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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娇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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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书籍名:《这次,娇宠一生》    作者:萧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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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雅蘅得知消息的时候,  正陪着韩夫人一起,  和两岁半的儿子玩耍。孩子生得白嫩嫩、胖嘟嘟的,十分可爱,扑进怀里把两只小胖手搂着自己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  叫她这个做娘的把心都甜化了。
  这是她最心爱的宝贝,  也就和他在一起她才能体味到最真最纯的欢乐---尤其是在最近窥破韩澈心事后。
  这时,  她从得意洋洋地踱进来的公公嘴里听到了齐廖两位尚书双双“落马”的传闻。
  叫佟雅蘅震惊的当然不是此案本身,更不是韩锐那幸灾乐祸的语气。
  她被丈夫的疯狂举止吓到了。
  韩澈身为正一品武官,  竟亲自带人封锁街道,  去抓捕一名连罪状都没有确定的官员家里的逃跑小姐。
  呸,什么缉拿嫌犯家属。他根本就是假公济私。他就那么想要把方巧菡据为己有!
  韩锐毫不顾忌儿媳在场,  兀自口沫横飞地恶毒揣测,此案还会牵涉到哪些与自己对立的官员。佟雅蘅却再也听不进公公的话,她觉得被铺天盖地的痛楚所湮没了。
  为什么,  又凭什么?她为了丈夫和婆家心力交瘁、鞠躬尽瘁,  而他呢?不过是一个长得相似的女人,  在他眼里,  她全心全意的付出,  还抵不上那女人的一颦一笑吗。
  佟雅蘅忽地泪流满面。
  “雅蘅!”韩夫人吃惊地说,“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不成?好孩子,快别哭了,你看冬哥儿都被你吓坏了。”
  佟雅蘅摸着儿子被自己吓白的小脸,  觉得愈发心痛,不觉捂脸大哭:“呜......儿媳、儿媳,实在是忍不住了呀!”
  韩夫人头一回见端庄贤淑的儿媳如此失态,料想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便摆手叫丫头们抱着小少爷退了下去。
  听完佟雅蘅的哭诉,韩夫人沉默不语,韩老爷却勃然大怒。
  “这个不肖的混账!”韩锐气得乱挥双拳,一脚踢翻了昂贵的玻璃屏风,“还当他这几年没那糊涂心思了,谁知......气死老夫了!真是白养了这个孽障!好孩子,别哭了,老夫这就去抓那孽障回家,看这一回不把他打得......”
  “老爷!”韩夫人一把扯住韩锐袖子,“澈儿拿人,可是名正言顺的,你这么怒火滔天地奔去杀他的威风,可不是明着告诉所有人他是滥用职权么?”
  这么一扯一拽,韩锐的帽子都掉了。
  “妇人之见!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韩锐边骂边弯腰捡帽子,拿在了手里,却住了口,胸脯还是一起一伏的。
  韩夫人含泪对丈夫道:“老爷,妾身真不是心疼偏袒儿子。老爷要三思啊!这些年,咱们家好容易有了转机。潇儿娶了妻子,芙儿现在也说定了人家,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切莫再有什么波折才是。老爷再生气,总要替宫里的娘娘着想。”
  韩锐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颓然坐在圈椅里。是啊,还有贵妃娘娘,和娘娘膝下的三岁小皇子呢。此刻太子储位不稳,后宫人心惶惶,生了皇子的妃嫔,哪个不是小心谨慎,对娘家人千万句嘱咐要谨言慎行的。
  “翅膀硬了,敢不听父亲的话了。”韩锐咬牙切齿,“难道就由着他这么胡闹?早先为了廖绮璇,这个逆子他......”
  韩夫人咳嗽了一声,提醒丈夫,不要当着儿媳的面再说儿子续娶之前的荒唐事。
  韩锐愤愤地闭嘴。韩夫人定了定神,柔声道:“雅蘅,那位廖家小姐,你和她还算熟识吧?她既逃走了,会去哪里呢,说不定去投奔要好的朋友。”
  “对!”韩锐猛一捶茶几,“老夫去把她擒下......”
  韩夫人急忙对丈夫摆手:“老爷这是做什么,抓那小姐回来送给澈儿收房吗?!”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妾身的意思是,让雅蘅帮忙回忆回忆,说不定能有些线索。咱们悄悄地把人找着了,先将她藏起来。拿了她的衣裳鞋子之类的东西,做成她遭遇不测的样子,回头让澈儿知道,也好死心,免得雅蘅这么魂不守舍的。”
  诈死吗?韩锐看看韩夫人又看看低头拭泪的儿媳,眼底泛起一丝歹毒的光。
  太平日子也有太平日子的弊端。在战场上,他就是皇帝,哪个兵胆敢不听话,不用他动手,有的是人替他收拾、甚至取那人狗命的,大刀阔斧地好不痛快。现在还得考虑这考虑那,又是律法又是利害的,忒麻烦!
  按照他的意思,抓了那能勾走儿子三魂六魄的、他本来就出离厌恶的廖家狐狸精,一根绳子结果掉,荒郊野外一埋,神不知鬼不觉,韩澈哪里找去?什么诈死,要死就死得透透的,死人可不能跟活人斗,哼!
  想到这里,也放轻了声音道:“雅蘅,好孩子,那就依你母亲,如何?你好好儿想一想,能帮上澈儿也说不定。”
  “这......”佟雅蘅犹豫地绞弄着丝帕,“儿媳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巧菡做过明月公主伴读,交好的贵女很多,和儿媳的妹妹雅萍倒是最好的,不过雅萍嫁去渚篾了。”
  “还有哪些小姐是她比较要好的手帕交?”
  “嗯......聂家姑娘都挺喜欢她,时常来往,几个人好得不分彼此。不过,聂楠欷已入宫为妃了。”
  “那就还有聂嫣璃。”韩夫人点头。
  韩锐沉思着道:“聂敬梁那个古怪老头,对廖峥宪倒挺欣赏。当初皇上将廖峥宪提做礼部侍郎,聂老头极力赞成。这件案子爆出来,有本事替廖峥宪乃至齐清韵说话的人,也就这老家伙了......有道理,那女子去投奔,聂老头必不拒绝的。”
  “但这些都只是揣测。”佟雅蘅想了想,站起身对韩锐一福身子,“父亲,您就别派人或是亲自去打探了,免得引起什么麻烦;儿媳知道聂大人对您不怎么客气。这样好不好,不如儿媳带个丫头过去坐坐,倘或能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算白跑一趟。”
  嘉勇侯与夫人对望一眼,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要是能摸一摸看聂敬梁有没有‘捞人’的意图就更好了。”
  “儿媳知道了。”
  ......
  佟雅蘅是在聂府门口遇见韩澈的。同时见到的,还有秦正轩。
  聂府大门紧闭,台阶前是剑拔弩张的两队人马。
  秦正轩黑衣黑马手握长.枪,稳稳地立在两只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中央。在他身后,褚衣银甲的京卫一字排开,将正门挡得严严实实。秦正轩左手握枪,右手随意摆弄缰绳,漫不经心地盯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白马战将。
  韩澈手中持一把雪亮的长剑,利刃泛着寒光,正直直地指向他。而韩澈身后,是十数名蓝衣缇骑,个个都将手放在腰间佩刀的刀鞘上。
  “秦大人,你不要阻碍本官办案!”韩澈的声音比剑光更冷肃。
  远远站立的佟雅蘅身子一抖。从未见过他这般凶悍冷酷,好像和阻挡的人有多么大的仇恨似的。
  秦正轩扫一眼剑刃,要笑不笑地道:“小侯爷越来越威风,也越来越随意了。难以相信这就是横扫敌军的大英雄,掉头就把兵刃指向本土子民。”
  “你不要胡搅蛮缠!”韩澈的剑尖又逼近一寸,“本官奉命捉拿皇陵舞弊案的嫌犯,再要拦路,便算你是包庇的同党了!”
  “呵呵。抓谁?有缉拿文书么?指挥史大人,看来你对公门办案半点儿概念都没有,从前在九门提督是怎么混的?”
  “本官没必要跟你备细解释!”韩澈冷着脸,“本官怀疑有嫌犯逃进了聂府,特此带人搜查。你再这样下去,让那人逃了,一应责任都由你担。”
  佟雅蘅怔怔地听着,紧抓树干的五指,指关节都泛白。是啊,韩澈当然会来这里。她都能猜到方巧菡会投奔至此,韩澈也能。只是,这里到底是聂阁老的家,他为了方巧菡,竟然不惜和聂家撕破脸?
  这还是她那个睿智冷静杀敌无数的丈夫吗?!他一定是疯了。
  秦正轩冷笑了一声,“虽然拱卫司可以找个借口就任意拿人、任意抄捡官吏府邸,今日,聂府这大门你还真进不去。小侯爷,本官带京卫前来,不是要挡你路的。”
  “那你要作甚?!”
  “小侯爷,”秦正轩嗓音不高,却清晰无比,“秦某目前担任左军都督府镇南卫指挥使,统管部分京卫,并督掌东南沿海卫所诸事。小侯爷刚从镇海卫所回来,本官没记错吧?”
  他的自称突然变成了“本官”。佟雅蘅心里一紧,秦正轩难道要说,韩澈在卫所期间犯了什么事不成?
  秦正轩不等韩澈回答,直接摸出一张纸,轻轻巧巧地甩过去。
  “看好了,这是盖了都督府大印的,还有都督大人亲笔签名。”秦正轩冷冷地盯着韩澈错愕的样子,“本官早就发现西昌暴.乱中逃走的余孽潜伏在大夏各处,经过长期排查,发现镇海卫所亦有人渗透在内。西昌暴.乱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小侯爷正好在镇海。不光是你,所有被发现有余孽出没的卫所,其时任军官,都要暂停职务来京彻查……不包括西昌府卫所喔!好了,小侯爷,现在,跟本官去一趟兵部吧。”
  ……
  韩澈被带走的时候,佟雅蘅躲了起来。
  自己都觉得诧异。上一回,丈夫因毒贩的事被捕,她又急又痛,恨不能替他坐牢。现在,她却没有那种感觉了。
  是因为对他实在失望了吗?
  确实。反思自己嫁给他之后的行为,为了他和嘉勇侯府,简直就是不惜肝脑涂地。对于她的一腔热忱,韩澈又是怎样回报的?
  她真傻。他心里爱着的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女人不是她,而她在识破之后,竟然还想着去害那个女人。这狭隘偏执、无法得到对等回应的痴情,蒙蔽了她的双眼。
  “主子,”春姝盯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低声对佟雅蘅道,“您也别急了。奴婢听那位秦大人的意思,只是叫咱们爷过去问问情况。爷吃过一次亏,必然不会再干那损己利人的事了。问完了没事,他就回来的。”
  “噢……你说得有理。”佟雅蘅叹了口气,“我也,没那么急了。他们男人的事儿,我急也没用。”
  “那咱们还去找聂姑娘吗?”
  “还怎么去?我哪有那个脸。春姝,我们回家。”
  “那位巧菡姑娘……”
  “让侯爷操心去吧。你主子我管不了这些。”
  佟雅蘅看着春姝招手叫车,眼神微闪。
  看着秦正轩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这是位沐浴在爱河中的男子,眉梢眼角都挂着缠绵的甜意。方巧菡,定是在他身边!
  但她已改变了想法。这个猜测即使是真的,也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