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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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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春闱与释怀

书籍名:《大将军的小娇娘》    作者: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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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老夫人不欲深究,也有因着此时是元理韫临近春闱的重要时刻,不想闹出动静让自己寄予厚望的嫡长孙儿分神。
  隔天,元蓁便收到了几个表姐的问候花笺,还有楚锦璇、左以慜和左以伈的,最让元蓁意外又高兴的是,竟还有顾斯芙的花笺,虽只是寥寥数语,但也够元蓁开心了,一一细细地回了信。
  事后,元蓁乖乖待在了府里,顾氏对于她被推落池子里泡了将近两刻钟凉水的事格外紧张,每日里都紧盯着她喝下补药才算完事,顺带着还催促着她没事就赶紧把送给楚巽的外袍尽快做好,她还要紧赶着送出去。
  “娘要大哥去送,怎么也得春闱之后吧,时间尽够了。”
  元蓁被盯的想装傻也没法子,她都要怀疑楚巽是不是才是她娘的亲生儿子,没有她这件外袍,那人也不会缺衣少食啊。
  躲不过只好动起手来了,元蓁领着葡觅和麦望去翻起了库房,既是要做,她索性连父兄和俩弟弟的也一道做了。
  只是,父兄和弟弟的衣裳布料有了,可她的库房里却是没有那人常穿的颜色布料……罢了,管他呢,她的心意送到便行,至于穿不穿就是他的事了。
  挑好了布匹,元蓁便让麦望帮着剪裁,她则在一边画起了花样子。
  “姑娘,这匹象牙白云锦布料,该剪裁多大的尺寸?”麦望盯着那匹给楚将军缝制外袍的布料犯了难,公爷、世子爷和两位小少爷的她自是能问出来,可楚将军的她哪儿问去?
  这话问的元蓁也是一愣,她也不是很懂,突地就想起青云和青湖来,忙打发麦望去问,可麦望没一会就回了来,这般快,想必没有问出什么好消息,果然,元蓁一问,麦望就道是她们也不知道楚将军的衣裳尺寸。
  元蓁想了下,道:“就比大哥的剪裁高一头吧。”印象里他比大哥要高出一些。
  “……”麦望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应声下去照着吩咐剪裁。
  元蓁便就继续画起了花样子,她给元理韫画的是雅致的竹节纹,这件要先赶制出来让大哥可以带进考场里换洗。元勊的是如意不断纹,俩弟弟的则是一样的松花纹,父子四人皆是一样的月白云锦布匹。
  而那人的外袍样式,元蓁下笔时却顿住了,该给他做什么样式的呢?
  罢了,索性早已决定用暗绣的针法,什么纹路也不太打紧……
  ……
  转眼便到了春闱,这日一大早,元蓁早早便拿了自己亲自做好的衣裳到了和风院,文殊没了理由阻拦,元蓁得以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兄长,瞧着没有消瘦,精神、气色也很好,便放了心。
  “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外袍,你给带上,预祝大哥郤诜高第。”
  月白的竹节纹云锦袍子,很是符合元理韫温文的气度,面料柔软舒适,极是合身。
  元理韫讶异于妹妹的手巧,揶揄道:“多日未见,蓁儿竟都会做女红了。”
  他妹妹,何时竟有耐心做这等贤淑之事。
  元蓁不搭理他的调侃,瞧了瞧他身旁的书袋,问道:“大哥只带这个便行吗。”
  提起这个,元理韫无奈一笑,道:“其余的娘都备妥了。”
  前两次元理韫参加科考,顾氏都没能照料陪同,此次她说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元理韫便也由着母亲帮他准备要带进考场的干粮、水和衣物等一应事物。
  春闱共考三场,一场便要考三日,期间考生只能待在小小的号舍里,是以考生要自备了粮食衣物衾被等物。
  兄妹俩并肩往正院去,除了去上朝的元勊和不知跑哪去了的元二老爷,元老夫人领着众人皆早已等在了正院。
  元勊该嘱咐的已于昨夜都交代了去,元老夫人亦是殷殷一番嘱咐,其余人也皆是鼓励的话语,在众人的关切中用了早膳,顾氏和元蓁带着学哥儿和骁哥儿陪着元理韫坐马车到了贡院。
  元蓁本不知道,乃是临时跟着上的马车。顾氏既是给大儿子送考,也是为的让两个小儿子见识见识。
  贡院大门东西各有一只石狮子,还有汉白玉砌碑坊两座,匾额上刻有惠安帝亲手所书“明经取士、为国求贤”八个大字。
  现下,贡院门口人头攒动,五城兵马司特意派了两队士兵帮着贡院的监门官维持秩序,让考生们有序入场。
  “太多考生了,大哥还是一会再进去,省得被碰撞了去。”马车在距贡院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停了下来,元蓁抱着骁哥儿悄悄掀了车帘往外瞧去,震撼于考生之多。
  顾氏也让学哥儿自己掀了车帘子往外看,元理韫闲适坐于软垫上,笑道:“我正是这么想的。”
  每届春闱之时,各地学子纷纷进京赶考,都是这般的盛况,上一届元理韫便来看过,早已有了准备。
  马车内一家人边说话边等,车门却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敲门声,紧跟着元蓁便听到了一道极为熟悉带着笑意的声音。
  “敢问车内的可是韫表哥?”
  是顾凯渊。
  顾氏、元理韫皆是下意识看了眼元蓁,元蓁装着未听出来人是谁的样子,杏眸眨眨,道:“大哥看我做甚,让人久等可不好。”
  顾凯渊想必是以为马车内只有元理韫一人,却没想到顾氏和元蓁都在。
  瞧着妹妹掩饰的模样,元理韫暗叹口气,开了一侧车门下了马车。
  “渊表弟何以会来此?”
  顾凯渊瞧着虽仍是清瘦,眉眼间淡淡一抹愁绪,面上却好歹有了往日的笑模样,他似是愣了下,才笑道:“来祝愿表哥能月中折桂,顺道亲身瞧瞧春闱的氛围。”犹豫了下,他终是说道:“马车里的可是大姑母和……蓁表妹?”
  方才他分明瞥见了女子的裙摆。
  元理韫瞧了眼他,便知他还是看见了,道:“我娘不是那等拘礼之人,改日再请安亦是一样。”
  虽没有正面回答,言外之意却也承认了。且暗示顾凯渊若是没有做好面对元蓁的准备,可不必勉强。
  顾凯渊懂,但总要面对,既是今日遇着了,他便不能退缩。
  “表哥放心,我明白的。”说着便转向了马车,躬身行礼道:“方才不知大姑母在车里,渊儿给大姑母请安。”
  马车里的顾氏心下怜惜,便开了一侧车窗与他叙话。
  顾凯渊心知她在马车里,却也只得忍着极力控制住自己不往车里窥视。
  “姑母,来考场观望的亦有许多学子,姑母不便下来,就由我送表哥过去吧。”叙了会话,顾凯渊主动请求道。
  顾氏看了看贡院外头仍是那么多的人,便点了点头,吩咐许书帮元理韫拿好要带进贡院的包裹,便只目送着长子进了考场。
  正想吩咐马车回府,哪知却又见着顾凯渊朝着这边过来,看了女儿一眼,心下暗叹。
  顾凯渊是过来请求送姑母和表弟妹们回府的,顾氏不忍拒了他,便由他骑着马护送了一路。
  到得奉恩公府前,顾凯渊不愿错失此次机会,便提出想去书楼看书,郑重地向顾氏请示,能否让元蓁领了他过去。
  这个外甥的品性顾氏还是信得过的,想是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心下想着说开了也好,便点头应了。
  元蓁亦是没有拒绝。
  “二表哥这边请。”她除却给元勊送吃食,极少到外院走动,但路还是认得的。
  顾凯渊岂会没有来过奉恩公府的书楼,只是想借此机会与她说说话。
  “听芙儿说,表妹进宫赴宴之时,不慎掉落了荷花池,如今身子可还好?”>  两人隔了些微距离,元蓁侧眸见他已不似前次在镇安侯府见时的那般郁郁,心下稍松,笑道:“谢表哥关心,我没事。”
  顾凯渊也未有听闻她之后生病的事,便就放心地微微笑了,“芙儿先前对你有所怨怪,你别与她一般见识,我已是与她说过了。”
  元蓁摇了摇头,“芙姐姐只是担心二表哥,且芙姐姐也并未对我如何,二表哥可千万别责怪芙姐姐。”
  “前几日芙姐姐还送了花笺问候我。”想必就是顾凯渊说动了顾斯芙放下心结吧。
  顾凯渊便微微一笑,君子仍是那般温润尔雅。
  两人转过一道月洞门,春生时分,沿路的树与花皆争相绽放,这般美好涤荡着生机与活力的春景,他也不该辜负才是。
  “表妹可知,楚将军给了侯府一个天大的恩泽。”顾凯渊突地又道。
  “嗯?”元蓁不明,何以顾凯渊会突然提到楚巽?
  且,恩泽又是怎么回事?
  顾凯渊见此,淡淡勾唇,道:“他竟没告知于你。”他原还以为,那人会趁机示恩或以此博得表妹的欢心,哪知,却竟是他小人之心了。
  这话勾起了元蓁的好奇心,元蓁问道:“二表哥那话是何意?”
  楚巽背着她偷偷做了什么?
  顾凯渊望向那快要到达的书楼,低声将楚巽把蛮夷人秘密潜入了京中的消息告知了侯府的事道来。
  元蓁愣住,竟是那事吗?
  顾凯渊又道:“若不是楚将军告知,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侯府的境况便会极艰难。”
  不可挽回的后果!
  “此事……与五城兵马司亦有关系吗?”元蓁有些木然地问道。
  五城兵马司,不是只负责京城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和囚犯、火禁诸如此类之事的衙门吗?
  顾凯渊瞧着前方,没有留意到元蓁的异样,只以为她是不懂,便给她解释道:“哪就真能分的那般清楚,四方馆说来亦属在五城之内,蛮夷四王子说是质子,又有谁不把他看作是囚犯,且前次三皇子殿下奏请皇上加派人手看管四方馆,亦有调遣了一些五城兵马司的兵士。”
  元蓁心下砰砰直跳。她不知道,蛮夷人秘密入京,竟会危及到镇安侯府。那日若是楚巽没来,她是想着回府便告诉元理韫的,再由元理韫想个借口告知元勊,这样她偷偷出府的事也不会暴露。之后那人来了,她只想到,既是他来了,蛮夷人的事本就是他较为熟悉,且他定不会置之不理,也比元勊更为知道要如何处理,后来她便抛开了去……
  所以,若不是他,说不得镇安侯府便会因着她的疏忽无知而遭难!
  顾凯渊犹豫了下,心下苦笑,却仍是道来:“而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你。”
  元蓁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有些傻气地睁大了眸子直愣愣地望着顾凯渊。
  难得见到少女这么呆然的一面,顾凯渊突地抬手拍了拍她柔软的发旋,笑道:“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将这么大的恩泽和功劳让于侯府。比起他来,我对你的喜爱,实在是微不可及。”
  罢了,做兄长便做兄长吧,总比要与她陌路为好。
  元蓁觉得,心里有些纷乱,好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一样。
  “上元节樽飨楼那会,我便察觉到了楚将军对你的心思,我还卑鄙地想要借着两府的关系抢先将你定下,哪知,无缘便是无缘,确实是抢先了,可仍是没能顺利定下亲事。”
  “表哥……”
  “放心,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而已。”顾凯渊像是想到什么,笑道:“你还记得年前我们来探望你那会,你说过什么吗?”
  见他当真是开怀的那种笑意,元蓁放了心,摇摇头,那次她说过很多话吧。
  顾凯渊回想起那时少女娇美的笑靥,像是被感染了般,也笑了开来,道:“那时你说,婚姻之事,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元蓁有点印象,她那时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么久了,他竟一直记得吗?
  “可我到如今,才知道,婚姻之事,不仅仅只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
  话落,顾凯渊也站定在了书楼前,像是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似是解开了一个大包袱般地舒心笑道:“好了,我自己在书楼看书便可。表妹回去吧。”
  说着就扶着元蓁肩膀直接将她转了个身,又恢复到了以往风趣的模样。
  元蓁哭笑不得,“表哥……”
  “快些回去吧。”顾凯渊索性将她推离了去,而后转身便大步进了书楼。
  元蓁回身,只能看到顾凯渊渐渐没入楼里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觉得透着股决绝的意味。
  浅浅叹了口气,终是转身离去。
  而就在两人离开后,片刻,从一旁的一棵樟树后,转出了一道娇小的身影,十一二岁的模样,竟是元妊!
  望着元蓁离去的方向,凤眸阴霾。
  原来,公主要对付她的理由竟是这个!
  那人竟有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