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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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相觑，楚然口呆。
这是他的承诺，他怎么能不认呢？
她认识的陈喻然不是不讲信用的人啊！
“你逗我的。”楚然信任陈喻然，她笃任她从未错付了感情。
陈喻然觎着楚然随时做好预备的扬手，仿若下一秒他说出的答案，不是她所满意的，她便把他就地打趴。
“这才是新年礼物。”楚然的推想，陈喻然算是默认。
“姑姑的是见面礼。”
陈喻然道着，意外之意，先发制人的说，不计较楚然最初将他不以她为先。
证明她是他的优先考虑。
楚然理屈词穷，“我可没有礼物给你。”
是她失策，被陈喻然不为所知的丢下，荒凉的孤独，冲昏了头脑。
陈喻然，“没事，新的一年祝福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好了，我原谅你。”
瞧着他一脸大方慷慨的楚然，“……”
他可着实顺着杆子往上爬，不会说话便少说嘛！脸蛋帅气，却一点也不可爱。
就低垂的头偷瞥一眼。
心里微怂的楚然也不争辩。
有一件事至今她不敢说。好奇心驱使着，她查询了陈喻然卡的余额。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三百万！！！
读书的年纪，此般巨额的存款，已然是高中生眼中的天文数字。
难怪陈喻然看不起她几百块的零食。
让震惊后。
身无分文反而负债的楚然，嫉妒添好奇的作祟心引领，揣揣期待着。
陈喻然给她的另一张卡楚然也查了。
那是最开始的。
楚然听陈喻然无意时提过，存的是他历年的奖学金。
前前后后大概，十二三万左右。
当时楚然还笑话他，有多少钱都告诉她，一点危机意识没有。到头来，暗中惊觉，她才是个实打实的，愚不可及的笑话。
之所以不跟她争论。
是因为陈喻然大智若愚不屑于同她辩驳。
此时，开灯回来，盘腿就坐，取蜡烛的陈喻然，已是发现楚然的不对。
素来宝石般耀黑的睫眸空洞无神。
看似放空，实则想事。
想什么呢？这般沉浸式的入迷？
陈喻然好奇。
另一边，楚然。
哎，震惊她一万年。
不行，她暗下决心决定了，她不要再隐藏实力一鸣惊人，她也要拿奖学金，积少成多。
而且以陈喻然的成绩，应该是每学期免交学费的大神级程度，之前他还读了两年的贵族学校，扳着手指算算。
我的苍天啊！
这样估计下来，又省了一大笔。
变相的再相当于赚了十几万，投资在了自己的身上。
思此，楚然望向陈喻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与敬仰。
这头脑要给她，读啥书啊？
一个五级跳纵跃升学，高等大学毕业应聘当个总裁，不挺好的嘛！
越想越美，楚然只觉得。
香啊！真香！
“陈喻然。”楚然被他剿灭的谋划，坐收渔翁之利之心，又次汹汹的沸腾燃烧。
活灵活现的绘色她的伟大梦想蓝图，引诱道，“你看你的炒股啊！那么精准无误。”
划蛋糕的陈喻然，“不精准。”
被插嘴依然专心的楚然，“唉，没事。”
她在乎的又不是那些。
楚然继续蛊惑，“要不，你毕业。帮我管理公司？”
陈喻然，“不管理。”
楚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好啊！”
陈喻然，“不好。”
楚然，“别这样嘛！”
她加大砝码，“不止年薪百万，你要把楚越弄起走了。”
“年薪千万我都给你。”
陈喻然，“……”
她倒是不傻，楚越一年上百亿的盈利，年薪千万便给他打发了，她的买卖倒是为自己考量，划算不亏。
让陈喻然打断的，楚然都折磨的神经质，不显正常，他不说两句反面的话。
她听着不顺耳。
陈喻然不语，楚然盼视。
明眸善睐，沉静地恭候着他给点反应。
“太长远。”好吧！陈喻然认输，他也有抵挡不住楚然楚楚目光的时候。
“呜呜~”
楚然眼睛湿湿的，看着将哭不哭，“你考虑一下嘛！”她往常不喜他说这句。
此刻，最盼他言这句。
所以说，生而为人，自相矛盾。
陈喻然又心软，抛掉口头禅，调换了句意思差不多的，“再说。”
“那好吧！”
楚然见好便收，逼急了可不好。
陈喻然能考虑就行。
“你注意身体呀！”楚然叮嘱。他每天睡得好晚，起得也比牛早，她得在“金鸡下蛋”前，保障他的健康。
她梦想着，嫁给了陈喻然。他当总裁，她做总裁夫人，美美满满，幸福的生活。
不过也只是美梦愉悦着乐一乐。
能不能成真可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说我身体不好？”陈喻然眯着眼，发言危险。
就差郁结胸闷，气得吐血。
楚然强迫着无恙假笑，“我可没说。”他妄自菲薄，自我怀疑的。
她才发现，陈喻然是杠精呢！歪曲她的美好善意，可耻可恨。
还是那个实理，她等着他给她赚钱呢！
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较。
楚然捏叉子，沿纸盘子里，草莓蛋糕的边缘剁一小块，送入口中，怡然自得。
陈喻然睨她隐蔽的打着精明的小算盘。
戳破，“你看我余额了？”
他一问，楚然木。
膨胀的精神气球泄气，大大的眼睛扑闪，楚然采用心灵窗户，活灵的述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写脸上了，眼睛里也是。
心里想着，陈喻然嘴上，却不饶人。
“你每次憋打坏主意的时候，狗腿的像汉奸。只是你自己看不到。”
他的角度，一清二明。
陈喻然狠说着，楚然感喟。
“啧、”瞧瞧，他怎么说话的呢？
例子也不会举，她分明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说到底，反正都是正面的。
“你觉得我说错了？”
陈喻然反问，“不是吗？”
“……”楚然，还能不能愉快的谈话了？
边嚼穿的咬食残剩的蛋糕碎渣，楚然边忖思说话的技巧。最终，只避其马屁，简朴的道了句，“苟富贵勿相忘。”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
她从云端跌落，养不活自己，被病态心的坏人压榨的话，她便跟着陈喻然混了。
以他们的情分，至少，当个跟班吧！
他养的猫精贵，即使偷鱼，陈喻然也不嫌腥，更不管楚然有何猫腻，她不想说，此事翻页便是，归正，他心里稳当的给她打着包票。
消灭托盘里的残渣，陈喻然整体端走扔掉，搁进垃圾桶后，他跨着长腿返回。
标有‘新年快乐，心想事成’的红包，陈喻然置于楚然手边，诉说道，“红包，你可以自己找地方放。”
“书房的保险柜里有个存钱罐，密码你知道，也可以存在那里面。”
“以后着急需要钱，也可以从里面拿。”
楚然问，“姑姑给的？”
陈喻然，“嗯，连同姑父的那份一起。”
不知从那儿。
陈喻然又掏出三个红包。
分别的指给她认，“爷爷奶奶的，爸爸妈妈的，表哥的。”
小草简笔的扇形摆开，对朝她，陈喻然点扣其中稍扁的一个，补充道，“温泽哥今年是第一次封。他说不多，但，是心意。”
眸前染红的三指鸡爪分明，处于懵懂期的楚然迟钝过后，二话不说的拆开。
乖乖！
痴呆呆地数，楚然惊震。
一千二，一千二，相叠两千四。再两千，九百，一共两千九加二千四。
总等于，五千三。
楚然的外公，以及楚栋，无论平时，还是过生，给的皆多，更不用说过年，但陈喻然的家人给她的压岁钱，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不就暂歇的在陈喻然家，住个三年半载的嘛！这般友好？
过年的零花，都能买个爱疯(iphone)13！
跟着师傅陈喻然学习。
楚然妥妥的变成了个行动派。
光洁的脚下地，套上鞋，楚然踉跄小跑的去陈喻然书房找东西。
不一会儿，楚然穿透的叫喊，是陈喻然预料中的激动，“陈喻然。”
“派大星欸！”女孩双手夹抱着陶瓷的收钱罐，欢天喜地的进门，弯弯的唇线，像月亮湾的风情月牙，千娇百媚。
她左右摇晃着，瓷筒里的硬币，伴随她的频率颤颤摆动，砰击陶壁。
叮铃铃的鸣出清脆响声，回音泠泠。
“你才买的？”楚然展伸背后的手，抓出大眼笑脸的棉黄色海绵宝宝。
和她右手持的粉红色肉嘟派大星一对，疑问道，“又是你精心准备的？”
“新年礼物？”
陈喻然，“不是，我三岁的生日礼物。”
“三岁！”
楚然惊，“那么小。”
陈喻然，“嗯，老古董了。”
陈喻然从小比别的孩子来得稳重，娃娃脸的林依浠站在他的身边，没人猜是他的母亲，那时小，大人们都喜欢逗他们。
包括林依浠，也喜欢让两个儿子，叫她姐姐。当时她带着陈喻然，陈暖昂去逛街。
路过百货的玩意儿小商店。
林依浠道，“姐姐给言言和静静，一人买两个存钱罐，一个给你们自己，一个给你未来的妻子，好不好呀？”
“好！”小暖昂最爽快。
“我要给新认识的小糖糖买礼物，给她存好多好多的零花钱。
买世界上许许多多的糖。
最好吃的，最甜的。”
年纪小，小暖昂的声音奶声奶气，逗得同行的长辈，过路的陌生人哈哈大笑。
“哥哥，你说是吧！对自己的女孩一切都要给最好的。”
小暖昂问着，小喻然，“……”沉默。
唉！他这冰冷哥哥着实不上道。
不过无妨，看他的。
粉嫩肉嘟的小手灵活一伸，小暖昂抓握小喻然蹦跃进店。
“我要天使和魔鬼，它们是一对。”
“哥哥选什么？”
小暖昂问林依浠也问，“言言选什么？”
荧幕上，恰逢播放《海绵宝宝》。
全身粉红，眼皮紫色，看起来傻乎乎的，放声大笑时露出四颗牙齿的海星。
小喻然知道，它叫派大星。
方圆嚷闹，小喻然却只听见粉色大胖呆的派大星用它粗哑的嗓音说道。
“海绵宝宝,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派大星也是需要人疼的！”
无缘故的魔力，小喻然指着它道。
“姐姐，我要它。”
“哥，派大星和海绵宝宝是好朋友。”
小暖昂说，“他们本质上不算一对的。”
小喻然，“我喜欢。”
他不管。他觉得派大星说的有哲理。
派大星是需要疼的，未来她，想必跟派大星一致，也是需要疼爱的。
他会疼她。
他们会以友情为基础，再之超越。
林依浠，“言言确定要选这个吗？”
“嗯。”小喻然坚定不移。
弟弟的天使与魔鬼甚至是对立面，他的友情堪比亲情，自然也可以。
“那你为什么要选这对？”听完陈喻然删除修改的幼时故事的楚然，探究的问。
陈喻然，“店子里没什么好看的，在眼中皆千篇一律，顺手，便选了。”
选了这一对好朋友。
一对亲人。
“那这是什么钱？”
“也是压岁钱，为什么要准备两份？”
“给我发的也那么多？”不清楚这是陈家为未来媳妇准备的压岁包，楚然不解的问。
陈喻然含糊，“钱多。”
简单粗暴的理由，直接性的完美打消楚然的所有顾虑。
不过陈喻然同学这个当儿子，孙子，侄儿的，实在是太损不过了吧！
哪有他这样说长辈的，就差没直白着吐槽说他们有钱没地方花。
紧接着。
楚然在陈喻然的带领下，去敞露的阳台放了放了两支冲天的烟花。
陈喻然点燃导引线，包掌的握着安全区，火苗薪燃三秒后，如箭的烟火咻的冲上云霄，砰的炸裂，爆炸四射出炫彩的烟花图案。
耸立的高楼，迎面的拂扬而掠。
楚然丝缕的细发被吹乱的纷飞，她十指紧扣，阖眸的握拳许愿。
静静地审视她的侧颜。
陈喻然问，“明天想吃什么？”
楚然，“汤圆。”
团团圆圆的。
陈喻然，“好，陪我守夜，做给你吃。”
睫羽颤动，轻快的睁开双眼，楚然爽言的答应，“当然了。”
“叮~”
楚然的手机响。
点进陌生的短信，是楚然之前收到过的号码，楚雅给她发警示的号。
同样的句式，内容不同。
“姐姐，新年快乐！”楚雅道。
本该是温馨的字句，使楚然的内心感到温暖的，倘若，没加上新发的诡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