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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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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书籍名:《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作者: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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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向云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干净的布料,都被无数人的血浸透了。
  他刚想开口,江懿便转身上车,明摆着是不太想理他。
  裴向云没办法,只能蔫头耷脑地取来一套换洗的衣服,在树林中好不容易找了条窄溪,搓洗了换下来的衣服,又囫囵冲了下身上和手上的血迹,飞奔回了马车停靠的地方。
  老马虽然被绊了下,但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腿脚有些不太灵便,这会儿正靠在树旁闭目养神。
  裴向云松了口气,三两步爬上车,便听见李佑川道:“少爷,你这伤……”
  “不碍事……”
  那人的嗓音沙哑,似乎透着一股疲惫:“替我将纸笔取来。”
  裴向云心中一紧,连忙撩开帘子:“师父……”
  江懿抬眸看了他一眼:“洗干净了?”
  “都洗干净了……”裴向云低声道,“再没有血迹了。”
  江懿颔首,单手接过李佑川递过来的纸笔。
  裴向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忽地发现他一向握笔很稳的手好像在轻轻颤抖着,继而一滴墨从笔尖落下,洇在宣纸上。
  他的心漏跳半拍,轻声道:“师父,伤口疼么?”
  “不疼……”江懿道,“少管这些没用的。”
  他蹙眉,忍着肩上的刺痛,提笔在纸上写字。
  裴向云天生一双好眼,隔着很远看东西都能看得相当清楚,哪怕是晚上也能看见许多人看不清的物事。
  他抿着唇,看了半晌江懿在纸上写了什么,忽然道:“师父,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江懿觉得肩上的伤像是疼得入了骨,锥子似的扎进骨骼之中,连带着握笔的手都不稳。
  他用了仅剩的力气将这些日子里的布置与猜测都写在了纸上,而后长叹一声,将那张纸仔细地卷了起来,递给李佑川:“回了燕都,先将这张纸交给十五爷。”
  “少爷你呢?”李佑川白着一张脸,“你不回燕都了吗?你怎么了?”
  江懿额上满是冷汗,忽地捂着唇闷咳了起来。
  裴向云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方才那黑衣人果真是冲着江懿来的,拼着自己身死,也要拉着他同归于尽。
  若是自己再聪明些,观察得再仔细些……
  若是自己没躲开那道口中箭,现在就不会是师父受了伤?
  “李兄……”他低声道:“劳烦你出去一下。”
  李佑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什么?”
  裴向云抬眸看着他,眼中满是恳求。
  李佑川触到他的目光时怔了一下,没再过问,宝贝似的抱着那张他家少爷交给他的纸从车厢出去了。
  现在这一方天地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江懿靠在榻上,蹙眉看着向自己逼近的狼崽子,低声道:“你想做什么?”
  “师父,方才你在纸上写的我都看见了。”
  裴向云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伤是不是很严重,担心自己撑不到回燕都,所以才写了那张字条?”
  江懿沉默半晌,唇角轻轻翘了起来:“这会儿倒是聪明。”
  裴向云垂眸看着他,心中的惶恐瘟疫般席卷了五脏六腑。
  这是这辈子他第一次看见老师如此虚弱的样子,隐约和上辈子两人相处的最后那段时光重叠了起来,让他无法不心惊胆战。
  “师父,我帮你看看伤……”裴向云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枚箭上是不是有毒?”
  他说着便将手伸了过来,似乎就要这么把江懿的衣领解开。
  江懿下意识地想躲,可这平素乖巧的学生终于卸下伪装,露出藏在下面的锋利的獠牙。
  江懿被他困在厢壁与怀抱的缝隙中,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有些急促地喘/息了片刻,低声道:“裴向云,你疯了。”
  “我没疯……”裴向云的声音似乎有些低哑,“你让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地扣住了老师的手腕,颤着手将那人的衣扣一点点解开。
  白皙的肩上满是血污,十分触目惊心。
  裴向云的眉蹙得很紧,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灯挪得近了些,将食指按在那人的皮肤上,慢慢找着伤口。
  平日读书写字拿笔拿得多了,再加上偶尔随着张老将军的指点练一练剑法,他的指腹上结着一层薄茧,摩擦在皮肤上时带着一股无法忽略的痒意。
  江懿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烫得要命。
  隐藏在脑海中的记忆不合时宜地复苏,被煎熬灼烧的眼前蓦地闪过上辈子那荒唐的一夜。
  他的声音中多了些许慌张:“放开我……”
  “等一下……”裴向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老师眼中已经和禽/兽无异,一双眼仔仔细细地在那血痂中寻觅着,“马上找到了。”
  他的指尖缓缓随着目光移动,终于找到了那处被箭矢破开的创口。
  “师父,你忍一下。”
  裴向云低声道:“我……帮你将那东西弄出来。”
  他说话时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江懿颈边,灼得他心中多了几分奇异的空虚感。
  “快些……”他轻声道,“别磨磨蹭蹭的,还要赶路呢。”
  裴向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一边的包袱中摸出一柄短匕,轻轻吸了口气,将刀尖悬在伤口之上,却迟迟不敢继续。
  江懿抬眸看他:“你要纠结到什么时候?”
  “我不太下得去手……”裴向云小声说,“我……”
  “下不去手就算了。”
  江懿说着便要从他的桎梏下起身:“等到了附近的乡镇再说。”
  “不行……”
  裴向云一口否决道:“伤口周围有黑色的血,恐怕那枚箭矢上有毒,待将它弄出来后怕是还要将毒液吸出来。”
  江懿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我说将毒液吸,吸……”
  裴向云似乎这才察觉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容易惹人遐想,登时脸彻底红了。
  江懿掩面叹息,没忍住苦笑了一下。
  他从前还自我反省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学生太好了,这才引得裴向云往弯路上走,好好一个孩子最后成了个病态偏执的断袖。
  现在看来……这玩意儿似乎好像是天生的。
  裴向云心跳得很快,像是下一秒便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师父,你别笑我。”
  “我没笑你。”
  江懿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连带着汽灯中的那簇火苗都变得若隐若现起来:“你到底能不能做?不做就滚开,别浪费时间。”
  一个「做」字落在裴向云耳中,险些砸得他拿刀的手都不稳了。
  “师父,你别看着我,我下不去手。”
  裴向云试探着将另一只手覆上江懿的眼。
  老师似乎也很疼,额上和鼻尖上满是冷汗。
  但裴向云却知道这人十分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无论多疼也不会说出来。
  就像上辈子握着他的手用将脖颈刺穿一样。
  裴向云眸色一黯,将手心缓缓贴上了那人的眼。
  江懿似乎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长睫在他掌心扫过,痒得他心跳更快了。
  他定了定神,将短匕的刀尖落在了那处创口上,狠下心来划出一个十字,趁着还没流更多血时将那枚短箭挑了出来。
  江懿轻轻地闷哼一声,眉头倏地蹙紧,却仍死死咬着唇。
  “师父,你若是疼便喊出来……”裴向云心里一揪一揪地疼着,恨自己方才没再多给那黑衣人两刀,“唇都咬破了。”
  “少废话。”
  江懿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沙哑:“快点……”
  裴向云咽了口唾沫,慢慢俯身,将唇印在了那人的肩上。
  血腥味霎时占领了味觉,可他却恍然不觉,用牙轻轻咬着那人薄薄的皮肉,将那混着毒液的血从伤口处吸出来,而后吐掉。
  就像舔舐猎物的狼一样。
  江懿无端冒出来了这样一个念头,紧接着便觉得裴向云摩挲在自己肩上的痒意是如此不可被忽视。
  他舔了舔唇,抑制住那愈发紊乱的呼吸,咬牙切齿道:“好了吗?”
  “没有……”裴向云唇舌因为毒有些发麻,说话都变得含糊了很多,“差,差一点。”
  江懿深吸一口气,试图忽略掉自己脖颈旁那处热源,只觉得自己现在像半身不遂一样。
  纵然他现下对裴向云没了上一世那种朦胧的喜欢,但到底还有两人温存时的记忆,对他来说倒更像一种另类的煎熬。
  或许他和裴向云就是这样,一直纠缠不清,一直无处可逃。
  江懿看着轿厢的顶棚愣神,趴俯在他身边的人慢慢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喑哑:“好了……”
  肩上方才那种麻痹感确实消失了不少,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胳膊,手背忽地擦过了一处有些异样的灼热。
  江懿有些疑惑地抬眸,下一刻某种坚硬便蹭过了自己的腿。
  他骤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生生被气得煞白:“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对不起师父,我……”
  裴向云唇边还沾着他的血,似乎也受了那毒的影响,说话都说不清楚:“我先下去了。”
  他说完,踉跄地扒着轿厢的门爬下马车,连背影都显得十分慌张。
  作者有话说:
  浅浅磕一个,憋关我qwq;
  ——
  果然不出我所料(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