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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画中仙(五)

书籍名:《燕笑志异录》    作者:光怪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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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珂正欲继续与那仙君攀谈,耳畔却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少爷,你怎么又在书房睡着了?”
  小厮在一旁抱怨,四处找不到自家少爷,想到少爷酷爱作画,便看到书房烛影轻摇,果不其然找到正伏在案上酣然入睡的楚珂。
  楚珂虽年少成名,为人却是刚正不阿,作画向来随心,从不为权贵折腰。便是这般个硬胆,空有才华却不能成为权贵的入幕之宾。
  楚珂猛然惊醒,看清周边布置,才如梦方醒,原来刚刚所经历的竟是南柯一梦。他精神恍惚的抚摸着画仙之画。
  “究竟这些都是我的梦境,还是仙君确有其人?仙君若你真的知我,可否真正出现一次,而不是在梦中匆匆聚首。”楚珂暗自侧目,眼神定在那温润洒然的仙君身上,多想触碰那人指尖……
  “少爷,昭阳大人又来了,在前厅候着呢,你怎精神恍惚?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小厮这几日,总见自家少爷精神恍惚,还时常对着画卷自言自语,心里想莫不是宅子里进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一会定要向老爷禀报,找些道士作作法。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竹青你快给我研磨,我这便作画。”
  楚珂大惊,方才只顾着痴迷仙君容颜,竟忘了作画,这昭阳已经来了可如何是好。重展宣纸,准备作画。
  “公子?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副木兰花图不是你昨晚熬夜所作吗?”说着小厮从墙壁上取来一副木兰图。
  木兰花丛,含苞待放,温婉含蓄。在月光下露珠晶莹可见,正是自己在梦中所画的那幅图。
  顿时大惊,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那画仙莫非是真人。
  楚珂看向墙上的画仙,依旧执萧玉挺,不显山露水。他此刻明白,作夜定然是画仙引他入梦,开导他不懂之处,不觉心下柔软一片,画仙莫若知己。
  “多谢了,轩然。”楚珂自说自言般,依旧痴迷的望着画仙。
  小厮看到楚柯又呆滞半天,直盯着画卷傻笑,连忙提醒道:“少爷,墙上可是有什么不妥?怎么又犯了痴症。”
  “好,我这就去。”楚柯尴尬笑笑,跟着小厮前去。
  “好,好好,木兰花月中绽放,露似珍珠月似弓,楚柯公子画工出神入化,果然名不虚传。”昭阳对木兰花图赞不绝口。
  楚柯微微颔首,若是没有画仙指导,自己都不知道从何画起,想起画仙俊朗面容,不禁彤云上脸,心里一片温热。
  “如此,本官就先行回去了,会向易侯大力举荐公子的。”昭阳捋了捋八字胡子,一脸满意。
  “那就有劳昭阳大人提携,楚柯快送送昭阳大人。”楚老爷对昭阳毕恭毕敬,楚柯闻言送昭阳出府,他对仕途并不上心,但父亲声声哀求不得不照办。
  回到书房,再次观摩画卷,凌轩然神态依旧,手执玉萧,飘逸出尘。
  楚柯想起前两日都是梦中遇见仙人索性趴在案上,等仙人入梦。
  假寐了半日,却不见仙人与之谐谈,日后更是做什么都把画卷带在在身上,如获至宝。
  画仙却再未造访,楚柯已然成画痴。整日对着画卷自说自言,渴望画仙再次引他入梦,身旁的朋友只道他是画痴,摇头不语。
  一日楚柯正在作画,见楚父面色严峻推门而入,楚柯停笔,一脸困惑望着自家父亲。
  “父亲,可有难事?”
  楚父轻叹了一口气:“昭阳这老小儿果然居心叵测,他竟然说你作的画说是昭华所作。易侯大悦,让昭华成为他的幕僚,享尽殊荣。”
  楚父垂头顿足,懊恼不已,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取楚珂的劝说,不与昭阳打交道,也不至于让这老小儿占那么大的便宜。
  “此事当真?”楚柯不禁愠色,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我方才去昭阳府中,他避我如蛇蝎,视我为敝屣。”楚父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本以为是一件好事,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竟被人愚弄。
  “如此说来,昭阳有意愚弄我们父子。”楚柯怒火中烧,真是防不胜防。
  “唉,算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不与昭阳供事。”楚老爷无奈罢手。
  “父亲,不能姑息养奸,他今日害我们,定然他日也要加害别人,就不是骗画这么简单,此等贼人,当将他的不义之举揭露,避免他人上当受骗。”楚柯握拳,义正言辞。
  楚父似力不从心望着自己的长子,叹了口气:“你拿主意吧,我是无力再争了。”
  楚柯放下豪笔,披衣外出,不日传出,江都画师楚柯,污蔑昭华公子,满城缉拿。
  楚珂便带着画中仙的画卷,四处在江都东躲西藏。任由他百般哀求那画仙再也不肯入梦,过了几日,画仙的画像不翼而飞,变成白纸一张,丹青勾勒不过数笔,却难以再展那人容颜。
  想到初次相遇,朦胧烟雨,在那布满灰尘的庙宇中,瞥见仙君真颜,有幸聆听妙音。不知仙君是真是假,抑或自己空梦一场,唯有一句,不悔初逢……
  “可恶昭阳在燕阴作恶不说,爪牙还伸到江都之地,你放心我等定然为你平复冤情。”小七大义凛然的拍拍楚珂的肩膀,一副信誓旦旦。
  楚珂苦笑:“他乃是当今易相身边的红人,身份何等尊贵,你我萍水相逢,实不忍将你二人牵扯其中,我能逃一日便守着画仙一日。”
  说罢干咳几声,脸色苍白如纸,怕是这段时日,东躲西藏,没有一日安生,为那画中仙形销骨立。
  小七正欲安抚这楚珂,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官差打扮的人,拿着兵器,气势汹汹将他三人围在其中。
  为首的巡捕,怒喝道:“尔等可是楚珂?速速伏法。”说着大手一挥,令几个捕快压着楚珂,楚珂并不挣扎,任由他们摆弄,心亦如死灰。
  苏恒上前一步道:“敢问官爷,是何人派遣你们前来缉拿我兄弟?”
  那官爷见苏恒仪表不凡,双手朝上一拱:“自然是府衙大人,有人状告楚珂诬陷昭华公子,谎称「木兰花图」为他所作,已经查实,所言不虚,特抓捕楚珂归案。”
  小七闻言,嗤之以鼻,那昭华出了名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还有那作画的本领。眼看在燕阴混不下去,又跑江都祸害一方。
  江都府衙外,人头攒动,一身红色戎装的姑娘正奋力击鼓,惹得老百姓频频张望,府衙外虽设有鼓,让百姓鸣鼓诉冤,实为摆设。
  江都府衙性懒,好不义之财。能用金钱解决的绝不断案解决,钱多者当为清白,常有良民蒙受不白之冤。百姓们敢怒而不敢言,只得任由他兴风作浪。
  鸣鼓罢,府衙大人拖着肥胖的身子缓步移至大堂,眯着眼睛瞧见他二人,他二人神态倨傲,不像是以往见到他的那些百姓。
  府衙大人强行振精神,臃肿的身材挤进那案前。“来者何人?为何见到本大人不下跪?莫是要造反不成?”生怕震慑不了那二人,一拍惊堂木,那二人已经神色如故。
  “你身份地位皆在我之下,有何资格让我下跪,再者为官者,当以民为本,你滥用职权,中饱私囊,陷害良民,可是知罪。”
  小七不怒自威,她生平最恨贪官污吏,没想到江都距燕阴咫尺之遥,江都府衙公然兴风作浪,她和苏恒既是遇到,定要好好惩戒此等小人。
  “好大的口气,黄毛丫头竟出言不逊,来人给我打。”府衙大人瞪着绿豆小眼,扔下一张令牌。
  几个衙役闻言,皆上前虏获小七。那墨衣少年微微一动,眸光聚散,袖一扬,白光一闪,这几个衙役的刀顿时像枯树枝一般被不明利刃折断。
  府衙大人一看,顿时脸色吓得惨白,缩在案前:“你等是何人,青天白日,竟胆谋害本官。”
  苏恒冷笑:“非是要伤害大人性命,只是我这兄弟平白遭受不白之冤,我等是来为他讨回公道。还望大人明察,楚珂当是冠绝大齐的画师,何以会污蔑他人,行此不义之举。”苏恒敛眉并不想暴露身份,抑或施行暴解决,以免徒增麻烦。
  那府衙大人见他不再动手,才从桌案下钻出来:“本官办案向来公正,那里容你们这些贱民置喙,那里来的滚回那里去,莫要我一棒子轰出去。”
  那府衙大人不知好歹,欺软怕硬,以为苏恒他们也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敢拿他怎样。
  小七早已怒不可遏,二话不说抽出九节回鞭,迎着那府衙大人的头盖下,府衙大人顿时抱头鼠窜,大呼救命,一众草包属下无人上前,任由府衙大人出丑。
  小七一把揪住府衙大人的耳朵。“昏官,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本公主何许人?我父王任命你为朝廷官员,你便就是这般鱼肉百姓的,若非今日亲眼所见,还不知世间竟有你这般贪官污吏。”小七将随身的佩玉提到那府衙大人眼前。
  府衙大人挤吧着绿豆小眼这才看清上面刻着一个「齐」的字样,顿时吓得腿脚瘫软。
  此等金镶玉只有齐国皇室贵族方能配置,方才见这两人气势凌厉,便察觉与一般人不同。如此看来此二人必定是皇室贵胄,自己这下鸡蛋碰到石头。
  府衙大人顿时抖如筛糠:“公主饶命,小人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一众人等齐刷刷跪倒一片,那楚珂瞠目结舌,原这二位少年乃是燕阴皇族后裔,怪不得他二人谈吐不凡。正欲下跪,苏恒一把扶起他,摇摇头。
  小七已经攀到那案上,漫不经心的晃着手中的鞭子,眉色不明。
  “楚珂一案本公主察觉有冤情,你是不是收了昭华的贿赂?蓄意陷害?”小七扬起眉锋,冷不丁瞧那府衙大人一眼。
  府衙大人朝着师爷挤眉弄眼,半晌道:“下官那敢,一心为百姓着想,这些作奸犯科之事,从来是碰都不碰。楚珂那小子素奸诈,公主年幼,莫要是听了他片面之词,被蒙在鼓里。
  小七一听杏眼一瞪,看来这老小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恩,你这贪官还要强词夺理,看来不收拾你,你是不会招供了,来人给我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说。”
  那些衙役面面相觑,但见是公主之意,亦不敢怠慢,只得将那咿呀求饶的府衙大人拖至堂下。小七冲着苏恒他们得以的仰着眉毛,然后亲自监督你这些衙役。
  “哎呦,姑奶奶,饶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哎呦……”
  那府衙大人杀猪般嚎叫,围观的百姓暗自叫好,可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这府衙大人平日里黑白不分,鱼肉百姓,无奈身后有人撑腰,怎么也奈何不了他。这来了个小公主,他也只得俯首求饶。
  那府衙大人被打的生生去了半条命:“公主殿下,下官招就是了,是那昭华公子,命下官将楚珂置于死地,不可留活路。其父御史大人在朝中身处要职,下官区区一个小府衙,哪里敢得罪,还望公主宽限……”
  “哼,你平日里也不少鱼肉百姓,小惩大诫,若是再不知悔改,我便奏请琴父,让他剥削你的官职。”苏恒恨厉道。
  昭阳因上次萧兄一事,在燕阴落得个嫌贫爱富的名声,其女昭锦瑟匆匆嫁人。
  易相素好颜面,自己身边的红人在燕阴这般不堪,渐渐有所疏远。
  昭阳一家荣损皆靠易维瑞,失去了这个靠山便是在燕阴站不住脚。这才挖空心思的想要昭华冒名献画与易相,博取易相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