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消弭的隐形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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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入惊讶，虽然做法很简单，但是，真的很让人惊讶。”
俯瞰着最终还是被欢呼声填满的竞技场，马耍发自内心的感叹着，她虽然已经尽里高估了活亚，但是短短一个月，就从无名之辈跻身上等人，这种事情还是略微超出了她的预想。
面对马雯的赞美，洛亚当然不会飘飘然，只是礼貌的微笑着，回道：“这都要多谢您的帮助，女士，如果没有您提供的场地，人手还有资金，我现在可能还在市场上收集货物呢。”
马雯摇了摇头：“如果有我的支持就能做到这种事情，那我也不用担心我自大的儿子和愚蠢的孙子了，他们两个加起来——这似乎有些不公平，他们两个加起来只会更加没用。”
对于马雯这番话，洛亚没有回答，虽然现在的气氛很好，但贸然插嘴贵族阶级的家庭事务，绝对不是一个理智商人该做的事情。
毕竟很多东西，当事人说得，别人说不得。
好在，马雯似乎只是有感而发，没有在自己的继承人上浪费更多时间，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往常雷厉风行的作风，直入主题：“洛亚先生，你真的很让我惊讶，但是，我可以认为你这是打算拒绝我之前的提议吗？”
马雯的直球并没有出乎洛亚的预料，他这一个月可不只是在忙角斗场的事情，如何应付马雯也是他常想的问题。
靠着细心，观察以及那些来送货的盗贼们贩卖的情报，洛亚也大致掌握了目前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的情报，并且顺利成章的推断出了为何马雯·黑荆棘会那么焦急的想要去新大陆。
并且，他的推断在之前的两场比赛中都因为马雯的神态变化，而得到了证实。
所以，现在的洛亚胸有成竹，丝毫没有退让地开始了长篇大论：“马雯女士，你之所以想去我的家乡，无非就是为了更多的钱，还有摆脱天际现在的乱摊子，帝国和风暴斗篷的战争已经越演越烈，即使是你，是黑荆棘家族也无法在其中继续保持中立，但你也不想彻底变成其中一方的附庸，就像你虽然生活在风暴斗篷控制的裂谷城，却依然和帝国进行贸易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给他们足够的钱，以及，表示自己的无害。”
“但是我还有一个更简单，以及更有效地办法，给他们更多的钱，以及，展示黑荆棘的力量。”
洛亚侧过身，指向下面的角斗场，弥漫着血腥味的场上，几个仆人正在冲洗，休整，而看台上的观众们，正意犹未尽的交谈着，其中，坐在包间中的许多体面人，正在询问仆人马雯的下落，想要和她探讨一下合作的问题。
“还不够，洛亚。”马雯摇了摇头，“这些人在面对军队时，就和雪鼠没什么区别。”
“是的，所以我们也有军队。”洛亚微笑着画了个圆，将角斗场笼罩其中，“而且每天都在经受实战训练。”
“他们打不过军队。”
“但他们可以赢过那些平民，以及落单的士兵。”洛亚回答着自己的经验之谈，自由地的角斗场主们可不是靠送钱来保证自己权力的。
“你说服我了，洛亚。”马雯微微颔首，让洛亚松了口气为了这一刻，他谋划了接近一个月，就为了摆脱马雯这颗悬在头顶的定时炸弹，为此他甚至愿意把自己实际上的第一个角斗场送出去。
但，紧接着马雯突然又以严肃的语气问道：“不过，洛亚，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宁愿花费这么多时间来帮助我建立一个角斗场，也不肯和我一起去你的家乡？”
洛亚刚放下的心又抬了起来，虽然他已经预料到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十分紧张，连之前预想好的回答都开始觉得不满意起来。
融洽的气氛随着洛亚的沉默逐渐尴尬和紧张起来，马雯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悠然的坐到了属于自己的软卧上，侧着头看着洛亚皱眉沉思的模样。
时间一点点开始流逝，洛亚只感觉度日如年，全力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他只觉得什么答案都不够完美，毕竟你看，一个落难异乡的贵族子弟，在得知当地的大贵族愿意送他回家的时候，不每天跑过去委婉催促已经是涵养了得了，结果还宁可想办法解决掉大贵族送他回家的理由，也不愿意接受帮助……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脑子被太阳神拍了的精神。
晒熟了。
面对这种情况，无论是“我认为黑荆棘家族没有远航新大陆的实力”；
还是“黑荆棘家族不接受外人的施舍”；
甚至是“我在家乡的仇人实力很强”都显然是不合适的。
因为这个家族有着一个强大的法师，有着至少控制一整个领地经济的实力，说他们没有远航的能力简直是在侮辱洛亚自己的智商，而后面两个……他现在已经是在接受施舍了，并且他本人表现出来的性格，也是那种毫不介意让外人把自己的仇人剁成七八百块拿去喂狗的性格，并没有这地区土著种族的那种无用的傲气。
就在洛亚无比纠结，以至于陷入怪圈的同时，一声清脆的推门声打破了越发怪异浓重的氛围，拿着一叠书信的因甘从门后现身，有些慌张地对马雯说道：“祖母……我是不是应该等会再来？”
老马雯翻了个没人看见的白眼，但又不想对自己唯一还算有点能耐的孙女发脾气，只能如平常一样说道：“不，你来的正是时候，但为什么这么慌张？”
“啊……祖母，这是，雪蹄家族，艾灵家族，以及灰鬃家族还有领主们的书信，他们想见您。”
听到马雯的提问，因甘这才反应过来，匆匆上前将手里墨迹未干的书信放在了软卧旁的圆桌前，然后又匆匆离开了，只是，在关门之前，趁着马雯低头查看书信的时候，她对洛亚眨了眨眼睛，悄悄指了指不知何时落在角落里的塞普汀。
洛亚豁然开朗，在因甘离开之后，对马雯说道：“马雯女士，我想好我的理由了。”
马雯放下手中的书信，抬起头，玩味的问道：“谎言？或是真实？”
“真实，女士，所以我才思考这么久。”洛亚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我需要证明我值得和您交易，以及希望您能证明，您值得我和您交易。”
“有趣……看来我们可以继续交谈了。”马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叠文件放到了一旁，正襟危坐的看向洛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