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大结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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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围猎,后宫妃嫔中,皇上仅带了皇后、柔贵妃及容昭仪三位妃嫔。
皇后离宫前将统管之权交给了淑妃,可在叛军攻进皇宫后,淑妃所居的华延宫便是叛军首个目标。
往日只见丽人们闲庭信步、秩序凛然的皇宫,因叛乱已乱成一团。
掌管六宫的皇后娘娘不在宫中,代为掌管的淑妃如今生死不明,至尊宝座上的皇上亦是不在,叛军攻进皇宫后便大肆杀戮抢掠,宫婢、內侍皆争相奔走,欲要逃离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僻静的蕊芳宫中,忍冬慌里慌急地抱着个包袱奔向正殿,外头隐约传来的哀嚎声是那般地令人禁不住双腿发软。
“殿下,包袱收拾妥了,快逃吧!”忍冬极是着急,再不走叛军就要搜到这边了。
陆曜端正坐在榻上,却并无动弹的意思,目光望向宫门口的方向,似是在等着谁前来的样子。
忍冬着急地上前,想要拉自个主子起来,刚伸出手却又及时醒悟过来止住了,“殿下,您听奴婢的吧,莫要等了。大将军夫人未必能明白殿下的意思,即便明白,在这危难时刻也未必会助殿下一臂之力啊!”
她是陆曜身边的得力丫鬟,自是知晓陆曜在等什么。
可!若是叛军先行到来,殿下的下场……她不敢去想!
只,恁是忍冬如何劝说,甚至下跪恳求,陆曜却仍是不动分毫,目光只望向通往蕊芳宫门口的垂花门,坚定而又执着。
元蓁收到她信件的初始不晓得她的意图,如今事发,不会还不明白,这是除掉陆曣不可多得的机会!
陆曜不肯走,忍冬无可奈何,只得将包袱放在一旁,毅然陪着主子等。
心惊胆颤地等待,终究是祸躲不过。
终是于辰时末,从宫门处传来了更为清晰的嘈杂声,忍冬心中一紧,交叠的双手不自觉一颤,转眼却见主子仍不动如山地坐着,面目平静,只得忍住了到嘴的再次相劝。
不过须臾,忍冬的担心便消逝在陆曜勾起的妍丽唇瓣边。
二公主竟真的来了!
带兵闯进蕊芳宫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曜期盼着的那人!
陆曣。
她就知道,元蓁亦不会放过此次绝佳的机会。
“宫中已乱成了一团,蕊芳宫虽僻静也不至于一点儿消息也听不见,怎地仍是宫门大敞。”笑脸盈盈的,陆曣甫进门便如往常般闲适笑着开口道。
自前次二人闹翻后,陆曣便再没有对陆曜客气过。
陆曜好不容易等来了此次绝佳的时机,她没再如往常般亲切招呼陆曣落座,只示意忍冬端茶招待。
听了此话,她只眉眼微抬,嗓音异常平静道:“你自个儿干出来的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怎好意思还在这儿若无其事地笑。”
但也多亏她愚蠢,竟选择站在宁王爷一派,她原以为要等待更久的时间才能有这样的好时机。
陆曣又岂是那等会委屈自己的人,她已是忙碌了整个早上,疲累但更多的却是兴奋,她的心愿……很快便能如意!
她径自在一旁的椅上坐下,面对陆曜的冷言冷语仍是好心情地笑脸盈然,道:“我为何要心情不好,宫里的人,早便该清理一番。”
宫中的好些人,她早便看不过眼。
“是以,你连自己的母后也要清理,是吗?”陆曜道。
母后可也是身在围场,与柔贵妃同在,她可有为自己的母后安危着想。
陆曣檀口微张,似是想说什么,可她却是万分不愿在陆曜面前露出丝毫的心软和动摇,以致再说出口时的话已是含了些许的倔强。
“母后不会有事!”
她帮着四皇兄起事,更是说服安蘅以巨额的黄金助四皇兄铸造兵器,四皇兄不会动母后的。
“倒是你,此情此境,竟还有闲心操心别个的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陆曜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瞥眼她带来的士兵,浅浅一笑道:“莫非我担心了,你便会放过我?”
知晓她秘密的她,陆曣又岂会放过她。
忍冬恰在此时转了进来,闻言,端着茶水的手禁不住便是一抖,不由垂眼看向手中托盘中的两杯热茶,双手微颤……好一会才镇定下心神毅然恭敬奉上,脚步稳健。
“殿下请用茶。”
陆曣帮着陆璟郯忙碌许久,口中早便干渴,她想也没想便端起呷了一口,才道:“你倒是有觉悟。”顿了顿,又道:“原本我是没想过要对你动手,可你太过不识趣。”
知道那个秘密的人,她如何能留她性命!
她绝不允许有人抓着她的把柄!
是威胁,那就除掉!
说着,她又瞧了眼四周,道:“元蓁呢?本公主亲临,她竟敢不现身问安。”说罢就要摆手命士兵们搜宫。
陆曜见她毫无防备地便喝了茶水,沉黯的眸子迅疾闪过抹讥讽笑意,悠然开口道:“不必搜了,表嫂并不在蕊芳宫。”
陆曣果然还是这般的愚蠢。这般动乱,即便元蓁身边有护卫,又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宫来解救她。
再者,她也从未想过要离宫。
陆曣猛然抬头,危险地眯起了双眸,“你说什么?”
“你不必怀疑所听到的。”
陆曣细细思量了会,这才回过味来,气得抬手便指责道:“你骗我!”
看着陆曣气急,陆曜心中却是极为舒坦,她笑道:“我若不说表嫂在我宫中,你又怎会纡尊降贵地亲自前来?”
她不来,她又要如何亲自对她下毒手?
陆曣闻言却不解,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陆曜笑得就更欢了,不无讽刺道:“来我宫中还能如此毫无戒心,妹妹的勇气当真是令我佩服呢。”
这是她最后一次唤她‘妹妹’。
陆曣亦是自小生活在宫中,不多时便反应过来,猛然扭头望向桌上的茶盏,一时又惊又恐,心头火起,忿然便起身逼近,毫不留情紧紧掐住了陆曜纤细单薄的脖颈,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会的!
向来懦弱在宫中如透明人般的陆曜,怎敢对她那般作为!
她知道了陆曜以前不过是对她曲意逢迎,但她怎么也没预料到陆曜敢对她下毒手!
士兵们被一时的突变弄得糊涂,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听令随晨曦公主来捉拿大公主,可两位公主说着竟动起了手,且,两位公主说的又是何意思?
忍冬见陆曣动手,动作狠厉,自家公主因被掐住脖颈脸色极速憋红,已顾不得尊卑,急忙上前拉扯住陆曣的手臂,妄图减轻施加在自家公主脖颈上的力道,恳求道:“殿下快松手……”
只话未完,却被陆曣反手给狠狠甩倒在地,又命士兵制住还想扑过来的忍冬,这才狠声威胁道:“你个贱婢!待我解决了你家主子你也逃不掉!”
茶是她沏的,又一向对陆曜忠心耿耿,陆曜对她下毒的事,没有这个贱婢在一旁帮衬着,岂能这般顺利!
相比于忍冬的激动护主,陆曜即使被陆曣掐住脖子神情也平静得令人心惊又迷惑。
“我能做什么,我只是做了跟你一样的事罢了……善恶终有报,这样死去对你而言,不就是死得其所吗。”
“你自小便霸道又自私,害死自己的同胞皇弟毫无悔意,对我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心里只有利用和轻蔑,何曾将我看作是姐妹!”
“我不过是借鉴你的方法罢了,让你和先小太子同样的死法,实为快哉!”
一番惊人之言让厅内所有人皆大惊失色!
先小太子竟是晨曦公主害死的!?
陆曣万万没想到因着想亲自了结元蓁和陆曜今日才走的这一趟,结果却被陆曜悄无声息不动声色地下了毒!
双目怒红,手上便更为用了劲,她急声质问道:“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毒!?解药在哪儿!?”
陆曜对她的恨,陆曣只觉荒谬至极!她是独一无二的嫡公主,生来便高贵,她本就低她一等,本就该服从于她,她何错之有!
不屑与她理论,她如今最为在意的是陆曜究竟给她下了何种毒物。
脖颈上那欲要置人于死地的力道,几要夺去了陆曜的呼吸。
难以抑制地咳喘,胸口似要窒息般地难受,可她却仍不愿让陆曣好过,眸光如冰刃,道:“没有……解药……”
陆曣休想知道她下了何种毒物,不知毒物,即便是太医也难以对症下药,她也不会让她有那时间命太医验毒,再者,因着父皇去围场狩猎,带走了大半医术精湛的太医,留在宫中的多为擅治妇人病的,且因着此次动乱,太医们只怕早已不知逃往躲避在何处。
而她下的毒药,只半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
“你!我要杀了你!”陆曣知晓,陆曜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肯告诉她。
如是想着,手中的力道便不由愈发地加重。
陆曜姣好的面容上已是被窒息感憋得紫红,只她却依然冷眼望着陆曣,执着不求饶。
“殿下,求求您!放过我们公主吧!”忍冬急得直跺脚,想上前却奈何被士兵强制制住,不得动弹。
只她不过小小一个奴婢,人微言轻,陆曣又怎会听她的。
陆曜愈是平静,陆曣便愈为愤怒,细嫩的脖颈已被尖利的指甲掐出了血痕。
狰狞的面目犹如鬼魅,濒死的恐惧愤怒已让陆曣罔顾一切,一心只想致陆曜于死地。
“你们!都给我搜!将蕊芳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解药!”陆曣愤怒之余,忽然想起可另寻途径,忙命士兵搜寻蕊芳宫。
士兵忙听令。
陆曜看着面前恨了多年的人,从未动过挣扎的念头,她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心念,毒杀陆曣,不论实情如何,待一切事了,都不会有她的活路,况且,她早已看淡生死,无惧生死。
她又怎会轻易将解药藏在易被找到的地方,亦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准备解药,士兵们将蕊芳宫翻得一片狼藉,带回的结果注定让陆曣失望。
“陆曜,你别逼我!”陆曣到底尚存一丝理智,眼看搜不出解药,陆曜又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儿,若是当真掐死了可就真的问不出她究竟中了什么毒,反手便狠狠地将陆曜甩倒在地。
陆曜原本白皙的脖子上一圈触目惊心的指痕,扑倒在地难以抑制地咳喘。
“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你……休想得知,陆曣……我死也要……拉着你作陪……”
陆曣气得银牙紧咬,好一会才不得已般开口道:“你告诉我,此次我可饶你一命!”
原本今日便是陆曜的死期。
陆曜听了,却不为所动,“你陆曣的话,我是有多傻才会相信?”
不定就在告诉她的下一刻,她便会反悔,即刻要她性命。
陆曣闻言,气得俏脸通红,忍无可忍,猛然便大步迈向最近的士兵愤而拔出其腰间配剑,手握闪着令人战栗寒光的锋利剑尖迅疾便逼近陆曜。
“毒杀我,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下场,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利诱不成便又变回了方才的恶言毒语威胁。
身为皇家公主,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死后百年也会被世人嘲笑,她当真一点儿也不在乎?
陆曜只觉好笑,此时的陆曣当真是品尝到了害怕是何滋味,惧怕死亡,竟说出如此可笑之言。
她陆曜若是在乎那些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她难道不知毒杀一国嫡公主的后果吗。
“陆曣,你不必再费唇舌……就算死后被丢去乱坟岗,你也休想我会放过你……”
无论陆曣如何威逼利诱,剑指二人,甚至折磨忍冬以逼迫,主仆二人已是伤痕累累,陆曜始终紧咬牙关不松口,忍冬亦然。
时间过去越久,陆曣便越发躁动,渐渐地,由腹部至心口处忽地一阵阵针扎般的痛楚油然而升,且时隔片刻竟有加剧的趋势,心头闪过抹惶恐,随之而来的是对陆曜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恨意!
陆曜看着陆曣突然捂住心口处,面现痛苦,有所察觉,两刻钟已过,毒性已深入陆曣的骨髓,惨白唇边倏而便绽放出如愿般的笑意。
便是这一笑,更是刺激了陆曣,双目怒而赤红,未及多想,提剑便用力刺向陆曜胸口!
她活不成,陆曜也得陪她痛苦死去!
“殿下!!”
陆曜本就身子羸弱,先前又是被陆曣一番折磨,何来气力躲避,伴随忍冬撕心裂肺的呼喊,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是那般令人绝望。
陆曣回过神来却也是吓一跳,她是想要陆曜的命,但她堂堂千金之躯,从未想过要自己动手弄脏自己的手。
看着深入陆曜身体里的剑刃,她颤抖着松手,喃喃道:“疯子……疯子……”竟是宁死也不肯告诉她毒物的解药!
胸口处的剧痛压得陆曜再也没法支撑坐立,无力伏在了地上,唇边的笑意却始终未退,凄美而伤感,“疯子?呵……那便是疯子吧……又有何不可呢……”
陆曣只觉心底深处涌起一股重重的无力感,愤怒、憎恨、焦灼种种情绪交杂,偏又对陆曜无可奈何,忍无可忍大喊了句,“陆曜,你便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便酿跄着跌跌撞撞奔出了蕊芳宫。
华丽的背影此刻却显得那般狼狈、讽刺,她心机算尽,却如何也没想到最终会落得如此境地。
如今的她,唯有无助等死。
她的心愿……
那个人……
她还未曾见到……
士兵们看着眼前的局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亲耳听闻了那般大的一件秘事,且亲眼目睹了两位公主自相残杀的一幕……
思量了会,士兵索性放开忍冬,转身离去。
大公主已命不久矣,一个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奴婢他们也没兴趣,他们还是为自己的往后多多打算为好,该何去何从。
忍冬早已泪流满面,既为苦命的公主也为自己,甫脱离束缚便忙奔向陆曜,即使自己亦是周身伤痛,却仍挣扎着使力扶起陆曜,好让主子能靠在自己的怀里,稍微舒坦些。
“殿下……”看着陆曜胸口的利剑,听着陆曜较于平日粗重短促的喘息声,忍冬手足无措,几要泣不成声,声音颤抖。
“殿下,奴婢……奴婢去唤太医……”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救公主……
陆曜粗喘着气,挣扎着抬手握住了忍冬,阻了她的动作,两只沾满血迹的手,牢牢紧握。
“忍冬……你……受苦了……”这么多年,忍冬一直陪伴她左右,陪她受尽各种冷眼和冷待,方才即便是受尽折磨却仍是不曾背叛于她,选择替她守口如瓶。
她的忠心护主,她皆铭记在心。
她这残败的身子,这般重的伤势,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更别说,如今宫中正乱,忍冬能否平安去往太医院也未可知,无谓为了她去做那危险的无用功。
忍冬听言,瞬间泪如雨下,心痛于主子的命运,也心痛于主子此时心里想的竟是她这个身份卑贱的奴婢,全然不为自身着想。
“殿下,奴婢卑贱之身,为殿下受点苦又有何妨,您快别说话了,暂且歇着,奴婢去给殿下找创伤药……”
说着就想要扶了陆曜靠在桌椅边上稍作歇息,来不及找太医,那便先行上药,总而言之,她定要想尽办法救公主。
“啊……”可只是稍微移动,陆曜便疼得眉头紧拧,额际汗珠顺着腮边滑落。
忍冬瞧着,更是心急如焚,无助盈满了眼眶,“殿下……”
陆曜本就没想活下去,她原定是想在毒死陆曣后亦服毒自尽,如此也省了不少事。
她闭了闭眼,喘息着缓了口气,气若游丝般嘱咐道:“忍冬……去……去找表嫂……表嫂……能给你找一处……安身之所……”
相信元蓁会帮她这个忙。
经此一闹,蕊芳宫暂时是安全的,忍冬藏在宫中不会有危险,待深夜时分找了机会偷偷出宫……想了法子出宫总比待在宫中要自由自在许多。
忍冬一听,却抗拒万分,“奴婢从未想过离开殿下身边……奴婢半生都在侍奉殿下,如今更是哪也不会去,就算是死,奴婢也要陪着殿下,到黄泉继续伺候殿下。”
她的公主,习惯了她的伺候,也只有她才最为清楚公主在衣食住行上的习性。
陆曜听了,不无感动,可忍冬待她忠心耿耿,她不能让她就这么随她而去。
“……你听着……还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完成……”心口处已痛至麻木,陆曜眼睛虚空着望向某处,仿似下一刻便会闭目而去。
忍冬顿了顿,心中有所疑惑,却只得顺着陆曜的话道:“殿下需要奴婢做何事,尽管吩咐,奴婢定当鞠躬尽瘁。”
话虽如此,却也暗暗决定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定要拒绝的。
陆曜眼前已开始模糊,深知自己留在这世间的时辰已所剩无几,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我要你……代我……目睹……柔贵妃……不得善终……的那一日……”
她的仇恨有了了结,可母妃的仇,她却再也无暇亲手做个了断。
但她已撒下了足以致柔贵妃于绝境的种子,且此次她和陆曣的冲突,那件深埋多年的秘密也再无避讳地在人前谈及,事后若有人追究,也是一项力证,自有人会想要柔贵妃偿命。
如此,也算是为母妃雪洗了仇恨。
忍冬听闻是此事,拒绝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因她知晓,自家主子,除却晨曦公主之外,恨之入骨的还有一人,那便是柔贵妃。
“忍冬……快……答应我……”呼吸逐渐微弱,陆曜握着忍冬的手用尽了最后的气力紧了紧。
忍冬心中万般不舍离弃自己伺候了多年的主子,可公主提出的这个嘱咐,她却没法拒绝。
她紧紧抱住越发虚弱的主子,含泪应下,道:“殿下,奴婢……遵命!”
答应了……
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是再也无力抬起的手。
仿似最后的宿愿有了寄托之处,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重负,陆曜终是永远阖上了双目。
昔日清寂的蕊芳宫,只余一隅久哀的悲鸣,似在恭送主子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