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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那个金屋藏娇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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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秋风清秋月明 18

书籍名:《没错我就是那个金屋藏娇的娇》    作者:马有钱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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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礼队派出一个人上前承上议和文书,杜句作为使臣先与此人对接,他走上前将文书拿起翻看,一目一行不错过一个字眼,在确定无误后把文书放回托盘上,又拿过一旁的礼单过目,看时扫了眼呈文书的人,不太面熟,于是问了句:“昨天听闻何将军水土不服,你是代他来的?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回答:“回大人,姓巩。”
  巩?杜句没听过商军中有这姓,于是皱起眉,对方平静地回视他,杜句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顿时喜了,心想随礼队竟与圭厥先一步联系上了!他快速过了一遍礼单,简单与士兵交谈了几句,随后让士兵上小圆台,将文书交于卿客仁。
  士兵一步一步上前,最后站于小祭坛上,离霍秉不远。
  一阵风吹过,携裹着淡淡血腥味,不知谁喊了一声不好,突然见那士兵发难,从托盘下抽出一把匕首朝霍秉插去,卿客仁反应最快,立马以身相挡,却被匕首穿了心。
  霍秉受惊吓退后两步,托着丞相的身体,嚷声喊:“拿下刺客,宣太医!”
  刺客见刺杀霍秉不成,直接咬碎口中藏着的毒药当场毙命。
  霍云朝脑子嗡嗡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作何反应。
  杜句同样没反应过来,脑子飞快运转,什么情况?公主跟圭厥决定在今天动手吗?为什么没有人告知他行动计划?
  “来人,把这些贼人给朕拿下。”霍秉吼了一声。
  杜句猛然惊醒,从腰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号弹对天放了一炮,远处百姓看见天空炸开一朵绿色烟花,以为典礼开始,各自欢呼开来。
  杜句趁所有人注意力被信号弹吸引的空挡,迅速跑下祭坛来到商国随礼队面前,夺过最前面士兵的佩剑转身面相祭坛,挥剑怒吼:“商国的士兵们随我进攻,砍下霍秉狗头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啊!”
  身后士兵纷纷抽出兵器,冰冷的兵器声让祭坛变得更为肃杀,几道寒光闪过,冰冷的剑锋便交叉架在了杜句脖子上。
  杜句动作一僵,不可置信:“你们……为什么?”
  霍秉走至祭坛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杜句,冷声宣告:“商国使诈,欲派人刺杀朕,幸得丞相以命相救,然丞相遭毒剑穿心已无力回天,朕悲痛欲绝,于私,誓与商国不共戴天。于公,商国背信弃义,欲致大嘉国于战乱水火之中,朕作为大嘉国的君主,当执起手中之剑守卫大嘉国百姓的安危。朕前日已得到商国勾结圭厥的证据,明日张榜以供天下百姓观读……”
  事情着实出人意料,杜句等人尽数被“商国随礼队”控制,这时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杜句忙将目光投向萧王。
  萧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杜句面前,爱莫能助道:“随礼队的人早在城外就被埋伏啦,怪你们家公主行事太不谨慎被人抓住了把柄,皇兄让我去伏击随礼队,我要是不帮霍云朝的忙办成这件事,他能就着这个机会扳倒我,所以我这是出于自保,你可不能怪我哦。”
  “商国随礼队能被悄无声息地替换掉,是你在从中周旋?”杜句问。
  “然也,”萧王诚恳道,“这还得多谢杜大人你平日里跟不少朋友说咱们是盟友关系,不然我也没那么方便下手。”
  “呸!大嘉国果然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幸好老夫准备了第二手,拉着你们陪葬老夫也算值了!”杜句扭过头,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萧王忍不住一笑:“你猜怎么着?火药炸不了了,你那信号弹还会将藏在正阳各处的商国或者圭厥人引出来,皇兄他们早派人埋伏在各个地点,就等瓮中捉鳖了,棋差一招啊杜大人。”
  “不可能!”杜句反驳。
  “那炸了吗?你放信号弹多久了,炸了吗?”萧王问他。
  确实没炸,真的没炸,这么久过去了……杜句顿时面如死灰。
  “哦对了,你猜发现并处理那些火药的人是谁?”萧王神秘道。
  “谁?”杜句问。
  “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呀,叫卿天良,是不是很惊讶?本王也好惊讶的,很想抓来仔细研究研究,可惜人被霍云朝护着,捉不到。”
  闻言知是卿天良,杜句咬牙切齿:“那个小兔崽子,我竟是败在了那个小人手中,早知道就该把他杀了!”
  萧王摇了摇头,道:“杀不了,我都派好几波人去抓了,没一个给我抓回来过,霍云朝护的紧,你跟霍云朝熟吗?他才十九岁,就开始让本王四处吃瘪了,他拿命护着的人,凭你也杀的了?杀霍云朝都比杀他简单。”
  他说这些话时眼睛瞥向霍云朝,霍云朝也正盯着他,像一头凶兽,萧王扭头对霍云朝露出一个笑脸,转身走回自己之前站的地方,再不与杜句搭话。
  萧王这目无君主的态度让霍秉气血上涌,可他确实无力去跟萧王斗了,霍胸捂住胸口倒退几步,被一旁的洪公公扶住,摇了摇手,道:“回宫。”
  ……
  王府大门不是谁都能闯的,也不是谁都能闯到用膳的地方,所以当门被撞开的那一下,卿天良着实吓了一跳,眉头一拧,看向来人。
  左业脸色苍白,对卿天良说:“商国使诈,派人在大典上刺杀陛下,丞相为救驾……殉国了……”
  碗筷摔落在地碎成几片,凉风入室吹得人脊背发凉,卿天良愣了一秒,下一秒提起衣摆便朝外奔去。
  祭坛在离皇宫不远的灵山脚下,原本庄严的地方此时只剩一地狼藉,受惊的陛下已被护送回宫,商国使臣尽数被抓,就剩宫廷侍卫留守现场,还有一具停放在祭坛中央等待收殓的丞相遗体。
  霍云朝呆愣地站在遗体旁。
  卿天良策马飞奔而来,还未停稳便翻身下马,祭坛入口处的侍卫伸手拦他,卿天良目眦欲裂,通红着眼道:“你他妈敢拦我试试?”
  另一个侍卫对同伴摇了摇头,拱手道:“公子息怒,请入吧。”
  卿天良从没走过这么多台阶,好似一直走不完,接连被绊了两下才跑到小圆台中央,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慢慢朝躺在地上的那人靠近。
  大嘉国侍奉两代君王的朝臣,风光无限,没想到居然这样突兀地结束了一生。
  卿客仁从来都不苟言笑,偶尔也有慈爱的一面,却很少是对他。
  卿天良也同万千男儿一样,不过是想得到父亲的赞赏和注意罢了,可他爹从来只欣赏霍云朝,那他怎么办?就只能纨绔、堕落,比起不闻不问,至少这样还能引得他爹的操心。
  可现在,没了。
  “爹……”他跪在遗体前,像哭又像笑,“您干吗啊,睡地上不凉吗?您可真不像话,我都没在大街上睡过,快起来,儿子带您回去……”
  一口气哽在喉头,想再多说两句,却一个字也哽不出来,呼吸有点困难,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卿天良擦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能擦干净。
  他有点心慌,忙撒娇道:“爹,快起来看看我手是不是有问题啊,脸擦不干净了,脏死了……”
  往常他爹肯定要骂他矫情的,一定会骂的!可他没听到声音。
  “爹,我耳朵好像也坏了,您说什么我没听见,可以再说一遍吗?”
  大典用的彩带随风翻飞,好个五彩缤纷,好个喜庆洋洋,春末三暖,猛地暖出个刺骨寒。
  卿天良弓下腰,头慢慢抵在地上,再没力气抬起来。
  秦夫人随后而来,一眼就看见偌大祭台中央的那两个孩子,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无声,一个泣不成声。
  她仿若想起秋风萧瑟的大漠,还有那些不归的沙鹰,一声声啼鸣着呦呦消失于天际。
  当年她随阮老将军去边疆时,是卿客仁独自前来相送的。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从来都是无话不谈,那一天他们却相顾无言,都明白此一别可能再也无缘相见。
  那时卿客仁说的是:“你们放心去,正阳一切有我照应,什么时候能回来了便回来,我在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家。”
  后来阮老将军战死,再后来边疆战事紧张,阮裴旭担心她的安危非把她送回正阳,那时候也是卿客仁独自前来接应的。
  她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是:“阮郎战死,我若浮萍。”
  卿客仁还是那句话:“我在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家。”
  为了名正言顺地照顾她,卿客仁求陛下下旨,娶了她为妻。
  如今,他却这样毫无预料地比她先走了,家,好像又没了。
  秦夫人长叹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缓步走过去,看了看卿天良,又看了看霍云朝,叹息道:“孩子,节哀。”
  卿天良没说话。
  霍云朝红着眼。
  又一群人随后赶来,是大理寺的官员们,他们身后抬着棺木,棺木后跟着一队浩荡人马,哭的哭,喊的喊,也不知谁是谁。
  卿天良站起身,擦去脸上泪水,看着大理寺的官员验完了遗体,然后差人将遗体小心翼翼地放入棺中。
  他哑声轻语:“阿朝,我爹也没了。”
  卿天良咬牙,一时间滋生滔天恨意。臣为君死天经地义,他娘为护霍云朝是忠,他爹为护陛下是忠,好像他一家人生来就是要替霍云朝他们一家去挡灾的。
  唯独他觉得不甘,觉得皇家欠了他们家太多,霍云朝偷跑出来只是为了买庙会上的糖酥,他娘就搭上了一条命;商国议和本就不诚,这么明显可能反水的讲和对象,就连市井小民都能猜测到会生变,大典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了敌人机会,让他爹搭上一条命?
  多么不可思议,枉他之前还说大嘉国固若金汤,可笑。
  霍云朝想伸手拍拍卿天良的肩以示安慰,可手还没碰上就被卿天良躲开了,霍云朝一顿,抬眼只看到一张绷紧牙床的侧脸,连半分眼神也没给他。
  “你在怪我?”霍云朝收回手垂在身侧慢慢捏紧。
  卿天良没有说话,眼见着秦夫人一边领路让人把棺木抬回丞相府,一边吩咐丫鬟婆子去请人布置灵堂,尽管他觉得这样做十分不讲理,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跟着抬腿就走,留霍云朝和那一句疑问在原地。
  他好像报复回去了,又爽快又伤心,他多无能啊,只会对霍云朝发脾气,明明霍云朝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