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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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散了, 明月公主带着方巧菡来到自己的马车前, 却发现秦正轩已等在那里了。
“多谢殿下。”秦正轩行了个礼,微笑道,“末将亦备了车马,这就接末将的妻子回家。”
明月公主和鸾瑛都笑了起来。明月公主点点头, 对满脸通红的方巧菡笑道:“巧菡, 你这夫君好黏人, 这是嫌本宫跟他抢媳妇儿呢。”
“末将不敢!”
鸾瑛忙替秦正轩开脱:“今日王爷宴客,秦都督难得有点空儿, 说不定等下又让皇上召了去, 自然要抓住机会和娘子说说话儿。”
“唉!也是,皇兄怎么就把人使唤得那么狠。”明月公主感慨, “好啦,巧菡,本宫不过是开玩笑的。快回你夫君那里去罢。”
方巧菡对明月公主行毕礼,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走向秦正轩。
这些日子他还是那么忙, 好容易能抽点时间来廖家, 也不过是匆匆看她一眼, 且多半是和廖峥宪父子待在书房, 她和他根本无法单独相处。而今天一早,她还是搭乘明月公主的车驾来晋王府,虽知道他也在,却依然没法子和他说话。在她迁入新居之前,两人真是极难相见。
方巧菡提着裙子, 加快步伐向秦正轩走去。双目对上他的眼,他正对她微微笑着,黑眸闪亮,笑容宠溺而深情,整个人的冷锐气息因这笑意而被冲淡了,便是打在他身上的朔风都好像变得柔软。
“巧菡。”秦正轩握着方巧菡的手,就势揽住她的腰,略一用力便把她抱上自己的马车。
车外的笑声更大了,此起彼伏,方巧菡坐在车内,羞得不敢掀帘子,只有抚着发烫的脸听那些人打趣秦正轩:“秦都督怪不得要备马车,原来是奔着接美人儿来的。”
“秦都督,一定要催一催工匠,不成就多多撒银子,别不舍得,不然几时才能住进新房,倒叫如花美眷空等。”
“就是!这么娇滴滴的娘子,你不急啊我老头子都替你急了。”
“哈哈哈哈,呸,跟你个老不修有什么关系……”
在此起彼伏的戏谑声中,王府门口停着的马车一辆辆地离开了。却有一辆花梨木的华盖皮帷清油车,纹丝不动,拉车的马儿还在悠闲地啃着草皮。车夫已等急了,朝门口紧走几步,伸长脖子瞅了又瞅,仍然不见自家主子,正焦躁不已地掏出烟袋。
忽然看见了要找的人,忙点头哈腰地作揖:“爷。”
“嗯。”韩澈淡淡地点头,径自走向自家马车,身边的王吉在和车夫说话,他根本没注意两人说了什么。
眼前仿佛凝固了一般,永远定格在她欢快地走向秦正轩的那一幕。
心里又开始绞痛,疼得不能呼吸不想说话不想做任何事情。他已听说了游廊那起争吵,刚才又亲眼看见了。
方巧菡,已是实实在在的秦家妇,左都督秦正轩大人的新婚妻子,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又是一阵气血上涌,身子一抖,差点没踏上脚踏。
“爷当心,”王吉担忧地扶了韩澈一把,顺着他的心思道,“您要是看不过去,不如咱们下次……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韩澈回过神,手一搭王吉肩膀借力踏进马车,没有再说话。
机会?对,总有机会的。他认定的事,就是死也要办成,他怎么甘心!
王吉也上了车,窥了会儿主子脸色,小心地开口:“爷,方才在厅里,五姑奶奶她……”
“弄巧成拙,蠢货。”韩澈揉了揉太阳穴,“我都瞧见了。也不想想秦正轩是谁,她这点小伎俩,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王吉叹道:“王爷也真是,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俩人刚成亲,新婚燕尔的,就是塞个西施过去,秦大人也不见得要啊,多不合适。”
他发现主子的脸黑了下来,才省起“新婚燕尔”四字刺激到了他,连忙扯别的事:“可怜四姑奶奶,方才哭得泪人一般……”
“哼。木已成舟,哭有什么用?颜俊本就好色,谁叫她嫁给他的!”
他耽搁了好一阵才出来,就是在劝解韩芙。
韩芙听说丈夫搂了个舞女上车,醋意大发,也不顾场合,哭闹着要上吊,吓呆了一众贵妇。幸亏她的丫头机灵,匆忙跑去厅里叫来韩澈,及时赶到制止了韩芙,不然……唉。好一番混乱呀,把他当时窘的,好想地面忽然塌陷,把这个妹妹埋下去。
韩澈的头更疼了,王吉安慰道:“四姑爷过了那新鲜劲儿也就撂开了,毕竟四姑奶奶才是正室。”
“我看难。她哪有那个本事笼络丈夫。”
离他们一里开外,武清伯府的马车里,珊瑚正楚楚可怜地对韩芙说着,“奶奶,是王爷命奴家伺候四爷的,伺候得不好,说不得王爷还要开罪。奴家真的身不由己,求奶奶千万宽恕些儿。”
“……哈、哈哈,”韩芙半天才挤出几声干笑,“妹妹说哪里话,我又不是容不下人的醋坛子。方才在王府不过是……嗯,我听差了,哈哈,听差了。”
这个舞娘的话提醒她了。晋王是谁,晋王送给她丈夫的人,她能像处置丈夫勾搭的那些野鸡一样地磨磋吗?!那岂不是让王爷没脸,恐怕武清伯府的老夫人都不答应。
珊瑚对韩芙露出一个柔婉的笑:“奴家就知道,奶奶是最好性儿最大度贤惠的人,大家都这么说。”
“哈……”
韩芙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舞女,怎么和她讨厌的方巧菡有几分像呢?真是扎眼又扎心,她还不能把这个分走丈夫宠爱的女人怎么样,唉!
……
晋王府。
韩茵梳洗罢,叫丫头给自己松松挽了个飞仙髻,插上一朵百合花,熏了百合香,又换了一身嫩绿的软缎寝衣。这是晋王喜欢的打扮,她每次这样,都能让他眉开眼笑,如痴如醉,与她颠鸾倒凤到半夜。
可今晚稍微有点不一样,她心里怀着鬼胎,这么做是要刻意讨好他,希望他能不计较她白日的过错。
明月公主虽然没有对晋王添油加醋地告状,可她冒犯公主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座王府,晋王妃都不大高兴。加上后来珊瑚不小心“勾引”错了人,王爷焉能不恼火。
他平时对她还是很宠的,今晚她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床上再使点柔媚功夫,会不会就糊弄过去了?做宠妃的感觉太爽了,她还没够呢。
韩茵坐在妆台前等候,眼瞅着青烟袅袅的铜鼎发呆。夜已经深了,王爷怎么还没来?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已开始共享鱼水之欢了。
“绿蕙,”韩茵屁股都坐疼了,终于忍不住叫丫头,“你去打探一下,看王爷是不是回来了。”
“是。”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绿蕙总算回来了。韩茵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急不可耐地冲过去:“怎样?”
绿蕙遗憾地摇头:“王爷早回来了,已在六姑娘,噢不,是蓁侧妃房里歇下了。”
韩茵脸一板。这个六妹妹,今天早上明明说过,感觉要来月事似的,怎么还跟姐姐争宠呢。平时六妹妹都还算懂事,今儿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她的困境吗。
今晚对她太重要了,错过了今晚,以后王爷很可能就永远冷淡她了,她需要在今晚承欢,趁机给自己撇清啊。
绿蕙叹气,火上浇油一般地说:“奴婢打听到,王爷回来后,恰好在院子里看见蓁侧妃遛弯儿,所以……”
韩茵砰地砸了只瓷盅:“贱人!这么冷的天,又是晚上,她遛的什么弯儿,分明是成心勾引!嫌我连着三夜霸占了殿下呢,果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就是不一条心。”
“主子别气了。等王爷明天……”
“今天不来明天就更不可能来了,后天大后天也是……再说,今晚不知道韩蓁在殿下面前怎么编排我呢,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着,胡乱找了件袄子套上,又去翻腾披风。
绿蕙慌了,跟在韩茵身后一叠声地劝阻:“主子算了,你去蓁侧妃院里,她能给你开门?仔细再把自己冻着。”
韩茵不为所动:“她院里下人都让咱们买通了,你忘了?就这点机会了,我要试一试,进不去再说。”
韩茵没猜错,顺利地进了韩蓁院子。姐妹俩一起“服侍”晋王也不是头一回了,那些下人心领神会,还对她频频行礼。
韩茵蹑手蹑脚地来到韩蓁卧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妹妹正在嗲声嗲气地对她们共同的丈夫说:“所以啊,姐姐她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在替她辩解,韩茵却火冒三丈,自己的过错从自家妹妹嘴里说出来,听在耳里羞耻感尤其浓重。几个时辰的苦等,等到的却是夫君临幸了妹妹,这醋火已将她焚烧得失去理智,听什么都无法冷静,更是不能控制行为了,一脚跺开房门,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
韩蓁尖叫一声,帐外女子已经破口大骂起来,左一声贱人右一声淫.妇,直到晋王抄过一只瓷枕丢过去:“贱人!跪下!”
瓷枕在脚边碎裂,发出巨响,韩茵这才恢复清醒。她都干了什么……
男人穿着寝衣光脚下地,几步走到韩茵跟前,又后退了几大步,像是极度厌恶,又像是要好好端详她的真实嘴脸。
“本王竟不知道,本王娶了个泼妇在身边。”
唐烨恺退回床边坐下,韩蓁已穿好衣服,怯生生地看着他,似打算给姐姐求情,他看了她一眼,韩蓁闭上了嘴巴。
“服侍本王穿衣。”
韩蓁忙取过外衣鞋袜,伺候唐烨恺一件件穿好。期间韩茵一直灰头土脸地跪着,谁也不理她。
“本王脾气好,向来不打女人。”唐烨恺穿戴完毕才说话,“尤其是懒得对泼妇动手。韩茵,你真叫本王失望。”
“殿下,妾身刚才是因为……”
“不必说了。”唐烨恺一挥手,“你是右都督妹妹,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还是侧妃,位分不变,放心。”
“……”
“不过,以你的德行,也不必管理艺伎了,免得哪个美人你看了不顺眼,再给她们气受。就让王妃重新给你安排事情吧。”
韩茵梦游一般回到卧房,绿蕙不住地安慰:“总算还不算太坏,主子别担心,好歹咱们是嘉勇侯府出来的,能做王妃臂膀。”
韩茵目光呆滞地重复道:“臂膀,臂膀……”
也对,王爷不是说了,还是让王妃给她事情做?这可比普通的妾有面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去到晋王妃处定省,韩茵得知了自己在王府的新头衔。
“茵侧妃。”
晋王妃还是那么雍容华贵温柔可亲,当着一众大大小小姬妾的面对韩茵柔声细语地说:“王爷的意思本宫已知了。以后,所有的尚衣轩都交给你管,务必要保持洁净馨香,不可懈怠,惹得客人不满,害王爷失了面子,明白了吗?”
“……妾身明白。”
韩茵咬着牙,在众人嗤笑的眼神中殷勤致谢。
尚衣轩。这是茅厕的雅称。她成了王府的茅厕管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年三十啦,祝宝宝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噢!*^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