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166]各自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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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十八层，高畅他们也从楼上下来了，吃的东西没有换到多少，最让宋文辛兴奋的估计是换到的那个煤气罐，这种东西现在很少有了，楼下算是惊喜，楼上就真是不可思议了，毕竟提倡环保之后，现在家家户户用的都是天然气，也只有杨翠花不喜欢任何气，喜欢柴。
不过杨翠花那喜欢柴城市也没办法，还好她之前担心天然气管道破裂怎么办，在家里储存了两罐煤气，只要她在家里，宋文辛倒是不担心杨翠花，就是有点担心现在这情况人太多了。
徐润重新点了一下人数，景胜的员工都下来了，上面太贵没人敢住了，这一下一百多人把十八层的办公室占满了，还好写字楼盘大，不然一百六十几人还真装不下。
公司是宋文辛的，宋文辛让徐润把今天下水的人安排到了几个房间式的办公室，其他人就三五成群的自己找地方安窝，毕竟这样子估计是不能马上离开，只能住下。
水上捞的东西也不管饱，管饱的不会浮出水面，所以虽然忙活了这么久，大部分都是膨化食品。张有洪发挥了财务经理精打细算的能力，区别待遇了出力的人，剩下的也都公平分配。
等所有人分到了吃的，三五坐下靠在一起，透着电池应急灯聊天，外面却越来越喧哗。
“所有人不要惊慌，是楼上的人下来去水里捞东西，为了避免踩踏危险，老板说了，暂时休整，如果有人想出去的可以，但是现在出了这个大门，你们就只能去楼下的办公楼了。”
刘金利说完抖了抖腿，欠揍的继续嘲笑：“胆子小的还是乖乖呆着，跟着老板有肉吃。”
在有人小声议论的时候，门口的刘金利拿着电棍趾高气昂的站在桌子上喊话，有人看不惯他的样子，心里渍渍不满，这门卫现在倒是摆起谱了，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让人牙痒痒。
“那我要下去，这点吃的根本不管饱，我愿意到楼下去住。”有人起身说。
宋文辛站在窗户边一边观察下面的情况，一边倾听办公室里的声音，听到有人要出去，也不拦，直接让刘金利放人，并且把楼下的钥匙给了那个人，要求他只要在离开时把钥匙还回来不带走里面的东西就可以了，至于这期间损坏的公司财务一概不追究，只要他们没事就好。
这一番话显然说到了众人心里去了，那可不是老板一个人的公司，老板这么说都觉得暖心。
大多数人胆子小，不愿意出去，愿意跟着有权威的领导，可也有胆子大的。
“我也要下去，钱穆，我跟你下去。”
“我也下去。”
“总监对不起，我想多吃点东西，我会自己去找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徐润脸上表情很难看，也许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那么多员工不团结一致，竟然想出去单干，但老板的花在先，也只能闭嘴。
十七楼的钥匙交出去了，一共走了十八个人，宋文辛看了看留下的这么多人，干脆直接让他们自己选择，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楼还空着，如果有人想下去也可以来拿钥匙。
有野心的人这时候基本上都暴露出来了，这情况看着一时还不能好转，跟着宋文辛在楼上那就一定会被他管着，现在正是去水上捞食物的好时机，他却让人休整，很多人不能理解，所以出现逆反心理很正常，而宋文辛说了，办公室免费给他们使用，只需要走时交出钥匙。
于是有更多人跃跃欲试，接二连三的，好几个部门经理带头拿了钥匙出去。
而经理拿了钥匙，同部门的人基本上就跟着经理走了，除了一些对原经理不满的人留下，十八层突然间就空了许多，从原来的一百六十多人走到现在只剩下四十多人。
一下少了一百二十人，宋文辛松了一口气。公司的员工毕竟是他为他办事，如果都留下来不到必要的时候他是不能直接丢下他们，所以刚开始他还压力挺大，但现在刘金利刚刚虽然是传达他的话，却故意带着趾高气昂的语气和小人得势的态度成功激怒了众人，反倒帮了他。
一想到刚才刘金利那副欠揍的样子，宋文辛回想了一下昨天以前的刘金利，完全不是这样。
看来这小子是故意这么说的，难道他发现自己的情况所以在暗地里帮自己？
想到刘金利这期间的表现，宋文辛不得不承认，刘金利似乎不简单的是一个门卫，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存在。不过他现在既然是帮自己，那宋文辛也不深究他的底细，先观察着再说吧。
想走的都走了，留下的大部分也是这层楼的员工，以及和宋文辛关系好一点的人。
刘金利重新锁上大门，宋文辛也让徐润安排了两个壮实的人跟着他守在门口，然后命令所有人接下来安心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
花悦容的高烧终于退了，清醒过来就喊饿，宋文辛想着外面的煤气又不能现在用。
在一堆零食里面找到了几瓶八宝粥，宋文辛拿给宋大山两瓶剩下的两瓶都喂给了花悦容，似乎从他昨晚发高烧之后就不在排斥自己给他喂食，甚至也不怎么闹脾气。
“儿子，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吃了八宝粥，又解决了几袋膨化零食，宋大山开口问。
花悦容身上的衣服全是汗味，宋文辛重新给他换了一件女士衬衣，还是从楼上找来的，这才抱着人和宋大山挨着小声说话，“不太清楚，但水面上不安全，有东西在水里游。”
“东西，这么大的水，会不会是那些什么鲨鱼跑过来了，我看电视上说鲨鱼喜欢血腥味，这城里人多，这次大水一定有很多人受伤了。”宋大山看着和儿子依偎在一起的人，也往儿子身边靠了靠，年轻人的身体体温比他们高些，而且儿子的肩膀那么坚挺，让他很踏实。
“有可能是，没有水上交通工具贸然回家不行，妈不会有事，你别担心，会有人来。”
对于儿子的安慰宋大山很受用，他们老一辈最相信解放军，这个时候也只有靠解放军同志了，所以他们必须在解放军同志来就他们之前挺住。
“爸，外面还有很多公司员工，刚开始不会有事，但如果五六天之后还是没人来，他们可能对你们不利，所以暂时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和悦容在这里面，这段时间只能让你委屈了。”
“说什么呢，我儿子是为我好，我都知道，就是悦容这身子刚刚生病，没个热食挺不住。”
“叔叔，我没事，你别担心。”安心靠在宋文辛怀里的花悦容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不知道外面现在到底什么样子，但他知道情况不太好，而且刚刚也听到外面的声音，聪明如他，早就猜到现在的情况对他和宋大山非常不利，外面可都是青壮年，没有他们这样的老残人事。
“哎，都是叔叔不好，这腿要是不这时候老毛病，这会儿……”
“爸，妈会没事的。”伸手拦住宋大山的肩膀，宋文辛对这个老人越来越在意，还好没事。
抽水马桶用不了了，水管估计坏了，不能洗澡，宋文辛每天都和其他人一样用水桶下楼去提水上来，还好公司有公共卫生间，否则他的办公室估计会被征用。
一连六天，宋文辛都是掐着时间带人下水去找吃的，然后一看情况不妙就转身回楼上呆着。
楼下那几层楼的人却不太在意，甚至觉得他们老板似乎小心翼翼过头了，依旧抓紧时间下水去找吃的，不过现在因为水位已经稳定流动不大，远处的东西不容易冲过来，而近处的又被捞完了，所以更多时候他们只能望远处游去，有些人还专门组织了外出觅食队伍和留守队。
高畅现在带人搬东西上楼已经换不了吃的了，所以不再往上走，跟着宋文辛他们每天下水。
经过这么多天，楼上的酒店也没有吃的，现在因为离下面远，反而成为了困难户，变成他们从楼上拿东西下来换吃的，风水轮流转，当初被宰的人都卯足了劲儿的剥削他们，为了吃的大厨们也都没办法，只能认栽，谁叫他们当初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只能自食其果。
各层楼的人几乎都回来了，现在都是各守岗位，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内部流血事件。
连续一个星期的近处觅食和准时收队让十八层楼的人有些小议论，因为和楼下的人相比，他们每天的吃食都要少很多，于是又有十几个人受不了决定下楼去，宋文辛依旧不拦。
十八层的人固定在了二十六个人，加上宋文辛他们一共二十九个人，这时候基本上都是铁了心要跟着宋文辛的人，宋文辛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去办公室把之前藏下的干货拿出来。
清明节要发干货，庆幸送货的来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下班了，所以具体数量没几个人知道，而且库管又在留下的人当中没多话，所以这些天宋文辛拿出了许多分发下去，却不到一半。
“毛天亮，以后你配合徐总分配食物，省着点，水里有危险，我们不能长时间往水里跑。”
“老板放心，我们都知道，他们几个打听过了，有很多出去觅食的人都没有回来，说是找到更好的地方了，但是谁都知道现在其他地方也都是汪洋一片，怎么可能随便收留他们，一定是出事了。只是老板，这样一直困下去也不是事。”毛天亮是个机灵的人，他还有个身份估计这里只有宋文辛知道了，所以现在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就怕他们不知道埋怨。
“嗯，我知道，浮尸增多了，虽然天黑看不清楚，但我看见过楼上几个厨师的尸体。”
“老板，之前我也觉得水里有东西，不会是什么怪物吧？”
你一言我一语，一群围着的男女都心有余悸却又庆幸老板的先见之明，如果他们贪图那点吃的，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和阎王爷去喝茶了，谁还有机会在这里聊天谈论怪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