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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学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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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东方

书籍名:《九零之学霸人生》    作者:海船果心
    《九零之学霸人生》章节:第59章 东方,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柴立强就像一只耗子,  在附中的校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可望了半天,他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柴立强忍不住喊住一个刚离校的学生,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慕之云的同学。
  那学生摇头,  又反问他:“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只可惜柴立强对此一问三不知,甚至连名字,  都是他刚刚才打听清楚的,差点叫那个男生误以为他是骗子了。
  他反而被盘问了一阵,  很狼狈才脱身,  又忍不住重重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一次,  柴立强重新回去,才认认真真问清楚他闺女的情况:提前上了高中,奥数拿了金牌,进了国家集训队……
  他忽然意识到,  就算没有他前妻那档子事,  这个女儿,  显然也是很值得抢一抢的。
  “一个小比赛,  有什么值当提的?”柴立强的妈不理解的问,  “又不是中考高考的状元,  拿出去都没什么说头。”
  就算说了,估计那帮子亲戚朋友也不懂,一样没有炫耀的价值。
  “妈你懂什么,  ”柴立强笑,“慕清当年那么厉害的人,也没进国家集训队呢,  这可是能稳进最好的那两所大学的,  要是想出国,  奖学金也不用愁呢,  压根不用咱们家出什么钱。”
  “还出钱送她去留学?”柴立强的妈眼睛都瞪大了,“你怕不是被浆糊糊住脑子了!那个慕清,出了一趟国,头几年不也一样没赚到钱?”
  “那是她傻!”柴立强嗤,“那么高的学历,但凡脑筋活泛一点,哪里弄不到钱,你看她现在,随随便便就弄出一个企业,赚了那么多钱!”
  说起葳蕤,柴立强心里忍不住的又妒又羡,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那倒也是,”柴立强的妈咂咂舌,“那么大一家公司呢,对了,慕清是不是还没找其他男人啊,那她以后的钱不都是这个丫头的,就算再生一个,这丫头至少也能分一半吧,确实是这个理,你快些把这丫头抢回来,至少也要笼络住了,以后才能向着咱们家。”
  这边正在商量怎么哄骗那小丫头,宋丽萍听在耳朵里,只觉得什么酸甜苦辣的滋味都有。
  她本来是个泼辣又能干的人,能吵会闹,也同样知道该怎么笼络住丈夫婆婆,之前,哪怕就在一个月前,她还觉得自己比慕清强得多。
  可是忽然间,一切好像都变了,丈夫工作不得力,凭空掉下一口大锅压在他头上,他非但一点不急,反而挖空心思试图讨好他前妻一家人,还有那个小杂种……
  一想到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小杂种,宋丽萍就忍不住的咬牙暗暗咒骂:“怎么当初就没叫她死在外头呢!”
  ————
  柴立强终于打听清楚,慕之云现在在附中的高中部,念高三文科。
  “她怎么念文科去了?文科能赚几个钱?”柴立强嘟嘟囔囔的,“所以说了,慕清那女人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这么好的资质,就这么放任不管,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心里想着,要是把监护权弄到手,一定要叫慕之云转理科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小孩子任性。
  柴立强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去校门口堵人,忽然衣服后领被人猛的一扯,一个趔趄,就被拉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大车上。
  他蒙头蒙脑的直接被塞上车,只觉得天翻地覆,整个世界都被压缩进了车厢里,车厢里头还是暗沉沉的,依稀能看见几个高大的汉子,肌肉虬结,都不说话,反而更叫他紧张起来。
  柴立强脑子嗡嗡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人虽然长得牛高马大,其实手脚没有一点力气,胆子又小,从小到大连架都不敢打,这时候突然被人扯上车,除了惯性的挣动两下,直接就开口求起饶来:“英雄饶命英雄饶命,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好汉,还求你们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车上的玻璃大约做过特殊处理,光线透不进来,而且还有隔音效果,一点外头的声音都听不到,他边上坐着一个肌肉虬健的寸头男,手上的力气简直跟钢钳一样,轻轻一拧,柴立强就半点都挣不开了。
  那个男的完全没理睬柴立强的求饶,只对前头的司机说:“先开一圈。”
  然后车子就开动起来,慢慢离开繁华的大马路,往郊区开过去,车子里依然安静,只有车子马达低沉的震动声,还有柴立强逐渐崩溃的求饶声。
  车上的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尤其是边上那个寸头,柴立强总觉得他身上若有若无飘散着一种血腥气,抬抬手,那就是要杀人的。
  车子越开越远,他也哆嗦得越发厉害,依然哀求个不停,又是承诺给钱,又是说自己家有老有少,还求放他一马,可是车上的人依然一声不发,好像把他直接当死人一样。
  柴立强从来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过。
  等他几乎瘫软到座椅上的时候,边上的人终于说话了。
  那寸头男一笑:“你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啊,好汉,还求您给条明路。”柴立强哆哆嗦嗦的说。
  即便看不清楚,他也知道这寸头极为彪悍,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哪里是他这种平民小百姓得罪得起的,也不敢得罪。
  “那行,以后离慕家远一点,尤其是慕之云,但凡在让我知道你再找她,直接打断你的腿!”寸头男说道,声音并不高,反而低低沉沉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一下一下的点着地,好像随时准备把钢棍砸过来,柴立强一点都不敢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但是,涉及到未来的利益,柴立强还是试图挣扎一下:“但是她毕竟是我亲生女儿,做爸爸的,总不能……”
  寸头男哼笑一声,直接在他面前捏弯了钢管的一截。
  就跟捏碎柴立强的骨头似的。
  这个软骨头,当即就瘫软在座位上了。
  “亲爸爸,你也配?”那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你要是在主动找一次,我就捏碎你一条腿,找第二次,就拧碎另一条。”
  男人的声音又慢又缓,就好像唠家常一样——如果不仔细听他究竟怎么说的话。
  柴立强觉得自己的腿,好像真的跟着疼起来一样。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被吓得涕泪横流,手脚都不住的抽搐起来,然后,忽然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在车厢里。
  寸头男微微皱眉:“行了,你家也到了,滚下去吧,这次就不算你的车费了。”
  然后,忍不住尿了一身,脸上眼泪鼻涕一把抓,看起来狼狈不已的柴立强,就这么被扔在了总厂宿舍楼的门口,那辆车把门一关,扬长而去。
  车门关上,开车那个小伙子终于忍不住笑场:“老大,咱们至于装□□的嘛,而且就这么吓唬几句,真的有用?”
  余隋也好笑的摇摇头,又被车里这股臭味熏了一下,捂着鼻子:“没问题,这种窝囊废最怕的就是道上的人,这么吓唬一回,他大概能做好几天噩梦。”
  “那之后呢?”开车那小伙子好奇的问。
  “之后自然还有其他手段,总归能把他训得服服帖帖,不会再出现了,”余隋把窗户打开,让那股子尿臊味稍微淡一点,“毕竟是老板吩咐的工作,不好好完成可不行。”
  “老大,你以后就真在药厂当保安了?这不是耽误人才嘛!”开车的又问。
  窗外的冷风打着卷灌进来,余隋看了一眼街边飞快后退的街景:“至少先把这边的安保□□好再走,免得这厂子到处都跟筛子一样,容易被有心人窃取机密。”
  “说起来这个药是真神了,”开车的又叹,“听说这种原液可不止能治疗癌症呢,重伤的伤员喝下一只,直接就能把命保住了,只可惜就是保质期太短,现在最多也就能延长半个月的存放时间。”
  “半个月也不短了,这药能救不少弟兄的命,所以我在这边呆上一年半载的,怎么也不亏。”余隋微微闭上眼,头靠后,轻轻的靠在座位上,似乎连心情,都跟着风轻快了不少。
  然后,他又因为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气味,微微偏了一下头。
  其他还好,就是等下还要洗车,实在麻烦。
  柴立强踉跄几下,直接跌倒在地上,好半天手脚还在哆嗦,站也站不起来。
  “哟柴家小子?”有个好事的大妈刚从菜场买菜回来,拎着布兜,奇怪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不是……我就是晕车,晕车……”他一句话不敢多讲,连滚带爬的爬了回去。
  回去以后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还生了一场大病。
  柴家其他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柴立强忽然就不提慕家的事了,甚至一提慕之云的名字,他还忍不住的尿失禁,看起来好像留下了什么不能为外人道也的病根。
  “慕家是不是吓唬你了?”柴母气势汹汹的问,“我找他们的麻烦去!你本来就是孩子的亲爸,凭什么不能争了?”
  一说起这个,柴立强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别,千万别,他们家跟道上人有关系。”
  “什么?”柴母一脸疑惑,“道上人?什么意思?”
  “就是混□□的,”柴立强鸡崽子一样,话都不敢大声说,“那男人,我看是真杀过人的,说不定是慕清的姘头,可千万不能随便招惹。”
  一听说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柴母也跟儿子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们怎么还敢招惹上那种人?咱们可是正经人,比不过那些光脚的,可是慕清那个厂子还有那个丫头……就真放弃了?”
  “再等等吧,”柴立强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还在强撑着说,“那种道上大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去了呢,倒时候她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反而更容易搞到手。”
  至于把那个大哥送进去——反正柴立强是没有这个胆子,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位英雄惩恶扬善了。
  因为被吓破了胆,柴立强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分厂,不过等他销假回去以后,才发现厂子里已经传遍,他瞎了眼跟葳蕤的老板离婚,找了如今的妻子,然后还在葳蕤药厂被人直接打脸的事。
  就连订单黄了的责任,也全都栽到了他身上,升职加薪是不用指望了,甚至连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都被撸了,厂长要他去车间先从一个小工当起,免得再犯竞标时候的那种错误。
  柴立强几乎被沤得吐血,然后一气之下,他就把自己的工作给辞了。
  “你辞职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宋丽萍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她在单位上一样也饱受异样眼光的困扰,但是一家三口要吃饭,她还有儿子要养,怎么可能做这种任性的事情。
  “壮壮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你这时候辞职,还想不想咱们一家活了?”宋丽萍的语气里带上了哽咽,委屈极了。
  “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柴立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倒是声高气壮,“慕清都能发财,老子凭什么做不到,你等着,过两年就让你跟那些有钱的阔太太一样,出入都有司机送。”
  宋丽萍都快疯了:“你这怂样子还做生意?转眼就能输得倾家荡产!”
  “放什么屁呢!”柴立强一掌掴了过去,“尽说丧气话,老子倒了八辈子霉,才找了你这么个娘们儿。”
  他打了一巴掌还不过瘾,冲过去又是几下拳打脚踢,把宋丽萍打得哀哀直叫,他们的儿子也在一旁嚎啕大哭才勉强作罢。
  “你可别等老子发财,”他指着躺在地上的宋丽萍恨恨道,“等老子以后赚了大钱,第一个就踹了你!”
  然后他翻出家里的存折,大摇大摆扬长而去,只留下宋丽萍抱着儿子,哭得更大声了。
  丈夫就这么辞了职,拿着家里的存款说要去闯荡,宋丽萍更不敢离开了,只能带着儿子,小心翼翼在单位夹着尾巴做人,其中辛苦有多少暂且不提,丈夫也没了音讯,只听说他去了一趟京城,从他父母那里也要了几万块钱,再然后,就彻底不知道去哪里了。
  ————
  柴家乱得一塌糊涂,慕之云这边,却马上要迎来最后一次选拔考试。
  国家集训队要从60个成员里挑出六人,去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参加国际大赛。
  这时候,大会议室里气氛一片肃穆,所有人都在埋头做题,努力竞争那五个代表着荣誉和骄傲的名额。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如今名额只剩下五个——因为慕之云已经牢牢锁定了第一名,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她的位置。
  即便如此,慕之云一样在认真答题:她的目标是每次选拔考试的满分,要是这一次因为粗心大意丢分,那就实在太不应该了。
  几个带队老师则站在考场外边聊天。
  “那个慕之云……”或许是因为老何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慕之云直接解出了世界难题,跟他们甚至都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些老师对难住慕之云也没了什么的干劲——主要也真是干不过。
  于是,聊天就是纯粹的闲聊了。
  “听说A大数学系的主任都因为这个女生吃了挂落,现在被调走了,新上来的李老,对这个学生很有志在必得的心思。”
  “B大的胡老不一样,”另一个老师笑,“说是无论如何都要收她进自己的实验室,问题是,人家还是坚持读文科,理都没理这些别人巴不得的橄榄枝。”
  所以人跟人比呀,还真是气死人。
  “可她不是马上要高考了,确定愿意出国参加比赛?”另一个老师问出来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问题。
  要是搁在往常,他们压根不会考虑有学生会因为高考放弃为国争光的机会,但是放在这个女生身上,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应该……不至于吧,”另一个老师不确定的说,“我之前都跟她确认过了,就是比赛在6月底,高考在七月初,刚好赶得上。”
  “所以……她真准备参加完比赛就去高考?还是文科?”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有点窒息。
  这都是什么人呐!
  这群老师自诩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可就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可说也不能说,因为对人家来说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真是见了鬼的不值一提。
  这次选拔赛的考题中规中矩的,于是一个小时后,慕之云再一次提前交卷。
  监考老师的神情都麻木了,看了一眼她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点点头,就把试卷收进了还没封口的密封袋里。
  然后慕之云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又听了一耳朵关于自己的闲话。
  不过她理都没理,简单和几位老师打了一圈招呼,然后潇潇洒洒就走了。
  那几个老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等到慕之云走了,才长吁了一口气。
  “那丫头看起来可真不像个学生,气势比咱们都足。”一个老师叹气。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气势肯定比她更足。”另一个老师乐。
  其他老师也都没什么话好说了。
  最后一场选拔赛的成绩当天下午就出来了,慕之云依然毫无疑问的拿了满分,一路领跑,没有出现任何失误。
  紧跟在她后头的是莫蝉,名次虽然是第二名,但分数比慕之云整整少了100分。
  这次国家代表队的头两名竟然都是女将,叫带队老师忍不住大跌了一回眼镜。
  慕之云倒是不让人意外,莫蝉却是到了后几场才异军突起的黑马选手,她后几场选拔赛发挥得相当稳,尤其是最后一场,也拿了个满分,成绩贴出来的时候,吓了不少人一大跳。
  “这回的女生怎么都这么强了,”原本对自己进入六强信心十足的一个男生,看着自己第七名的名次,不由灰心丧气,“我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出国看看了呢。”
  集训队里失落的当然是大多数,区区六个名额,对这群在十几亿人中都一样显得出类拔萃的孩子来说,既然是十分残酷的淘汰赛。
  不过要说多伤心也不至于,毕竟他们都已经被全国最顶尖的两所大学提前录取,以后进入大学,还有得是机会再较量。
  当然,最好不要再碰上慕之云那个文科生了——这是所有人最衷心的愿望。
  毕竟这种变态,碰见一回就足够了,压根就不想还有第二回  !
  “还好慕之云是读文科,”有个人就私底下说,“虽然是有点可惜,不过,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跟她同场比赛了,我就忍不住高兴。”
  另一个队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也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谁还不是呢?再多比几场,估计就要被虐的彻底没信心了。
  但一样也有泼凉水的,冷冷问:“你们就确定,文科生一定不会参加大学里的比赛?想想她那几篇数学论文。”
  人群中忽然又沉默下来。
  “或者,她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导师呢……”这就是另一个题都不愿意提的话题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为什么就这么大!
  第二天,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国家代表队的入围名单最终向外公布,附中又一次忍不住敲锣打鼓起来,还把鲜红的条幅直接挂在了校门口。
  “恭喜本校高三学生慕之云,成为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国家代表队成员,祝她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为国争光!”
  柴立强回家拿钱的时候,路过附中,无意间就看到了这一条鲜红的条幅。
  慕之云,国家代表队,那两个词就像苍蝇一样在他的头上嗡嗡飞着,然后,他再次失禁了。
  的士司机忽然闻到一阵尿骚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又过了一阵他才意识到,后头那个高高大大,体体面面的中年男人,竟然尿裤子了!
  的士司机忍不住勃然大怒,又跟这个有病的乘客要了几十块钱洗车钱,还有今天的误工费,才勉强作罢。
  “老子接了你这一单还要去洗车,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临走前,的士司机还朝着柴立强呸了一口,“有病就快去治病,别随便出来祸害人!”
  这句话又被总厂宿舍楼附近的大妈给听到了,第二天,柴立强得了不治之症的消息就在厂里流传开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呸了一句,骂这家伙就是活该。
  毕竟之前慕清确诊癌症的时候,柴家人可还跟别人笑过,说他们家找了个丧门星,是自找苦吃。
  “这就是没良心不认自己女儿的代价,”也不知道有多少厂里职工借机教训自己家的人,“你看看,没良心的人有天收,好人得了好报,这才是公理。”
  慕清就是葳蕤制药厂老板的事情也慢慢传了出去,厂里还有得了病的,实实在在受了她的恩惠,自然巴不得看到柴立强倒霉,都打心眼儿里都替慕清高兴。
  管森原本以为自己没多久就要死了。
  他今年16岁,刚上高中就查出了T淋巴细胞白血病,因为化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也吃不下东西,很快,他的体重就从健康时候的120斤掉到了70斤。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病情恶化的速度。
  在被选为蕤复康第三期临床实验病人之前,管森其实已经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家人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情,一边哭一边签了实验合同。
  那时候,管森已经躺在ICU里,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纯白,纯白后头,是更加无穷无尽的灰暗。
  他的脚步轻飘飘的,正跟着一道细细的光,慢慢往那灰暗中走。
  然后,医生给他注射了第一支蕤复康。
  注射用的蕤复康跟口服类不同,据说对危急重症效果更好,甚至能把人直接从濒死状态里拉回来。
  然后,管森突然觉得脚步一沉,就这么重新被拉回了阳间。
  在医生的视角,则是这个病人各项数据忽然就开始变化,又过了半个小时,第二针下去,他彻底脱离了危急状态,不至于随时要丧命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即便蕤复康已经在很多晚期病人身上证明了它奇迹般的效果,但是急救医生依然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奇迹。
  人类终于成功发明一种,能够直接跟死神抢人的药了。
  而他们,正是这种新药诞生的见证者之一!
  事实上,第三期临床试验的实验病人不再局限于癌症病人,隔壁的抢救室里,另一个刚从车祸现场送过来的二十三岁女生,也成为了这种药的受益者。
  她是内脏大出血,各项生理数据接近于无,要是在平时,象征性抢救一段时间以后,医生就可以直接宣告死亡了。
  但是今天,这间抢救室的医生和护士再次见证了一场奇迹。
  第一针针剂下去,这个女生的心率忽然得到了短暂的加强,血压也终于回升到了一个相对值,给了医护及其宝贵的抢救时间。
  经过快速缝合和大量输血,女生的情况终于暂时稳定,然后被推进ICU继续观察。
  半个小时后的第二针药剂,女生原本还在濒危线上徘徊的数据,终于再一次上升,回到了一个更加可喜的范围。
  这种药的效果,终于彻底瞒不住了。
  急救,在世界各国都是最辛苦最艰难领域,但是,同样也是各种新药新设备普及得最快的领域。
  这里的医生,都是能直接和死神抢命的人。
  而但凡同行间有什么新的治疗手段,顷刻间,消息就能传遍全球。
  虽然已经过了午夜12点,D国最大的私人诊所这时候正灯火通明。
  这里同时也是全球最有名的私人诊所,收费极其高昂,当然,诊疗水平也是全世界顶尖的,无数各国的权贵政要在这里砸下了无数金钱和资源,只为在关键的时候能救自己,还有自己家人的性命。
  一种立竿见影,能救命还能治疗癌症的新药,对这间诊所来说,也同样是重磅炸弹一样的消息。
  “我跟那边要了急救数据,”一个华裔医生飞快的把手里的资料传了同事一圈,“非常……叫人惊讶的数据,如果不是我那个同事是一位十分叫人尊敬的医生,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些数据是真的。”
  “现在也同样很难叫人相信,”诊所负责人也同样看到了那些吓人的数据,“这种药,有没有办法要一些过来,方便我们重新验证一下。”
  “对方已经拒绝了,”华裔医生遗憾摇头,“据说这种药的保质期非常短,而且已经在国内列为了特管物资,明面上我们很难拿到这种药。”
  “那其他渠道呢?有没有别的办法?”诊所负责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我已经联系过了,”华裔医生很遗憾的说,“但是您也知道,绝大多数地下组织在那个国家都没什么办法。”
  “这实在是太遗憾了。”诊所负责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开始盘算起其他途径来。
  最简单的,当然是联系那些怕死怕得不行的政要,让他们有没有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搞到这些药的样品。
  打心眼里,负责人其实不太愿意相信这种药真有这么好的效果——效果过于显著的神药,对于他们这种顶尖的诊所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针就能把人从濒死阶段救回来——要是这件事是真的,负责人甚至都不敢想象,那将掀起什么样的滔天大波。
  相比之下,就连对晚期癌症的明显治愈效果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边很快就给了诊所负责人答复:“我们的人已经潜入那家药企,但是这种药的管理措施非常严格,而且保质期只有24小时,我们还在想办法用更快的速度,成功把药运出来。
  事实上,另一种相对更容易得到,据说成分跟新药很类似的护肤品,他们倒是想办法搞到了一些,但是研究所只能找到一种对于皮肤修复效果相当好的物质,但也完全没有华国传说的那么厉害。
  “一种外伤药?”诊所负责人对这个也同样很感兴趣,“可以给我们一些,测试一下效果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们这边也没剩下多少了。”那边含含糊糊的说。
  何止没剩下多少,到了第二天早上,被一辆军车严密护送的样品,一共也只有一张面膜。
  负责人看着空空荡荡车厢里那个小小的纸盒子,忍不住摇一摇,又摇一摇,然后听着那里头单薄的响声,傻傻问:“怎么……就这么一点?”
  “实在没办法,”负责押车的人无奈耸耸肩,“这东西在华国非常走俏,我们也是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才勉强买到一点。”
  后来把东西送回来这一趟旅程更是历尽艰险,他们甚至还发现一个工作人员偷偷藏了一款护手霜,想作为讨好他女朋友的礼物——也真是够了!
  再加上他们那边实验室也做了不少测试,一来二去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诊所负责人也没办法,只能无奈点点头:“多谢了,我会尽快把最新数据报上去的。”
  然后他捧着这个盒子,就像是捧着最珍贵的钻石,三步两步跑进实验室,要实验室的研究员马上研究这里面的成分和作用,尽快把数据报上来。
  “一片……来自东方的面膜?”实验室一个女研究员古怪的打量着面膜包装纸上那些神秘的方块文字,“这是某种草药的提取物吗?”
  “不知道,”诊所负责人摇头,“但我希望你能尽快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是些什么。”
  18个研究员,用了整整三天时间,靠着一小袋努力挤出来的面膜液,却得出了极其让人惊讶的结论。
  “这是一种对修复外伤有非常显著效果的化合物,”那个女研究员两眼放光的说,“而且能抗衰老,抗皱纹,最神奇的是,它还能复配其他功效成分,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些事情诊所负责人早就知道了,他冷漠的点点头:“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应该是一种化合物的氧化产物,”女研究员说,“而且是一种全新的化合物,我没有在任何光谱记录仪上找到过这种物质,我敢保证,发现这种物质的人,明年一定能得到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
  “那这种化合物有什么特性?”实验室负责人马上问。
  “我需要这种化合物的样品才能得到更准确的结果,”女研究员说,“不过初步推断,它应该有一些很出人意料的效果,说不定对人体有奇妙的疗效,把这种化合物当护肤品,实在太浪费了,我觉得完全可以开发出一种新药。”
  “那些该死的华国人已经开发出来了,”负责人低声嘟囔的,“现在只希望,这种药的效果没有报过来的那么好。”
  他又找到了之前第二期临床实验当中,华国医生寄过来的期刊投稿。
  非常,非常非常吓人的数据,也难怪那些期刊编辑无法采信这些稿件。
  医疗界是全世界应用技术最快最先进,同时也是最保守的一个行业,它是全球资金最关注的领域,每年都有无数最新的实验成果,不断挽救更多的人。
  但与此同时,它也有及其森严的等级制度,所有医疗机构都被一层层规则包裹着,一般人根本不能轻易逾越。
  但凡越过去,就可能引起惊涛骇浪,甚至全球医疗界的反扑和抗拒。
  一种近乎于神灵显灵的新药——对任何权威的医疗机构来说,都像是潘多拉魔盒,谁都不知道从里面放出来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而且是叫所有顶级医疗机构的负责人,都心生恐惧的怪物。
  要是这种药是真的,那么对全球医疗行业来说,都将是一次惊涛骇浪般的变革,还有无数医疗企业,甚至原本那些市值几十亿的企业,都有可能被这场风暴彻底掩埋。
  这当然是他们绝对不可能接受的结果!
  而阻止这场风暴的唯一办法,就是到东方去,去亲眼见证那场奇迹,或者——戳破这个世纪最大的一场谎言。
  到东方去!
  “拿到这种新药的专利权,不计任何代价,或者,咱们彻底完蛋。”D国另一个城市,全球最大药企的CEO办公室里,一场小型风暴已经席卷而来。
  从听说东方那种原本能叫人发笑的新药,在急救领域的巨大威力以后,这家药企从上到下,就陷入了彻头彻尾的恐慌。
  一种效果过于显著的新药,一种能够绕过他们每年销售额过十亿的重磅产品,在急救领域产生巨大改变的新药,如何能令他们不恐慌?
  这间药企的负责人甚至翻出了前几个月国内分公司发过来的信件——那时候,还只是一种备受嘲笑的抗癌新药。
  当时看到信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东方那个保守落后的国家,真能做出效果这么显著的新药。
  然后,就被□□裸打脸了。
  那些当初收到信件的人,甚至被公司直接发了辞退函——其实更多是一种迁怒,但这时候,公司上层要是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大概都能直接爆炸。
  跟着公司上层心脑血管一起爆炸的,还有公司的股价。
  虽然一般投资者压根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但是那些信息敏锐的投行们,已经疯了一样大肆抛售手中的医药类股票。
  就像是一场注定狼狈的逃亡,最敏感的野兽已经提前跑出了窝,只留下那些可怜的中小投资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医疗类股票,就像大坝泄洪一样,飞流直下。
  连带着不少上下游行业也被波及,遥远异国的一款还没有上市的新药,眼看着就要在大洋彼岸,酝酿出一场突如其来的一场经济危机。
  这场危机,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
  慕清当然也不知道,靠着女儿给的样本,她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这种新药,除了被无数人觊觎之外,竟然还能有其他方面的效果。
  慕清当然知道,这种新药肯定能在医疗界掀起滔天巨浪,她只是没想到,那些远在海外的医生和研究者,嗅觉竟然会这么迟钝。
  甚至连国外的病人都比不上。
  是的,慕清听说,京城的医院,已经开始大量收治国外的病人,甚至为此专门跟上头申请,开辟了特殊的外国人病房——靠着这个,狠狠赚了一大笔外汇,这又是另一桩意外之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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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