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封神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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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抬头看向江月白, 那双眼眸平静无波，仿佛他指尖书写的并不是……能够让整个大陆都为之疯狂的秘密。
可是‘神力’既然是可以观察到的，又为何数万年来，都没有人发现呢？
似乎是看出了云裳的疑惑, 江月白抬手继续在她的掌心书写了两个字, “信仰”。
云裳思索了片刻, 恍然大悟, 怪不得随着她的研究项目的扩展, 祂能够越来越强……因为, 她的研究项目, 她所谓的‘雷劫’, 以及后来所谓的‘封神之秘’……这一切, 都是都是在引导众生的‘信仰’来‘封神’！
而这神庭大陆所谓的修仙道, 一直是修的自身的道, 是个人的，是自私的……而封神却是‘众生道’, 是‘无私的’。
仙界众人一直以为的封神是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渡劫飞升……却是不知, 所谓‘封神’不是天授，而是神庭大陆的众生予以的，是‘信仰’。
‘利己’的修仙, 与‘利他’的封神，本质上是背道而驰的，也怪不得自上古诸神陨落之后, 这许多年, 神庭大陆再也无人能够‘封神’。
因为, 事情的结果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在本就错误的方向上, 哪怕努力的再多，也无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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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是‘信仰’，那么在以往的历史中，众多仙盟盟主，众多天之骄子……总也有人能够获得或多或少地获得‘粉丝’吧。
是了，‘灵音镜’也才是近十年的产物。
在‘灵音镜’之前，所谓的仙界传讯都是通过传讯玉简，点对点交流……这种情况下，在仙界扬名，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云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在灵音镜上所谓的大陆最强、最美貌男修、女修榜的评选，到底是好事者无意为之，还是预谋者有意为之呢？
数万年以来，每十年一次的万仙大会，那么就意味着每十年一度，就有人要入这万仙塔’，入这‘升仙台’……那么是否已经有人，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勘破了这“神力”呢？
对了，如果所谓的‘信仰’就是神力，那么这段时日一来，云裳有理由相信，她的粉丝并不比眼前的江月白少。
云裳张了张嘴，“那……”
江月白明白了云裳的未尽之意，在云裳说出那两个字之前，伸出食指在云裳的唇上比了个‘嘘’的姿势。
而后又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最后在云裳的手心写下了两个字，“神格”。
顿了顿，似乎是怕云裳不明白，江月白又写下了两个字，‘气运’。
云裳明白了过来，首先要有‘神格’，才能化‘信仰’之力为‘神力’，使用的如臂指使。
如果没有‘神格’的话，所谓的信仰之力也就无非使人运势更好，或者修炼更快罢了。
以云裳为例，包括之前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的研究，以及云裳自己的‘细胞实验’，‘动物实验’，在前世，云裳可没有这么高的成功率。
这不仅仅与研究方向有关，也与那一刹那灵感的迸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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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看江月白的意思，他眉心的凤鸟图腾，就是他的‘神格’所在……那么另外一个拥有图腾的人，‘九死还魂草’，姜轩。
怪不得姜轩能够在筑基期的时候，就能成功培育天阶药材‘龙血草’；怪不得他短短时间内就能达到金丹期修为……原来，这些都和‘信仰’，和‘封神’有关么？
原来众人汲汲营营的‘封神之秘’，就在他们身边。
云裳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感叹自己项目的‘歪打正着’，还是该感叹仙界众人的‘可悲可叹’了。
看来之前二师父的猜测也不算有错，这也许是多看话本子的好处吧。
既然，这些都与所谓的神力有关，那么……她方才在‘彩色气泡’中看到的景象，就不得不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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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已经为云裳答疑完毕，江月白的指尖离开云裳的掌心，挥袖就要撤去周围的防护。
云裳连忙拉住了祂的衣袖，“我方才还在那里看到了‘五彩气泡’构成的长河……那些是什么？”
“五彩……气泡？”，听闻云裳的描述，江月白的神色陡然变得危险起来，仿若云裳与之初见的那次，汹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嗯……仿佛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断壁残垣、倒塌的建筑、漫天大火……四处都是绝望的呼号……”云裳一边回忆，一边描述。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江月白，祂单手按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云裳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了墙上，被江月白限制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你……到底……是谁？”江月白双睫微垂，声音却微微颤抖，是云裳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失态’模样。
云裳一时被大佬的这幅模样吓到了，试图解释，“我不是说过了？”
上次除夕夜之后，云裳就一股脑地描述过了自己的过去，她以为这事儿已经‘翻篇儿’了。
“你是祂？娲神，凤……云裳？”江月白打量云裳的眼神，仿若打量失而复得的珍宝，眼底蕴藏有悲伤，有欣喜，还有不敢置信。
云裳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解释，按原剧本来说，她的这具身体是上古神药‘七彩莲’得女娲精血孕育而生，确实算是和女娲有几分渊源。
但……娲神么？她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至于她前世的记忆，她这边完完整整，没有丝毫遗漏。
看到云裳疑惑的眼神，江月白复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不，你不是祂……”
情急之下，江月白甚至想入云裳的魂海一探究竟，左手的双指并拢，已经到了云裳的眉心，却又在距离云裳眉心半寸时停下，仿若想起了什么，“不……你不是祂……没有祂的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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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娲神’两字，还是‘神格’两字，方才江月白心神激荡间，脱口而出……天上瞬间就汇聚了乌压压的云层，金色的雷霆当头而下。
雷霆声响起，江月白才抬起双眸，那双以往都是墨色的眸子，瞬间如燃起了火焰一般，变成了金红两色。
眨眼间，碧水就到了祂的手中，祂看了看靠在墙壁上的云裳，单手搂起云裳腰，另一手执剑，一个起落，再次站到了升仙台的顶部。
到了升仙台，祂却并没有急着应对那雷霆，而是首先看向云裳，仿若是宣誓，又仿若是承诺，“这一次，天要阻我，我便逆天！”
“即便是这天，也不能再次从我手中把你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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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的，云裳想起了云霞院静室的那副图。
《封神观想图》。
墨色线条勾勒的地平线将画面分割为两部分，上半部分是威严的神宫，玉色的廊柱，金色的屋顶，在阳光下泛着霞光，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下半部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衣服首饰各不相同，甚至连种族都有所不同，但有志一同的在虔诚地参拜。
据说这幅图传承自上古，那时候仙法修习的至高境界，可以封神，可以掌握这个世界的风雨雷电，言出法随，长生不老。
而在神宫正殿门口，也就是这幅画的正中央，一人负手执剑而立，面朝神殿，不知何处吹来的风，他墨色发丝和玄色衣袍飞扬不休，显背影坚毅，身姿颀长。
虽缘悭一面，却可想象是何等风华。
此刻，江月白的身影，莫名与那幅图十分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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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一声凤凰的清鸣声响起……江月白的背后也随之展开了由火焰构成的巨大翅膀，翼展数十丈。
那双翅膀轻轻一挥，江月白就搂着云裳仿若乘风而起，直奔天空中。
江月白抬起手中的碧水剑，一剑就斩碎了那道已经到了半空之中的金色雷霆。
这一剑之后，江月白去势不止，又出一剑，斩开了漫天乌云。
至云层之上，江月白背后的火焰翅膀再次轻轻一挥，两人继续冲向苍穹。
江月白右手握着的碧水剑也随之蓄势，发出悠长的嗡鸣之声。
第三剑出，伴随着一道凤凰虚影，奔向了无边苍穹。
一道金红色的弧光闪过，天空仿佛都被这一剑挥开。
“咔嚓”，云裳耳边仿佛听到一声什么碎裂的声音，还不及细想，又仿佛有一声兽类的嘶吼，“嚎”。
电光火石间，云裳视乎明白了过来，方才那一剑斩的是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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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侧首看向身侧的江月白，却见祂眼底的火焰渐渐消失，之后闭上了双眸，嘴角溢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随后云裳感觉肩膀一重。
“唉……”云裳暗叹一声，看来以祂如今的程度，硬刚天道还是有些勉强了么，云裳熟练地双手搂着祂的腰，让祂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看向碧水，“起。”
碧水剑也是熟练地飞到云裳的脚下。
两人一路回到神宵宗驻地。
望帝归等人看到江月白和云裳的模样，连忙迎了上来，“怎么回事？难道路上遇到偷袭了？”
云裳摇了摇头，“未曾，但出了些意外……晚点祂醒了之后，再告诉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