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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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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万寿 【二更合一】

书籍名:《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    作者:寄青书
    《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章节:第23章 . 万寿 【二更合一】,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卫琅照旧于庭院挥毫书写,  少顷,有仆来报。
  “殿下,太子殿下已到门口,  您可要接见。”
  卫琅抬眼睨了眼来人,  嗯了声随后命人摆了棋盘,  落座执棋子,  说道:“太子来的正好,随我下局棋。”
  卫恪撩袍坐下,  执了棋子,  叹声道:“皇叔棋艺精湛,孤怕是比不过。”
  卫琅缓缓落下黑棋,  瞥眼示他落子:“太子万寿宴备的礼如何了?”
  卫恪随意的摆了一子,漫不经心道:“有人替孤做万寿礼,孤不用担心这事。”
  卫琅把玩着黑棋,  挑眉问道:“是谁?”
  卫恪擒笑说道:“沈晚。”
  卫琅剑眉拢起,抬起长指揩了揩黑棋,  冷声道:“那太子打算献什么给陛下?”
  卫恪眯了眯眼,  “锦绣山河图。”
  卫琅语声浅浅,  辨不出情绪,眼观棋盘他道:“这可是最难绣的,玉京城最好的绣娘三日也绣不出,你就那么确信那位沈姑娘能绣出来?”
  卫恪掷落白棋,  难掩眉间倦恶:“只要沈晚万寿宴交不出任何,绣不出来孤可以治她罪。”
  想到这他就觉得痛快,  只要寻到沈晚的错处,她还有脸霸占太子妃的位子么。
  卫琅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瞬晦暗,他执棋未落子,  稍顷才幽幽放下黑棋,棋局胜负已定,“你这么做不怕皇后娘娘责问?”
  卫恪抬袖,看到棋盘上已无他可走的路,当即拂了棋盘,啐道:“孤难道就不能纵心一回?索性母后她又犯头疾也管不到孤身上。”
  卫琅扬眉淡笑:“我听闻太子把李福全给打发进掖庭院了?”
  卫恪倏地站起身:“皇叔这件事你莫要插手,李福全他罪该万死,孤姑且留他一命是念他伺候孤多年的情分。”
  卫琅顿了顿,沉声道:“孰轻孰重,太子你要分辨清楚。”
  卫恪微怔,不咸不淡的应道:“孤知道,皇叔就不用再提醒,孤自有考量。”
  *
  雨浥轻尘,廊腰盈着盛夏的暑意。
  沈晚撑着骨伞走到曲台殿,脚还未过低槛,小宫女雀跃的迎了出来。
  “是沈姑娘吧,殿下已等候您多时,跟奴婢来吧。”小宫婢生得一张圆圆的脸,瞧着喜人,她打着伞凑到她身前,一把接过她手里的骨伞,将自己的伞撑在她的头顶,为她遮挡风雨。
  沈晚一愣,心骤然紧了紧,她缓缓抬起眼温声道:“容王殿下知道我要来见他?”
  小宫婢弯眼笑道:“姑娘放心,王爷都打点好了,没人会知道姑娘来过,你随奴婢进来就知道。”
  沈晚狐疑地推开那扇雕工富丽的槅门,入目是一盏琉璃宫灯,淡淡的光晕笼着整间宫室,尤显阴暗凉薄。
  她皱了皱眉头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她垂首将视线落于鞋面,低低的说道:“臣女……”
  沈晚话音尚未落下,青年那低沉的语声便越过她的声线,蓦地响起。
  “本王已经知道沈姑娘的来意。”
  沈晚默默听着,顿了片刻后道:“还请容王殿下帮臣女一把。”
  长睫微垂,这已是不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毕竟李福全因她受难,她再无情也得顾念他所做的牺牲,就当她还的礼吧。
  卫琅起身,鎏金面具于暗淡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更加灿亮,他伸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少女樱红的檀唇,“如若本王允了沈二姑娘,那姑娘拿什么偿还本王的恩情?”
  少女雪腮通红,不知是热的还是被男子这逾墙之举而惊住,她眼睁睁看着青年把玩她的唇瓣,她慌乱无措的撇开眼,身子一阵颤栗,“臣女全听容王殿下安排。”
  卫琅倏然缩回手,“哪怕本王羞辱你,你也会听从?”
  沈晩垂眸似乎正在认真的思索,她轻声道:“臣女想容王殿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卫琅略微一怔,“为何?本王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晩莞尔笑道:“如果王爷真如坊间传闻那般不堪,想必也不会替臣女圆谎也不会派宫女送上好的药。”
  至于目的谓何,她猜不透也不愿猜。
  更何况她今日是有所求,而不是拘泥于那些传言,就算容王当真冷情无心,李福全所托的事她会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由老天定夺。
  上首突然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沈晩讶异的抬头看着他,却听到他说。
  “沈二姑娘若真有心,为本王做一件衣裳。”
  虽隔着面具却好似能窥见青年眼底的笑意,深邃的眼眸如潭幽深,荡漾着汹涌暗流。
  沈晩心中疑惑,却还是道:“臣女绣工拙劣,恐怕做出来的衣裳不和容王殿下心意。”
  她不明白容王为何会提这般要求,虽说绣一件衣裳于她而言是信手拈来的事,但宫里那么多绣娘,何故让她绣。
  孰料卫琅反问:“那依沈姑娘之见,该如何谢本王?”
  沈晚没有做声,黯然立了片刻,还是说道:“臣女答应便是,只是还请容王殿下即刻救出李公公。”
  卫琅又道:“沈姑娘执意救李福全,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晚凝眸思索,良久她语声清冷道:“只因恩情。”
  李福全遭此劫难因她而起,她到底怀有善心,这么做也算两两抵过。
  卫琅轻哂一声,冷道:“沈姑娘,在这宫里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你所要救的李公公,或许只是利用你,这宫中不乏算计,你要是因此陷进泥泞里,可没有人能救你。”
  沈晚惴惴应道:“臣女省得,容王殿下若不想帮臣女直言便是,臣女不会强求。”
  她只是想报答恩情而已,爹娘常常教导她受人滴水之恩当结草衔环以报,即便是有着世仇的人出手相助,也要不计前嫌,初时她不解其意,如今她明白了。
  卫琅听着少女如似锦雀低吟的语声,望向她却从她眼中瞧见了几分决绝,他静默着半晌后沉沉的应道:“本王会帮你,只不过沈姑娘就此欠本王一个恩情。”
  沈晚迟疑地问道:“王爷想臣女如何报答?”
  卫琅睥睨着审视她,看她唇色比脸还要苍白,少顷才低低回道:“待本王想到了再告诉沈姑娘。”
  沈晚不知男人在揣度什么,她黛眉紧锁,福了福身,径自退了出去。
  柳儿在外侯了半天,看她平安无事的走了出来,扶着她步下玉阶,还没走几步,她便瞧见少女身后的男子。
  青年长身玉立,掩在面具后头的眉目疏朗。
  柳儿惊慌地福身:“容王殿下!”
  沈晚踏出曲台殿仿佛身子没了力气,她勉强起身微微福了一礼,但起身时太猛,屈身时,虚浮的步子软的像踩着棉絮。
  卫琅眼疾手快地伸手,环住她不堪一握的柳腰,即使隔着层层丝缎绸布,小姑娘热烫的肌肤还是递到他掌心,待她站稳放开握在她腰肢的手指,把她交给愣神的柳儿。
  “好好护着你家小姐。”
  柳儿看这惊变一时间无法缓过神来,等孱弱的小姑娘绵软的靠在她身上,她恍然抱住她,贴了贴她的面,发觉她浑身滚烫,面色也异常的红润。
  “小姐奴婢扶您回屋歇息,今日您的药还没喝呢。”
  沈晚柔柔的应了声,却是又重重的咳了几声,连日的操劳她身子以大不如刚进宫那会儿,药虽按时服用了,却不怎么奏效。
  她心忖,大抵是因为上回她装病,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所以才惩治她。
  沈晚拽着她的宽袖拦住柳儿,垂着眼道:“我们快回去吧。”
  卫琅剑眉紧蹙,瞧着小姑娘倔强地一步步走,哪怕趔趔趄趄步伐不成调,她也慢慢地走着。
  他抬手摁了摁眉心,叹她太过逞强。
  *
  沈晚身心疲乏,一到沉璧阁她沾枕便睡,浓浓的睡意笼罩着她,而她又陷入了周而复始的梦魇当中。
  屋内细不可察的氤氲无形之中缭绕浮沉。
  沈晚眼皮沉重的很,她掀了掀眼皮,攥紧身下的薄毯想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起来。
  昏黄烛火摇曳,拉长了门口的影子,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渐渐逼近,她呼吸微微凝滞。
  男人指腹略带凉意,轻轻滑过她眼角眉梢。
  沈晚身子升起一股燥热,她攀附着男人的手,贪恋他掌心凉意,小声呓语  。
  潋滟的眸子映着男人朦胧的脸庞,隐隐绰绰看不真切,素白饱满的手指颤动,下意识地抓紧薄毯,细长的手指近乎深陷其中。
  “你滚开。”
  似威胁又似娇嗔的喝退声引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沈晚浑身只余五感,这夜她仿若一叶扁舟在波澜的湖面上漂洋晃荡。
  她倦的睁不开眼,泪蒙蒙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哭过。
  一晌贪欢,唯余痴狂。
  沈晚朦朦胧胧的醒来,一双水眸潋滟,眼底的氤氲雾气仿佛吃醉酒后朦胧。
  她脑袋雾蒙蒙的,她一闭眼那一幕幕仿佛又她眼前拂过,男人温热的吐息还有那低沉急促的喘息声,像就在她耳畔回响。
  纷繁杂乱的梦境孰真孰假,她分辨不清。
  柳儿瞧见她脸蛋绯红,惊地手里的承盘脱了手,“小姐,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沈晚撇开眼,冰冷的手背敷在脸上,“没有,我只是有些热。”
  说来也怪,见过容王后,她竟然做了许久没有做的梦。
  柳儿蹙眉,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莲花纹镀金冰鉴,里头放着冰块,还有宫女在旁摇着扇轮,暖阁里满是凉意,半点热气都没有。
  “热吗?”
  柳儿一壁嘟囔一壁来到铜盆前润帕,拧干冰凉的帕子,轻拭着沈晚红通通的脸,“小小姐病才好,可得仔细着身子。”
  沈晚浓密的羽睫翕动,抓住柳儿的手,“我自己来吧。”
  她顺手接过柳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随后丢到一旁,“柳儿,我睡着的这会儿,有人来过吗?”
  柳儿拾掇帕子叠好,“皇后娘娘派人来问过,好像太后娘娘也差人来过,奴婢记不得了。”
  来往的宫人太多,她一时记不住,只知道皇后还有太后都曾让宫女到这里问候过小姐。
  沈晚沉吟道:“太后娘娘???”
  柳儿淡淡应了声,端来鱼片粥,“小姐把粥喝了垫垫肚子,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方才说,还要过来接小姐去一趟慈宁宫。”
  沈晩望着碗里缭绕腾起的烟雾,有些怅然若失。
  *
  铜鎏金仙鹤香炉燃着袅袅檀香,张太后靠着凭几静坐,两侧宫婢轻摇蒲扇,忽得婢子来禀,她得了信,慵懒回道:“便让沈二姑娘进来。”
  沈晚还是初次面见张太后,今日得以亲眼见她,有着难以言说的心绪。
  面前妇人身穿明黄色缂丝锦袍,衣袂裙幅皆绣着凤凰牡丹,梳的朝天髻斜插着琳琅满目的点翠珠饰,眉眼秀丽,玉容稍有倦懒之色,并不似那些人老珠黄的妇人,倒是保养得宜,浑似二十余岁的闺秀。
  谣传张太后泼辣暴戾,尤其对下苛责,宫里有很多婢女深受其害,然今一见,沈晚深感耳听为虚。
  “过来吧,让哀家看看。”张太后冷眼瞧她,朝她招招手,她上下打量了两眼沈晚,打扮得倒是得体,衬了一副好腰身:“皇后眼光不错,样貌出众,品性柔嘉,你确实担得起太子妃之位。”
  沈晚低眉,谦逊应道:“太后娘娘谬赞,臣女惶恐。”
  张太后难得笑言,“你倒是温顺,沈国公教女有方,哀家得好好赏赐。”
  沈晚诚惶诚恐的福身,“臣女不敢。”
  张太后低低的笑:“哀家不会吃人,沈二姑娘不用如此拘谨。”
  沈晚松了口气,压抑心头的惶恐也转瞬消失。
  直到宴前吴皇后派人来请,沈晚都陪在张太后身旁与她说话,于她而言张太后是与祖母一般大的长辈,看似威严肃穆可和她这样的小辈之间说起话来没有芥蒂。
  张太后原想着把她留下来,但念及她是吴皇后请来的客人,便也不好强留。
  看着沈晚离开,张太后面色淡了几分,她唤宫婢,冷声道:“去沉璧阁盯着那沈家大姑娘,她去了哪儿和谁说话,都跟哀家如是说,倘若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
  宫婢颤巍巍的应下,张太后缓了缓神色又道:“把素容给哀家叫来。”
  “是。”
  少顷宫婢便将素容带到张太后眼前。
  素容甫跪于地,听到上首的太后遣散一行宫人。
  “你们都给哀家退下。”
  素容攥着裙幅不敢作声,默默地跪着。
  张太后冷嗤道:“你在容王府那些日子,可瞧见了什么东西?”
  素容眼底画满了惊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叩首:“容王殿下他不让奴婢近身,还将奴婢关了起来,奴婢……”
  张太后睥睨素容,扬了扬袖,面上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哀家容不下不中用的人。”
  素容面色苍白,身子不住的颤抖:“太后娘娘饶命啊……”
  张太后正冠衣襟目光冰冷,身姿威严走到她眼前,抬手捏起她的下颌,瞋目裂眦狠狠地捏着亟欲揉碎她的脸:“不识相的东西。”
  素容痛苦地呜咽着,却一点声也发不出来。
  月冷无情,夏夜里刺骨寒风拂过,寂寥的宫道两旁宫灯点燃,烛火忽明忽暗,煞是阴森可怖。
  身着素色宫服的小宫女端着汤羹,走至轩窗,朱红色的栏杆上莫名的染上了暗红的颜色,十分可怖。小宫人装着胆子上前推开门。
  屋内静寂无声小宫女下意识吞咽了下:“素容姑娘,奴婢送汤羹来了。”
  “素容姑娘?”走至里屋,小宫女将汤羹放在桌上,打量着整个屋子。
  正欲转身离去时,晃眼的白色从她面前飘过,小宫女害怕的颤抖着身子,一个抬眼,只见白衣飘然,一个女子墨色长发垂至腰际,悬挂在房梁上,屋外枝桠随风摇曳着。
  “啊!”尖叫声霎时间充斥着整个宫殿。
  LJ
  *
  漆夜,夜幕笼罩着玉京城,把守城门的守正一遍遍的巡视,今夜是元贞帝的万寿宴,容不得半点差错,他们时刻戒严,以防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行刺。
  只是百密终有一疏,青年踽踽独立于飞檐,一袭黑衣与夜色融合,他半蹲着身子睥睨俯瞰整座皇城。
  他目光紧锁着灯火阑珊的某处,片刻后他足尖轻踩琉璃瓦,不留一点声音。
  当一轮新月悬挂于苍穹,他微微侧身,跳上房顶,一路小跑,纵身一跃,稳稳落于金瓦之上,手中的剑泛着银光光,不禁有些寒意。
  巡夜的金吾卫骤然停下脚步,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仰头望向萧墙,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青年隐没在月色中,不多时他换了身衣裳潜入暗夜,直至来到曲台殿,他掀开檐瓦没有半点犹豫的跳了下去。
  对于青年的现身,长生几乎没有防备,他看到来人,护住卫琅,几步上前肃然的气势直逼眼前人,“什么人!”
  趁金吾卫松懈,胆敢擅闯曲台殿,这贼人怕是不要命了。
  蒙着面的青年只露出那双炯亮的眼眸,他将剑横与身前,冰冷的视线盯着身着华袍的卫琅身上。
  长生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眉眼淡漠的模样有几分熟悉,长生顿时收敛锋芒,淡声道:“付溪,你既然回来了,何必对我们拔刀相向。”
  付溪将剑回鞘揭开面纱,露出那张俊朗的脸,乌黑的眼瞳仍带着冰冷,他沉声道:“主子,昨夜慈宁宫死了一位宫女,我想万寿宴太后娘娘怕是会动手。”
  他未言明那宫女姓甚名谁,可他们却都心知肚明。
  卫琅冷冷一笑:“皇后娘娘病来的蹊跷,其中定是和太后有关。”
  执掌凤印之人无端染疾,后宫大事自然会旁落他人,如今后宫里除了四妃外唯有太后娘娘能担此大任,但她拿凤印又是为了什么。
  长生皱起眉头,小声道:“那主子今日可还要赴宴?”
  以往陛下万寿主子都借由推却,他想今时应也一样,不过看主子的神情,似乎打算赴宴。
  付溪打断了他:“主子去与不去都无妨,只不过我打探到,沈家那位大姑娘与太子殿下有牵扯。”
  卫琅眸光泠冽,慵然道:“贺陛下万寿,我自然得去。”
  他还得献一份大礼。
  *
  烛火照耀间,楼阁依稀可见,冗长的宫道挂满了明黄正红交缠的绸缎。
  紫宸殿前神色凝重的侍卫按着腰间的长刀,锐利的眼神洞悉周围的一切。
  这时,轿撵缓缓停在他们面前,侍卫见到来人,领命颔首示意,各自心中了然,他们退避两侧放他进殿。
  “容王殿下到!”
  沈晩听到宫婢禀告,轻瞥了眼却见到了熟悉的鎏金面具,心头一怔,随即恍然垂眸。
  宫宴之上他竟也戴着面具,难道说传言是真的,容王真容生的凶神恶煞,狰狞可怖么?
  不及多想,青年忽而步入殿内。
  卫琅撩起衣袍一角,躬身道:  “臣弟赴宴来迟,请皇上恕罪。”
  元贞帝见他迟来未有一丝怒意,点头示意他入座,遂举杯唤众人共饮。
  “今日朕万寿,一同欢庆。”
  沈晚起身双手执杯盏,朝着龙椅的方向一饮而尽,再次落座入席时,她蓦然瞧见有宫婢悄悄走到沈雁身边,在她耳畔细细言语,继而沈雁随她离开,身影消弭在大殿中。
  没多久丝竹之声忽然变了调子,上首的元贞帝面露不愉,可随后女子惊艳的登场,让满殿宾客目不转睛。
  巍峨肃穆的金殿,四周香烟弥漫,袅袅檀香升起淡淡细不可察的氤氲,绕梁三尺。
  重重金丝纱幔垂曳,影绰的遮掩着林立于殿内女子曼妙的身段。
  不多时,轻空缥缈的丝竹之声响起,女子凤眸淡扫殿内围坐着的宾客,她朱红的绛唇紧抿,旋即她扬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眸中点点柔光软的似乎能掐得出水,单这一眼足矣勾魂摄魄。
  大殿内的宾客当即看痴,也醉的被迷了心窍,他们未饮酒已醉,深深的被女子倾城的舞姿所吸引。
  回过神时,女子已起舞潋影,脚下步步生莲,只见她盈盈一握的柳腰翩翩摇动,宽大的水袖随之飞扬,发间的钗环也泠泠作响。
  靡靡之音与清脆的琅环交汇,像是澄澈的清泉荡起细微的涟漪空幽恬静。
  少顷乐声渐弱,女子收起水袖,素手微抬两手结成莲花状,孑孑独立。
  众人屏息凝神静待她的动作。
  沉寂过后,乐声急切的奏起,女子不疾不徐舞动身姿,殷红如血的水袖宛若孤冷的红梅傲然耸立。
  一舞毕,女子轻盈的舞步骤停,所有人都意犹未尽,亦迟迟无法缓下心境。
  沈雁足上那双玲珑鞋,缀着不少玉石,她方才曼舞时,发出清脆泠泠的声音,移着莲步裙幅逶迤,她走到太子身旁,眼波流转媚眼如丝。
  卫恪愣愣地看着她,瞬间回神,他握起酒樽略抿了一口,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一曲终了,沈雁蹁跹行步,微微欠身,向上首的元贞帝道:“臣女雕虫小技献丑,还请陛下宽恕。”
  元贞帝睥睨殿下,打量着眼前娇媚动人的女子,他张口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沈雁福身,髻上步摇碰撞顷刻发出悦耳的泠泠声,“沈国公府沈雁。”
  元贞帝闻言,怔愣了一会儿,旋即道:“赏。”
  虽未得圣人夸赞,但沈雁明白她已经赢了沈晚。
  沈晚坐于席间,眼神冷冷的瞥了眼身着华贵舞衣的女子,却没有半点惊异,即便耳边笙歌不断,她依旧不疾不徐品着案上珍馔。
  裹腹之后,她放下玉箸,捻着帕子擦了擦嘴角。
  沈雁舞毕偏坐在沈晚身旁,轻描淡写的说道:“晚晚妹妹。”
  沈晚弯眼笑道:“雁姐姐何时练的舞,竟连我都不知道,我看到姐姐登台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舞姬呢?”
  她的雁姐姐深藏不露,有如此艳绝的舞艺却从未在国公府里显露半分,看来这次宫宴她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央求她母亲随她一起进宫。
  倘若母亲知道雁姐姐心思如此深沉,会不会后悔。
  沈雁哂笑,漫不经心的问道:“晚晚妹妹准备了什么礼要献给陛下?”
  沈晚敛去笑意,温声道:“太子殿下命我绣锦绣山河图,不过我没有绣完。”
  沈雁目光犹疑,佯作惊愕:“那你待会儿献什么礼给陛下?”
  沈晩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秘密,等会儿雁姐姐就知道了。”
  沈雁微怔,被她这话弄得有些糊涂。
  筵席过半时,百官贵胄正随皇亲恭贺寿词,觥筹交错卫琅置身于宴中,心早已无意于宴上珍馐,他斟酒于酒樽之中,将酒饮尽他温吞的又斟了一杯,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远处静坐席间的少女,不着痕迹却又漾着缱绻温柔。
  沈晚失神的坐着,浅尝着盏中甜酒,忽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眸看去,金灿的鎏金面具映进她的视线,她慌乱地垂眸,将头压得低低地。
  她只想着筵席快些结束。
  高坐龙椅的元贞帝,头戴着十二旒珠冠冕,端的是威严肃穆,登基十余年,元贞帝看惯了趋炎谄媚还有道貌岸然的朝臣乃至文武百官奉上的万寿礼,他们所奉上的全是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他都淡淡瞥过,一言不发。
  本该是君臣同乐的日子,元贞帝却看不到一丝新意,千篇一律的贺礼乏味无趣,他看过摆摆手都掠过。
  突然,太监福寿捧着一个精致的承盘奉到他跟前。
  “陛下,这是沈二姑娘献的礼。”
  福寿掀开盖在承盘上的红绸布,一件做工精细的锦袍呈现在元贞帝眼中。
  他惴惴不安,心道这沈二姑娘也忒不识时务了些,有诸位大臣贺的珠玉在前,即便沈姑娘有一双巧手,可宫里不缺手艺精湛的绣娘,送一件衣裳未免太寒酸了些。
  元贞帝看着锦缎上那栩栩如生的梅花,愣了一瞬,旋即目光沉沉的凝视着那朵绽放的红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寂良久他龙颜大悦,满眼笑意对着殿下的女子道:“赏!”
  沈晚闻言,起身福礼,柔声道:“陛下,臣女不要金银玉器这些赏赐。”
  元贞帝有些惊讶,端着不怒自威的脸,好奇问道:“不要金玉,那你想要什么?”
  沈晚屈膝福礼,低着头鼓足勇气道:“陛下,臣女斗胆想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