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瓦尔齐哈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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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瑟拉娜拉了拉兜帽，免得它被早晨的寒风吹开，使自己沐浴到那漂亮的晨曦——漂亮，但是危险。
即使以她的血统，不需要太过担心一点点阳光，但那种感觉还是会让她很不舒服，甚至有时候她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更讨厌吸血的感觉，还是被阳光照射的感觉。
不过，这两种感觉都比回到那个阴暗的地方更让人觉得舒服。
将自己的忧郁藏进黑暗，吸血鬼小姐转头看向正在研究这片土地的“保镖”：“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你们到底是躲在地下还是天上……”洛亚的玩笑说了一半，发现瑟拉娜没有像这几天一样反驳，只能无趣的自己放弃了，“你确定这条小船可以把我们送过去？”
“那么你打算召唤出来一条魔法船吗？大法师先生。”
瑟拉娜辛辣的讽刺说明她恢复了正常，洛亚于是点了点头，举起了玛格努斯之杖。
紫黑色的湮灭通道在他的控制下逐渐成形，一队十二人的乌鸦怒灵乘坐着雕刻着乌鸦纹路的长船落在了海水之中，巨大的冲击力溅起冰冷的液体，四散开来，但并没能造成什么干扰。
“不错。”瑟拉娜绕着自己垂落的发丝，将惊讶压进心里，虽然洛亚表现得很轻松，但是瑟拉娜可不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普通人，想要召唤出来一艘这种迪德拉战舰所需要的法力——不，法力都是其次了，获得那些迪德拉大君的允许才是最困难的。
“不过，这种迪德拉是哪个大君的创造？”瑟拉娜打量着那些赤裸上身的乌鸦怒灵，而后者亦打量着她。
“一个吸血鬼？”
“那是，上古卷轴？”
“天啊，这个法师可真是……”
乌鸦怒灵们窃窃私语着关于洛亚和他不断变换的女伴，但很快洛亚就用清晰的指令取消了他们的自由时间。
“方向呢？”洛亚看着瑟拉娜，在得到答案后将其传达给了那些只会八卦的乌鸦。
诺克图娜尔离开之后，这些她原本的下属变得活泼了很多，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这让洛亚轻松了不少，但有些时候——就像现在——这也会增加一些原来绝对不会出现的麻烦。
洛亚有些烦心的叹了口气，走到了船首，视线在上古卷轴上扫过，而且很遗憾的，他的直觉还是告诉他现在不能强抢。
“你知道吗？我现在开始后悔雇佣你了。”吸血鬼小姐靠着船檐，一手无聊的浸在水里，感受着那强劲的冲击力，就像是突然想起一样，随意的说着，“你的表现可不像是为了成为一个吸血鬼，尤其是你自己还根本不掩饰这点。”
“因为我本来就没承认过。”洛亚同样随意的回答，“而且法师想要成为吸血鬼大部分都不是为了什么力量。”
“你还需要担心寿命？”
瑟拉娜整个人趴到了船檐上，前后的乌鸦怒灵们正在放缓速度，因为已经快到她说的那个小岛了。
“没有生物会希望死亡，不过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个抛弃你的地方了吗？寻求保护？但我觉得这个城堡应该还没有那个魔法仪式安全——至少那个仪式是完整的。”
洛亚的话和船只靠岸的冲击让吸血鬼小姐抬起了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家的那片坍塌区，不由有些无奈：“是啊，那是我父亲和母亲一次吵架的结果，但我没想到这么久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去处理一下。”
“这个等会再说，我们有客人了——也许你认识他们？”
洛亚中断了还挺有趣的闲谈时间，举起法杖取消了脚下的船只，而那十二只乌鸦怒灵也挥舞着手中的镰刀飞上了天空。
“等等，让我来和他们谈。”瑟拉娜大喊道，“你不会想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蠢的。”
“你这个理由说服我了。”洛亚侧身让开一条路，看着吸血鬼小姐摘下兜帽走向那群从城堡里冲出来的吸血鬼，又挥了挥法杖。
乌鸦怒灵们无声的下降了一点，哑光的镰刀在摆动中，始终不离那些吸血鬼的脖颈，这种如芒在背的杀意让那些吸血鬼对瑟拉娜的欢迎大打折扣，不只是表情不那么真挚，就连语气也不显得亲切。
但瑟拉娜还是被他们迎接向了城堡，而洛亚也理所当然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其中有几个“年轻人”似乎想要返身过来，但很快被瑟拉娜大声呵斥着，退回了人群。
就这样，洛亚跟着瑟拉娜穿过了荒芜的沙滩，高高升起的铁栅栏，并亲切又友好的将那个老迈的看门人从这个沉重的职务中解放了出来——现在他可以只是看着乌鸦怒灵们来工作，而不需要做任何事了。
吸血鬼们面色铁青，考虑到他们后天转化的体质，这似乎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表情了。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洛亚转动着玛格努斯之杖，有意无意的让套在皮鞘里的破晓者显眼了一些。
破晓者护手下那招牌般的光辉核心立刻吸引住了所有吸血鬼的视线，紧接着，他们就像是看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呼啦啦的散开了一大片，只剩下瑟拉娜一个人还在洛亚附近。
“呵呵。”洛亚温和的笑了笑，跟着瑟拉娜走近了敞开的城堡大门。
然后，浓郁的血腥味让洛亚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一直被他挂在脸上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也彻底消散了下去，就像是被潮水冲垮的沙堡一样。
只不过，这里的海水是夹杂着哀嚎的鲜血。
洛亚打量着这个城堡的前厅，就像大多数城堡的觐见厅一样，在正中间摆放着长桌和桌椅，熊熊的篝火照亮了整个房间，但在一些边边角角还是需要蜡烛照明，而因为吸血鬼们特殊的体制，这些烛台和他们的餐具一样都是金制的——即使他们其实两者都不需要。
他们天生就有黑暗视力，而他们的食物也没有任何一个餐具装得下。
洛亚冰冷的眼神在大厅中肆无忌惮的扫过，激起了相当的反应，但那些刚刚还在大快朵颐的吸血鬼们都没有和洛亚想的一样直接冲上来，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正站在大厅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