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最后的龙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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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觉醒，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龙吼，它的效果是可以在使用者周身形成一套轻若无物，却坚不可摧的盔甲，就像是长出了巨龙的鳞片一样。
但虽然它很特殊，而且效果强大，但绝不至于特殊到让龙裔化身巨龙——不，更退一步来说，特蕾莎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龙吼？
这个龙吼应该是在索瑟姆岛的遗迹里才能学习到，就像可以强行控制巨龙的强迫意志一样，是最初的龙裔米拉克的力量。
她是怎么会的？
谁教给她的？
洛亚脑海里闪过了帕图纳克斯，灰胡子甚至刀锋卫士二人组的身影，但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刚才所见的巨大黑龙之上。
奥杜因，诸王灾祸，世界吞噬者。
他死了，被龙裔击败。
那么，他的龙魂……被特蕾莎吸收了？
而作为曾经统领群龙的最强之龙，他会龙魂觉醒似乎也很正常，他会所有的龙吼也很正常——但吸收龙魂并不代表吸收巨龙的所有记忆才对，不然特蕾莎早该成为一头真正的巨龙了。
所以，不止如此。
洛亚疯狂的思考着，回忆着自己见到的每一个细节，然后他察觉到了。
“奥杜因的尸体……那么庞大的巨龙，被击败后哪怕没有了鳞片和血肉，但是龙骨绝对也会很显眼，可我当时没看到任何东西。”
“而特蕾莎刚才龙魂觉醒出来的巨龙身体……”
“她……变成了奥杜因？”
洛亚迟疑但又肯定的得出了结论，但一个声音推翻了它。
“不，她只是变成了阿卡托什的长子，一个真实的都瓦。”
诺克图娜尔出现在洛亚背后，轻声说道，“最后的龙裔杀死了奥杜因，成为了最初的龙裔，而最初的龙裔即是阿卡托什之长子，即是人，也是龙。”
“而最初的龙裔会摧毁龙的统治，将世界还给人类，还给制造出阿卡托什的人类。”
“龙与人，正如龙与蛇。”
黑暗女士，古老的与虚无一般岁数的迪德拉君主轻声低语着凡人永不知晓的秘密，将一切的来源娓娓道来。
龙裔的诞生，龙裔的生长，龙裔的结尾……
龙裔就是龙裔。
她是最初，也是最终。
她是击败龙奥杜因的最初龙裔——这便是龙裔诞生的理由。
她也是终结巨龙的最后龙裔——这亦是龙裔诞生的理由。
时间并非河流，而是细碎破片，繁乱相连。
凡人更非圣人，无法识破真相，只见眼前。
“她早就知道，她是龙裔，而且永远是龙裔。”
“她将击败龙奥杜因，令世界吞噬者回归神位，在时间的末尾吞噬一切。”
“而她也会成为龙奥杜因，在时间的开头，静待一切重新开始。”
“而现在，她会成为真正的，最初的龙裔。”
“她也将是奥杜因。”
“她也将是阿卡托什。”
“她将是一个伊德拉，沉浸在永恒的神之梦里，往复轮回。”
“而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披着鸦羽斗篷的诺克图娜尔俯身贴近了洛亚的耳边，白皙的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在突兀出现的铜镜中，显得如此暧昧。
但洛亚无视了斗篷下若隐若现的浑圆白皙，也无视了周身环绕的妖异香氛，只是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东西了，我的冠军。”诺克图娜尔吐气如兰，双手不安分的摸上了洛亚的脸，将他的面孔强行对准了镜面。
“看看你，洛亚，现在该是你选择的时候了。”
镜面在洛亚的眼中一分为二。
一面是光辉照耀的角斗场，四面八方的来客挤满了这片“小小”的土地，哪怕它已经快占领了整个自由地，就连圣廷和东方的异人也流连忘返，洛亚*黑荆棘的名字响彻整个米兹托瑞，即使众神也为他倾倒，允许他在自己等人中列席。
这几乎是洛亚曾经，乃至现在所最为渴求的光景了。
但他还是看向了另一面。
呼啸的风雪之中，巨龙盘旋，偶有透过云层的阳光不过让雪地变得更加无法直视，顺便照亮了残酷的战场。
而在最中心，遮天蔽日的黑龙正与黄色的巨龙交战，而黑色的阴影则潜伏在他们之下，蠢蠢欲动。
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从风雪中出现，手中是光芒闪耀的长剑和荧光闪烁的法杖，孱弱而无力的发起了冲锋。
“死亡和荣耀。”诺克图娜尔又一次开口，“这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尤其是你很可能不止给自己带来死亡的情况下。”
“我不去找她，她就会顺利成为你说的那个存在吗？”
“赫麦尤斯*莫拉不会是阿卡托什的对手，更别说他还被自己的仆人窃取了力量。”诺克图娜尔轻蔑的说道，“那个只会偷窥的收集癖甚至可能根本不敢动手。”
“她会成为一个神？”
“如果你说的是奈恩，是的，她会成为时间之龙。”
“她很乐意完成这个使命，甚至这个使命也是她自己给自己下达的。”
“她甚至为了排除影响，把我们这些准备找你麻烦的迪德拉君主全部教训了一遍——我当时应该抵抗的，可惜我们习惯了不和他打。”
“哦，现在应该说她了吧。”
“我知道。”洛亚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你的选择。”诺克图娜尔并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她直起身，看着洛亚走向光明的未来，逐渐步入黑暗。
然后洛亚启动了调律仪。
在光明和灰暗的中间。
淡蓝色的光芒在黑暗的世界里一闪而逝，曾经明确的未来随着主体的消失而分崩离析，本来已经彻底步入黑暗的诺克图娜尔重新出现在原地，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让我看看你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吧，我的冠军。”
悠扬的音乐随着黑暗女士的意志而响起，已经摆脱了无形桎梏的迪德拉君主躺倒在柔软的鸦羽床铺上，注视着黑色的水晶球，注视着她的冠军。
“愿阴影庇佑你，我的冠军……以及，我曾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