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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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有线索
叶寒霜四处瞧了瞧，没人注意他们，她这才问：“你咋找的这么快？”
“主子下令，我哪里敢耽搁？”十六小声嘟囔，“我饿着肚子，还没吃饭呢！”
“走，我领你去吃早餐！”叶寒霜倒是很爽快。
莫十六瞧了瞧自己一身邋遢打扮，自己都嫌弃自己，要是去了酒楼，还不得被老板打出来，还是不要找不痛快了。
“你去给我买吃的，我在这等着你！”他吩咐都理直气壮。
叶寒霜明白十六的顾虑，点点头。
到了附近一家酒楼，很快就点了一盘酱鸡腿，一盘白面馒头出来。
十六将李五郎经常出入的地方指给她看，就端着吃食消失了。
叶寒霜拎着菜按图索骥。
很快，一个拎着酒壶，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视野里。
叶寒霜跟着他进了一家酒坊。
“李五郎，还是十里香吗？”
被唤作李五郎的人点点头。
掌柜的将十里香给他灌满一壶，还不忘夸奖自己家的酒几句，“咱家都是老主顾，都像您这样忠诚的老主顾！”
李五郎一脸的络腮胡子，醉醺醺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打满酒壶，他扔了几个铜板，拖拉着瘸腿转身就走。
全程也没听见他与酒坊老板交流。
叶寒霜急忙跟着李五郎出了酒坊，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出了城门。
好容易找到李五郎，叶寒霜不想跟丢了。
这个时候，格外盼望自己能有一个手机，打电话回家跟黄婶告诉一声，免得她惦记。
就在叶寒霜急得直跺脚的时候，城门进来一个骑毛驴的年轻人。
“叶大夫——”
叶寒霜看清楚，骑着毛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临安县令——徐怀瑾。
叶寒霜告诉他，请他帮忙去家里捎信，她去追李五郎。
徐怀瑾点点头，嘱咐她路上小心。
他今天回京城是来与京兆尹莫劭宸述职的。
每月一次，是沿袭下来的规矩。
遇到徐怀瑾帮助送信儿，叶寒霜就放心追着李五郎出去了。
出了京城，走了五里多路，眼看着李五郎进了一座小院儿。
叶寒霜站在原地，紧张得心里砰砰直跳，就连手都有些发抖。
这个人可能是她的继父，这里，曾经是她母亲的安身之所。
如今，她的母亲可能就在这个小院儿里。
见了面，她该如何问？
问她母亲：“你当初为什么将我遗弃了？”
“当初，你既然能够冒着生命危险将我留下来，嫁给一个不了解的男人。后来，为什么又遗弃我？”
叶寒霜站在原地，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这次，只要推开前面那扇木门，她就能得知自己被遗弃的原委。
可是，站在原地，腿重如金。
她突然产生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揭开被遗弃的谜团，又能怎样？
她能杀了害她毁容的人，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下不去手！
只要知道她的母亲还在这里就好！
只要她跟李五郎日子过得幸福就好。
其实，她跟红拂是一样的命运，都被家里遗弃了。
是敲开那扇木门，看看亲生母亲过得好不好？
还是，就这样转身离开，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叶寒霜犹豫着要不要敲开那扇门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叫骂之声。
“李五郎，你这个败家爷们！家里的银子都被你偷去买酒了，你让我们怎么生活？”
女人尖锐的喊叫声冲刺耳膜，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叶寒霜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能让母亲受伤！
心里想到，行为上也开始动作了！
她飞奔上前，一脚踹开木栅栏的大门，人就冲了进去。
木门哪里经受得住她那一踹，哗啦啦一声，门倒了。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喊骂声也停了。
院子里，李五郎刚刚打满的那壶酒摔在地上，还有酒水在流淌。
院子中间，晾衣杆下，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瞪大眼睛盯着她瞧。
李五郎也被叶寒霜的勇猛行为吓住了，他也盯着叶寒霜看。
还是中年女人先反应过来的，哭喊着就朝着叶寒霜扑了过来：
“好你一个狐狸精，竟然都追到我们家里来了！”
叶寒霜一闪，躲过女人袭击。
女人顺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边哭边喊，“李五郎，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竟然又找了一个狐狸精回来……你还让我活不活啊？”
“又？”叶寒霜打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
难道，李五郎经常找不同女人回家，竟然让她的亲娘变得跟泼妇一样？
心里泛起对母亲的同情之心。
原来，她过得也不容易。
同情母亲的同时，对李五郎也越加讨厌起来。
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胳膊伸到女子的腋下，想将她拉起来。
“娘，娘，你别生气……”
叶寒霜站在原地打量着一家三口。
突然，屋里又传来一个男孩儿的喊叫声，“你们别打了，我背书都背不下去！”
听到屋里儿子的抱怨，女人不哭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
叶寒霜打量一番院子，很普通很破旧，晒衣杆小的李五郎拖拉着着残腿走进叶寒霜问：“姑娘，你找谁呀？”
叶寒霜犹豫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您好，我想找叶安素。请问她在吗？”
李五郎一顿，嘴巴张得大大的，似是遇见了鬼一般。
那个中年女子则“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
她语出惊人：“叶安素死了好多年了，你还找她干嘛？”
女人话一落，叶寒霜蓦地红了眼圈儿。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底的酸涩之意咽下去。
怪不得，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她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都说母女连心，眼前这个泼辣的女人若是她的母亲，她多多少少会有点儿心灵感应的。
她的母亲竟然死了！
心里有再多的怨愤，有再多的责问，都没有地方发泄了。
她的母亲长成什么样子？临终前，有没有给她留过遗言和嘱托？
叶寒霜擦了擦眼睛，将眼里涌上的泪水擦去。
李五郎又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叶寒霜，“你找安素？你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