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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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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完结(下)

书籍名:《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    作者:森檀柏
    《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章节:第90章 完结(下),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彭跃的订婚宴折腾到很晚,  不像是订婚,倒像是商业晚会。
  每个人其实都安排了座位,但因为是露天场地,  相对流动性大一点。
  谢瑰和陈舟和一起,  自然没心思去应酬,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闲逛到了湖边。
  深秋的树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湖水上飘着几根枯枝,倒映出澄澈的月亮。
  谢瑰憋了一天了,这会儿见四下没人,  才敢伸手,用小指勾住陈舟和垂落身侧的手。
  陈舟和看他一眼,  眼神玩味。
  谢瑰见他没拒绝,大着胆子握实,  和他十指相扣,掌心紧贴。
  “惯的你……”陈舟和轻哼一声。
  “好无聊啊,”谢瑰额头抵在他肩上,“到处都是这个总那个总的,  那么多眼睛看着,真不方便。”
  “你想方便什么?”陈舟和明知故问。
  谢瑰抬起脸,  下巴抵在他肩上,  眯起眼嗅他身上浅淡的木质香,  小声说:“方便你抱我,  再亲亲我。”
  “你要不要脸了?”陈舟和甩甩他的手,笑骂道。
  谢瑰刚想跟他扯皮,  湖边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不太和谐的声响。
  他们动作一顿。
  声音由远及近,  应该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  成年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地方僻静,  陈舟和甚至连两人调情的浪语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尴尬,回头去看谢瑰,谢瑰也是一样的脸色。
  内容越来越过分,陈舟和捂住谢瑰的耳朵,低语道:“别听这些,赶紧走。”
  他的手指被风吹得有些凉,凑近的时候能让人闻到袖口上的香水味。两人走到正场,和端着酒杯的彭跃撞上。
  “我说你们怎么不见了,找半天呢……”彭跃拍拍谢瑰,又和陈舟和问了声好。
  上次的事之后  ,他看见陈舟和都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谢瑰是怎么处理。
  “订婚快乐啊小彭总。”谢瑰调侃两句,从旁边拿了个酒杯和他碰碰。
  彭跃一脸苦涩:“快乐个大头鬼,以后兄弟的单身快乐就一去不复返了。”
  恰好这时,曾经一个合作伙伴看见陈舟和,上来打了声招呼,陈舟和见谢瑰和彭跃有话要说的样子,对谢瑰点了下头,先去应酬。
  “真不想订婚啊,脸色这么难看?”谢瑰拍拍彭跃的肩,“你改变不了不如学着接受,对人姑娘好点,指不定人能看上你呢。”
  “看上个屁,”彭跃一脸无奈,“她那至死不渝的小男朋友找来了,说要跟她私奔,两人刚才还闹呢,双方长辈都过去了,我刚不在吗,也是处理这事去了。”
  说完,彭跃摇摇头:“我估计这事要黄,跟你当年一样。”
  谢瑰:“……说就说,怎么扯上我?我现在和我哥可是如胶似漆情比金坚,你可别咒我。”
  “那我们这情况不一样,本来我都和她说好了,结婚以后谁也别管谁,各玩各的,你兄弟我,”彭跃指了指自己,“也是个有欲望的正常男人,总不能娶个祖宗回家供着当鳏夫吧。”
  谢瑰:“……”
  看他的脸色,彭跃稍稍来劲儿了:“怎么了,有难言之隐啊?跟兄弟说说?”
  谢瑰:“滚蛋。”
  彭跃兴奋起来:“你不会是到现在还是个雏吧?”
  “……”
  “不是吧兄弟,谈这么久恋爱了你这么纯情呢,你和陈哥……没点进展?”彭跃憋不住笑,又一脸好奇,“你是不是不行啊?”
  谢瑰差点把他勒死在订婚现场。
  “行了行了,”彭跃咳嗽着从他手底下挣出来,环顾四周,做贼一样凑到谢瑰耳边说,“晚上回去看看邮箱,兄弟给你发点好东西……我这点东西可比韩忍那什么恋爱秘诀强多了,不用客气,算是那天我和陈哥说那些话的赔礼。”
  谢瑰眼神疑惑,刚想追问两句,陈舟和过来了。
  彭跃眼珠一转,先跑为妙,临走前还不忘拍拍谢瑰的胸膛,挤眉弄眼:“好兄弟,一辈子。”
  谢瑰:“……”
  “你们聊什么了?”陈舟和有点好奇,身上带了酒气。
  谢瑰狗鼻子闻了闻,问他:“你喝酒了?”
  “味儿很重吗?”陈舟和嗅了嗅手腕,“喝了一点,刚撒到袖子上了。”
  谢瑰又凑近闻闻,陈舟和还以为自己身上的酒味真的很重,谁知这厮凑到他脸边,趁人不备啄了一口。
  谢瑰心满意足地点头:“好像也没有那么重。”
  陈舟和暗地里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旁边都是人。”
  “那我们回家吧,”谢瑰眼睛亮亮的,悄么声说,“准新娘闹着要逃婚呢,我估计这事要吹,咱俩先走肯定没人能发现。”
  “能行吗?”陈舟和半信半疑。
  “没事,我等会儿和彭跃说一声就行。”谢瑰哄他。
  在谢瑰的劝哄之下,陈舟和也没坚持——毕竟这个订婚宴着实很无聊。
  夜幕收拢,三两颗星星散漫地点缀其上。
  谢瑰一进门,醒醒听见声响迎上来,一见是他,即使地刹住脚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陈舟和跟在他身后进门,醒醒立马像换了一只猫一样,翘着尾巴发出嗲叫,绕着他的裤腿蹭脑袋。
  “没良心的家伙。”谢瑰嘟囔两句,见陈舟和眉目含笑地捞起醒醒抱在怀里,心里更酸,“这么些天白喂你了。”
  两人陪着走了一天流程,都有些累了,陈舟和回房间泡澡,心里惦念着明天去墓园的事。温暖的水包裹着他,陈舟和的眼皮一点一点耷拉下来。
  谢瑰洗了澡,擦着头发摸到陈舟和房门前,醒醒摇着尾巴在挠门,看见他还不友善地叫了一声。
  谢瑰看着它,目光不屑中透着得意,居高临下地拧开门把,飞速钻进去,把醒醒关在门外。
  谢狗VS醒醒,狗胜。
  谢瑰进门之后,见浴室的灯亮着,便在沙发上坐着等,过了约莫二十分钟,陈舟和还没出来。
  谢瑰皱起眉,敲了敲浴室门——陈舟和是被他的敲门声惊醒的。
  “哥,你好了吗?”谢瑰担心他在里面睡着了,耳朵贴在门上等回应。
  陈舟和含糊地应了一声,拍拍脸,从浴缸里出来。
  过了五分钟,陈舟和打开浴室门。
  他低头系浴袍的腰带,走出去的时候和蹲守在门外的谢瑰撞了个满怀。
  谢瑰抱着他的腰身,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心安理得地享受美人投怀送抱。
  陈舟和无奈:“你是醒醒吗,蹲守在浴室门口?”
  “还说呢,我这不是怕你睡着了晕在里面吗?”谢瑰说,“我都想再过五分钟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陈舟和发梢微湿,拍拍他的后腰示意松手。
  他在床边坐下,拿iPad处理白天发过来的邮件。谢瑰从椅背上扯过浴巾,给他擦头发。
  “谢子谦留下来那些问题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陈舟和估摸了一下,“再过大概一周工作量就彻底降下来了。”
  “嗯,”谢瑰把浴巾丢到一边,趴在他肩上,双手从后搂住他,“那过段时间咱俩看看,找个地方玩玩?”
  “行,”陈舟和回了一封邮件,“那一家人怎么样了?”
  谢瑰知道他说的是倩倩一家,他顿了顿,说道:“谢子谦给他们的东西太多了,原本他们掀了谢子谦的老底可以减刑,后来又查出来那个倩倩交的男朋友背后也不干净,涉及了一起跨国非法交易,估计又有牵连。”
  谢子谦的刑期很近了,陈舟和想到这个,一时五味杂陈。
  “别想这些了,”谢瑰吻上他耳后,轻咬他的耳垂,有一点一点移到陈舟和柔软的侧脸,“别想不高兴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会好好的。”
  陈舟和嗯了一声,偏了偏头,迎合他的吻。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情,谢瑰将陈舟和压在床上,隐忍着用力,摸索那一截腰窝,用虎口掐,用手掌蹭。
  他舔上陈舟和的喉结,急躁地吮吻,留下深印。
  陈舟和难受地蹙起眉,桃花眼水汽氤氲,像是蒙了层雾,眼角一片红。
  “哥……”谢瑰哑着嗓子叫他,一声又一声,陈舟和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对于情.事,陈舟和并不介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两情相悦,他并不介意。
  他以为谢瑰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便喘着气凑到他耳边:“可以。”
  谢瑰被他撩拨地哼唧一声,有些凶狠地在他的锁骨上留下牙印。
  从上到下一连串的点火却不灭火,两人都难受地不行。随即,陈舟和意识到,谢瑰可能不是不想,是不会。
  他没忍住低哑着嗓子笑出了声。
  “谢瑰,”陈舟和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划了划,“你是不是……不会啊?”
  谢瑰恼羞成怒:“不是!”
  他好歹专业是学医的,有些东西的理论他还是了解的。
  “家里没有……那什么,我怕你难受。”谢瑰别扭地埋首他脖颈间,温热的呼吸烧地陈舟和酥麻。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谢家对谢瑰的教育一向很注重这方面,所以陈舟和知道谢瑰纯情,但没想到他能纯情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决?”
  “……”
  “我教你啊……”
  夜深人静,醒醒挠门挠累了,喵呜一声钻回了自己的猫窝,留下房间里一派旖旎。
  *
  谢文笃夫妇所在的墓园在城郊,陈舟和开车过去,途中还绕行去花店买了束雏菊。
  谢瑰坐在副驾驶,一路都在看手机。
  陈舟和用余光瞥了他好几眼,谢瑰始终没发觉。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神游天外,不知道是不是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
  陈舟和还记得昨晚完事的时候,他手都酸了,谢瑰在余韵中颤抖,死死将他搂在怀里,呼吸破碎,不自觉地将胯往前送。
  他在陈舟和耳边喊:“哥哥……”
  自从谢瑰小学毕业,就再也没用叠字叫过他哥哥。
  陈舟和熄了火,转头看谢瑰,还是不在状态,他晃了晃谢瑰的肩:“到了。”
  谢瑰惊醒一般抬起眼,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手机背过去,不让陈舟和看见。
  陈舟和一挑眉。
  “到、到了吗?走吧。”谢瑰怕他追问,拉开车门先一步下车。
  深秋时分,墓园的树也秃得差不多了,纵横的枝桠歪斜,有些冷清。
  两人走到谢文笃夫妇的墓前。
  谢瑰敛着眉眼,先是将墓碑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陈舟和再把花放上去。照片上两人永远定格在青年的年纪,谢文笃的眉眼和谢瑰很像,不同的是,他身上的书卷气会重些,而谢瑰身上,更多的是一股子说不出的张狂。
  “爸,妈。”谢瑰突然开口,牵起陈舟和的手,“奶奶说,你们以前和她开玩笑,我娶媳妇之前要先带来给你们看看,你们同意才能进门,不同意就让我俩去私奔,今天我把人带来了。”
  陈舟和有些错愕地看着他,被他握着掌心的手指蜷了蜷。
  谢瑰思忖了下:“我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反正我可满意了,我媳妇天下第一好。”
  话锋越转越叛逆,陈舟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二位如果泉下有知,听见他这番话,估计都想出来往这个不肖子孙脑门上扣个包。
  他扯了扯谢瑰的手,示意他别瞎说。
  谢瑰会错了意,点点头:“你们儿媳妇有话跟你们说。”
  陈舟和:“……”这也是不得不说了。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叔叔阿姨……”
  “叫爸妈。”谢瑰晃晃他的手。
  陈舟和忍着不在长辈面前翻他白眼,定定神,继续说:“我叫陈舟和,是谢瑰的男朋友,也是以后和他过一辈子的人。”
  谢瑰眼神软地像水,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恨不得缠陈舟和身上去。
  “请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陈舟和应付得了谈判桌上的牛鬼蛇神,此刻却说的有些干巴。
  场面话张口就来不用润色,真心话却怎么说都怕对方觉得不够真心。
  陈舟和确实有点紧张。
  “行了行了,”谢瑰看出他的紧张,宽慰地勾勾他的手,转头对谢文笃夫妇说,“我家宝贝就带来给你们看看,看够了我把人领回去了啊,以后我俩会好好的,也会好好照顾奶奶,你们不用操心。”
  说完,他扭脸去看陈舟和,晶亮着小狗眼:“走吧?”
  “嗯。”
  两人携手下台阶,一阵风吹过,小雏菊的花瓣轻轻打了个旋飘下来,像是一种无声的告别。
  谢子谦留下的问题已经不急于一时了,加上今天又是周末,两人便默许着给自己放了假,先去医院陪兰秀芝说了会儿话,开车回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去超市买点菜吧,”陈舟和看了眼导航,“家里冰箱都快空了。”
  “嗯……”谢瑰盯着手机没移开眼,反应下了下才明白他说什么,“行。”
  陈舟和又看了他一眼,手指轻轻点了点方向盘,若有所思。
  这个点的超市人不多,两人权当放松,推着小车一边聊一边逛,零食也拿,看见好看的餐具也拿,最后逛到了生鲜区。
  陈舟和拿了一盒酸奶,刚想问谢瑰喝什么口味,转头就不见他。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谢瑰还在刚才的蔬菜区,一手握着推车,一手捧着手机。
  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一天到晚盯着?
  陈舟和微微皱眉,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谢瑰嗅到浅淡的木质香靠近,反应很快地锁了屏,屏幕上的银圈一闪而过。
  “哥……”谢瑰有些紧张心虚地看着他笑,“怎么了?”
  陈舟和忍住没笑出来,晃晃手上的酸奶:“走吧,去结账。”
  “好嘞。”
  两人推着车来到收银台,谢瑰心里有鬼,反复思索刚刚陈舟和到底有没有看见他屏幕上的东西,陈舟和则好整以暇地等着谢瑰的反应。
  两人一起排队,陈舟和没看见的地方,谢瑰偷摸从收银台边的货架上抓了个什么扔到推车里。
  很快轮到他们。
  陈舟和正要掏手机扫码,谢瑰眼神闪烁了下,抢先一步:“我来付吧。”
  走道逼仄,陈舟和被他一抢,只好先一步走出去,等着拎袋子。
  “我来我来拎。”谢瑰眼疾手快,满当当的两个大袋子一手一个提着,“走吧。”
  停车场在地下,陈舟和跟在他身后两手空空,有些无奈:“谢瑰,我不是姑娘,不需要你这么照顾,袋子我还是拎得动的。”
  “不用哥,你开车辛苦了,这点小事我来做。”谢瑰将双手拢到胸前,生怕他硬抢。
  陈舟和只好随他去了。
  两人到家天色还没彻底黑,陈舟和开了灯,熟稔地抱起醒醒撸毛。谢瑰把袋子放到地上换鞋。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醒醒不知道怎么从陈舟和怀里蹦下来,精准地一爪子抓到地上的塑料袋上。
  塑料袋顿时破了个大口子,有原包装的蔬菜水果还好,一些零散的棒棒糖之类的小零食从破洞里漏出来,陈舟和皱眉,嘶了一声去捞醒醒,一边嘟囔:“真该给你剪指甲了,怎么这么不消……”
  谢瑰还没从醒醒的动作里反应过来,僵在原地,看着陈舟和从地上捡起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螺纹……冰爽……”陈舟和甚至念出了声!
  谢瑰的脸顿时红了,仇恨地看着醒醒。
  他和这只猫一定上辈子结仇了!!!
  “难怪不让我付款,还把我挤出收银台?”陈舟和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瑰,见他耳尖红地要滴血,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真会挑,玩儿挺刺激啊?”
  手上还把小盒子塞进了谢瑰的外套口袋,暗示意味十足。
  他就是随手抓的!没有挑!!!
  谢瑰睫毛颤抖,不想面对。
  陈舟和憋笑憋得辛苦,心里都有点可怜谢瑰了,今天什么秘密都没藏住,让他扒了个干净。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站起来怜爱地摸了摸谢瑰滚烫的脸:“去做饭吧,小可怜。”
  谢瑰忍无可忍,扶着他的腰把人抵在桌边,堵住陈舟和的嘴。
  十分钟后,在谢瑰咬牙切齿的“一定要把那破猫爪子拔干净”的呼声里,陈舟和红肿着唇,眼含笑意地给醒醒剪指甲,想了想,又给醒醒喂了一根猫条。
  喵喵大队立功!
  锅里炖着排骨汤,谢瑰靠在大理石台面上,掏出手机继续看,对面那人发来几张草稿图和实物图他都不满意,又提了一些要求。
  彭跃的消息弹出来。
  ——谢瑰!哥们给你发的东西你看了没?!!
  谢瑰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玩意,他皱眉回道:什么东西?
  ——好东西!!!
  彭跃故作神秘,发完这三个字就不肯再说,谢瑰等对面定稿,闲着也是闲着,点开邮箱看了看。
  几个视频,封面都是卡通猫咪,谢瑰现在看见猫都上火,忍着火气随手点开一个。
  开头是一个不知名的logo光标,谢瑰没耐心等,直接把进度条拖到了中间。
  屏幕中心转了几个圈,一阵突兀的叫声从手机里传出。
  谢瑰一听就不对劲,慌忙按音量键,啪嗒一声把手机用力反扣在台面上。
  什、什么玩意?!彭跃到底给他发了什么?!
  虽然只是仓皇一眼,满屏不可描述的香.艳刺激大了,谢瑰状若无意地走出厨房接了口水喝,眼神不经意看向陈舟和,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陈舟和抱着猫在逗,神色看不出异常。
  谢瑰松了口气,做贼一样回到厨房,想了想,又眼神飘忽着把门拉上。
  锅里的汤已经飘出香味了,谢瑰加了点水,心不在焉的。
  如果论起比套套掉在地上被陈舟和抓个正着更尴尬的事,那必定是昨晚。
  谢瑰觉得自己昨晚的表现简直就像一头呆鹅,全程由陈舟和把控着节奏,反应青涩得一点情.趣都没有。
  谢瑰想起韩忍说的——
  “你得会撩,要不然像个呆瓜一样陈哥迟早有一天腻味你,男人……谁不喜欢热情的狂野的?”
  他想着,紧张地再次解锁手机。
  就……学习一下。
  突然有一种学渣半夜打手电学习,弯道超车的感觉。
  谢瑰没开声音,做科研一样盯着屏幕上两人的姿势和表情,他看地眉头直皱,从菜板上摸了一片胡萝卜塞到嘴里。
  两人的姿势千变万化,看的谢瑰惊叹连连,满眼写着“这他妈也可以”的不敢置信,投入地连陈舟和什么时候到他身后都不知道。
  视屏里的两人以高难度堪比瑜伽的动作继续展开,谢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若有所思的声音——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啪地一声,手机摔了。
  谢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吓呆的鹌鹑一般呆傻在原地,看着陈舟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哥、我、他……”谢瑰双手比划着,“我就随便看看……”
  陈舟和一脸“我懂我懂”地点头。
  谢瑰:“……”
  陈舟和看着他羞愤欲死的脸色,实在憋不住笑,抖着肩膀把他手机捡起来放到台面上,黑色大理石映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你看吧,”陈舟和调笑着亲了亲他,下巴磕在谢瑰肩上,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就是别学那个姿势,哥哥腰不行……”
  谢瑰呼吸一窒,想抓他的手,被陈舟和灵活地躲开。
  陈舟和拍拍他的脸:“汤好像煮开了。”
  谢瑰心里的小人跳起来——正经人谁还想做饭啊!!!
  当晚,陈舟和洗漱完又去看了一次醒醒,确定醒醒呆在猫窝睡着了之后才悠悠回房。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谢瑰觍着脸,自觉在床的另一边躺好,反客为主地拍拍床:“上来吗哥?”
  陈舟和走到床边,环抱双臂:“如果我没记错,你房间在隔壁?”
  “我来侍寝。”谢瑰爬起来,娴熟地揽过他的腰把人扑倒,大狗一样凑到他脖颈间又嗅又亲。
  陈舟和被他闹得有点痒,笑着推了他两把。
  “哥,”谢瑰小声叫他,眼睛兴奋地亮着,“想不想检验一下我的学习成果?”
  陈舟和:“……”
  凌晨两点半,偃旗息鼓。
  陈舟和累得要死,抱着枕头昏沉地睡过去,他睡不安稳,被一阵光晃醒。
  接着,陈舟和感受到身体被人小心翼翼地翻过来,他以为谢瑰又要折腾,气地踹他一脚。
  灰色的被子盖住他的腰腹,裸露在外的后背、小腿没有一处完好,青青紫紫的,甚至后腰上还有一个牙印。
  “吵醒你了?”谢瑰凑上去,餍足地亲他一口,手上动作很轻,在给他上药。
  冰凉的药膏刺激得陈舟和一醒神,意识到谢瑰在给那处上药,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红了。
  他想躲,被谢瑰按住。
  “你属狗吗,”陈舟和没什么力气,趴在枕头上侧脸看他,“你看我身上有一块地方你没咬过?”
  谢瑰由他说,好像陈舟和现在骂他什么他都能笑着应下,脾气好得不像话。
  他仔细给陈舟和上完了药,搂着人翻了个身,要不够似的腻在陈舟和脖颈间亲亲啄啄。
  陈舟和被他折腾烦了,睫毛上还挂着刚刚被刺激出来的眼泪,打了个哈欠:“再腻歪你就滚回去自己睡。”
  谢瑰不敢动了,但还是抱着人不肯撒手。
  “哥,”谢瑰叫他,声线低哑,像是在哄睡,“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陈舟和知道是什么,但不想拆穿,敷衍地问道:“什么?”
  “都说了是惊喜,现在不能说,”谢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舟和忍了忍:“那你现在告诉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让你有所期盼吗,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期待特别好奇特别想问我?”谢瑰问他。
  陈舟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语气极度敷衍:“哇,好期待好期待……快睡吧,我去梦里期待。”
  “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谢瑰悄么声跟他咬耳朵。
  “……”
  “你现在像古代那种渣男负心汉,要了我的身子就原形毕露,温存话都不舍得说几句,”谢瑰故作委屈,感慨道,“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啧,男人!”
  陈舟和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一口咬在谢瑰肩上泄愤,兔崽子惯会得了便宜卖乖,一晚上被他折腾地翻来覆去,烙饼似的,哭着踹他还把人刺激得更禽兽,身上没一个地方不酸爽……
  占尽了便宜现在还倒打一耙,反过来怪他是负心汉。
  谢瑰被咬地闷哼一声,终于肯老实下来。
  两人只留了一盏小夜灯,相拥睡去,纷纷毫无负罪感地决定明天再翘班休息一天。
  可惜,事与愿违,两人第二天终究没能闲下来。
  早上七点,陈舟和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兰秀芝病危了。
  两人动作慌忙地收拾,飞速赶到医院。
  医生在筹备手术,等兰秀芝的数据出结果,十点就要正式开始。
  “奶奶……”陈舟和喘着气,绕到床边。
  兰秀芝此刻忍受着极大地痛楚,整个人全然看不出半分以前的模样,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搭在床边吊针的手瘦的想鸡爪,上面满是针孔和老年斑。
  “陈、陈陈啊……”兰秀芝叫他,气若游丝。
  谢瑰也在床边蹲下,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眶泛红。
  “哭什么……”兰秀芝看见他,嗔怪道,“眼泪攒着……到时候在哭……”
  “呸呸呸,”谢瑰将她吊针的手放在掌心上暖着,“小老太太真不会说话……”
  “奶奶,”陈舟和安抚她,“没事的啊,别怕,就是普通的小手术……我和谢瑰在一起了,到时候订婚还要拍全家福,您这段时间修养修养,上镜也精神。”
  兰秀芝摇摇头:“等不到喽……”
  她用手指了指手机,似乎想说什么。
  门从外被敲开,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陈舟和看他眼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
  这是兰秀芝的私人律师。
  “陈先生你好,我叫徐林,是兰女士的私人律师,”徐林和陈舟和握了握手,在兰秀芝的示意下把手上的文件递给陈舟和,“兰女士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提了立遗嘱的事,你看……”
  陈舟和略狼狈地把文件摔回他身上,眉头紧缩:“什么遗嘱,没到那个时候,别他妈瞎说。”
  “陈陈……”兰秀芝眼神责怪地看着他。
  陈舟和睫毛一颤,无声地僵持了几秒,偏过头,捏捏鼻梁:“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徐林摇摇头,“那我简单地把兰女士的意思说一下。”
  名下包括老宅在内的一半不动产划归谢瑰名下,所有公司股份和另一半不动产划归陈舟和名下。
  陈舟和一时没动,徐林知道他们需要私人空间,把文件交到陈舟和和谢瑰手里,礼貌地退了出去。
  “陈陈啊……”兰秀芝叫他,用尽力气抓着他的手,“奶奶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啊……”
  她兰秀芝出身名门,和谢家门当户对,几十年操持谢家家事,包容倩倩……
  她对得起兰家,对得起谢家,对得起谢瑰和一干儿女,唯一对不住的,还是被她利用欺瞒的陈舟和。
  最终病重垂危,陪侍在床前还是陈舟和和谢瑰。
  “不说这个……”陈舟和别过脸。
  兰秀芝无声无息地摇摇头,她似乎感召到自己的宿命,这次进去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十点,一切事宜准备妥当,兰秀芝被送进了手术室。
  陈舟和和谢瑰等在门口,约莫过了两个个小时,谢宝珍姗姗来迟。
  “妈咪呢?”她问谢瑰。
  谢瑰上下扫她一眼。
  医院的电话先是打给的谢宝珍再打给陈舟和,他们接到电话就匆匆赶来了,而谢宝珍……
  穿着一身高定,罩着新款大衣,头发一丝不苟,踩着高跟鞋,手包和衣服的颜色相互呼应——从头发丝精致到了脚后跟。
  谢宝珍被他的眼神刺地瑟缩了下,停好车跟在她身后赶来的江父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上前揽着谢宝珍的肩,直视着谢瑰,问道:“我听说徐律师刚才来过了?”
  谢瑰不知道被哪个字眼触动到了,眉眼凌厉地站起来,快步上前,逼到江父面前。
  他比江父高一个头,浑身的气势像草原的狮王,目眦尽裂地吐出一个字:“滚!”
  陈舟和难得没有拦他,站在他身后,眼神冷地像冰。
  江父几次动动嘴唇,终究没敢再问,带着兰秀芝在他们对面坐下。
  又过了近四十分钟,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医生疲惫地从里面出来,走到陈舟和二人面前,摇了摇头:“抱歉。”
  深秋走向初冬,病房的枝桠上,最后一片叶子摇晃两下,终究还是掉了。
  *
  兰秀芝的葬礼是陈舟和和谢瑰操办的,谢宝珍几次想插手,却都被回绝。
  葬礼办的低调,来的人都是筛过的,不多也不少。
  徐林按兰秀芝的要求,在葬礼上宣读了遗嘱,谢宝珍听闻,回去之后闹了几回,说是陈舟和联合了徐林,趁兰秀芝生病神志不清骗她签下的遗嘱。
  直到徐林拿出兰秀芝一早准备好的视屏,谢宝珍才讪讪哑火。
  这一出闹剧成了圈里流传的丑闻,贵妇圈和谢宝珍结交奉承的几人立马变了一副脸孔。公司和江家的合约到期,经董事会一致同意不再续约。
  江父近几年吃到了和谢家合作的甜头,每个项目都捞点油水,一旦谢家抽身,他的资金链立马出现问题,焦头烂额地四处找人。
  他来找过谢瑰几次,被拒之门外后又转而找向了陈舟和。陈舟和倒是没拒绝见他,两人在办公室聊了一下午,据在现场的小助理说,江总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脚步蹒跚脸色灰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人的生活都在动荡,谢瑰和陈舟和慢慢地稳定下来。
  三个月过去,到了十二月底,临近年关。
  陈舟和如往常一样加班到了傍晚,去超市买了菜回家,谢瑰给他发了消息,说要去外地出差几天。陈舟和知道他在跟进的那个项目,也没起疑,拎着一个袋子开锁进门。
  醒醒反常地没有迎上来。
  陈舟和感觉到丝丝不对,伸手摸索墙边的开关。
  眼前骤然亮起,一个个彩灯装在氢气球里漂浮在天花板上,按下开关的那一刻满堂都是温暖晕黄的光线。
  陈舟和错愕地后退一步,低头看见满室的玫瑰。
  谢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可能因为太紧张腿软,扑通一声,谢瑰另一条腿也磕在地上,实打实来了个双膝跪地。
  陈舟和隐约知道他要干什么,紧张之余看见他的反应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往旁边错开两步,避开谢瑰的礼,说道:“还没过年呢,大可不必。”
  谢瑰羞恼地直起一条腿,抿着唇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
  “哥,这就是我上次说的惊喜,前段时间因为奶奶的事后来又一直忙,一直放在设计师那没去拿,”谢瑰打开盒子,看起来快哭了,“你愿意吗?”
  戒指很精致,是陈舟和喜欢的素净款,外圈低调中透着奢华,镶嵌着细碎却切割完美的钻,内圈还有陈舟和名字的缩写。
  陈舟和抿抿唇,几次想说话却都说出口。
  “怎么这么突然……”他抬手摸脸,借机揉了揉发热的眼眶,“你不是说出差去了吗?”
  “喃凤严肃一点……我求婚呢!”谢瑰嘴唇哆嗦,鼻子抽了两下,还是没忍住滚了泪。
  陈舟和难得没调侃他,用手背蹭掉他眼角的眼泪,把手伸到他面前:“愿意。”
  “啊?”谢瑰都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慌乱地把戒指□□,往陈舟和手上套。
  尺寸都是量好的,不可能不合适,就是他紧张到手抖,戴了半天戴不进去。
  陈舟和都不忍心看了,自己屈起手指往戒指里套。
  戒指被推到指根,漂亮地泛着光。
  谢瑰呜咽一声,近乎虔诚地在他指根落下一个吻。他的胸膛上下起伏,侧过脸紧贴着陈舟和的手背,微凉的戒指抵在他的骨骼上。
  就在此刻,这一分这一秒,谢瑰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
  婚礼定在第二年开春,这次婚礼全都是谢瑰一手操办,说是要给陈舟和一个惊喜。
  婚礼办的很隆重——谢瑰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陈舟和的合法夫夫是他。
  他甚至生平第一次用近乎温和的语气提起李烨。
  他问陈舟和:“给李烨的请柬确定发了吧,他会来吧?没空记得让他请假过来,误工费和路费我来出。”
  陈舟和正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姐姐在脸上扫荡,颇有几分无语地问:“你怎么那么在意他,心眼这么小?”
  “没办法,”谢瑰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这人是我一辈子最介怀的情敌,我得让他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幸福的不行,这样他放心我也能放心不是?”
  化妆师姐姐被他的歪理笑抖了手,惹得陈舟和踹了一脚他的小腿。
  天色很好,阳光用力地铺满了整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醒醒晒着太阳,毛晒得蓬松又温暖,慢悠悠打了个哈欠,露出脖子上精致的小红领结。
  婚服的设计谢瑰一直没和陈舟和透露细节,以至于陈舟和看见时,瞪圆了漂亮的桃花眼。
  自从三年前订婚宴之后,那位设计师姐姐就把谢瑰拉进了黑名单,这次谢瑰找上门的时候,一口回绝,死活不接他的单。谢瑰百般央求,才让她松口。
  他目的明确,还是想要曾经那套寓意美好的白西装,设计师姐姐配合着改了几个细节  ,直到今天,才把成品拿到陈舟和面前。
  “我让设计师姐姐帮我改了袖扣,定制成了x和c的样式,”谢瑰从后搂住他,目光落在柔软精致的白色上,“我足以与你相配。”
  我足以与你相配的浪漫——这套西装最初的寓意。
  陈舟和眼眶有些湿润,偏头亲了亲他的唇角,目光柔和。
  “我也是。”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世界到这里就完结啦,明天或者后天会开最后的主世界。
  蠢作者出院啦,吊了两天水,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那天真的把我吓到了,我原本以为只是坐久了站起来会头晕,就没在意,爬到三楼去拿手机充电器,结果进门就昏倒了QAQ,还好我趁着手机百分之二的电给我爸打了电话叫救命……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我爷爷那么傲娇的小老头抱着我哭……
  所以说!大家一定不要熬夜!注意身体!我以前也以为这种事概率小很少见,直到发生在我身上!
  最近调整吃药调整作息,晚安安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