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穿成玛丽苏女主她妹

宠文网 > 都市言情 > 穿成玛丽苏女主她妹

第27章

书籍名:《穿成玛丽苏女主她妹》    作者:北冥有条酸菜鱼
    《穿成玛丽苏女主她妹》章节:第27章 ,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期间,邢文可一直和王松柏通过有福传信,邢文可会在信上详细写上自己的日常趣事,王松柏不仅会写上自己的所见所闻,  还每次还会附上各种各样的情诗,  看的邢文可心花荡漾。
  这宫中也有大事发生,自从有了名单中的人手,  这宫中最新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递给邢文可。新帝已为先帝先皇后守孝满三月,  不少朝臣都上书奏请李钧采选后宫,  原因是后宫空虚,且无一子嗣诞生,经过再三推辞,  李钧也如朝臣所愿,  采选了数位后宫。
  邢文可心中了然,  分明是新帝无子,各家权贵都想将自家的女儿送入后宫,  期许着生下皇子,日后未必不能更进一步,  历史就好像一个循环。
  这日,  邢文可梳妆打扮,  准备前往皇后宫中,今日是诸位新纳入后宫的嫔妃拜见皇后的日子,  在这样重大的日子里,  邢文可不能不去,不然便是不给许梦娇面子了。
  进了椒房殿,  远远便看见许梦娇坐在上首,  穿着皇后华服,  头上戴着凤冠,凤冠上镶嵌着无数的金银宝石,邢文可只觉得那繁重的冠冕似乎要压垮许梦娇纤细的脖颈。
  下方左手处坐着的便是白贤妃,她依旧一席纱裙,嘴角衔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头上只点缀着几把精致的珠钗,既美丽动人,又令人观之可亲,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贤妃娘娘。”邢文可规矩行礼。
  许梦娇笑了笑,原本端庄的神情也有些轻松:“邢婕妤快请起。”
  邢文可站起身,坐在了白贤妃对面。
  “邢婕妤一直以来身体不适,本宫已经许久不见邢婕妤了,今日一见,发现气色还不错,本宫也就放心了。”白贤妃面带关切,目露担忧的柔声说道。
  邢文可也朝着对方礼貌一笑:“多谢贤妃娘娘关心,文可这是老毛病了,只是看着还好,稍一不注意就犯病。”
  白贤妃闻言一脸担忧:“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本宫去求圣上,让圣上派太医院给邢婕妤会诊?”
  邢文可目露感激之色:“多谢贤妃娘娘,不过文可这是老病了,圣上也是知道的。”李钧自然知道她称病不出的原因,邢文可料定李钧会随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白贤妃闻言点点头,满是遗憾,情真意切。邢文可暗忖,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红锦乌鸡事件,恐怕也会对白贤妃心生好感吧。
  三位东宫老人刚一入座,便有内监带着七八名新采选的嫔妃走了进来。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约七八名女子对着许梦娇行三叩九拜之礼。
  邢文可望着这群少女,为首的是一名穿着湖蓝色束腰长裙的少女,杏脸桃腮,眼睛并不怎么大,反而有些细,微微的上挑,她的嘴唇红润而又丰满,就像熟透的大樱桃一般让人想要一亲芳泽,虽然衣物并不暴露,但完美的身形却依然暴露无遗,胸脯高挺,楚腰纤细,盈盈一握,单纯论起长相,并不算很美,但是整个人却当真是娇媚无比。
  邢文可心中了然,这就是白贤妃的妹妹,此次新封的白婕妤了,倒是与她的姐姐气质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宋美人,窦美人两位重臣之女,也是长的各有千秋。
  最后便是几名几位宝林,御女等家世低微,但因自身被皇帝看中的女子,邢文可望着几人,心情渐沉重下去,只因为这几位少女或多或少有些地方与文玉相似,或是气质、或是眼睛、或是身形。
  行礼完毕,许梦娇也是端庄从容的说了些诫勉的话,便让众人平身落座,又见几名低级嫔妃竟有些与白贤妃相似,心中更是酸涩。
  “白婕妤真是妩媚动人,不过与白贤妃虽为亲生姊妹,却一点也不像呢。”许梦娇望着妩媚的白婕妤,不由得说道。
  白婕妤轻轻一笑,虽并无其余的动作,可是她细眼微弯,偏偏有些烟视媚行的感觉,直叫人觉得媚意横生。“皇后娘娘谬赞,妾身哪里比的上皇后娘娘姿仪万分,俗话说得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妾身没有那等好福气生的贤妃想娘那般花容月貌。”
  白贤妃目光温柔的望了眼白婕妤,又看向许梦娇说道:“我这妹妹,从小待在父母身边长大,娇惯坏了,日后还望皇后娘娘海涵。”
  许梦娇端庄的笑道:“哪里的话,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姐妹,自然要和睦共处。”
  邢文可看着场中暗流涌动,尤其是白婕妤与白贤妃之间的气氛更加有趣,白贤妃正受盛宠,可是阳陵侯白家此次再次送进宫一个女儿,而且好象还并不那么和睦。
  又互相你来我往,说了一会儿话,邢文可主要是听,懒得答话,李钧的后宫与她有什么关系?等到她都快要困了的时候,才终于结束。
  邢文可本想再与许梦娇聊上几句,却见一两位御女正在殿门外徘徊,显然是想再次单独觐见皇后。
  邢文可心中了然,这些宝林,御女等家世低微,想必是要投靠许梦娇,找个靠山,刚好许梦娇在后宫中也需要帮手。
  邢文可回头望了眼巍峨大气的椒房殿,叹息一声,刚要离开,却只见白婕妤正婀娜多姿的独自离去,并未与白贤妃一同离开,也未搭话,心念一转,招呼来春华,向她叮嘱了几句,让她转达给皇后身边的常嬷嬷。
  打发走那两位御女,许梦娇卸了头上繁杂沉重的首饰,躺在榻上,一脸疲惫,常嬷嬷心疼的帮她揉着穴位。
  “嬷嬷,我好累,当皇后好累,我想哥哥,想北疆,想武威了。”许梦娇闭着双眼,闷闷的说道。
  常嬷嬷闻言心中一酸,自家天真无邪的小姐,加入皇家才不过短短一年不到,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迅速长大成熟,要是将军见到小姐,该有多心疼。
  “小姐,你是皇后,以后可不能再说这话,你看那些妃嫔,不是还想求得你的庇护吗?”
  许梦娇恩了一声:“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她们是圣上的妃嫔,我就心里难受。”声音轻轻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会飘走。
  常嬷嬷按揉着许梦娇脑袋的手停了下来,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有宫娥来报,邢婕妤身边的大宫女春华求见,说是邢婕妤有话带给常嬷嬷。
  常嬷嬷放下手:“我出去看看,可是邢婕妤有什么要事。”
  许梦娇睁开眼,眼里闪着细微的光:“幸好文可姐姐在。”
  没过多久,常嬷嬷便一脸若有所思的走了回来。“邢婕妤托春华来说,让娘娘多关注白婕妤,这白婕妤与白贤妃恐怕并不和睦,说不定这白婕妤能够为娘娘所用。”
  许梦娇坐起身:“白贤妃与白婕妤乃是亲姐妹,又同在后宫为妃,不是更应该相互依持吗?”
  常嬷嬷回想起刚才白婕妤与白贤妃的交流,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您与将军一母同胞,家中简单,自是感情深厚,这阳陵侯府树大根深,谁知道这里面是何种情形,若是姐妹情深,白贤妃如此得宠,白婕妤又何必入宫。”
  许梦娇点点头:“那日后嬷嬷就多注意着点白婕妤。”
  白贤妃回到承露殿,身后的贴身宫女彩霞忍不住低声说道:“娘娘,白婕妤......”
  白贤妃目光微凉,声音清冷:“白婕妤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好好关爱于她。”
  话音刚落,便见张顺含着笑意走了过来:“贤妃娘娘,圣上已经在等着您了。”
  白贤妃迅速扬起一抹浅笑,走进了殿内,便见李钧已经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个棋盘,手中捻着一颗棋子,正在沉思。
  “陛下,都怪妾身来晚了,让陛下久等了。”白贤妃走上前,用双手轻轻挽在李钧的脖子上,露出一节白如皓雪的藕臂,声音温柔婉转,又似乎有着淡淡的幽怨:“陛下现在新增了这么多佳人,没想到陛下还能想起妾身。”
  李钧闻着身后传来的淡淡的幽香,挑眉一笑,转身将身后之人拉进怀里:“朕还以为爱妃一点都比嫉妒呢。”
  白贤妃神色幽幽:“陛下是富有四海,这天下优秀的女子本就应该是陛下的,妾只是害怕,害怕陛下以后有了更好的女子,就忘了妾身。”
  听了这话,李钧反而神情郁郁:“便是富有四海,也不是事事都能顺心如意。”说完,又看了一眼怀中的佳人:“怜儿放心,无论日后这后宫有多少女子,你都是朕心中最特殊的那一个。”
  白贤妃顿时展开笑颜:“陛下日后可一定要记得今日的话。”
  李钧宠溺的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也轻松起来:“你的哥哥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北疆,走马上任了。”
  白贤妃一脸惊讶:“这么快,陛下怎么知道的?”
  李钧笑道:“杨偏将一到北疆,便给朕送来了密信,详细描述了北疆的情况。”说到这儿,轻松地神色微微收敛:“朕这个大舅子许大将军,在北疆果然是威望极高啊。”
  白贤妃握起拳头,轻轻的捶了一下皇帝的胸膛:“我这哥哥,居然一到北疆不想着给我这个妹妹来信报平安,第一件事居然是给圣上报信,真是有了圣上就忘了妹妹。”
  李钧摇摇头:“你呀,你哥哥倒真是个忠君良将。”
  自从拜见皇后之后,邢文可又开启了后宫隐形人模式,本来还有几个低级妃嫔,想要拜见邢文可,与她交好,但自从知道她从来无宠后,便也打消了念头。邢文可又过上了优哉游哉的日子,偶尔趁着王松柏进宫的机会相聚,邢文可也就当自己在谈异地恋了。
  这日里,阳光正好,给这初冬的大地带来了些许温暖,邢文可在屋内憋得着急,便也想趁着这股子暖意出去转转,遂带着有福,春华几人前往宫中太液池边溜达。
  一路上竟看到了一两位御女,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
  春华有些奇怪:“怎么这些新进宫的娘娘都喜欢来游太液池?”
  邢文可看了下太阳,虽然说今日里天气甚好,但北风吹过,还是有些冷,自己是因为一直窝在娇台院,感觉要发霉了这才出来,实在是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还有这么多人。
  有福在身侧听到这话,笑着说道:“咱们圣上有吃过饭散步消食的习惯,这太液池也是常来的地方。”
  邢文可反应过来,如今这宫中,依然是白贤妃盛宠,其次便是白婕妤,接下来皇帝偶尔会去两位美人,以及其余宝林,御女那里,这些宝林,御女又无家世,若是无宠,在这宫中自然难熬,吸引皇帝的注意,博得宠爱,说不定整个家族都会因此受益。
  邢文可倒是无所谓,看着这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娘子,邢文可看着也觉得十分亮眼,让人心情愉快,转过一个弯,却只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个身影,这身影行走间端庄典雅又不失少女的风情,竟是身高身形以及走路的姿态像极了邢文玉。
  “姐!”邢文可一瞬间竟恍惚觉得是文玉在向自己走过来。
  等到那身影走进,邢文可才发现竟是周宝林,那日在椒房殿发现身形极像文玉的那位。
  “妾身见过邢婕妤,邢婕妤安好。”周宝林行了一个礼,直起身,一脸好奇:“娘娘刚才叫我什么?”
  邢文可看清周宝林的脸,虽不及文玉,但也是个清丽佳人:“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一时认错了去。”
  周宝林甜甜一笑,眼神澄澈:“既如此,那说明妾身与娘娘有缘,不如一同游湖可好。”
  邢文可不置可否,一路上周宝林都与邢文可说些趣事,许是知道邢文可不受恩宠的缘故,便从不曾提起皇帝,知道她从小到大在京中长大,周宝林便一直讲起还在家乡的趣事。
  “每年夏天我都会和家中的姊妹一同划船,采摘莲蓬出去卖,我们那儿的莲蓬可好吃了,整个江南都有名气。”周宝林说道家乡的事情,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邢文可望了望光秃秃的太液池,开口说道:“我记得这太液池中也有莲花,明年夏天说不定就会盛开,倒时候可以看看有没有莲蓬,采摘莲蓬也是一件趣事。”
  周宝林眼睛一亮:“那便好。”随即又有些黯淡:“可是这宫中的莲蓬想必与我家乡的莲蓬味道也不同吧。”
  “喵!”正说着,忽然从路边窜出一直野猫。
  “啊!”一点也没留意脚下的周宝林被这野猫吓了一大跳,匆匆退后几步,由于两人并行的缘故,周宝林便站在靠近太液池的一侧,这一退,竟不小心踩空。
  “小心!”邢文可看着周宝林朝着湖中栽去,想要抓住对方,却只抓到了一节衣袖。
  远处,李钧正在白贤妃处用过午膳,便拉着白贤妃的手一同散步消食,刚走到太液池,便只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湖中,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朝着湖中跳了下去。
  这一次一定要就救她起来,这一次一定不会救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李钧迅速游到周宝林身边,将她抱在怀中,游上了岸。
  邢文可也急忙跑到李钧身边,查看周宝林的情况。
  “咳咳。”周宝林咳出几口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被皇帝抱在怀中,顿时脸颊微红:“圣上。”
  李钧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怀中由于落水更显得柔弱惹人怜惜的女子,眼睛里是众人看不懂的神色:“你怎么总是这般不小心,以后可一定要小心,再不要落水了,不是每次朕都会在你身边。”
  周宝林听到皇帝的关怀,更是既开心又羞涩,微微点了点头:“嗯。”
  话音刚落,就只见李钧打横抱起周宝林:“送些热水来乾坤宫。”说完,便朝着乾坤宫走去。
  邢文可见周宝林无事,也放下心来,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不远处白贤妃还站在那里,本以为皇帝抛下一同前来的白贤妃,抱着周宝林离去  ,白贤妃定然会伤心难过  ,却只见她似乎铙有趣味的望着皇帝的背影,嘴角还扬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微笑。
  似乎是感受到了邢文可的目光,白贤妃转过头,对着邢文可微微一笑,这笑容似无奈,似哀愁,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邢文可的错觉。
  “贤妃娘娘。”邢文可行礼道。
  白贤妃语带幽怨的说道:“没想到今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圣上倒是对周宝林十分上心。”
  邢文可浅笑一下,并不答话,这皇帝喜欢何人,宠幸何人与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多说,落人口舌。
  白贤妃倒也不恼继续说道:“本宫看邢婕妤也是一位佳人,不知为何圣上竟见也不想见你,不如让本宫在圣上面前多提起些你来,说些你的好话,毕竟咱们都是东宫共患过难的姐妹。”
  邢文可微微挑眉:“多谢贤妃娘娘,这就不必了,文可自知无才无德无貌,也难怪圣上不喜,白贤妃倒不如多提提令妹。令妹才是真真正正的绝色佳人。”
  白贤妃浅笑一声:“邢婕妤说得对,毕竟白婕妤是我的妹妹。我这做姐姐的应该多多关照她,只是圣上的喜好,谁又能说的准呢。”说完,便带着宫娥内监们离开了。
  “这白贤妃,竟然在娘娘您面前炫耀自己得宠,还什么多在圣上身边美言,这分明就是,就是......”春华义愤填膺的说道,说道最后,竟说不口来。
  邢文可望着白贤妃婀娜多姿的身影,低声说道:“嘲讽我吗?或许吧,如果真的只是嘲讽我的话,也是好事。”不知为何,邢文可总觉得白贤妃今日话中有话,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但愿是我多心吧。”邢文可低声喃喃,也没了再继续散步的心情,径直回了娇台院。
  自那日太液池偶遇,周宝林倒是因祸得福,得了皇帝的宠爱,虽比不上白贤妃,却几乎都可以与白婕妤比肩,据说皇帝最喜欢周宝林走路的样子,夸赞她走路时如分花拂柳,并将她晋封为才人。
  不仅如此,周宝林,哦,不对,已经是周才人了,也喜欢上了到邢文可这里闲聊,别看周才人走起路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活泼的小娘子,最喜欢说她家乡的故事,家乡的莲花,家乡的莲蓬。
  至于为什么喜欢和邢婕妤闲聊,用她的话就是:“只有在邢婕妤这里我才最轻松,不存在争宠,不存在地位,也只有邢婕妤喜欢听我说这些草民的事情。
  这日,邢文可将自己的信交给有福,有福刚要离开,邢文可看到了上次周才人来闲聊,用杂草编成的蚂蚱,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周才人说便是在她们老家也不是人人都会,她是整个家中最会编蚂蚱的小娘子。在这几只活灵活现的蚂蚱身边,还有几只丑不拉几,勉强能看到好像是个动物的杂草编织而成的东西。
  “将这个也带过去吧。”邢文可拿起一只看不出是什么的蚂蚱,也递给了有福:“将这个也带给你家少主,顺便问问他,这编的是什么。告诉他这是我亲手编的,这是考验我和他是否心有灵犀的时刻。”
  有福的眼角抽了抽,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将那个东西小心的收好,转身离开了。
  有福走后,邢文可又躺在摇椅上,心里美滋滋的算着日子,大概何时能收到对方的回信,过了许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才人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自己了。
  看着春华在自己身边忙活,邢文可随口问道:“周才人能么最近不见来了?”
  春华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邢文可:“小姐,周才人前几日查出来有了身孕,如今正在寝宫中安胎,而且已经被圣上晋封为美人了。”
  这下轮到邢文可惊讶了:“我怎么不知道?”
  春华欲言又止:“这不是阖宫都知道的消息吗?奴婢以为小姐知道,就没特意告诉小姐。”
  不管怎么样,通过近些时日的相处,邢文可对周才人,不对,是周美人了有孕之事还是颇为开心,只是想到一直位列中宫,却迟迟未能有孕的许梦娇,心中又有些唏嘘,不知她是何种心情,忙碌公务,操心周美人保胎的事情。
  见邢文可没有反应,春华又继续说到:“现在满宫的娘娘们,哪个不羡慕周美人,听说整个后宫都兴起了模仿周美人走路姿态的潮流。大家都在可劲儿学呢。”
  邢文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对着春华说道:“你若是有时间,便再去找找皇后身边的常嬷嬷,转告她,若是能不接手就不接手照顾,若是因为皇后的身份,不得不负责的话,一定要慎之又慎,做任何决定都要圣上同意。”
  春华有些疑惑:“小姐,你可以自己去找皇后说啊,自从这些新人入宫之后,你都不太去找皇后娘娘了。”
  邢文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后宫已不是当初的东宫,后妃人多眼杂,心中又有百般计较,她哥哥是大将军,爹爹又在吏部,两家本已是姻亲,若我在宫中再与她走得近,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
  春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不引人注意的把话带给常嬷嬷。”
  另一边王松柏满心欢喜的收到信,却见富贵正一言难尽的望着自己:“公子,那位还让带给你一样东西,说是她自己亲手编的,让你猜猜是什么,还说这是验证你们是否心有灵犀的考验。”
  王松柏表情未变,只是眼睛亮了亮,语气如常的说道:“是什么东西?”
  富贵顿了顿,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坨杂草,递到他的手上:“公子,就是这个,我可一点都没压住它,我敢保证,递到我手上就是这个样子!”
  王松柏看着那坨不成样子的杂草沉默了下来。
  深夜,富贵第N此前来前来添茶,王只见自家公子依然坐在书桌前,定定的观察者那坨杂草,忍不住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一抹幽幽的声音。
  “富贵,你看这像什么?”王松柏声音低沉,好像从天边传来。
  富贵无奈的转身,看向那坨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杂草,充分发挥想象,突然眼睛一两:“我看这好像有头,会不会是一只鸡?”
  王松柏用手轻轻的捧起那坨杂草,仔细端详:“这是鸡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猪。”
  富贵有些无语,心想那杂草如此随意,哪能看出来像什么,但还是强忍住瞌睡说道:“被公子您这么一说,我看着也有些像猪,难不成那位编的就是猪?”
  王松柏全神贯注,面带思索,清俊无双的脸上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大事,眉头都轻轻蹙了起来,若是让旁人看见,还以为这个今科的探花郎,当今圣上的重臣是在考虑什么国家大事:“我又看着不像猪,像是一头牛!”
  富贵黑线,正想趁着自己公子不注意悄悄溜走,他可不想陪着自家公子一起研究那坨杂草究竟是什么东西,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又传来声音。
  “让你准备的上好貂裘准备好了吗?天气越来越冷了,万一她在宫中受凉可怎么办?”王松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道。
  富贵松了一口气:“已经好了,可是从东北专程送过来的,顶顶好的貂裘,比专程供奉给宫中的都要好。”
  王松柏点点头:“那就好,下次一起带去。”说完,又屏息凝神观察起手中的杂草来。
  富贵赶紧趁机溜了出去。
  第二日,正在上朝的王松柏实在忍不住打了几个呵欠。
  皇帝李钧正看着下方的朝臣因为政事吵吵闹闹,却只见自家年轻俊美的太子少傅面色疲惫,神情困顿,看到那一群只顾着争来吵去,却从不曾真正为自己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的朝臣,忍不住说到:“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哪里有什么朝中重臣的样子,只会吵吵嚷嚷,看看我们王少傅,整日里思考政事,便是夜间也不曾休息,你门不能像王少傅一般,少争吵,多拿出些切实可行的方案吗?”
  下了朝,重臣都纷纷出了宫门,一个平日里与王松柏交好的年轻官员一脸笑意的凑了过来:“我们的王少傅,不知最近在思考什么大事,可否告诉下官一二啊。”
  王松柏敛目沉思片刻,神情一脸严肃,便是那年轻官员也不由得跟着严肃起来,只听见王松柏说到:“我最近正在思索,是鸡,是猪,还是牛的问题。”说完,便继续一脸沉思的向前走去。
  年轻官员......
  等到邢文可收到回信已经是几日后,随着回信一起送来的还有几身松软保暖的貂裘大衣。
  春华摸着貂裘大衣忍不住称赞:“小姐,这貂裘大衣摸着可真舒服,比皇后娘娘给咱们送来的舒服多了。”
  邢文可自顾自的看着王松柏的回信,看到了最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瓜,我就是开了玩笑,怎么还如此当真。”
  原来在信中,王松柏先是描述了最近发生的趣事,再按照惯例写了一封情诗,最后才满是忐忑的说,经过他几天几夜坚持不懈的研究,初步断定,那个东西是条小狗,如果不对,那也不能证明两人心没有灵犀,定时有福他们在传递东西的时候将它给压坏了。
  看着自家小姐抱着信喜滋滋的傻样子,春华淡定的收拾着这些新送来的貂裘,没办法,这样子的场景每隔几天就会遇到一次,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时光转瞬即逝,一晃周美人便已怀胎九月,就快要生产了。这是圣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子嗣,加上圣上至今还没有子嗣,因此对此胎分外重视,许梦娇也整日忙前忙后,对衣食住行也再三检查,生怕再有一点点不对,幸而这胎是稳稳地保住了,便是邢文可都略微松了一口气。
  至于朝堂之上,王松柏自是十分受信任,隔三差五就能入宫伴架,刚好趁此机会,也能同邢文可相聚,除此之外,便是阳陵候府越发昌盛,这也难怪,两个女儿都深受皇帝宠爱,在朝中的官职也是步步升高,不仅如此,阳陵候妻侄杨展鹏,也迅速被皇帝由一偏将提拔为副将,成为北疆许平远之下第一人。
  这日傍晚,京城竟罕见的下起了大暴雨,邢文可躺在寝殿的床上,被外面噼里啪啦,以及电闪雷鸣的声音搞得睡不着觉,正翻来覆去数绵羊时,春华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小姐,周美人发动了。”
  邢文可迅速坐起身:“到底怎么了,只是发动也不必如此慌张。”
  春华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不仅发动,还难产了,常嬷嬷派人过来找小姐,让小姐也去周美人处。常嬷嬷说,她觉得周美人这次发动不太对劲,怕皇后娘娘又落入什么陷阱,想请您去给皇后娘娘帮忙看着。”
  邢文可略一沉吟,从床上坐起来:“快,帮我穿衣梳妆。”她既有些担心周美人,又担心许梦娇遭人陷害,许梦娇是文玉的小姑子,又是她的好友,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冒着大雨,邢文可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了周美人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出乎意料,大堂内不仅坐着皇帝皇后,竟然还有白婕妤与白贤妃两姐妹。
  皇后见到邢文可,一脸担忧紧张的神色稍许放松下来。
  “见过陛下,皇后娘娘,贤妃娘娘。”邢文可依礼福了福身子,皇帝眉头紧皱,见到是邢文可前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邢文可听着寝室内周美人声嘶力竭的痛呼声,心中既担忧又焦急:“妾身担忧周美人。”
  皇帝睨了一眼邢文可,也没有心情说话。许梦娇见状让邢文可落座,简单告诉了邢文可究竟发生了何事。
  周美人自怀孕后,衣食住行都由许梦娇悉心照料,这几日天气干燥,周美人便觉得口干舌燥,呼吸也不太顺畅,许梦娇便让常嬷嬷盯着厨房专门做了百合雪梨汤,润肺止咳,打算送给周美人。
  常嬷嬷本打发了椒房殿可靠的小太监来宝给周美人送去,偏偏这人走到一半竟肚子痛的不行,恰巧遇到了白婕妤宫中的丫鬟柳枝,柳枝也是奉白婕妤之命,前去给周美人送些阳陵候府托人送进宫的时兴绢花,两人刚好认识,来宝情急之下便将那百合雪梨汤让柳枝一同给周美人送去。
  周美人一直得皇后照料,自然对皇后送来的东西放心无比,谁知喝下去不久,就觉得肚子痛,当场就发作了,太医已经验出,这汤里有催产堕胎的药。
  这件事既牵扯到皇后,又牵扯到白婕妤,也难怪白贤妃与白婕妤会在此处了。
  恰在此时,御林军压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个小太监,另一个是一个年轻的宫娥,想必就是来宝与柳枝了,两人身上血迹斑斑,手指头上红肿不堪,显然已经被上过刑了。
  两人刚一被压进来,便齐齐磕头,嘴里大喊着:“陛下,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随着求饶声,解释声,还伴随着“咚咚咚的”磕头声,很快,地上便留下两个血印。
  许梦娇与邢文可都不忍心去看。
  那押送两人的侍卫首领上前一步向皇帝禀报:“圣上,这两人都咬死不承认下毒,在其住所中也未查出毒物。
  来宝与柳枝听到这话,更是齐齐喊冤:“陛下圣明,奴婢真的没有啊。”
  白贤妃闻言面带不忍,开口说道:“圣上,我看这俩人说不定真的是被冤枉的,哪有下毒如此明显的。”说完,望着两人,目光悲悯:“不如你们想想,除了你们,还有谁接触过这碗汤。”
  来宝与柳枝面面相觑,倒是柳枝眼睛一亮:“是周美人处的莺儿,是她接手的雪梨汤,奴婢到了周美人宫中,就将百合雪梨汤以及绢花交给了莺儿,然后奴婢就离开了。”
  “莺儿?”皇帝反问道。
  正在房间里伺候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宫娥突然跪了下来:“陛下,奴婢是周美人的宫中的宫女,怎么会害自家主子。”
  皇帝面色阴沉:“去,搜搜莺儿的房间。”
  “是!”那侍卫首领领命,立即便率领几人走了出去。
  邢文可眼尖的发现,这莺儿看似一脸无辜,满眼都是可能被冤枉的分开,可是双手却在衣袖下轻微的颤抖。
  不一会儿,就见侍卫首领碰着一个香囊,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陛下,从莺儿的房间发现了这个香囊,这个香囊里有各种香粉,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囊,可是经过微臣查验,这里面含有催产堕胎的药物。”
  皇帝闻言暴怒,一掌拍到了身侧的桌子上:“说,是谁给你的胆子,谋害皇嗣!”
  莺儿忽然抬头看向皇后,邢文可瞬间感到不妙,果不其然,莺儿对着皇后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您要救救我啊,是您让我给美人下药的,您说过一定会救我的。”
  许梦娇大惊失色,慌张地站起身:“你胡说,本宫怎么会害周美人。”说完,又急忙望向皇帝:“圣上,周美人一直是由我照料,便是这百合雪梨汤也是我吩咐厨房做的,若是要害周美人,又何必等到现在,还要通过莺儿的手。”
  莺儿闻言,又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明明是您身边的常嬷嬷说的,说若是有您下药,太容易就查到您身上,与您的声名有碍,奴婢是周美人宫中的人,下了药神不知鬼不觉,娘娘,您也承诺过,若是不被发现,便升我为掌事宫女,即使被发现,也一定会救我的。”
  “你,你,你!”许梦娇一时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深深的望了一眼皇后,开口问道:“若是被发现,你就是谋害皇嗣的死罪,你凭什么相信皇后有能力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