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表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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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热的呼喊声仿佛要将整个角斗场掀翻，浑身浴血的炮灰们对着天空张开双臂，感受着从四周数百上千人之中传来的热烈咆哮，从他们诞生开始，第一次享受到这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令人痴迷。
而在狂热气氛上方，一直俯瞰着事情发展的洛亚和马雯也抬起了头，举起酒杯轻轻一撞。
“你真的，干的不错。”
马雯第二次说道，但其中隐含的意义却大不相同。
而洛亚也理解到她的意思，回应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女士，今天才只过了一半。”
看着马雯露出些许惊讶——虽然洛亚觉得这应该是演技——但他当然不会拆穿，反而回以一个微笑，对着看台外面做了个手势。
于是两人又恢复到了之前俯瞰的姿势，只不过这一次，很快有仆人送上了垫有毛皮的软座，其高度和形状，正好足以让两人舒舒服服的将角斗场收入眼中。
等到洛亚和马雯落座，角斗场中的声浪也逐渐平息下来，嘶吼到嗓子嘶哑的观众们痛快的畅饮着免费的黑荆棘蜜酒，其豪放的程度仿佛那是一瓶瓶清水。
嗯，虽然那些劣质黑荆棘蜜酒确实和水差不多，但多少还是有些酒精的，喝多了也是会醉的，而人一旦醉了，就会做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比如说，赌博。
一个个黑荆棘家族的仆人，带着契约和筹码开始穿行于整个看台，给沉醉的，半醉的，没醉的观众们推销着这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进一步扰乱了之前的狂热气氛。
于是，随着场内的氛围恢复控制，布林乔夫再次登场，巧舌如簧的吹捧着周围的观众，并简单的按照马雯的要求，特意捧了捧公正，仁慈，伟大的裂谷城领主，布法者莱拉大人。
在莱拉大人陷入喜悦的同时，他又不失时机的点出了重点。
“……现在，我们的勇士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荣耀，而且赢取了自由，但是……不要急着离开，尊敬的兄弟姐妹们，今天的表演还没有结束。”
“这里，黑荆棘角斗场并不是监狱，而是荣耀与公平之地，除了这些曾经犯下过错的人们以外，我们还有——追寻荣耀的战士！”
随着布林乔夫的话语落下，两侧的铁栅栏同时打开，从中分别走出了一个诺德男人，和一个“梭莫。”
才放松片刻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数百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场中，那穿着精致月长石盔甲的高等精灵。
那华丽的花纹，犹如艺术品般的造型，以及充满炫耀和高高在上意味的金色光泽，无不让看台上的各位面沉如水。
这里，裂谷城，位于风盔城下方，处于风暴斗篷的控制区域，连守卫都要带着风暴斗篷的徽章，而一个梭莫——至少看起来是梭莫，出现在了这里。
无论是普通看台的普通观众，还是在包间中的体面人们，面色都相当难看，其中尤以雪蹄家族为首，那位乌尔武夫·雪蹄整张脸都憋的血红，青筋迸发，看起来恨不得自己下场把那个梭莫砍成三截。
压抑的氛围中，“梭莫”偷偷咽了口口水，虽然洛亚向他保证过，他不会有事，也不会死，但是在那些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目光下，他感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
那比他为了躲避梭莫，而从夏暮岛逃亡的旅程更为难受，因为那时候他至少还有地方可以躲藏，但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所有人死死的盯着。
“该死的梭莫！”
高等精灵，或者用他们自己的语言来说，傲尔特莫在心底暗骂着那些极端的种族分子，在他心里，自己会沦落到成为强盗，成为俘虏，最后成为奴隶，都是那些混蛋梭莫的错，有着这么一个终极背锅侠的存在，他对洛亚反而没有太大恶感。
这也是为什么洛亚会选中他作为第一天的表演赛成员。
最高的看台上，马雯抬了抬眼睛：“有趣，不过我想，那应该不会是一个真的梭莫吧？”
“如果那些盗贼没有去抓来一个真的梭莫的话。”洛亚回答道，“不过即使是真的，也没有关系，他不会死在这儿。”
“我会期待你的表演。”
“我的荣幸，女士。”
下方，让气氛发酵了一会之后，布林乔夫看了看面前桌上的小抄，再次开始自己的表演：“好了，尊敬的兄弟姐妹们，我亲爱的同胞们，如你们所见，我们今天出场的，自由的，寻求公平一战的战士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请让我再耽搁几分钟，说一件小小的事情。”
这回，布林乔夫的话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沉默依然持续，但是他也不在乎，继续道：“我想各位都知道，现在天际并不太好——具体的原因各位都知道，我就不再重复——我要说的是，这坏时代，带来了坏影响，我左手边的这位好小子，来自洛利斯泰德的泰里昂，他曾经是一个好战士，现在，他除了荣耀的心甚至没有一把能砍倒大树的斧子，而我右手边的这傲尔特莫也一样，在他抵达这里的时候，他甚至只有一把生锈的破剑，但他们依然来此战斗，因为他们决意，要么获得荣耀之血，要么获得生命之银。”
“荣耀不能为金钱衡量，但，我想，荣耀也不能为金钱所困扰，所以，我亲爱的朋友们，看看你手中，或是你身边的仆人们，看看来自黑荆棘角斗场的慷慨资助，为了这两位荣耀的战士，投出你们的宝贵的金钱吧，并赢取你们的报酬。”
“金钱与荣耀！”
随着布林乔夫重要的废话说完，观众们纷纷召唤起了黑荆棘家族的仆人，无数枚塞普汀，珠宝，或者是其它贵重物品，被一个个醉鬼挥舞着换成了一张张印着黑荆棘家族徽记的精美纸张，而正如预想的一样，在场的数百人之中，没有任何人押注了那个梭莫。
然后，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