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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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送云裳回房后, 江月白一直守在外间。
今晨一早，他又早早地找卫之珩要了方子，一直温着醒酒茶，正等着云裳起来……设想了许多种云裳醒来之后的反应。
甚至想过如果云裳假装失忆, 他该如何应对……
却没想到, 她会是这种反应……欲盖弥彰？昨晚不还挺大胆的？
江月白不由得轻笑出声。
一门之隔, 听着江月白说话的语气, 云裳却是以为门外坐的是醒来的大佬。
她心中暗叫不好, 推开门, 期期艾艾地走出来, 走到江月白面前, 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试探着叫到, “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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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眸光闪烁, 心中一动。
以方才她的反应来看，在做为师兄的他面前, 云裳多半要缩进壳里，假装无事发生, 等过一阵子之后，就再次一切如常，仿佛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那么, 事情淡化之后，他们的关系必定要再回到普通的师兄妹关系。
可是，昨晚之后。
于他而言, 仿佛以往的一切迷惑的、不解的都清晰起来。
他喜欢她, 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那种喜欢, 就是醒来之后面前的、独一无二的这位, 想要占有。
想要此后余生，生生世世相依相伴。
那么？云裳是否也怀有和他同样的心思呢？如果不是……那么之后又该如何相处？
天之骄子如他，此前半生，从未如此患得患失过。
眼前就是个机会，云裳在“祂”面前，总有几分没有来由的信任与乖觉。
江月白瞬间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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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云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是我见色起意……”
“没有丝毫欢喜？”江月白眸光一沉。
看到江月白的神色，云裳一愣，连忙解释，“有……有的！”
“无需哄我。”江月白神色淡淡，语气平静无波。
“真……真的是有的”，云裳却莫名觉着心慌，看向江月白的眼眸，仿佛怕对方不相信，心中一横，解释道，“上次……就是我们一起参详第一批学员录取名额那次，我就……就觉着师兄……呃，‘可口’了。”
“见色起意？”江月白挑眉。
“不是，我早就一见钟情了……昨天晚上，只是……只是酒壮怂人胆！”云裳强调。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来源于见色起意……我这也是！对，一见钟情！”云裳很快说服了自己，并企图说服眼前的大佬。
“一见钟情？”
“嗯，密室那次，师兄醒来的时候，我就觉着好看了……只是当时不明白……”云裳摩挲着衣袖，有几分羞赧。
反正眼前如果是大佬的话，也已经知道了此“她”非彼“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云裳索性破罐子破摔。
“哦？”江月白心中微动，怪不得之前有几分违和，不过仙界并无夺舍的说法。
上次卫之珩说，师妹神魂不稳，此事似乎尚有疑点。
“就是，我在自己的世界好好地做着实验，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这里……”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似乎就好解释许多，云裳就“叭叭”地把她之前的经历，如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来的，如何想起来研究这个封神之秘的事情，以及今后的打算，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江月白沉吟，想起如今他和‘祂’的关系……
那么，眼前的云裳和从前的师妹，又是什么关系呢？
真的就是云裳所猜测的那样，“神魂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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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坦白从宽”的云裳成功获得了大佬的宽恕，不仅如此，大佬还批准了她继续和师兄“谈恋爱”。
虽然都是一个人，但是莫名有了几分复杂的、获得了家长允许的感觉了呢！
神庭301年，一月初。
随着假期结束，学员们陆续返回，眼看研究院里面已经有一部分人攒够经验点升到“中学”称号，要开始下一步的“课外实践”，也就是“实验课程”的时候。
云裳又与花玉辰商量，在靠近神宵宗内围十六峰的地方，选了一片依山靠水的空地，准备建造一个大型实验室。
建筑依旧仿造之前在幻境中的模样，五栋大楼，互相连接，呈五边形模样……
并且将那片如翡翠般的湖泊“框”在了五栋大楼中间，还做些了园林设计……一个词，财大气粗！
原因么？之前与琅玡阁签订的合作协议，经历了这几个月灵音镜2.0的销售，分红已经到账了。
此外，除了之前修整的“神宵宗学员公寓”，建立在“桲椤幻海”附近的“神宵宗线下交易中心”也已经在一个月前开张了，如今单独算租金，每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一切都逐渐走上正轨，之后，“动物实验”也再次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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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底的时候，望帝归就陆续抓了一些小动物过来，给云裳进行动物实验。
但是遗憾的是，似乎因为那种毒素太强，所有的小动物都没能熬过第一阶段的“建模”阶段，动物实验陷入了瓶颈期。
“云掌门，你看这次的动物怎么样？”望帝归从外面走进来，一手拎着一只大约有半个手臂那么长的小动物进来。
云裳抬眸看去，“咦？这是？”
自那日云裳答应给他酿酒之后，望帝归就对云裳的事情格外上心，隔三差五的就抓来一些小动物给云裳。
“奥，给你做动物实验的”，望帝归把手中的动物放到旁边特制的玄铁笼子里，方才回头继续说，“它名唤耳鼠。”
见云裳一副不明白的表情，望帝归继续解释说：“此物传承自上古，有一丝异兽‘珥鼠’血脉……据传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嗥犬，以其尾飞，又可以御百毒1”。
“哦？御百毒？”云裳兴奋起来，如果这玩意儿能解毒，那还折腾什么模型！
“哈，你想多了，传承至今，这玩意儿已经血脉十分稀薄了……除了生命力特别顽强，能够食灵药根茎而修炼，已经与其他鼠族没什么区别了。”
“没有灵智？”云裳再次确认，虽然仙界没有“伦理委员会”，但是能够选择还是尽量不要太出格才好。
“嗯，确实没有灵智，还算是仙界一害。”望帝归想到了什么，看向云裳，“一定要看好它，别让它跑出去了！”
“嗯？”
“这玩意儿，方圆百里有一只，回头就能把所有的灵药材啃食殆尽。”
望帝归总结，“到时候万一跑出去，把你那小徒弟培养的药材给啃了……你那小徒弟倒是好说，就是卫大夫那里，你怕是很难交代。”
云裳摸了摸鼻子。
确实，自从上次没能领会二师父的“慈祥”之后，二师父已经有许久拒绝与云裳“和平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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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云裳用新近抓到的“耳鼠”建模成功。
也终于可以开始研究这个所谓的未知毒素，以及相应的解毒办法了。
在云裳看来，这种所谓的未知毒素，用她前世理解的说法，应当算是一种神经毒素，摄入之初，即随全身血液游走，输送到神经之后，立即就会引起一些列的症状。
人体的肌肉活动由神经支配，神经传导功能受损之后，就会出现一系列如肢体麻木、肌肉紧张，或者是肌肉无力、活动不能等表现，严重者甚至累及呼吸肌，表现为呼吸肌的无力，出现呼吸衰竭，危及生命。
而这些观察到的症状，正好符合之前大师兄和小徒弟中毒后的表现。
大师兄当时中毒之后，因为修为较高的缘故，未曾影响到呼吸，却也沉睡多年。
至于小徒弟姜轩，则是在中毒之初就影响到了呼吸功能，差点一命呜呼，因为机缘捡回了一条命，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活动不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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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建模成功之后，云裳又托望帝归去多抓了几只回来，分别做为实验组、对照组。
然后分别不同频次、不同剂量的予以“龙涎香”。
二月中旬，在动物实验一个月之后，云裳得出了结论，二师父研究的龙涎香在动物体内确实有效。
因龙血草的锻体、解毒双重功效，二师父又加入了一些辅助药材，增强了这两种药效。
具体表现就是，把龙涎香给与这些耳鼠之后，一方面增强了这些小鼠的体质和肌力，另外一方面，确实有刺激神经再生功能。
部分建模之后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耳鼠，在龙涎香的作用下又慢慢恢复了行动能力。
最最重要的是，在龙涎香的作用下，一些“修为较高”的耳鼠能够通过皮肤排出一部分毒素。
还有一点，就是这龙涎香入体之后的效果是潜移默化的，并非立竿见影，药效比较温和；给与正常对照组的那些，也未曾观察到任何不良反应，甚至还有利于正常耳鼠的修为提升。
实验进行的过程中，卫之珩、姜轩也来过几趟……
不过卫之珩坚决不肯云裳把这毒素命名为“神经毒素”，而是起了一个文艺的名字“魔心染”，说是认为这种毒和所谓的“心魔”有几分相像，可以放在一起研究。
云裳……云裳除了惯着他，又能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咸鱼：你到底行不行，竟然让我女鹅先表白？
江月白：我长得美，想得也美……最重要的是，还实现了。
花玉辰轻摇折扇：莫装B，装B遭雷劈……早晚得翻车，哼！
江月白手心燃起焰火：嗯？你在教我做事？
注1：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嗥犬，以其尾飞，又可以御百毒——《山海经·北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