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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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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案子后续

书籍名:《大将军的小娇娘》    作者: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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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元理韫交代好孙知府一些事宜,直忙到将近二更天才与宁辞戍二人回到别院。
  二人奔忙一日,身与心皆疲累,只却还不能安置,元理韫径直便进了书房,宁辞戍犹豫一瞬,便也跟了上去。
  元理韫进了书房直往书桌后去,研墨润笔,宁辞戍见了,只得自己吩咐下人去让厨房煮了清淡的面送上来,两人直忙到此时还未用膳。
  元理韫在一旁写信、写奏本,宁辞戍安静坐在起居间里喝茶。
  想必回别院的途中也没停了思索,信和奏本皆落笔行云流水,不过片刻,便已将两封信和奏本写好,再将之封好,便连同所有账册都交到了黑衣侍卫手中,郑重嘱咐道:“奏本极为重要,奏本内容绝不能泄漏,这些账本亦是,快马回京,将这些都亲自交到你家主子手中。”
  兹事体大,奏本和账册至关重要,是楚巽推举的他担任钦差一职,他将查到的证据交给楚巽无可非议,且这些证据举足轻重,由楚巽亲自交给皇上,他才能放心。
  黑衣侍卫便是楚巽安排保护元理韫的暗卫之一,听闻此番吩咐稍有迟疑,转瞬却恭敬地接过应声退下。
  他接到的命令是护卫和听凭吩咐,护送证据回京是吩咐,他不可拒绝。
  “我让厨房做了些清淡的面条,待会用了再歇下吧。”宁辞戍亲自倒了杯茶招呼元理韫坐下歇歇脚。
  见他点头应下,已不顾仪表风度连灌了几杯缓过气后,这才又道:“阿巽的手下还是颇为靠得住的,先前折损两位,你把另两位留在府衙,最后一位也派走了,大半金吾卫也留在了府衙,一旦再有暗杀,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前次暗杀,背后之人确是真想要他们的命,下手狠绝,刀剑专往身上致命的部位砍刺。
  元理韫却不太担心的样子,如今书房仅他们二人,他放松紧绷的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轻轻闭目,两指摁揉着眉心,试图驱赶疲惫,口中轻缓道:“已有一次动作,楚巽并不是不知晓这件案子,他在京中若连这点防范也做不到,金吾卫副统领和大将军的名头也可以收回了。”
  楚巽此人,自那次谈话,他才深切意识到是多么……若为敌是多么可怕之人,钱势能力才干心计皆有,他早已有怀疑之人,不可能私下没有动作。再者,一次暗杀不成,若是背后之人再派死士前来……他倒真盼着派来,这样才好抓住把柄……
  元理韫又道:“待得樊大人领兵前来仍需约莫两日的时间,翟家主是紧要的证人,案子未能尘埃落定前,直到皇上的旨意下来之前,都必须保证了他性命无忧,府衙里的衙役大多是这地界的,咱们没有那么多的人手与时间去逐一调查,但此次揭穿翟家主和二管事的计策乃是低调行事,事前谁也没有告知,应不至于那般快惊动旁人。”
  但也不能功亏一篑,为确保万一,因此,他将一部分金吾卫和那两名暗卫都留了下来亲自看守。
  宁辞戍听了,笑着摇摇头,怎能不承认这人心思缜密,就连在京中的楚巽也算在了其中。
  他道:“那位侍卫在那时才把账册交给你,不是你事前安排的吧,你也是真敢做,照你这么说,巡抚樊大人那儿至少得提前一日写了信送去,还没查到确切消息就敢让巡抚大人领了兵前来……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摁揉眉心的白皙的手微微一顿,俊逸的面庞忽而隐有冷然之意,平常皆是温文笑着的一对眸子缓缓睁开,此刻在这晕黄烛火下竟亮得惊人,静静凝睇住了昏暗屋顶房梁上的一点,道:“纵使缺了钱庄那一环,你我都清楚,害死翟场主的是谁,我等着钱庄的确切消息只是为了让他们无话可辩。那有何不敢,实则这案子并不复杂,也并不难查,难的是是否有那么一个能当真无私公正办案敢不敢去做之人。”
  而他,便是要做这敢去做的人。
  只可惜了翟场主那样一位正直的人,可憾……
  男子话语中的冷淡、感叹和热血互为交融,只却又是以一种极致肃静的语调说来,竟令人有种沧海桑田之感。
  可转瞬,元理韫却又恢复了过来,就好似那一瞬的叹息未曾有过般地端坐好,淡笑道:“首次公办,些许感慨,阿戍莫见笑。”
  “你说得没错,无甚好笑之处。”宁辞戍亦是淡笑了下,又给他倒了杯还有些余温的茶水,才道:“你从初始,便没打算要开棺验尸,对吗?”
  元理韫颔首,道:“我敬佩翟场主的为人,怎忍开棺扰他安宁,不过是障眼法,其一是为的将所有人禁在一处,其二是为的转移注意力,其三便是拖住时间,开棺再次验尸自是能查出死因,但抓住了翟府二管事,一样能审问出来。”
  虽是后来已瞧了出来,但现下听他说来,仍是佩服,宁辞戍感慨道:“阿巽推举了你过来,当真没错。你是何时安排查的翟家主那些事?竟连我都未曾察觉。”
  “拿到账册后不久的事,费了不少时间,才得以查得这般清楚。”说着,他便望向宁辞戍,目光若有所意,道:“另两本账册上所记录的,就看皇上如何处置了。”
  宁辞戍明白,另两本账册上记录的牵涉较广,已超出了宁辞戍所能做主的权力范围,唯有上奏。
  “阿戍,你也别失落,只翟场主这一条线就能给背后之人不轻的一击,人心不古,只要他们还想继续,不愁没有机会,早晚的事罢了。”
  楚巽跟他简单说了下关于宁辞戍的父仇,说来他也就是在老宁远伯刚去世那段时日里与之相识的,他此次跟了来,是为的与翟府的交情,更是为的想查出能够扳倒绥阳侯府的线索和证据,以报杀父之仇!
  “翟家主那五间铺子的收益,马坊内的官员仅是得了很小的一部分,这背后之人显然是为了敛财,只需等待机会,总能报仇。”见宁辞戍神色有些委顿,元理韫又安慰道:“还有另两本账册,不是没有希望,只如今,唯有等。”
  等皇上的旨意。
  虽没有明确证据,但若背后之人当真是绥阳侯府和四皇子,他们又怎会轻易半途而废,以后多的是机会。
  宁辞戍沉心思量了会,最后……不论心中多么焦急,也只能点头应下。
  ......
  京城,长公主府
  楚巽于五日后拿到了黑衣侍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护送回京的证据,只简单问了些话便先行遣了属下下去歇息,他这才打开匣子瞧了眼,入眼先是两封信件,一封署名为他亲启,另一封则书写着奉恩公府,鼓鼓囊囊的一封信,他挑了挑眉,这家书也太厚了些。
  先将之放在了一边,他拿起自己的那封,挑开艳红的火漆印,拆开便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信上内容极简单,只是讲述了查案的过程,然后简单说了交给他的证据是什么,因事关重大,请他务必亲手呈到惠安帝御案之上,仅此而已。
  他暂且没动,随手将信给了一旁立着的朱明,朱明会意,寻了火折子给烧了个干净。
  楚巽望向匣中,眸露思量,修长的大手拨了拨,拢共六本账册,分了两边摆放,一边上印有“翟”的字样,一边则是“泰隆”的字样。
  方才从属下口中得知的,再结合元理韫给他的信,他大致知晓近段时日都发生了何事。
  情势似乎比先前预期的要严峻,否则,元理韫不会送这些账册回京,还郑重叮嘱要他亲自交到皇上手中。
  他果断合上匣子盖,吩咐道:“朱明,备马进宫!”
  一旁的朱明看了眼署名奉恩公府的那封信,心中痒痒似的,但也知晓自家将军心中有数,不敢耽误,忙应声去安排
  进得宫内,惠安帝照常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今次外头守着的是林总管的小徒弟林安,见得楚巽大步流星而来,忙低头行礼,楚巽淡淡点头,问道:“御书房内可有旁人?”
  林安见其面无异色,又见其手中抱着个精致好看的匣子,笑着摇头道:“大将军可是给皇上送什么好物,里头如今并无旁人的,只总管大人陪侍在旁。”楚大将军是连师父林总管都谦和待之的人,林安下意识也敬重起来。
  楚巽便淡笑道:“烦请林公公通传一声,这确是要呈给皇上之物。”
  “大将军何须客气,奴才这便通传。”
  林安笑了笑,略微弯身后退两步便进了去通传,只片刻便出得来恭请楚巽进内。
  惠安帝听闻脚步声,忙里抽闲抬眸看了眼楚巽便又垂首继续手中的批复,口上却笑道:“你不去讨你未来岳父欢心,来朕这儿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别再忽悠着让朕帮你做那丢脸的事。”
  御案旁的林总管闻言忙垂头,肩膀却可疑地微微抖动着。
  这话还得从几日前说起,与奉恩公府的亲事下聘之后紧跟着便是请期,两府定下成亲日期。
  长公主给定了三个日子,楚巽看过后却觉着太晚了些,便特意翻了《择吉通书》自己挑了三个黄道吉日。元蓁是腊月初六的生辰,紧跟着年后正月二十五便有一个宜嫁娶的吉日,但长公主想着待天气暖和点再出嫁也好便给最近的一个吉日定在了四月,中间只隔了三个月罢了,也不是很久,楚巽却不这么想,将最近的一个吉日定在了正月二十五,另两个吉日则是四月十六和六月二十。
  长公主倒是无所谓的,拿着写着三个吉日的红纸便去了奉恩公府,而后便只安心等着答复便好。
  元勊见着这几个吉日后,想也没想便挑了六月二十那日,长公主知晓自个儿子的心思啊,便又商量了两次,元勊意思却很坚决,楚巽在下朝之时也亲自找了一次,元勊却是直接装着没听见大步走了。
  没法子,楚巽就找了惠安帝,惠安帝初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还在奇怪楚巽竟会找他说家常话,说着说着惠安帝就觉着不对劲了,还是林总管附耳悄声禀报了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惠安帝虽是一国皇帝,却也是父亲,虽皇家许是有些不同,但为父的那份心却是一样的,颇能理解元勊的心情,楚巽一见,也不着急,转而说起了蛮夷国当下的内乱,说起西北关不知何时又会再起战端,说起不知何时许是要奔赴战场,与蛮夷殊死拼杀,惠安帝本也担忧叹息,转瞬却明白过来楚巽是在拐着弯说他不知何时又要上战场,可他却还不能早些娶妻,只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后,只气恼好笑之余到底还是答应了鲜少有求于自己的亲外甥,而后便宣了元勊进宫,元勊还能怎么着,惠安帝亲自劝说,只得应了,却气得不再搭理楚巽。
  实则大多府上办婚事,皆会选在冬季,因着新娘子要穿着的凤冠霞帔服饰繁复厚重,夏天只怕还未出得闺房,便要大汗淋漓,元勊也不是不懂,但只要想到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只才及笄没几日就要被那满腹皆是坏心思的楚巽娶走,他就满心不舍。
  只惠安帝说得也在理,同是在朝为官,他自然也多少了解战事,况且女儿将要嫁个武将,他自是更加关注,怕不是真的哪日就要再赴西北关,楚巽是长公主府、楚国公府三房唯一的男子嗣,两府结亲,自是结秦晋之好,后代子嗣也极为重要,万一楚巽出事,女儿身边能有个孩子也好。
  这也是这场亲事的弊处之一,只要楚巽上了战场,女儿只怕就要无止尽的忧心焦虑。想着想着,元勊自己便说服了自己,无奈至极,但该气还是气的,依旧不搭理楚巽。
  此事已过去了好几日。
  面对惠安帝的调侃,楚巽已颇为习惯,这已不是惠安帝两三次地笑话他了,笑着笑着便已能自如,只也淡笑道:“公爷只怕一时半刻都不会原谅微臣。”
  惠安帝就笑了,不客气道:“你活该,谁让你这么心急要娶人闺女。”
  楚巽对此只一笑置之,他今日进宫乃是有要事禀报,是以,转瞬便微躬身,肃颜沉声道:“皇上,臣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