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明修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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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雯如常的打量着眼前的局势，锐利的眼神像刀刃一样切割着本来焦灼的氛围，直到她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因甘，海姆英，还有洛亚先生，这可真是个稀奇的组合，我猜猜……为了西比的事情？”
“当然，祖母。”因甘抢先海姆英一步开口，语气礼貌，克制，但蕴含着难以掩盖的愤怒，“我亲爱的父亲，我与西比敬爱的海姆英先生，就是策划了这个愚蠢计划的人。”
“我没有！我甚至才知道西比做了什么蠢事！”海姆英的争辩紧随其后，他紧握着拳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双目喷火，“你，是你！我们都知道你想清除我们，成为下一个族长！”
“我不会用这么愚蠢的计划——算了，那么，你要怎么解释我们找到的这个？”因甘摆出一副不想和蠢货白痴争辩的嘴脸，晃了晃手里的纸张。
海姆英更加愤怒了：“你这是诬陷！这根本不是我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疯狂的女人是什么东西！”
“是啊，西比连他几点撒——”因甘的讥讽戛然而止，她看了眼一旁讪笑的洛亚，清了清嗓子，干脆甩开了海姆英，找到了马雯，把纸张递了过去。
上面用简单明了的文字交代了海姆英如何“命令”盗贼公会前去搜索林立*星歌，又给出了什么线索，付出了什么报酬。
当然，这是伪造的。
但同时却也是真的。
笔记，手印都是毫无疑问的布林乔夫与海姆英本人的。
布林乔夫自不用说，现在别说让他按个手印，让他放点血也无所谓啊。
至于海姆英……什么时候他学会不要经常喝的烂醉，什么时候因甘大概会难以随便摆弄他吧。
总之，这是一份完全真实的伪造文书。
因甘完全不担心被马雯看破，甚至主动提出：“也许我们可以召唤布林乔夫问问？他一定知道。”
海姆英尖叫道：“谎言！你一定是收买了那个骗子！”
没人理他，包括马雯。
她抬了抬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孙女，唯一一个算得上聪明且有自知之明的后代，不急不慢的说道：“你说得对，因甘，但是在那之前，你是怎么拿到这个的呢？而且为什么洛亚先生也出现在了这里呢？”
一个仆人战战兢兢的离开了黑荆棘庄园，直奔鼠道而去，而庄园内，马雯带头，所有人都坐到了椅子上，让海姆英的心情安定了一些。
“至少马雯应该不会听信那种蠢话……”
海姆英这么想着，松了口气，却没发现自己女儿和母亲眼里的不屑。
但这本来也只是一闪而逝，因甘很快回答了马雯的问题：“我本来是在角斗场进行我的炼金术研究，但因为有些材料缺少，于是准备回来补充，结果正好碰上了布林乔夫和洛亚先生，至于他们在干什么……”
因甘看向了洛亚，示意该他出场了。
洛亚点点头，礼貌道：“我当时正在城内闲逛，结果突然就躁乱起来，于是就去向布林乔夫打听，正好碰到了因甘小姐……”
洛亚生动形象的描述了一场巧合，在偶然的相遇和偶然提起的话题间发现问题的因甘小姐步步紧逼，让老骗子布林乔夫也为之叹服，最后交出了这份文件。
“……所以，就是这样，布林乔夫先生实在是不能抵赖，也无法抵赖，只好把这东西交了出来——毕竟，他可不想被守卫从身上把这个搜出来。”
洛亚说完，端起蜜酒抿了抿，滋润着自己干渴的喉咙，再次让因甘小姐上场。
但死跑龙套的海姆英先生完全没有自觉，强行抢戏道：“这完全是谎言！母亲，全部都是！我根本没有和那个骗子见过面，你知道的！”
因甘往下压了压嘴角，以免笑出声的补刀道：“是啊，你确实没见过布林乔夫，但是，你可以解释一下那个肮脏的马贩子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他……”海姆英一时语塞，他可不敢当着马雯的面说自己曾经考虑过把“寒霜”偷偷卖掉，那可是马雯很喜欢的一匹马。
但他的脑子终归没有全部坏掉，还是很机智的找到了一个有力的反驳点：“你说我委托布林乔夫找那个女人？好吧，就当是真的，但是我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送进监狱？而且不是调教好他之后？！”
海姆英洋洋自得的笑着，完全不在乎自己暴露了些重要的，让正常甚至不怎么正常的女性都厌恶的东西。
不过确实，这似乎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如果人真是海姆英找到的，而且会送进监狱安慰他的儿子西比，那么肯定会送一个调教的完美且安全的女人进去，而不是一个吓坏了胆却又口出狂言的疯子进去。
如果，他真的是想安慰西比的话。
因甘摇了摇头，已经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鄙视与不屑：“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的愚蠢？你甚至还以为我们是在因为那个女人的死而斥责你？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家伙，就是西比那个被迪贝拉吃掉脑袋的白痴，也比你聪明一百倍！”
“你想成为族长？你想要除掉他人？”
“没有关系。”
“但你在做不熟悉的事情之前，可以询问一下专业的人吗？”
“你的谋划不是在迫害西比，而是在破坏黑荆棘的名声！”
“你在亲手摧毁你的宝座，你这个蠢货！”
因甘痛心疾首的斥责着，而马雯的眼神越来越犀利，越来越冷酷，最终，她制止了因甘逐渐上瘾的辱骂。
“海姆英，你，还有西比，让我很失望。”她冰冷的眼神把海姆英辩解的话堵在了嗓子里，“我不是很在乎西比杀了人，就算他是当着莱拉的面，也无所谓。”
“但是！”马雯猛然抬高了音量，让海姆英肉眼可见的抖了一抖，因甘的面色也白了两分，“你看看你们两都做了什么。”
“一个，就会装成疯子等着我去帮忙收拾，”
“另一个，被自己的女儿带着外人找上门来，还被抓住了无法反驳的证据。”
“你还说你们不是白痴？”
“你，又凭什么成为下一任黑荆棘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