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说要我去死，死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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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从刚刚就走了, 酒库里安静无声，殷泽衍甚至感觉安静的都已经听不见自己心跳声，刀口毫不犹豫落下, 斩碎了他那颗苟延残喘的心脏, 眼泪再也绷不住顺着眼角滑下, 心底蔓延上来的痛苦和绝望吞噬着他。
他的小舟爱上别人了。
他们在一起十二年, 他爱了十二年的宝贝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了！
“不可能的！你们，你们才认识多久？他他妈有什么好的让你去喜欢？！”殷泽衍赤红着眼逼近，他接受不了或者说是不肯接受，整个人此刻有些不受控的癫狂：“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眼前这个看的着摸得着的人, 以前会陪着他工作，会心疼他爱护他, 会做饭等着他回家, 会在睡觉的时候黏黏糊糊钻进他怀里抱着。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他骨子里都流着名叫林倾舟的血！！
“怎么不可能？他哪里都比你好。”林倾舟眼底一片血红, 那些不堪的记忆次次上涌，在殷泽衍一次次纠缠下，终于冲破了他的理智，他张了张口咬牙说道：“殷泽衍，你当初和泫星辰做了什么，非要逼我说出口吗？”
话音一落, 眼泪最终还是落下来, 那些肮脏的记忆，每每想起都让他恶心不已, 他不想去提起，仿佛提起来他就变成了笑话，他已经很克制了, 可殷泽衍还在逼他！
那时候他们已经分手，是他死皮赖脸缠着，然后呢？殷泽衍就发那种视频羞辱他！
他声音开始发抖，眼里一片血红：“你真是…恶心！”
气氛瞬间凝固，这一天早晚还是要来的，殷泽衍以为自己做好准备，可当他提起他还是忍不住痛苦，整个人无力到极点，心慌到顾左右而言他：“我…我对不起你，可我就那一次，除此之外，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不起你过！可顾池呢？你知道他他妈有多脏吗？！国外整个北部男男女女没有不认识他的！！为什么你愿意给他机会，却不愿意给我！”
“那他妈因为是你！！”林倾舟泪水涌出，青筋暴起整个人无比痛苦，全身都在颤抖：“你不懂吗殷泽衍？！！”
懂的，他懂的，他怎么不懂？
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上床他怎么不懂？！！
林倾舟和别人接吻他都恨不得杀人，如果看到……他肯定会疯的！！
可他偏偏就做了那种事，殷泽衍终于受不了掩面哽咽，太疼了，他的心脏像是已经裂开了。
林倾舟看他这样也不想再说下去，太难堪了，太恶心了，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真的不该在一起，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牵着五花就要走，殷泽衍看到直接扑过来抱住他，以为他又要走痛苦哀求，几乎声泪俱下：“小舟你去哪？！我求你，你别爱上别人，我受不了的，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的，我会疯的！！”
“放开！殷泽衍你真他妈恶心！”林倾舟想把他扯开却被他死死抱住，转身被压在酒柜上，可殷泽衍已经被伤的失去理智，他痛哭着，迫切想证明林倾舟还爱他，不顾他反抗想吻他，留住他。
林倾舟哪里是他对手，他气急推搡不动开始动手，殷泽衍也不还手任他打骂，紧紧抱住林倾舟亲吻他的脖颈，五花看着两人撕扯也开始护主汪汪直叫！
“艹.泥马殷泽衍！”林倾舟眼睛被气红暴怒，手在身后摸索抽出一瓶酒，想都没想砰的一声！
酒瓶瞬间在殷泽衍头上爆开！鲜红醒目的酒渍流了他一脸，他终于停下，也终于清醒过来。
殷泽衍像是受伤的恶狼，眼神痛苦表情却阴沉着，他松开林倾舟，看他厌恶自己又因为自己受伤笑的样子，伸手抽出一瓶酒递给他。
“你开心，我陪你。”
林倾舟看着他笑容淡下去，咬紧牙关，面无表情接过又是砰的一声，酒瓶又一次在殷泽衍头上炸开！
鲜红的酒渍中混合了浓稠的血水，殷泽衍脸上，眼睛里都染了红。
林倾舟还是一言不发，殷泽衍一次次抽出酒递给他，林倾舟接过一次不落全砸在他头上。
砰砰砰！！
安静的酒屋里全是酒瓶爆裂，摔碎的声音。
最后殷泽衍已经站不稳，眼里一片猩红强撑着又拿出一瓶递给他，林倾舟没接就那么冷漠地看着他，眼圈却红了：“殷泽衍，说不清是你可怜，还是我可怜，我怎么就爱上了你这样一个人，我好后悔。”
“别，别这样。”殷泽衍眼神痛苦，双膝一弯跪在了碎掉的玻璃上，地上瞬间又洇红一大片，他疼得脸色发白恳求道：“小舟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你告诉我怎么原谅你？”林倾舟眼眶湿润带着恨意，俯视着他：“我爸怎么办？！你能让我爸复活吗？！还有泫星辰，什么小贾小甄的！……你恶心到我了殷泽衍。”
“小舟，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我怎么敢啊！你这个性子我不知道吗？我如果那么做…恐怕朋友都做不成了！我那天，那天是被他下了药，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根本不是我发的视频，小舟我真的，真的没想对不起你。”殷泽衍哽咽着，双膝在玻璃渣上一步步向前解释：“平时那些绯闻，全都是我带他去应酬，被营销号拍下来胡说八道，那个时候我他妈有病，我傻逼！我想和你分手就没管，还有那个小贾…根本就没他妈那个人！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倾舟听着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眼泪无意识流着，声音有些沧桑麻木：“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殷泽衍，做都已经做了，再说什么也没意义。”
他缓了缓情绪眼神空洞，想起过往那些经历他本不想说，觉得是他非要缠着，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可现在他却忍不住想吐出来，泪水一滴滴滑下，他惨白着脸说道：“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殷泽衍听他这么说愣住了，眼神慢慢绝望，心脏脾肺都疼得像割裂，他突然预感到什么，摇着头不敢去听，觉得听了什么都无可挽回了。
可林倾舟已经不在乎他了，他像是报复殷泽衍，又像是嘲讽那时候的自己，流着泪回忆着：“你还记得打我那次吗？其实那时候我是刚刚做完化疗回来，身上疼得要死，你还想强.上.我，最后好像还打了我，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抱着你之前给我的情书哭了很久，想把年少的你拼命留下。”
“过年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其实我真的快死了，我倒在地上吐了好多血，那些你送给我的都没保住，那时候我想，死之前如果能听听你声音我也就满足了，可后来你还记得你说的是什么吗？”
殷泽衍脸色惨白，瞳孔欲裂，他的心感觉被活生生剜走了，他记得，他当然记得！他那时候以为林倾舟故意缠着自己没事找事，他还在想着，林倾舟的声音又响起。
“你说要我去死，死了也别烦你。”林倾舟流着泪眼神怨恨的看着他：“后来我在地上躺了两天，是顾池他们救得我。”
“别说了，别说了！”殷泽衍想到那个画面彻底崩溃了，如果那些人没发现，林倾舟也许就不在了，他抱住林倾舟双腿痛哭：“小舟，我该死，我不是人，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你骂我，你杀了我都可以！”
林倾舟眼神痛苦，继续说道：“收到视频，看到爸爸那件事的时候，我痛苦得恨不能去死，那段时间我傻逼的逃避现实，犯贱的心想你应该骗我一辈子的，或者瞒我一辈子也好，可你连这个都没做到。”
殷泽衍愧疚的已经抬不起头，他辜负了这个人太多了，是他一步步把林倾舟害成这样，巨大的痛苦让他窒息绝望。
沉默许久，酒库只能听到殷泽衍悲伤的呜咽声。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已经看开了，放过我，你也往前走吧。”林倾舟说完没有再理会他，殷泽衍也没有再说原谅他这种话，他知道一切都晚了，林倾舟甩开他离开了这里。
殷泽衍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眼里布满血丝，他亲手杀死了最爱自己的林倾舟，又一刀刀要了自己的命，他真是活该！
他狠狠甩了自己几个耳光，紧接着又崩溃大哭，整个负二楼充斥着他近乎悲鸣的哭声，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自从那天后，殷泽衍沉默了许多，眼里总是带着浓重的悲伤，林倾舟去哪他去哪，两人也不说话，一待就是一天。
林倾舟看着他问：“你还打算耗多久？”
殷泽衍抬起头就红了眼，无奈的笑了笑：“小舟，我想，我还是没办法让你走，我做不到。”
看他这样，林倾舟也不再问，心如死灰一切都麻木了，他无视殷泽衍的存在，也拒绝治疗。
就这么耗着吧，反正他也快死了。
如果他走了殷泽衍再发疯，连累的还是他的朋友和周围人，已经够麻烦他们了，为了他这种人没必要，就这么死了挺好的。
林倾舟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每到晚上就吃不下去饭，殷泽衍几乎每次都是拿着饭，在一旁猩红着眼求他，可他根本不赏他一眼，两人一再如此对峙，殷泽衍崩溃好几次，在客厅摔砸东西，情绪变得越发敏感。
殷泽衍每天眼睁睁看着他身体渐渐衰弱，像是无法吸取养分即将枯死，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挽留，那种无力感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崩溃，他歇斯底里，那人却始终不看他一眼，他明明知道这是为什么，却一直不敢去正视这个问题。
殷泽衍发完疯又一次做了粥，眼神病态又偏执，红着眼求他吃点东西：“小舟，吃点吧好吗？我给你放了很多你爱吃的，你吃完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吃一点吧可以吗？”
林倾舟全身无力，用近乎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还没说什么，门铃被按响，李管家在一旁看着心酸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就被直接踹开，一堆警察直接闯了进来，沈云姝急忙冲进来，看到林倾舟那一瞬间红了眼，指着殷泽衍怒道：“就是他！非.法拘.禁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