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龙祭司与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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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亚与特蕾莎两人和龙祭司摩洛克伊之间的矛盾实际上只有一个，不过是两边各一个。
洛亚和特蕾莎不想变成让拜龙教死灰复燃的凶手，所以他们要拿走摩洛克伊最大的倚仗，也就是玛格努斯之杖，这样一来，即使摩洛克伊想要做些什么，也没法和他们两个相抗衡了。
而摩洛克伊，他就只是不想死而已，只不过交出玛格努斯之杖的话，他迟早也会“死”，所以他很犹豫。
但洛亚无意中给出了一个别的选项，那就是让他重新回到正常的社会之中。
对洛亚和特蕾莎来说，能控制住这个龙祭司不去复兴拜龙教是最好不过了。
对摩洛克伊来说，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变成一个只有本能的怪物，虽然要失去玛格努斯之杖，但总之也相当不错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摩洛克伊非常光棍的直接驱散了护罩，将玛格努斯之杖交给了洛亚，特蕾莎也退化成了冷静模式，让摩洛克伊松了口气——虽然他已经不用呼吸了。
龙祭司不太习惯的用空手摸了摸面具，出声问道:“你打算把哪块领地划分给我？凡人，冬堡还是莫索尔？”
“……”洛亚才接过法杖，还没来得及检查调律仪的新提示，就被龙祭司问的愣住了。
显然，在这位从古老年代活下来的大法师心里，龙裔和她的小伙伴应该是整个王国的统治者，哪怕不是赛普汀那样一统大陆，至少也是控制了天际省的至高王级别。
而且，作为一个强大且古老的法师，摩洛克伊应该，也的确有资格获得一片丰饶的土地作为领地，要知道，在拜龙教时期，整个大陆都被他们所征服，区区一个冬堡，或者莫索尔根本不配在他们眼里停留。
但问题是洛亚别说冬堡和莫索尔了，他连个村子都没有……
“啊这……”
洛亚拉长了声音，争取着思考的时间，甚至连要不要直接把这龙祭司干掉的想法都冒了出来，然后，他就听到了摩洛克伊干涩的低哑笑声。
“开个玩笑。”让洛亚怀疑自己耳朵的话从摩洛克伊嘴里说了出来，其滑稽程度不亚于一个迪德拉君主蹲自己面前吃着甜甜圈跳踢踏舞——等等，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行吧。
洛亚认真的看着摩洛克伊，意思不言而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祭司摩洛克伊，其他的称号和头衔就没必要说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更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摩洛克伊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嘲，的确，在千年的时光之下，曾经辉煌的拜龙教现在已经成为了故纸堆里泛黄的碎页，只有偶尔才会被同样老旧的风息吹，散发出尘封的血腥气味。
但这好像不能解释摩洛克伊突然的变化。
看着洛亚依然警惕的神情，摩洛克伊耸了耸肩——如果那骨头算的话——再次说道:“我本来就不是很严肃的类型，更别说现在没有人玛格努斯之杖，我只能通过与人交流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人性了。”
“人性？”洛亚眨了眨眼，示意摩洛克伊继续。
“你可以理解成一种精神状态，事实上我们的尸鬼转化仪式和沉眠仪式本质上是一种追求永生的手段，但这并不完整，所以有力量下降，记忆丢失等等一系列副作用，其中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作为精神的崩坏。”
摩洛克伊感叹着，突然又画风一转:“灵魂是很脆弱的，所以才需要肉体的保护，而精神状态更是灵魂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虽然它的变化不会影响灵魂的稳定性，但是却会影响自我的变化，啊——我举个例子吧。”
“你觉得现在的你，和十岁的你是同一个人吗？”
洛亚还没来得及庆幸摩洛克伊停下了那一大串让人头晕脑胀的论述，就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
这是他从没想过的问题，但这个时候突然被问起，的确有些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洛亚的沉默让摩洛克伊再度开口:“我们换个问题，假设你现在可以重新回到10岁的时候，你还会和十岁的你一样生活吗？”
“不……”洛亚摇了摇头，低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的简单点，你只是在试图让精神回到十岁的时候而已。”
“差不多吧，如果按比例换算的话。”摩洛克伊再次耸了耸肩，这似乎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又或者是他现在正在刻意培养的习惯。
“总之，现在没有了玛格努斯之杖，我只能尽量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往普通人的方向发展，不然你摸摸哪一天说不定就会发现我变成了其它龙祭司的状态——就像龙裔你曾经杀死的那个一样。”
“你果然看出来了？”
“准确来说，我是发现了你身上带着他的面具。”摩洛克伊耸了耸肩，“可怜的科洛西斯。”
“他已经彻底疯了，看见我就直接发起了进攻，而且他似乎没有你强大。”龙裔直截了当的说着，还从身后拿出了一张面具晃了晃。
“可怜的科洛西斯，而且……好吧，也许你有一天可以试试收集所有的面具，那应该会很有趣。”
特蕾莎皱了皱眉，没有理摩洛克伊突如其来的怪话，话题重新回到正轨。
“所以，既然没有领地分给我，那么你打算让我去哪里好好生活呢？”摩洛克伊看向洛亚，“我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需要和人交流，以维持我的生命，除非你们真的想要看见我哪一天突然变成科洛西斯一样的疯狂怪物，否则也许你们应该把玛格努斯之杖还给我？”
“不，那不可能，既然你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就应该可以想到最好不要再说这种话，摩洛克伊。”洛亚断然拒绝，而摩洛克伊则挑了挑眉骨，不置可否。
虽然他并不知道最新的天际局势，但既然洛亚这么想，他何必反驳呢？
而洛亚也做出了决定，对摩洛克伊露出了一个自矜的微笑:“摩洛克伊，你听过黑荆棘角斗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