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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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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 丧事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为她报仇雪恨……

书籍名:《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    作者:寄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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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厚的磬钟声激荡着墨色的深夜,  震耳的声音打破静谧的雪夜,一连三下激荡着人的心尖。
  宫中敲响磬钟喜事是六下若是丧事就是三下,看来今夜宫中有贵人离世。
  玉京城家家户户门扉轻开挂起白色的灯笼,  换上素白如雪的孝衣,  暮寒的冰雪天,  街市灯火通明只是白色的灯笼在这月色下尤为阴冷。
  容王府的婢女侍从听见罄声也起了身,  长生看着远处一片白黄交织的雪色,心底陡生烦忧。
  他匆匆披上冬衣,  吩咐侍从后踱步绕过曲屏游廊,  到暖阁处,低着头朝里头禀道:“主子,  宫里有人薨逝,你要不要进宫瞧一瞧。”
  磬钟唯有皇亲薨逝才会敲响,他怀疑是宫内某位德高望重的贵人悄然离开了人世,  但细细思忖他顿时有些惶恐,这宫中除了太后还有陛下,  似乎没有人能用磬钟鸣哀。
  卫琅起身走到门外,  “可知道死的人是谁?”
  长生低声摇首道:“我问过,  可他们谁都不肯说。”
  卫琅应声转头回了暖阁。
  听得这么大的动静,沈晚也披着狐裘下了床榻,对上男人的视线,看到他琥珀色眼膜里那抹幽暗,  “你可是担心陛下?”
  卫琅神色一怔,敛眸淡淡道:“没有担心他,  只是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
  元贞帝旧病缠身,可身子一向康健又有太医院细心的照顾,应该没有大碍。
  他如今担心死的那个人,  会是太子。
  沈晚见他神色微变,“你要不要去看看?”
  卫琅声音浅浅,听不出太多情绪,“自然得去,你不如随我一道进宫?”
  沈晚撇过头,掀起锦衾盖到身上,舒舒服服的躺着,“我困了,还是你去吧。”
  卫琅蓦然失笑起身更衣后,替她掖了掖被角,便趁着月色坐轿撵往宫中去。
  等他走后,沈晚唤来柳儿。
  “柳儿,你快些去备轿。”
  柳儿皱起眉心,忧心的问道:“小姐,这么晚了你要轿子做什么?”
  沈晚裹着被子坐起身,“回国公府。”
  她手心有些发凉,总觉得磬钟响起将有大事发生,她冷着脸叮嘱道:“千万别让人瞧见是王府的轿子,到了国公府也往偏门走。”
  柳儿不敢多问,打着伞忙去准备轿子。
  *
  白幡挂满禁宫的长廊,白烛燃起宫灯,映出诡魅的光晕。
  张太后坐着銮驾来到禁宫,看着高高挂起的白灯笼,她低低嗤笑:“不过死了个废后,用得着以贵妃的仪仗么。”
  她讥讽含笑过后,她顷刻间换了副面孔。
  禁宫殿内。
  卫恪双手握拳,正跪在棺椁前眼睛赤红的盯着面前的灵牌。
  沈雁怯怯地跪在他旁侧,拢了拢单薄的披风,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唇色苍白如纸,俨然是饿了许久。
  “太子。”张太后突然的轻唤,让陷入哀思的卫恪不知所措,他侧过身冷峻的眸子覆着一层阴狠,似一头恶狼擒猎时的眼神。
  卫恪淡声道:“太后娘娘。”
  张太后走近卫恪,朝他道:“莫要伤怀,哀家明白你的丧母之痛,可你终究是陛下的皇子,应该振作起来。”
  卫恪低头应道:“我知道。”
  张太后掩面而泣,“可怜你母后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皇祖母真觉得可怜。”
  卫恪闻言神情恍惚,他抓住自己的衣襟,喃喃自语道:“父皇不可能赐死母后的,你一定在说谎。”
  张太后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憔悴的面容略显苍老,“哀家虽然不是太子的亲祖母,可哀家也当你是亲孙子。”
  卫恪默不作声,他握成拳的手不停的颤抖,勉强压下怒气沉声问道:“母后是被谁赐死的?”
  张太后颦眉神色慌乱,“太子你切莫冲动,陛下下了旨,淑妃也没有办法违拗其心意。”
  卫恪咬牙吼道:“母后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父皇这么恨她!”
  张太后捏着帕子轻柔地揩去眼角的泪痕,“合欢散乃禁药,先帝就是因为此等禁药才殒命,她临死前命人交给哀家一封书信,哀家这就给你。”
  她自袖中拿出染血的信纸,递到他手里。
  卫恪紧紧攥住掌心的信没有展开来,他忍着心中的悲恸,“母后她去的可安稳?”
  他只想知道他的母后有没有受到苦楚。
  张太后温声道:“她喝了鸩酒去的,没有吃苦头,恪儿你母后费尽心机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为她报仇雪恨。”
  卫恪自嘲的笑道:“皇祖母倒说说,我这仇该怎么报?”
  他不再是太子,父皇也不会再高看他一眼。
  “哀家帮你。”张太后垂眸侧过身子,淡淡的说道:“太子若信得过哀家,哀家会替你扫平一切障碍,哀家别无所求,只求来日太子登基能让哀家垂帘听政辅佐太子。”
  卫恪怔了片刻:“皇祖母,您……”
  张太后如是说道:“陛下年老昏聩,犯了和先帝同样的错,为了不让他再行差踏错,哀家只能出此下策,只是哀家没想到,沈国公府的人竟然这般狠心。”
  卫恪瞪大了眼睛,他胸膛起伏着心底的怒气犹如烈火燎原,又嫌恶的剜了眼身旁的沈雁,一脚踢向她,“贱人!”
  沈雁吃痛的呜咽了声,旋即她慌忙捂住嘴。
  太子暴戾,她若是此时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恐怕会被他掐死。
  张太后低眸瞥了眼沈雁,朝她使了个眼色。
  沈雁愣了愣,后知后觉的起身,福了福身忙退了出去。
  张太后抚了抚鬓边的鎏金发簪,“太子不必把起撒在沈侧妃身上,说到底她也是无辜的人,皇后离世前还是她陪在她身边,你该对她好些。”
  卫恪冷笑道:“沈国公府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早就应当知道的,可偏偏还是遭了算计。
  没想到沈国公府心思如此深沉,竟敢谋害当朝太子毒害皇后。
  张太后睇他:“太子稍安勿躁,哀家有法子帮你,你只要静静在这里待着,不出三日,哀家就能让你复位。”
  吴氏薨逝让她不得不防,况且现下心腹大患还未铲除,她得扶持卫恪登上皇位方能继续独揽大权。
  念及此她又继续道:“如今想来国公府谋逆是有迹可循,你母后有没有与你说过什么?”
  卫恪呼吸一滞:“她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
  张太后道:“无妨,你只肖记得,不管有什么事,有哀家在没人敢动你。”
  卫恪垂眸眼底的戾气陡然间翻涌,他掀袍跪了下来,颤声道:“祖母,救救恪儿吧。”
  *
  卫琅踏入宫城,周围一片死寂。
  引路的小宦官瑟瑟发抖,忽然他撞见了元贞帝身边的近身太监福寿,连忙躬身道:“福公公。”
  福寿没有理会他,而是淡声道:“王爷,是庶人吴氏薨逝,本打算拉去乱葬岗埋了不过念她是太子生母,还是以贵妃之礼厚葬。”
  元贞帝还是顾念二人夫妻多年情分,给了废后吴氏最后的脸面。
  卫琅皱眉犹疑道:“太子呢?”
  福寿愣了愣忙道:“废太子正在守灵。”
  卫琅心下了然,尔后道:“还有人去过禁宫吗?”
  福寿沉吟道:“奴才没瞧见,不过陛下传了口谕,请容王殿下到紫宸殿,有要事相商。”
  卫琅看着他低声道:“紫宸殿可有外人?”
  福寿微微摇头,又看向他,“王妃没有一同前来吗?”
  卫琅满眼戒备:“王妃身子日渐笨重,本王让她在府里休养。”
  福寿颔首道:“那就请王爷随奴才来。”
  走过长乐宫远处的烛火随风摇曳,不消一刻便覆灭,转而又复燃,福寿瞧见只当不吉利,当即唤了身边的太监,去把宫灯摘下来丢掉。
  一路上宫灯皆明明灭灭,而此时却无风。
  等到了紫宸殿,殿外的宫灯竟一瞬间尽数被风吹熄,胆子小的太监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福寿怒骂道:“不争气的玩意儿,有什么好怕的,还不快伺候王爷。”
  小太监瑟瑟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战战兢兢地的跟着他们踏进紫宸殿。
  元贞帝伏案批阅奏折,闻声停笔,他起身慢慢步下台阶,直言道:“朕想了好几天,打算将你的身世昭告天下,并立你为太子。”
  福寿揣着手走上前劝道:“陛下三思啊!这事还得与朝中大臣商议过后才能决断,再不济您也要与太后娘娘商量。”
  元贞帝斟酌片刻,打定注意,言辞说道:“朕旨已拟好,明日就宣旨。”
  福寿还想劝他,可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宦官,哪里来的脸去劝天子改变主意,于是他把目光落到卫琅的身上。
  卫琅神色淡淡,羽睫微垂掩着他琥珀色的眼珠,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良久他抬起头,“储君之位臣弟从不稀罕,陛下若有意不如立五皇子为帝。”
  元贞帝厉声道:“朕只属意你。”
  几个妃子所生的皇子大多平庸,五皇子看似勤勉好学,可被生母养的太过软弱,若来日登基为帝,怕是撑不住朝堂。
  卫琅沉缄默须臾,转身离开。
  元贞帝蓦地叫住他:“你就如此怨朕?”
  怨他害死他的母妃。
  卫琅薄唇轻启,缓缓道:“我没有怨,只有仇,既然死的不是太后,以后我也不必再进宫了。”
  元贞帝顿了顿望着他离开,无端地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