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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娇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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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书籍名:《这次,娇宠一生》    作者:萧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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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府。
  做了吏部尚书之后,  廖峥宪的访客多如过江之鲫,  所为无非两样,一抱大腿二求官职,来路错综复杂,不好随便打发,  每每要到深夜才能应付完。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之后,  廖峥宪掸掸尚未来得及换的官服,  不觉打了个哈欠。到底是五十多岁的人,精力越来越不济了。
  “父亲。”
  廖峥宪踏回正厅,  廖晏鸿忙迎了过来,  他略一点头,见儿媳齐素梅挺着大肚子正督促下人收拾,  皱眉道:“素梅啊,为父说过多少回了,你身子不便,  该早早歇息的,  怎么还在这里忙碌,  你姑母呢?”
  齐素梅笑道:“客人迟迟不走,  姑母等了好久,  儿媳叫她去歇息了,无妨的。儿媳日间睡多了,这会儿也不困。”
  “巧菡这丫头竟偷懒,也不陪着你。”
  “哈,您老还别冤枉她。巧菡妹妹今儿从明月公主府回来之后,  不知怎的受了风寒,头疼体酸还有些发烧,吃了药就早早地睡下了。儿媳想照顾,小鹊把我赶得远远的,说姑娘吩咐的,怕把病气过给我。”
  “巧菡竟病了!这孩子……嗯,那你确实得远着她。你现在须格外注意,也要多添些衣裳,一天凉过一天的。”
  廖晏鸿见下人收拾得差不多,示意妻子赶紧去休息,又对廖峥宪道:“父亲,实在是对不住,儿子有一宗公务为难,想从您这里讨点主意,偏偏您案牍繁忙,回家后又忙于会客。”
  “跟为父还客气什么。阿寄,走,咱们去书房。”
  挥退下人,将书房门紧闭,廖晏鸿直截了当地对廖峥宪说:“父亲,儿子其实是要谈巧菡的事。”
  “阿寄,你说吧。”廖峥宪盯着烛光跳跃的琉璃盏,已明白儿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儿子今日在翰林院见到一份邸报,原来秦公子已回京近两月,且获提升,于左军都督府任要职,又加授昭武将军,统率京卫六千,皇上极其看重其才干。”
  廖晏鸿说到这里,窥一眼父亲脸色,大着胆子继续:“儿子听书毅说过,这位秦公子其实就是巧菡幼时定亲的未婚夫婿,由于种种原因断了亲事,却对方家百般照拂,不计前嫌、有情有义。他金榜题名之前曾频繁来咱家向您求教,那时,不要说书毅和我了,您对他也是欣赏的。儿子猜测,秦公子对巧菡情意犹在,又已回京,既然这样,何不将妹妹许了与他?巧菡已十八岁了,姑母对我念叨过好多回,再不说亲事,岂不是耽误了女孩儿青春。”
  廖峥宪依然盯着琉璃盏不说话。
  “父亲?”廖晏鸿深吸一口气,“您在吏部,怕是一早就知道秦公子升迁罢?他既认您为师,西昌卫所三年,能不给您来信?信里不可能没提过巧菡。父亲,您……难道您不认为他是巧菡妹妹的良配么?”
  廖峥宪慢慢地站了起来,负着手面墙而立。那里挂了一幅苏武牧羊图,已略微泛黄,是他四十岁生日时,女儿绮璇画了送他的。
  叫他怎么向儿子解释,巧菡就是绮璇,而他实在不想让巧菡重蹈前生的覆辙。
  深情专一,人品优秀,才干卓著。秦正轩拥有的种种亮点,曾经的韩澈也有。那时,韩澈二十四岁,和如今的秦正轩一样年纪。当时,他这个做父亲的,便是听信了众人的赞美,自己也被韩澈创下的辉煌战绩眩花了眼。连绮璇母亲都喜滋滋地说,她打探下来,发现嘉勇侯府的太太和蔼可亲,长子韩澈又不近女色,后院干干净净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绮璇嫁过去,必定是掉到蜜罐子里。
  就这么昏头昏脑地答应了这门婚事,活活把珍爱的掌上明珠送入火坑。
  命运是如此无情,在残酷的抉择面前,韩澈选择了放弃绮璇。
  不仅如此。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韩澈没有放绮璇自由自在地飞走,他折断了她的翅膀,残忍地利用了她柔弱的生命。
  纵然韩澈有千万个至高无上的理由,他死都不原谅这人!
  而他也再不能放心巧菡的婚事。秦正轩的优秀,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韩澈,以及当年糊里糊涂的自己。时穷节乃现,叫他如何确定秦正轩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廖峥宪发出幽幽长叹,“阿寄,你觉得巧菡是累赘吗?如果她不嫁人,等为父百年之后,你愿不愿意继续守护她,让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淡然度过一生?巧菡花不了你多少钱……”
  “父亲,您说什么呢!”廖晏鸿急了,“儿子哪有那个意思!儿子当她是亲姊妹,巴不得养她一辈子!这算什么,姑母不也一直和咱们住在一起?儿子只是觉得,巧菡已到了出嫁的年纪,您不替她安排婚事,有些不妥啊。在翰林院,好多人向我问起妹妹,求娶的意思十分明显,您要还像从前那样托辞妹妹尚小,就说不过去了。正因为是养女,一直这样反倒更惹非议。既然怎么都要嫁,何妨嫁个各方面来说都上乘的?”
  “阿寄,你觉得秦公子好,换做十几年前的我,也会这样想。”廖峥宪慢慢地说,“我知道他近来深得圣心。但当今格局犹若船行险滩,他这个天子身侧的左军都督府将军,极易卷入漩涡之中。阿寄,你在翰林院也做了三年编修,读了那么多文书,还看不懂现今朝廷风云么?”
  “这……”
  “时过境迁,阁老聂敬梁再不如从前那般强势。皇上将韩澈任命为拱卫司指挥使,等于卸脱聂敬梁一大臂膀,嘉勇侯与聂氏有隙,韩澈掌握了这支可怕的力量,你想过他在其父的指使下会怎么做?太子平庸又且身体孱弱,朝中已有不少人频频夸赞苏贵妃所出的二皇子'贤能、俊杰、勇武'。苏韩两家本是一派,必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太子的舅舅聂敬梁,待扳倒了他,趁势提出所谓废庸立贤,扶持二皇子为太子。而正轩算是聂阁老一手栽培起来的,聂阁老倒了,焉能不连累他……阿寄,我已失去一个女儿,我不想巧菡受牵连!”
  廖晏鸿震惊了半晌,方讷讷道:“父亲,您、您看得确实透彻,但秦公子待巧菡的心意,我和书毅,我们都认为……”
  “太宗时期,元辅、大学士任非凡,自太宗十岁即辅佐幼帝。太宗二十五岁时,任非凡因独断专权多年,深为百官诟病。他不知为何暴病而亡,死后弹劾的折子雪片般涌上太宗案头。最后,任非凡以长达十二页的罪状,本人被掘坟戮尸、籍没家产,三个儿子都被处死;手下亲信入狱无数,其家眷,则是或一同入狱,或充军,或官卖为奴。这段史书,阿寄,你可曾读过?”
  “读过。但是,父亲,您是不是想得太严重了些,秦公子怎会……”
  “我不能再拿巧菡冒险。”廖峥宪从画前转过身,决然地摆手,“况且,现在皇上竟然开始迷上修道成仙,请了个什么凌虚子道人入宫,奉若神明,成日价关注扶乩问卜、修坛炼丹,朝政虽然还管,说句大不敬的话,早不比昔日的清明……”
  紧闭的房门外,方巧菡听得手脚冰冷。她睡不着,听说父亲还在书房,想要过来对他说一说白天在公主府遇见秦正轩的事,谁知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怪不得父亲对秦正轩只字不提,原来他并不打算将她嫁给秦正轩。父亲的苦心她能明白,只是,她坚信,秦正轩绝不会是第二个韩澈。
  前世她爱错了人,这次,她已擦亮双眼。多年来,他始终默默地守护她,关心她,尊重她及家人。他救活了溺亡的方巧菡,也用无微不至的关爱熨平了她内心每一处寒冷的皱褶。
  他为她解围多少次,她已记不清了。她欠下他无数的情,而他所要的,不过是她的真心。
  明天父亲散衙,一定要趁他见客之前逮住他,说服他。
  回房后,方巧菡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总回荡着偷听到的那段话。那些措辞、字句里,似乎还有什么她忽视的,很重要的东西……
  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仿佛回到了过去。
  嫁给韩澈,经历过的短暂甜美。只是一瞬就过去了。浩城被围,她忧愁着他的忧愁,却也只能帮军厨做做饭,替军士们缝补衣履被褥。须臾就化作游魂,空洞地凝视战火硝烟,遭到反击的北冽军,血肉横飞。
  一眨眼,躺在马家村那间简陋的茅舍,方夫人慈爱地喊她起床吃饭,说她睡了太久。
  为什么这样说,她从不贪睡呀。
  对了,昨晚她“丢了魂”,方书毅笑嘻嘻地问,还记不记得去了哪儿。
  她当然记得。躺在那间阴寒彻骨的冰棺里,周围是单调反复的吟唱,魂兮归来。枯骨重生出血肉,那种痛苦的感觉,与剥皮剔骨无异……
  “啊!”
  方巧菡从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忽视了什么。
  凌虚子!
  她听过这三个字。招魂那晚,她在冰棺里痛苦挣扎着想要解脱,近乎疯癫的韩澈就是喊着这个道号恳求,要道人务必继续作法,不惜一切代价。那道人说,如果出了意外……
  “先夫人遗骨灰飞烟灭,贫道一身修为也要毁损大半。”
  方巧菡感到心脏剧烈跳动着。这么说,招魂失败,凌虚子受了重伤,而他现在恢复了!
  不觉忆起一个多月前在山谷里见过的王吉,以及随喜殿遇见的韩澈,他见到她时,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韩澈必定一直都没有死心,他在谷里建了精舍,命人看护凌虚子,直至痊愈。之后,竟将凌虚子举荐入宫,获得了帝王赏识。
  廖绮璇的尸骨已消匿,招魂是再不可能。但,凌虚子会不会推算出她就是重生的廖绮璇?
  “我的天……”
  方巧菡胡乱披了衣裳,匆匆忙忙地去找廖峥宪。怪不得佟雅蘅一反常态。佟雅蘅必然识破了什么,她对韩澈爱到痴狂,见自己丈夫如此执着于另一个女人,焉能不生出毒害之心来!
  “姑娘起得好早,不过,老爷上朝起得更早。”廖峥宪的房里早就空荡荡的,打扫的仆妇这样笑着告诉方巧菡。
  方巧菡叹了口气。父亲要酉时才回家……那就,直接去衙门找他好了。她现在是如坐针毡,一时片刻也待不住。
  匆匆用完了早饭,小鹊煎了药端过来,督促方巧菡服药。
  “小鹊,”方巧菡呷着苦涩的药汁问,“昨儿小柔去过布店没有?”
  秦正轩离京三年半,她都是遣丫鬟去他开在附近的布店,通过石头打听他的消息,往往是每隔半年左右才能有新的,但对她来说聊胜于无。石头按照秦正轩的吩咐照管生意,还对她表示,但有差遣,无所不从。
  小柔正好进来,听了心领神会地笑着回答:“姑娘问得正好。奴婢去买了些针线尺头,还见着了石头哥哥。他说呀,叫姑娘再等一等,秦爷要不了多久就回来的……”
  “小柔,帮我研墨,现在,快点。”
  方巧菡几口喝光药,去书案边抽出一支笔,飞快地写了个字条,拿信封封好。
  “小柔,你马上去一趟布店,把这封信交给石头。就说银子回头给他。”
  小柔莫名其妙,正想多问几句,见自家小姐严肃的样子,吓得只说声“好”就赶紧出了门。
  小柔走后,方巧菡依然无法松懈下来,便带着小鹊收拾包裹。她在信里委托石头帮她找一处房子,她不敢再住在这里了。万一她最担心的事发生,韩澈一定会带人来拘她。上一次他因为从字迹上起了疑心,便直接将她从女学掳走,这记忆不堪回首。
  “姑娘,不好了!”东西没收拾一半,便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门口忽然涌进来一大群官爷,说是拱卫司缇骑,把头那个就、就是嘉勇侯府的小侯爷……”
  方巧菡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而她所面临的,是她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
  “廖姑太太、廖少奶奶、廖姑娘,对不住了。”她听见那个昔日温润无比,现今却冷酷无比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工部尚书齐清韵涉嫌舞弊,作为其姻亲,吏部尚书廖峥宪及其两子亦均要接受调查。澄清之前,嫌犯家眷画地为牢,着本官带人看管。”
  ……
  “姑娘,吃些东西吧。”小鹊带着哭腔说,“午时了,您不经饿的,多少吃一点,便是再担忧老爷,又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方巧菡扫一眼卧房外厅站立的几个戎装身影,又看了看小鹊端上来的饭菜,心里冷冷地嗤笑。
  这是韩澈让人做的,每一样菜色都是他亲自点的,再三嘱咐要做这几样。
  都是她前世最爱吃的。
  他在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他不让她和姑母嫂子在一起,强行把她们分开看管。这幽禁不知要持续多久,如果他今晚……那么,她这一生又要栽在他手上了。
  方巧菡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小柔还没有回来?”
  小鹊连连摇头。
  那就好。真庆幸一大早就把小柔打发了出去。机灵的丫头,她从后巷返回,一定是远远地瞧见角门有缇骑把守,觉得不对头就溜走了。
  小柔必然还回去找石头。但是,石头能传信儿给秦正轩吗?他埋伏在明月公主府,哪里有这便利……
  眼前一阵阵发昏,差点摔倒,小鹊急忙扶住方巧菡:“姑娘,您再不用饭,饿昏过去可怎么好!”
  “我,我吃不下这些。”她哪里肯吃韩澈“特意”准备的饭菜。
  定了定神,自己在床边的矮柜旁蹲下,里头摸出一个食盒,这里照常放着些芝麻糖之类的点心,是她像方夫人一样防着自己夜里再饿醒准备的。
  取了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两口就下肚,饿得狠了,又去拿第二块第三块。
  小鹊担心地看着方巧菡狼吞虎咽。小食盒里才这么点儿吃的,哪能管一整天?而她们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姑娘,您怕有毒,不如奴婢替您试一试。”小鹊拿起筷子,毅然探向热气腾腾的餐盘。
  方巧菡连忙阻止:“别……傻丫头,我不是怕有毒。”
  一则,心里膈应。二则,这饭菜里头就算下药,也不见得是毒.药,而是比毒.药更为不堪的东西。
  韩澈是不是觉得,如此一来,她就不得不委身于他?呵,做梦。
  小鹊的筷子还没碰到盘沿,韩澈的声音已在珠帘外响起:“巧菡,我能进来吗?”
  小鹊一怔,方巧菡脸色一变,对丫头摆手,低声道:“你别动这东西,先在一旁候着。”
  里面的人迟迟不回答,韩澈还是掀起珠帘走了进来。
  “出去。”他一进来就对小鹊冷冷地说,“我要和你家小姐说话。”
  方巧菡对小鹊使了个眼色,小鹊对她行过礼,沉默地出去了。
  方巧菡冷着脸站到窗前,韩澈对着她的背影道:“不要试图耍花招,现在你的父亲尚未洗脱嫌疑,你但凡做什么不妥的举动,都会影响到他。”
  “小侯爷好威风。”方巧菡头也不回地说,“不过,小侯爷是否想过,既然我的父亲尚未定罪,那我也是无辜的良家女子。你这样擅自走入我的闺房,才是极为不妥的?”
  “八.九不离十,廖齐两家往来频繁,廖大人是难以洗清的,所差不过是罪名高低而已。”
  方巧菡攥紧了拳头,两只袖子也在身侧拢紧。
  韩澈走到门口,对门外的缇骑一挥手,几人立即退出外厅,关上房门。韩澈转回身,看了看没动过的饭菜,轻声说道,“怎么,我特意准备的,你不喜欢?我知道你经不起饿的,绮璇。”
  “对,不必再否认了,”他说着,慢慢地向窗边的方巧菡靠近,“凌虚子都告诉我了,那是一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得道高人……绮璇,我知道你恨我。你自己不也告诉我了。我杀了你,我的家人薄待你的家人,你恨毒了我,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他伸出双手,将那僵硬而微微发抖的身子圈在怀里。方巧菡嗅到他身上的薰香,那是她曾极熟悉,此刻也极厌恶的松石香,一种昂贵的香料。
  “绮璇,你就是因为这些不肯回来的。但你还是重生了,还是让我找到了。现在,你是我的。”韩澈试着把女孩的身子扳过来,她挣扎了几下,终于敌不过他的力气,被转了过来,被迫面对他。
  “绮璇……不,巧菡。”他抬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看着他,“不管你现在叫什么,我只当你是唯一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需要的时候,为你付出生命,每一块肉、每一滴血,是么?”方巧菡讥诮地说,“这才叫做你‘真正的妻子’?你还想我这样死一次?”
  韩澈看着那双泛起泪光的,潋滟迷蒙的眼睛,心中一痛。无数个梦里,他见过这双含泪的眸子,伸手去拥抱,却发现是南柯一梦。此刻,她终于活生生地回来了,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她当然恨他,当然要哭,她吃了这么多苦。对了,他调查过方巧菡,八岁之前根本没有什么一犯饿就晕的毛病,她这样经不起饿,还不是因为有了绮璇的记忆,可怜的绮璇,那个时候,她为了他,日日挨饿……
  情不自禁地一把搂住她,紧紧地。
  “我再也不会第二次推开你了,绮璇,相信我一回。”韩澈动情地说着,“是老天让你重生,老天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你不觉得么?我是极度感恩上苍的。绮璇,你为我受的苦,我都明白,这次一定好好地补偿你。你不要担心雅蘅,我会挑你喜欢的地方建一所别墅,让你住在那里,谁都无法打搅到你,让你过得比公主还要舒适……哦,岳父他们你也不必担心,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他说话……”
  韩澈住了口,震惊地看着方巧菡,只一霎那,她狠狠一推,他便倒了下去。
  在他的腰侧插着一把锋利的柳叶刀,鲜血正慢慢地从刀锋边缘浸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了~下章轩哥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