一旁有着被分离成两部分的海岸线。
悬崖湖泊，旷野平原，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嘉宾们专程制定这一趟行程却不是单纯为了看风景，而是因为从柏辰嘴里听说了当地一列十分有意思的悬崖列车。
这一趟沿着悬崖而上的陡峭列车用的是水动力，列车司机手动开车，两侧都是茂盛盎然的绿意，就仿佛通往绿野仙踪的世界。
铁路陡峭而上，列车开得却不快，轻松而惬意，只可惜嘉宾们因为游玩时间的原因，无缘当地许多有意思的活动。
不过几人对此并没有十分在意，摆摆手决定“要是好玩下次再来嘛”。
当地人也很热情，司机甚至友好地和嘉宾一行人搭话，替他们介绍列车的特色和历史。
上车前，江群和贺林仙差点又为了谁跟她们棠华姐姐坐一排这件事争吵起来。
这一次遇淮不在，没有人能想出好办法，好在上车后众人发现，列车的座位竖排靠在两边，一侧足够坐下三个人。
当列车行驶到最高点时，远目望去甚至能看见浅色的海滩和深蓝过渡到浅蓝的海岸线，所有人都忍不住为眼前的景色赞叹，棠华也不例外。
只不过赞叹很快被江群打断。
江群拍了拍手，倏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几乎跳起来，而小车本来就晃晃悠悠地缓慢一路上行，她这一动作，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包括节目组跟车的工作人员都将疑惑目光投向江群，江群不好意思地老老实实重新坐下，不等其他人疑问出口，主动转向自己身旁同样偏过脑袋望她的棠华。
江群咽了咽口水，道：“棠华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先前从伦敦载我们去的那一群人啊？”
棠华顿了顿，点点头。
江群又道：“那你记不记得他们领头的那个，就是，就是和你之前就认识的那个男生说的，他不是要你离开英国前跟他联系一下吗？”
棠华又思索了两秒，想起这回事，淡定地再度点了点头。
直播间观众和当初没有跟车所以不知情的节目组一行人却没这么淡定。
[？？？？她们在说什么？？？]
[啊？？棠华跟那群人之前就认识吗！我的天这也太巧啦！]
[哇真的假的，当时我还挺想浅嗑一口那个金头发小帅哥跟棠华的hhhh没敢下口，现在可以了嘿嘿嘿，，，]
[不是等等，遇淮你快回来！！你lp危了！！（bushi）]
节目组显然也很茫然且震惊：“嗯？那伙人跟棠华之前就认识？”
震惊完两位导演心想：完了，巧成这样啊？观众们不会以为是节目组的剧本吧！
他们可没安排！
事实上按照行程安排，明天一行人就要从这里离开，重新回到伦敦希思罗，直接飞往下一个目的地巴黎，所以江群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提醒了一下棠华。
江群一股脑就说完，坐在棠华右手边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贺林仙欲言又止地想要越过棠华拦住她却没有拦住，只好咬着手指老老实实坐在一旁。
棠华的话却让咬手指的贺林仙松了一口气。
棠华微微歪了歪脑袋，道：“打给他做什么呢？又没有什么额外的事情。”
江群呆呆愣愣：“......”
所以当初姐姐“嗯嗯”答应对方“离开英国前一定要打给他”的要求，真的只是敷衍一下啊？
不过很显然棠华也想起自己敷衍应下的事情，本着认真负责不说谎的原则，她没什么所谓地当场掏出节目组提供的手机，很快就在寥寥无几的联络人里找到肖秦的名字，未经什么犹豫就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短暂的提示音后，对面很快接起了电话，声音传出来不太真切，但听上去有几分爽朗的愉悦。
棠华也不遮掩，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明摆着一副交差的模样。
“我们明天晚上就离开英国了。”
电话那头闻言似乎轻笑了一声：“你们行程可真够紧的啊？那行，等回国不忙了再聚吧，叫上叔叔阿姨一起。”
棠华面上仍然波澜不惊，淡淡“嗯”了一声，就挂断了通话。
聊天内容被一旁睁大眼睛吃瓜的众人听了个断断续续，也断断续续通过直播传到直播间观众们的耳朵里。
[卧槽还真是之前就认识？？看样子像是家里也认识！]
[所以棠华背景到底什么样，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吗？遇淮也是，神秘得像是一点儿来历都查不到！！]
[是的哎，不过我感觉她家境应该不会差？家境好的话，低调一点也很正常啦！]
......
而挂断了通话的棠华干脆利落地收起手机，重新将视线投到窗外的景色中，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原本想要八卦一二的众人看见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或许也没什么好八卦的。
众人随意聊了两句，这个话题就暂且揭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棠华心里实际上悄悄松了一小口气。
这熟人嘛，确实是熟人。
可那是“棠华”的熟人，又不是她的。
棠华倒是知道这具身体家里的一些情况，譬如父母是做什么的，诸如此类。
毕竟她在进入这具身体前，有幸和身体主人本人交谈过两句，只不过这一世的父母在外各忙各的事情，她还无缘与对方得见，这一点跟她曾经的经历也有些相像了。
当时她还觉得十分神奇，对方竟然能够看见她，这是上千年来第一个感知到她存在的人，且巧合一般和她有着完全一致的面容和部分相似得以共鸣的经历。
想起这件事情棠华倒是很有几分感慨，后半程路上便显得有些沉寂。
好在同行的伙伴们个顶个的活泼，一时间出行游玩的氛围并未受到影响，甚至得以遮掩她的出神。
-
第二天一早众人踏上了往回走的旅程，重返伦敦时已是下午。
从火车站出来，众人最终还是坐了一次伦敦的地铁，一路坐到机场。
伦敦地铁历史十分古老，仍旧保留着从前的老样子，逼仄闷热的防空地洞一样，站在站台上可以直接看到未经围栏阻挡的铁路轨道，一路延伸到地道的深处，贯穿整个繁华都市之下的地脉。
这一路的行程就稍显奔波辛苦了，到了机场办理好值机并托运完所有行李后，众人都有些疲惫，瘫在候机室里发呆。
并且发呆中他们想起一件事情——他们这一趟貌似还少了个人？
少的那个人离开前说会在下一次任务前跟他们汇合，如今看样子却还没有半点儿要出现的意思。
只不过其余这四人中，两个是心大，一个是摆烂无所谓，还有一个下意识忽略隐约要回归的某人，牢牢把守住自己的棠华姐姐。
但四人都十分默契地心想：或许对方是在下一站的目的地也就是巴黎同他们汇合？
唯独棠华看着离登机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倒计时，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证件和机票。
他们到得早，等候这一趟航班的旅客还没有多少，因而一整片空间里只有他们几人，因为几人又都闲着没有说话的原因，显得稍微有些安静。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在这时候适时来到他们面前，向他们通知一项临时增加的活动事宜。
这一次出面的是导演身边的助理，这让众人还稍稍出乎意料了一下——
毕竟顾常安和马功名两位导演并没有什么架子，往日里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由他们出面直说的，如今却绕起了弯子做起了表面功夫。
上前来的助理笑着对一众嘉宾道：“是这样，看大家无聊，导演那边说临时给大家加个项目......”
说完这句对方似乎有些心虚，吞吞吐吐。
几人茫然对望一眼，还没反应过来。
于是助理眼睛一闭，秉公办事，将导演那边出的主意跟嘉宾这么一说。
这边的临时通知一说完，镜头前的嘉宾们还傻傻没反应过来，弹幕却已经直接炸开锅，一边哗然地议论开来，一边期待地搓手手。
[卧槽？读差评？好狠的节目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好坏但是我喜欢，别打我！]
[我笑死，是不是看嘉宾相处太和谐了，节目组坐不住了？我就说《奇迹》这节目一贯喜欢搞事情的，终于按捺不住了啊节目组！]
......
而现场即将遭遇临时加项的嘉宾们是什么反应呢？
除棠华外的四位嘉宾都有点傻眼，第一个坐不住的却不是江群或者陶秋然，而是曾经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中被弹幕“恶评”深深伤害过的柏辰。
柏辰睁大眼：“节目组你们无不无聊！”
其他几人顿时附和：“是啊是啊，你们无不无聊！见不得我们好是吧！”
棠华却稍显茫然，看了身旁叽叽喳喳坐不住的几位同伴一眼：“......读差评？”
众人对于她的茫然有些奇怪，不过奇怪了也就一秒，没人放在心上。
江群则是攥紧了小拳头，向棠华解释：“就是让你看别人怎么骂你的！”
棠华闻言微微蹙了眉。
骂她？谁敢骂她？这事情倒是新鲜。
棠华的反应被同行的伙伴们理解为强烈不满，拉着她加入了抗议节目组的阵营中。
负责通知的助理早就默默缩回了导演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打量处于被点燃的临界边缘的几位嘉宾。
两位导演这才对视一眼，安抚几人道：“那个，放轻松，我们挑选的时候也会很温柔的不是......”
话音未落就收获几人大大的白眼。
节目组温柔？！鬼才信！
不过节目组非要这么安排，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太过抗拒，从前的综艺经历里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面，其实也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游戏。
并且差评恶评无论如何都会存在，世界上总是不乏对任何事情都怀揣恶意的人，更何况没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这很正常。
而这项互动活动的看点也在于每一个不同的人面对恶语相向时的不同反应，以及如果团队里有争议颇大的嘉宾，那么事情就更加有意思了。
原本节目组请来的嘉宾里，在节目组的预想中，最为腥风血雨的应该就是节目还没开播就顶着“内娱第一公主殿下”黑称的棠华。
只不过看了看眼前淡然得跟没事儿人一样，看样子似乎还若有所思的棠华后，节目组的人突然不是很确定了。
简单公布完规则，又从过往的弹幕库中筛选提取出节目组想要的评论后，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上来讲绰绰有余。
且节目组并不打算将众人专门分开，直接让嘉宾们排排坐好，从左到右挨个轮流来，一人一条，直接面对风暴。
很快第一轮开始，不得不说节目组确实还像个人，选出来的质疑声比起实际存在的那些更夸张的内容来说，已经温和很多了。
只不过嘉宾里有心理承受能力好的，譬如曾经硬刚江群黑粉的贺林仙，再譬如在主持节目的直播中磨练出一颗大心脏的柏辰；
也有承受能力不好的，譬如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容易破防的偶尔丧系的江群，再譬如一言不合就恼羞成怒不太能接受质疑的陶秋然。
落座的时候大家想着即将到来的差评，心情都很沉重，就连江群和贺林仙都没功夫去分心争执谁跟棠华姐姐坐。
棠华随意一坐，就坐在了最右边，是每一轮的最后一人。
第一轮读下来，江群看上去兴致不高，陶秋然吹鼻子瞪眼，贺林仙还算平静，柏辰看上去有些无奈。
到了棠华，棠华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平板，屏幕上赫然是截取的一句来自网友对她的评价——
“真把自己当公主啊？”
棠华依照节目组的要求读完，又反复看了看，抬起头，神色稍显试探。
“嗯......免礼，跪安？”
[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公主殿下！！]
[这心理素质哈哈哈哈，绝了！]
就连一旁原本气氛低迷的队友们闻言也笑出了声，气氛顿时变得好了许多。
在一旁看着的节目组导演心想，眼下的情形虽然不是他们预想中的情况，不过看样子节目效果好像也不错？
于是顾常安挥挥手，示意工作人员赶紧进行第二轮。
第二轮前几人的情绪和之前照常，只不过有了棠华的调剂在前，所有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气呼呼的陶秋然试图平静下来跟差评讲道理，江群则是瘪了瘪嘴表示接受不同意见的存在。
再一次轮到棠华，有了第一轮的铺垫，第二轮节目组选择的问题要尖锐和具体许多，不再是空洞概括的贴脸性质发言，而是具体针对到了个人。
这一次棠华收到的恶意质询是——
“不觉得她的审美很过时吗？一天到晚穿得又老又旧，真当自己古代人啊？”
棠华平静地将一整句话念出来，周围一圈人都有些紧张，屏住了呼吸，江群和贺林仙差点按捺不住就要指责这条评论过分。
只不过直播间里大部分弹幕的反应来得更为激烈。
[卧槽，有病吧这评论？！]
[人家明明穿得很好看，改良的传统服饰也很有韵味啊，既有优雅古典的历史厚重感，又结合了改良的制式，一点也不夸张好不好！]
[受不了了，发扬传承古典文化是一件好事啊，需要用老旧过时来评价吗？]
棠华却很认真地想了想，倒不是在真正反思质疑自己，而是在思考着背后深层次的逻辑。
审美是一直在变化的，但它永远不会存在过时这一说。
这件事情之前她和复刻建盏的秦老聊过，也和坚持研究传统斫琴手艺的徐老师聊过。
只不过面对着眼前这样一条评价，棠华却不打算如此细致地回应。
真正想说的那些话，她只需要说给志同道合意见相同之人听，譬如秦老，再譬如徐先生；
至于意见不合之人，他们如何作想其实与她没有干系了，她没有义务也没有办法去扭转所有人的想法。
她的态度可以大致总结为：尊重，祝福，别死她家门口。
因而比起同伴们的不忿，面对这条恶评的当事人棠华要显得平静很多。
她只是很平淡很温和地面对着这条评论淡淡回了一句：“嗯，所以这只是你以为。”
弹幕再次因为她的心理素质和态度惊叹，并且自发为棠华说话，反驳起那条过分的评论。
很显然到了第三轮，节目组不打算留手，第一个读评论的江群面对了一条关于她演艺履历的评价。
“小时候还挺可爱的，长大了长残了，染头打耳洞纹身，演技也丢了，戏也接不到了吧？”
而江群看起来活泼又自我，实际上对于这些话语很在意，不然之前她和同为童星出身的贺林仙一起演电影然后被拎出来做对照组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破防了。
江群读完这条，还想装模做样地笑两声，说一声“没关系随你怎么说我又不在意”，最后话是说出来了，脸上却没有笑出来，撇了撇嘴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贺林仙见状不对，也有些着急，本来想哄江群两句，结果节目组已经把ipad从江群手里拿回来，调好内容后交到了她的手上。
贺林仙只好继续走流程，读完就将ipad赶紧交回去，去哄眼泪汪汪已然破大防的江小寻。
两位男士稍微迟钝一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前面的女孩子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轮到陶秋然的时候，陶秋然读完就不忍了，冷脸也不端了，直接破口而出：“靠，说我性格两面派变脸快！不是，论变脸明明还有个江小寻，她变脸可比我快！”
陶秋然后半句其实是半开玩笑的语气，意图缓和气氛，指的是江群时常从丧到欢脱无缝切换这件事。
只不过陶秋然一说完，整个空间里就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陶秋然茫然挠了挠头，左右看看，才看见贺林仙转过头来瞪着他，再往外去是一个劲揉着眼睛的江群。
柏辰也反应过来，有点看不下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别说了。”
说完一边慌慌张张掏纸巾，递给江群。
一旁的导演有些嘀咕，暗道自己是不是做过份了，毕竟江群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一小孩儿。
只不过流程还要继续，走完柏辰的部分，ipad就重新回到了棠华手里。
棠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然了片刻。
二十一世纪的网友确实刻薄，且无聊。
这是她心里的评价。
所以这一次，面对新递到她手上的第三条恶评，她稍显不客气，带上了回怼的火气。
第三条恶评仿佛接着前面第二条的内容紧追不舍。
上一条说她审美老旧衣着过时，这一条则是更进一步，既具体又贴脸。
这一条评论说：“你觉不觉得你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啊？”
棠华将这句话读出来，原本酝酿的火气突然散了一些。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甚至又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竟然是仿佛很轻松好笑一般，轻轻笑了一声。
“不然呢？我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难道还活在你的世界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