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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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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书籍名:《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作者: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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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那劳什子陇州州牧对你图谋不轨,吓的。
  若是江懿哪天说要找个姑娘成亲,裴向云想着自己纵然会难过,但到底也只会觉得难过,断然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顶多是个黯然离场,而后将这段执着了两世的情感悄悄藏在心里直到死去。
  可如果是个男的,那他心中的不情愿便多了起来。
  老师能接受男子,为何不能接受自己?
  裴向云知道他身无长处,唯独「听话」和「好用」勉强算得上一种美德,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拿来做让江懿选择自己的筹码。
  这些道理他都懂,他也十分自卑,一直觉得自己不好,配不上老师那样好的人。可若是换个人站在老师身边,他又觉得刺眼。
  我不配,别人看着也不配。
  江懿细细地看着他脸上表情变换莫测,觉得有意思。
  裴向云死了一回将心头的蛊虫拔除了,身上那几分不正常的暴戾也消失了差不多。原本一闹脾气就十分凶狠的双眸如今倒是显出了几分「委屈」。
  像是没有那个本事还非要吓唬人的幼狼。
  裴向云不知他为何看着自己笑,双眸慌张地扫来扫去,舔了舔唇,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敢将心里的话问出来。
  你心悦宋辰吗?
  若是不心悦,为何今天下午一直与他在外面聊天?
  裴向云的喉结动了动,又觉得自己实在没那个资格过问老师的私人生活。
  可那人却不依不饶地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将头抬起来:“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江懿眯起眼:“骗我?”
  “没有的。”
  裴向云轻咳一声,固执地不敢看他:“就是……不舒服。”
  江懿「哦」了一声,将手放开:“把这身衣服换了吧,今晚不出去了。”
  裴向云蓦地僵在远原处,有些茫然无措:“为什么?”
  “你又不愿意和我说实话……”江懿淡淡道,“死了两次还没长记性,你也是个人才。”
  “不是的,我不是想骗你,是……”
  裴向云脸上发烫,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好意思说。”
  还学会不好意思了。
  似乎在地上跪得久了,他腹部的伤口压得有些疼,额上慢慢渗出一层薄汗来。
  江懿看着他一脸难受又不敢说的样子:“起来,苦肉计没必要,不好用。”
  “我没用苦肉计。”
  裴向云如获大赦,苍白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可不知是疼的还是跪得腿麻了,刚起身便踉跄向前几步,险些又脸朝下扑倒在地面上。
  江懿伸手扶住他的肩,顺势拍了拍他的脸颊:“说实话,我不怪你。”
  自从裴向云那样惨烈地死了一次后,江懿发现自己对他那不争气的脑子宽容了许多:“有什么不能说的?再大逆不道的事你上辈子不是都做了吗?”
  听着这架势是要翻旧账。
  裴向云就怕他翻旧账,老老实实道:“在想你是不是……”
  他声音顿了下,继而越来越小:“是不是心悦宋州牧?”
  江懿挑眉:“嗯?”
  还真是惊世骇俗的猜测。
  这狼崽子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方才他在外头和你说了那样的话,你没生气……”裴向云闭上眼,索性将心中想的事悉数往外一倒,一副破罐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的样子,“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也心悦他,所以才没有生气?”
  “我心悦他与否,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
  裴向云心中嫉妒少,但不甘和委屈更甚:“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似乎是想着早死晚死都是死,于是他干脆什么都往外说:“我也可以不习武,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做一辈子饭,永远站在你身后,你……”
  前几句气势还是很足的,直到最后一句似乎又怂了,声音骤然低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江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饶有兴味地看了他半晌:“醋性这么大?可你不过是我学生,你应该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质问我。”
  裴向云眸中的光慢慢熄了,低声道:“我知道……”
  他说完后,又带着几分不甘道:“可你一日没有心悦之人,我便一日不放弃。”
  江懿敷衍地「嗯」了一声,起身向门外走去:“你若是再浪费时间,今晚便彻底不用出门了。你确定还要继续纠结下去吗?”
  裴向云自然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和他相处的机会。
  当时守城一战中,那柄乌斯的重剑在他胸腹间划的伤口实在太深,将养了小半个月也只是结了痂,离彻底痊愈还有一段时间的距离。而眼下只要经常动一动,便会牵扯着周围的皮肤跟着一并疼。
  寻常时那李姓老头要他多在房中走动走动,其实他有点怕疼,总是借口着答应了不做。
  可眼下江懿说要带他出门,他却二话没说便同意了,甚至还自发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致力于不给老师丢脸。
  江懿没对他那身衣服做任何评价。
  在他看来裴向云眼下与那开屏孔雀无异,给了几分阳光便灿烂,决计不能助长他这势头。
  裴向云没听见想听的话,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失落的,可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只欲盖弥彰地挽起衣袖,轻轻咳了一声。
  上巳节的晚上街上很热闹,四处是穿着薄衫出来四处跑的孩子,家中长辈无奈地跟在自家小孩身后。
  一面叮嘱着人小心脚下,一面又提防着周围有人牙子将小孩拐了。
  可孩子哪懂大人们在想什么,好不容易能经历一次没有宵禁的夜晚,自然敞开了玩。
  一时间欢声笑闹充斥在耳畔,让裴向云有些不适应。
  他看着眼前跑过去的孩子们,忽然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上辈子的渝州是这样的吗?
  脑海中关于这座城的印象不深,唯独记得那时乌斯士兵的铁蹄踏过破碎的城门,城中只剩一片断壁残垣。
  他眼中的世界猩红一片,漠然地看着他们的暴行,却生不出半分阻止的心情。那会儿他看着一切美好的物事都觉得刺眼,任由旁人将其慢慢毁掉。
  可现在不会了。
  无论是灯火还是人声,都让他觉得自己恍若被从那片阴冷地府中被捞了出来,春风暖融融地包裹着他,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裴向云试探着伸手,拽了下江懿的衣袖。
  江懿回眸:“怎么了?”
  裴向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有些赧然的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轻声道,“就是……挺开心的。”
  酒楼老板前些日子没跟着跑,坚持着要与渝州城共存亡。
  这会儿生意也回来了,是街上第一家开着的酒馆,生意兴隆,人满为患。老板本人双喜临门,亲自站在酒楼门口欢迎客人。
  两人被老板殷切地带上二楼,在一处临着街边的座位坐下。
  “您是……”
  那老板端详了江懿半晌,忽然惊道:“您是江大人?”
  江懿似乎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愣了下后道:“你认得我?”
  “认得认得,如何不认得?”
  老板给他们倒了茶,又看向坐在对面的裴向云:“这该不会是渝州城守城的英雄吧?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裴……”
  “我不是英雄。”
  裴向云连忙开口道:“折煞我了,我不是的。”
  “这有什么不是的?”
  那老板似乎第一次见着话本中的人物,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摩挲着手上那块毛巾,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
  他本不是渝州人,但在此处开酒楼已十三载,久到后院种下的杏树生根发芽,每年都会开花。
  “舍不得这株树……”他说,“对我来说并非故土,可对它来说是啊。小老儿原本想守着杏花死,却没想到小将军英明神武,保住了这杏树的家。”
  杏树的家,这么描述倒有种别样的风雅。
  江懿第一次听说这种比喻,觉得新奇得很,一边喝茶一边听他说话,抬眸时却看见裴向云一脸的别扭和不快。
  他了然,随便换了个话题止住老板一肚子无处安放的情操,随便点了几个菜将人支走了。
  “又在闹什么不开心?”江懿问道,“连个老板的醋你都吃?裴向云,你今年几岁了?”
  “不是吃醋。”
  裴向云小声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全在听他说话。”
  他说完后察觉到自己似有怪罪的意思,于是连忙补充道:“只是之前也见过你经常和这样的小摊贩说话,就觉得……”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江懿抬眸瞥了他一眼:“我记得我教过你这段。”
  裴向云蹙眉,「嗯」了一声:“可这说的是不让人民说话必有大害,和听他们说话有什么关系?”
  他话刚说完,额上便被一双筷子打了一下。
  “蠢货……”江懿道,“这句告诫的话反过来想,不就是让你多听听人民的话么?”
  裴向云吃痛地捂住额头,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江懿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满街流彩,宝马雕车:“你看外面,好不好看?”
  “好看的……”裴向云依言向窗外望去,“很有烟火气,很热闹。”
  “这就是你守下的城,护下的人民。”
  江懿轻笑一声:“如今你明白我上辈子所求为何了吗?”
  作者有话说:
  宋辰:我可会写了,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我给你写绿勾勾不能描写的那一切ovo;
  摘自《国语·周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