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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家的白莲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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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有无休无止,生不如死

书籍名:《太医家的白莲小妾》    作者:聃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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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亲的媒人得了赏赐,欢欢喜喜从肃英候府出来,亲事算是成了。
  看着披着红布的聘礼,白芙儿好奇的目光在其上流连。
  曲氏小心翼翼将她扶起,“你仔细些,当心被那大雁吓一跳。”
  侯府众人皆以为白芙儿有孕。
  朱徵有意想让她堕掉孩子,这话一出口,不仅被老侯爷打了一顿,白芙儿更是气得现在也不理他。
  担心她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六礼走得很快,婚期也就近定在一个月后。
  外界听了这个信,怎么说的都有。
  有人说朱大小姐仗势欺人,从妾室翻身成正妻,也有说宋太医一朝得势攀上了高枝。
  但最广为流传的却是侯府差点被陈家克妻的大少爷克掉两个女儿,吓得急急忙忙把女儿嫁了,断掉陈家的念想。
  陈虔这几日时常会去发生意外的湖边发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诅咒了。
  和谁定亲,谁出意外,如今甚至只是动了心,就差点害了人家姑娘。
  “哥哥,都怪我,如果我不说请戏班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陈月暗暗垂下眼睫,状似回忆起了当日惊恐的回忆。
  “和你无关。”陈虔望着平静的湖面,几许自嘲地说:“你哥可能真的克妻,注定这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了。”
  “不会的!哥哥一定能娶到心仪的女子。”
  陈虔转眼看向双眸含泪的妹妹,“算了,可不敢再坑人家姑娘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阿月招婿入赘吧,要不陈家这一支到我这里可就断了。”
  陈月猛地摇头,“我不要,大哥还没娶妻,小妹就议亲怎么像话!”
  陈虔愣了下,他的亲事一直不成,妹妹便一直以此为由拒绝议亲,现在一想妹妹这过了年也十九了。
  不算小了。
  陈虔还来不及细想,小厮匆匆跑来禀告。
  “少爷,朱大小姐跟人定了。”
  “跟那个太医?”
  小厮点点头,斟酌着把外界的流言也说给了自家主子。“少爷,您要不要去解释解释当日的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毕竟出了事以后,陈虔一直忙着善后,还没留出功夫去侯府登门致歉。
  噗通一声,脚边的石子被陈虔烦躁地踢进了湖中*,涟漪在湖面上荡漾开来,一波碾过一波久久难以平复。
  “去备礼,我们去侯府!”
  陈月看着陈虔离去的背影,手掌按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地疏出一口气。
  都跟别人定了,哥哥这去与不去都没什么差别的……
  陈虔说通了来见白芙儿最后一面,说是当面致歉。
  见到白芙儿时,她正伏在水榭的栏杆上,懒洋洋地看着水池里的锦鲤,水光粼粼映着她莹白的脸,清冷的眸底缀满星辰一般,一身的冷傲更覆上流光,犹如神女不可侵犯。
  她依旧穿着青色的衣裙,天渐暖,衣料轻薄,可见外边是一层淡青色轻纱笼着,里面是烟青色的柔软衣料,层层铺叠交错在水榭的长凳上绽开,看样子没有哪一层不是青色的。
  陈虔不由得失神。
  直到目光被纤细白嫩的小手一晃一晃的吸引去,陈虔以为她在喂鱼,可细看她手中颠起来的竟然是小石子。
  下一秒,白芙儿忽然跪起身子,撑着栏杆骤然甩手。
  就那么一个小石子竟然哗啦啦地掀起来老高的水花,可见她用了多足的力气。
  “啧,又没打着!”
  又?
  陈虔勾唇笑了笑,合着她在这不是赏景的,这是来打鱼的?!
  陈虔缓步走进水榭中,白芙儿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回头,一见陈虔吓得急忙从长凳上起来,低头朝外走去。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她真是怕了跟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站在水边了,就连朱潇潇说要陪她都被她支开了,现在又怎么会和陈虔在一块站着。
  “潋潋!”陈虔大步追上她。“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白芙儿:“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她敷衍得答着,只教陈虔不知如何接话了。
  “那日的事情只是意外。”陈虔说着自己也有些心虚。
  上午还信誓旦旦不再祸害人家姑娘,可一听小厮说侯府吓得把她定给旁人了,他还是急了。刚才一见她还那般躲着自己,不知怎么的,陈虔竟然觉得她也只是怕了克妻的传言,也并不是多不喜欢他。
  “潋潋也怕我了么?”
  白芙儿眉头微蹙,“我不怕!”见陈虔面露喜色正要说什么,她继续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克也克不到我。”
  朱潇潇走进水榭,将白芙儿护在身后,冷眼看向陈虔,“陈大少爷,我姐姐你也见到了,歉你也道了,请你走吧。”
  陈虔不知道,朱潇潇是怕他毛毛躁躁伤了自家姐姐腹中的孩子,可落在陈虔眼里分明就是侯府都在防他啊!
  克妻!克妻!克妻!
  难道克妻就连和喜欢的女人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礼数都顾不周全便匆匆嫁女,几句流言便将侯府吓成这样?”
  正气头上,陈虔说的话不好听,说完了他自己也后悔了。
  朱潇潇抿唇不语,她不善与人争论做了个手势示意下人送客。
  既然撕破了脸,陈虔也不管自己在白芙儿心里落得什么模样。
  他定定看*向白芙儿说:“能嫁给宋青斐你很开心么?”
  陈虔冷笑着,“你知道他为何偏爱你么?”
  听着陈虔连续的质问,白芙儿以为他也要告诉自己宋太医就是看上侯府的门户那套说辞便闭嘴一句也没说。
  陈虔:“你以为他多看重你么?他不过是看重你是他一手养成的称心之作罢了!”
  白芙儿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陈虔。
  “他从来不亲近女人,一开始也没当你是女子才让你近身的,他养着你,从里到外掌握你每一处,让你按照他的心意变化。
  你当他喜欢的是你么?他只是抗不住天性想要亲近女人却又害怕,于是就找一个心思纯净的自己养着,不过是恰好他养了你而已!”
  老侯爷能查到宋青斐的家事,陈虔有心也能查到,他打探的更加细碎,如今说出这样话五分真五分假,有他自己的猜测,更有他的挑唆。
  “才不是!”白芙儿冷声反驳。
  陈虔得意地哼笑一声,“你敢不敢与我打赌,我再送一个比你那时还单纯的女子给他,你且看他能不能熬过三个月!”
  白芙儿此刻终于知道暴跳如雷这四个字是形容什么的了!
  “你放屁!”她愤然从朱潇潇身后冒出头。“你怎么这么无聊啊你!管好你自己吧!”
  “你能找到单纯的,还不如滚去找个命硬的!免得又被你克死!”
  陈虔目眦欲裂,他话说得这么难听,白芙儿生气归生气,却不见一分迟疑,嘴上也不闲着怼起人来劲头十足。
  只听白芙儿继续说道:“你克死了三个啦!还要继续祸害别人吗?你知道以为自己要被淹死时多绝望么?你知道你妹妹在水里差点送走我妹妹么?”
  “你说我便是!莫要扯上阿月!”陈虔也是个护短的,定然不能容忍白芙儿如此说陈月。
  朱潇潇瞄了眼不远处梦远派来的小丫鬟,急忙拦住白芙儿。
  能拦住就奇了怪了!
  白芙儿吃了炮仗一样,心知自己踩上了陈虔的痛处,偏就要可着那处一个劲踩。
  “你妹妹在水里跟着了魔一样抓着我妹妹,劲头大的!我推都推不开,你以为我想救她啊!我当时恨不得把她按死在水里!
  你们陈家太邪门了!说不定你们全家都会克人性命!”
  白芙儿想了想刚才陈虔说的话,脑子一热就开口了。
  “打赌哈!你既然愿意打赌,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你去给你妹妹找个女婿去,你且看她是不是个克夫的!”
  “姐姐别说了!”朱潇潇闷头拽着白芙儿朝外走,又不敢太用力,只能由着白芙儿叽叽喳喳不停地对陈虔砸脏话。
  陈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记得那日陈月跟他说,她惊慌落水,在水中更是没了知觉,全然不能动弹了。
  若是真不能动,就算是无意识地抓住朱潇潇也不会推都推不开啊。
  陈月深得外祖父喜爱,每年都要去渝州外祖父家住上半年甚至更久。
  可是现在想来*,好像他没过门的妻子都是在陈月回平都的这段时间离世的。
  陈虔恍然望向水中游弋的锦鲤。
  是时候给陈月找个夫家了。
  -
  陈月说什么也不同意议亲。
  陈侍郎被哭得头大,陈夫人心疼女儿给她求情,却都被陈虔驳回去了。
  当夜,陈月闹着自尽,闹得陈虔没办法只能双眼空洞地站在她房中看着她。
  “哥哥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要给我议亲了?是不是朱家姐姐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得罪她啊?”
  她哭得楚楚可怜,衣领散着露出一片嫩白的皮肤。
  若是往常陈虔肯定不以为意地上前拢起妹妹的衣服,叮嘱几句,但今日看她这般,他恍惚想起了好多事情。
  “她问我可知,以为要被淹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阿月,那日你也落水,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感觉么?”
  陈月抬手抹掉眼泪,手掌压住胸口,“自然是又惊又慌。”
  “那被大火活活烧死呢?”
  陈虔再问。
  他不敢看陈月懵怔意外的表情,默默转过身去,沉默许久后他轻声说:“阿月,你嫁人吧。”
  话音未落,馨香的怀抱从后面拥来。
  陈虔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挣脱开陈月的怀抱,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她,生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我不嫁别人!我就要一辈子都做你的妹妹。”
  “那你便做好这个妹妹!”
  陈虔大步推门离开。
  他没说明一个字,却字字明了。
  她只能是妹妹……
  陈月缓缓起身,捡起自己的中衣漫不经心地系上扣子。
  外祖父很喜欢她,常说要她嫁给表哥。
  可她一看表哥,却又觉得哪里都不如哥哥。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表哥嫁得,哥哥却嫁不得。
  嫁不得便嫁不得吧,能长长久久地做哥哥的妹妹亦是备受宠爱的,只要哥哥不娶妻,宠爱的便只有她一个。
  所以那第一位定亲的张小姐病重时,陈月每天都盼她死,盼着盼着,张小姐真的死了,可很快又来了林四小姐。
  她便想啊,若是林四小姐也死了就好了,可林四小姐体格不错,家中幺女掌上明珠,入了门哥哥必然也会百依百顺。
  林四小姐骄纵得不行,明明所有人都劝她雨后山路难行,莫要上山,她偏偏要去,这样骄纵任性的女人可配不上哥哥。
  既然她想上山,便永远留在山上好了。
  那日陈月扮成庙里的姑子,巧言引导林四小姐去高处挂符篆,她去了,却不知脚下的石头被做了手脚,一脚便踩空落下山崖了。
  真杀了人,陈月是害怕的,但是一想到哥哥又是自己的了,她便控制不住心头疯狂的喜悦。
  她想一劳永逸,干脆散播陈虔克妻的流言。
  可没想到哇,哥哥都克妻了,还有人敢嫁。
  那位王小姐可能也是不愿意嫁的,又不能忤逆父母之命只能应了,但她怕出意外,整日闷在家里不敢出屋。
  陈月去看过她一次,发现她似乎不是很得父母看重。
  是了。
  现*如今还敢嫁给哥哥的女子,多是自身也有些问题在的。
  陈月这次在渝州雇了个混混带来平都。
  赶上除夕守岁,漫天的烟火,满街的炮竹,混混潜入王小姐的院子,杀了她,放了火。
  炮竹乱窜,除夕夜常常着上几把大火,又定了一个克妻的未婚夫,王小姐便如此走了。
  那混混孤身一人跟来的平都,成了事便被陈月毒死了,根本就没人知道。
  这次两人因她而死,陈月只觉得通体顺畅。
  安慰着醉酒的哥哥,她第一次亲吻了他。
  她以为他终于是自己的了。
  但两年后,又来了个朱潋潋。
  提及她时,哥哥的眼中浮现了从没出现过的光芒。
  就那么喜欢她么?
  就不在乎她曾经肮脏地跪在地上乞讨么?不在乎她和别人已经欢`好过无数次么?
  哥哥不仅不在乎,那个女人还傲气得不行?
  陈月笑着看她。
  死人可不会这么傲!让她死吧!
  这次做得保险点,自己亲自动手,就算弄不死朱潋潋也要弄死朱潇潇,弄死一个侯府就不敢议亲了,哥哥克妻的名号也会吓死旁人的!
  可是啊,她失手了!
  一个也没弄死,还被哥哥发现了。
  陈月呆坐在窗边,痴痴地笑了,看把哥哥吓得,可真有趣啊。
  正在这时,小窗忽然卷过一阵风,陈月定睛去看,只见一个蒙面人提着一把大刀蹲在窗边。
  陈月心中一惊,正想喊人,却见那人急速来到身前封了她的穴道带着她破窗离去。
  -
  暗室中,陈月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两个颀长挺拔的男人。
  她自然认得这两个人。
  朱家那两个女儿的男人嘛,一个宋青斐,一个梦远。
  梦远轻飘飘勾起一张黄纸,暗卫见状立刻会意绕了一瓢凉水兜头浇在陈月脸上。陈月闭气躲过后,正大口呼吸着却被梦远手中的黄纸盖住。
  水珠顺着黄纸的纹路丝丝缕缕蔓延开来,迅速闭合隔绝了空气。
  窒息的无助感汹涌而来,陈月挣扎地想抬手,锁骨却传来剧烈刺骨的疼。
  她居然被钉在了椅子上。
  “晕了?”梦远不满意地皱眉,他侧头看向宋青斐。只见他慢悠悠从袖走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暗卫。
  瓷瓶在鼻尖一晃,陈月便又醒了,甚至感官变得比刚才还要清晰许多。
  凉水,黄纸,因为挣扎被钉在胳膊上的钉子与铁丝,陈月疼得晕死过去转瞬便又被药粉刺激醒来,每一次都会感受到比上一次更钻心刺骨的窒息与疼痛。
  梦远精心地为她贴好黄纸,问:“杀人好玩么?”
  回应他的只有陈月脸上呼扇呼扇的黄纸。
  梦远抬手勾了勾穿透她锁骨的铁丝,看着陈月浑身一颤,轻笑一声:“折磨人才好玩。”
  梦远回头看向宋青斐:“姐夫不试试?”
  一声姐夫直接把宋青斐叫傻了。
  他抿唇摇摇头,随即将瓶瓶罐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能用到的给你放这了,这个是去腐肉的,这个是续命的,你慢慢玩*。”
  陈月闻言,只觉悔不当初。
  她不该下手残害朱潋潋和朱潇潇的,她不做,也不会遭受如此刑法,像被人拖进无尽地狱。
  这两个恶鬼,一个折磨她几乎死去,一个把她救回来继续受折磨。
  无休无尽,生不如死。
  宋青斐从暗室里出来,在庭院的莲花缸里掬了一把水洗手,他什么也没碰,却觉得碰过要命的脏污。
  朱潇潇提着裙摆远远跑过来,问“他呢?”
  “他还在里面。”宋青斐面无表情地说。
  朱潇潇闻言想进暗室,却被侍卫恭恭敬敬地拦了下来。
  瞥了眼急得直跺脚的朱潇潇,宋青斐低眸漫不经心地拨弄莲花缸里的水。
  除了模样之外和白芙儿没有一丝一毫得相像。
  水面荡动,照不出月影,悬在九天的月却依旧睡得安安稳稳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这等龌龊之事还是不要将她卷入其中的好,她安枕无忧便是他心中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