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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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苦今天一大早就跑到市政府，周全胜比较意外的看着少苦问道：“小五，怎么早过来肯定不是给我送礼的吧？”
少苦一本正经说道：“周市长，我是过来给你汇报工作的？”
周全胜鄙视的看着少苦说道：“汇报工作去找毛书记，我马上要去党校学习了？基本不管事情了？”
少苦无所谓说道：“你还没走啊，帮我出出主意？”
周全胜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说说什么事情？我帮你参考参考？”
少苦直接说道：“食品厂不是要生产食品吗？其他几个食品厂把该做的都做的，我们这个食品厂总得找点事情做做吧？我想做一些水果罐头和饮料，你觉得怎么样？”
周全胜一听，两眼发光说道：“这个主意好，可是有哪里有水果呢？”
少苦叹气说道：“是啊，没有水果，所以我打算找市里批几座山头给我种水果，你觉得这个要求怎么样？要山头，不要耕地，不影响农民种粮食？农民不忙的时候，请农民帮忙种果树，还能给农民创收呢？”
周全胜听了少苦话，慢慢的思索呢，过了一会说道：“这个问题不大，只要你能自负盈亏，不找市里要钱，应该没问题。你去找找毛书记呢，他马上是专员了？”
少苦出来周全胜的办公室，直接去找毛书记了，毛书记的办公室有人，也是一个副市长高亚江，少苦认识他，但是不怎么熟悉。毛书记看到少苦，热情的请进去。
毛书记好奇的问道：“少苦，今天一大早过来什么事情啊？你的事情优先安排？”
少苦急忙摆手说道：“别别别，可不敢，两个领导的事情才是大事，我的是小事情？”
高亚江也沾了少苦不少光，上面的领导升职走了，下面的领导才有机会上来啊，高市长也十分客气说道：“少苦，不要客气，有事情直接说吧？我可没什么事情。”
少苦把刚才的话有重新说了一遍，毛书记和高市长听了也不停点头，只要涉及吃的问题，越多越好，中央的政策就是这样，虽然水果的周期有点长，但是谁也不嫌弃多点水果供应，水果罐头更是好东西了。
毛书记点头说道：“我这里没问题，你看中那几座山打个申请上来。”
少苦开心说道：“行，不找领导伸手要钱，自己解决资金问题。”
高市长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现在可是几个单位里面最有钱的厂长吧？员工宿舍楼盖的气派的很，我都羡慕呢。”
毛书记也哈哈大笑说道：“少苦还真的是比较有钱的，80万呢？市里都没有那么有钱啊？”
少苦谦虚说道：“那些钱是维修货轮的，不是食品厂的，我也不敢动用啊？”
毛书记一脸不信的说道：“那不是我管的事情，你去给何书记回报一下，陈专员也要回报，他马上就要兼职你们的党委书记了。”毛书记担心少苦不懂里面的门道，特意提醒少苦呢。
何书记马上就要调到省里当副省长了，最近也是春风得意呢，看到少苦过来了，一脸开心的样子。
去年少苦申请的80万能够那么顺利批下来，何书记是帮了大忙了，何书记马上是省里的领导了，少苦以后还要仰仗着何书记呢。
何书记看了看少苦的计划书，叹气说道：“哎，这个计划书要是早几年就好了。少苦，你很不错，能够想到这些问题，看来你的这次厂长是合格，另辟他经，不和其他几个食品厂抢资源。我同意，你看中哪几个山头？”
少苦想了想说道：“溧县的浮山和大金山，照顾点老家，还有就是容县的老人山。”
何书记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溧县的问题不大，可是容县是镇江市，协调起来麻烦？换一个南都市里的吧？江北的老山怎么样？汤山也可以，山头多，随你选？”
少苦想了想说道：“汤山吧，距离近，不用过江。”
何书记痛快说道：“没有问题，等会给你陈专员回报一下。”
陈专员马上就是一把手了，最近回报工作的人比较多，很多都是少苦不认识的，陈专员的秘书看到少苦来了，立刻给少苦插了队。
陈专员看到少苦比较开心，毕竟沾了少苦那么大的光，少苦累死累活两个月，除了几个兄弟升了一点，什么都没有捞到，付出和收获不是正比，所以市里的领导都欠少苦的人情。
陈专员拿着少苦的计划书看了看，上面还有何书记的意见，认真考虑一会说道：“少苦，计划书是比较好，可是有点小气，应该更大方点。”
什么意思？少苦有点懵。
陈专员豪气说道：“浮山和大金山我就不管了，你照顾老家我也理解，可是就是一个汤山怎么能满足整个南都需要，甚至我们还要支援省里和中央，所以这个规模越大越好，老山也全部划给食品厂，前几年这样应该差不多，后期还有扩大，食品厂的罐头，一定要满足省里和全国的需要，我也是食品厂的书记啊，不能太小气，资金不够可以申请啊，我特批。食品厂的生产规模一定达到500吨才行。”
少苦真的晕了，原来陈专员的心胸这么宽广，难到你不知道果树都要种的，把一片山种满果树，需要多少人力和物力，开荒的时间就不用说了，种植的时间总不能少吧？食品厂有那么多人吗？有那么多钱吗？
少苦拿着陈专员的批示，无奈出了陈专员的办公室，慢慢又回到了周全胜的办公室，把手里的批示递给周全胜看看。
周全胜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看到了陈专员的批示，一百多个字，周全胜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最后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照着领导的批示办吧，他马上就是南都的一般手，也是食品厂的党委书记，你就好好配合吧？”
少苦苦笑着说道：“走一步算一步，自己是没有信心是当好这个厂长了，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跟不上领导的思维了。”
周全胜没良心的笑道：“这点小困难你就退缩了，以后这样事情还有很多，非常多，领导捅了娄子，你来善后，善后不好就要被黑锅。你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勇敢的走下去，再多的艰难险阻，都要有信心战胜他。否者你只能在铁厂当个闲职干部养老了。”
少苦叹气说道：“觉得窝囊啊。”
周全胜鄙视说道：“这点算个屁啊，你应该觉得兴奋，南都市里多少人都想要你的这个机会，没人嫌弃自己的权力大，所以你要学会控制和调节，领导把重任交给你了，你先把口号喊出来了，让大家都在知道你在努力，那样领导也看到你的努力，懂吗？”
少苦被周全胜刺激大怒说道：“口号谁不会喊，万亩山林，万亩果园，让全国人民吃上南都的水果，够响亮吧？万亩不行十万亩，反正荒山多得很，慢慢种了。”
周全胜欣慰说道：“这个口号不错，你就以这个“万亩山林万亩果园”的题材，先写一个报告交给陈专员，陈专员会好好安排的，做官是一门很大的学问，你要好好学习？”
少苦鄙视的看着周全胜，没有想到周全胜也是官油子了，一套一套的，看来少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少苦出了政府就去了铁厂，老人山的事情要找铁厂出现解决，杨书记听了少苦的话，有点为难说道：“小五，不是我不帮忙，可是我们是铁厂，去承包山林种水果，会被人说不务正业的啊？”
少苦没好气说话：“谁让你种水果啊，你把老人山承包下来，然后租给食品厂，到时候分给你水果吃，这么好的事情你还不愿意啊？”
杨书记听了少苦的话，摇摇头，很不满意的的样子，过了一会乐呵呵说道：“那到不用，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以铁厂名义包下来，到时候还申请拨一部分钱给你支配，剩下的交给你了，你只要每年给我们一万斤水果就行了。”
少苦干脆说道：“行，没有问题，明年开始算，每年一万斤水果。”
杨书记开心说道：“那肯定没问题，你放心吧，我把手续办好通知你。”
少苦没想到的是南汽厂的赵书记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也主动上门了，铁厂有的，南汽厂也要有，铁厂承包老人山，那南汽厂就承包方山，正好两座山靠在一起，办好手续一起交给少苦，记得南汽厂的水果啊，每年一万斤啊，记得啊？
第十六章宿舍楼
今天对于第九食品厂的人来说是个好日子，今天终于换工厂了，很多人等待了很长的日子，自从少苦当了食品厂的厂长以后，食品的的二十几个人，就变得空前团结了，虽然工厂小，设备破，组织也不健全，但是待遇好，现在粮食危机，八个食品厂的都是严重开工不足，待遇和福利都下降的非常厉害，可是第九食品厂的工人，他们的日子过得潇洒的很。
一大早就要搬工厂，开心的工人还特意放了一大串的鞭炮，本来搬迁工厂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可是他们的厂长有能耐啊，从铁厂和南汽厂借来很多卡车，连叉车都接过来了，结果不要大家出力气，司机开开车就完成，让憋了一肚子力气的工人，没有地方使劲了。
新的工厂好啊，宽敞，明亮，大气，在这里上班，工人出去都把脑袋抬的高高的，牛气啊，这个时代工人都是以工厂为荣，虽然厂长制定了很多奇葩的规定，有的规定比较苛刻，但是工人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了，谁叫他们的厂长更牛气呢。
食堂也干净气派，别说20个人吃饭，就是100个人都处处有余，听说工厂还要招人，很多工人考虑自家的亲朋好友了，。
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宿舍楼，宿舍楼气派啊，很多人都跑过来看了很多遍了，基本都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套房，虽然房间小，但是设施齐全，自己一家单独的厕所，多安全多舒坦啊，厨房也是自己的，不用担心有人来偷自己家的菜和自己家的油了。
据说食品厂的宿舍楼已经引起很多单位的关注，据说铁厂和南汽厂后勤领导都过来考察过，以后他们盖宿舍楼，都要按照这个设计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来没有任何一家单位宿舍有这么好的条件，一家三口住里面真是太舒服了，一家四口的问题也不大，把门一关，多么温馨的一家人。
大家都来不及庆祝了，一帮人都在食堂的桌子上写申请呢，申请自己的宿舍，据说双职工优先，可是没有说单职工不能申请，好像厂里没有几个双职工啊，谁家的房子都不宽裕，这么好的房子不要，那就是傻子了。
少苦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面呢，副厂长陈胜海也在，老陈同志现在少苦服气的很，少苦来了，工厂不缺钱了，短短四个月时间，就搬到新厂了，在这样的工厂上班，谁不是得意洋洋的。老陈同志庆幸啊，把自己的儿子也安排到工厂里面工作了，这次分房子应该给自己儿子一套吧？
老陈同志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宿舍的事情，宿舍有四层，一层双排面对面各12套，总共48套，按道理厂里的工厂每人都可以分到一套，可是这个宿舍楼不是自己工厂建的，工厂的工人调到这个工厂都才半年的时间，对于这个工厂的底细一清二楚，工人心里都明白的很，他们对这个工厂也没有什么贡献，没有资格要房子？
少苦想了想说道：“宿舍不给自家的工人住给谁住？车间怎么分配你说了算，20套留给你，你自己把握，我就不管了，但是你把车间的卫生给我搞好，我们是食品厂，我要是不满意，就找你算账哦？”
老陈同志第一次见到这么放权的厂长，虽然要求比较多，但是自己也愿意，开心说道：“那行，我和大家商量一下，车间的事情肯定让你放心，有任何问题你找我老陈。”
少苦赖得管车间的事情，只要不出事情就行了，少苦现在关心的就是新的汽水设备怎么样，车间整理的怎么样？这个要尽快上线的汽水比较急，少苦等着汽水喝呢。
老陈拍着胸脯保证了，车间都准备好了，设备来了马上调试，配方什么也没有问题，汽水就那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少苦和老陈聊的正开心呢，居然办公室里面来了几个人，一脸找茬的样子，老陈立刻激动的站起来，给少苦解释说道：“周厂长，是卫生局的领导？”
哎呦，卫生局的牛，这个时候卫生局是个大局，权力非常大的，食品厂的安全和卫生，都归他们管，少苦从来没有过去汇报工作，看着他们一脸不善，估计上门找茬。
少苦果然没猜错，领头的一个估计是小干部，一脸不善的问道：“周厂长是吧，你们盖工厂搬工厂都不给我们通知一声，我们腿都跑断了才打听到？”
少苦理亏的说道：“不好意思，年轻人，做事莽撞，请原谅，老陈，倒茶？”
旁边的干事得理不饶人冷哼说道：“你这个厂长不称职啊，应该换一个稳重的同志来做厂长。”
少苦顿时就火了，不屑说道：“你是谁？看来你对市里领导决定有意见了？我回给你市里的领导反应的。”
那个干事顿时也怒，大声说道：“我对领导没有意见，我对你有意见，你们食品厂年前年后都不到我们局里来回报工作，把我们卫生局当摆设啊，食品安全还要不要，还要不要对人民群众负责？”
少苦不屑说道：“我是厂长，我是对厂里负责，给你们汇报工作是书记的事情，有本事找我们书记吧？”
刚才点火的领导又来和稀泥了，心平气和的说道：“小王，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又没有个人恩怨。”
卫生局的人当然知道食品厂的书记是谁，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让市委书记去卫生局汇报工作啊，本来食品厂的厂长是周全胜兼的，所以大家都没把卫生局放在眼里，这个时候企业都是牛的，大家都是国家单位，谁怕谁啊？
周全胜后来把厂长的位置让给了少苦，卫生局当然知道少苦，但是卫生局怎么说也是监督机构，虽然没有食品厂牛，但是其他食品厂过年多少都有点表示，可是少苦一点表示都没有，压根把他们都忘记，忘记就忘记吧，关键是少苦他们又太出风头，他们想忽视这个第九食品厂都难。
特别是那一栋宿舍楼，市里的很多领导都盯着呢，何况卫生局这个单位啊？他们就过来探探路，少苦好说话，他们都捞点，不好说话，也要想办法捞点，谁叫卫生局太穷呢。
少苦看到他们想借道下坡，也十分客气说道：“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那个领导急忙客气说道：“叫我老管，卫生局食品安全科科长？”
少苦吃惊的说道：“管科长啊，今天过来是检查安全吗？老陈，你带管科长他们去车间看看，让管科长他们给提点意见？”
管科长急忙说道：“小王，你跟着陈厂长去车间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就提提，我最近腿脚有点疼，人老了，毛病就是多？”
少苦狐疑的看着管科长，估计有什么事情吧，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陈厂长带着人出去了，老管同志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一个劲的抱怨卫生局的条件艰苦，满眼羡慕少苦这个新工厂，羡慕这个工厂的工人，可以住那么奢侈的宿舍。
少苦要是再不明白就是一头猪了，搞了半天是眼红食品厂这栋宿舍楼，打这个宿舍楼的主意呢。
少苦郁闷了，难怪这个年代有点好东西都要藏着掖着呢，稍微露出来一点点，一些豺狼虎豹都要上门了，一共就48套房子，自己食品厂的员工要分掉30套，后面还要招人呢，哪里有别人的份，再说，就是有多余的，也轮不到卫生局啊，你算个狗屁单位啊，你们的局长也就是比少苦高半级，而且你们派个喽啰上门就给少苦一个下马威，真的以为少苦吃白饭了？
少苦可不是什么脾气好多人，要是你们局长给少苦说点好话，少苦分给你们两三套也是可以考虑到，少苦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给少苦下马威，少苦就屁颠的给你房子，那少苦还有什么威信，得到消息的人都来给少苦一个下马威，然后再要两套，少苦还活不活啊？
卫生局在少苦这里什么都没有捞到，少苦连饭都赖得管，一帮人气呼呼的走了，走的时候，提了一大堆的改造意见，按照他们的标准，市里的食品厂全部要关门。
陈厂长都气呼呼的，这伙人明显鸡蛋里面捡石头，少苦赖得理会他们的，反正他们只有建议权，有本事把食品厂给停了，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
不过这个家伙上班给少苦提了一个醒，房子太碍眼，赶紧分吧，多的房子可以拿来做人情啊，交给陈书记吧分配吧，既然做人情，当然要找那个最大的霸王龙，霸王龙出来，才能把其他豺狼虎豹都吓走。
陈书记接到少苦电话比较意外，听了少苦意思更加意外，食品厂的宿舍楼的事情，他当然知道，虽然他是食品厂的书记，可是为了响应上面的政策，那是按照惯例兼，他自己都没有当一回事情，等了这阵风过了，他肯定会卸职的。
再说，陈书记这个人好大喜功，让他开口找少苦要几套房子，他还真的开不了这个口，觉得丢人啊。他要开口要房子，至少一栋楼吧？
少苦理由说的太好了，食品厂的党委书记，当然有资格分配房子啊。
陈书记挂了少苦的电话，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心情，12套房子啊，可以解决不少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