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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不能惹了世子妃

书籍名:《锦乡里》    作者:青铜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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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这倒是与前世沈昱疾病的发展吻合。早前没来得及办这事,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却想到仍还没顾及如何叩开上沈家献医这扇门,先存了隐虑。
“姐,你今晚在这儿住吗?”宋濂仰着脸盘子望着她说。
宋湘往他脸上掐了一把:“你想留我住?”
“什么叫留你住?这本来就是你的家。”宋濂舔了口粘着糖的手指头,“父亲临终前交代过我呢,让我好生照顾你们。你就是嫁出去了,想回来住多久还不是就能住多久?”
小皮猴子平日虽然让人操碎了心,这种贴心话却是信手拈来,让宋湘一时又爱又恨。说他:“你来日总要学你姐夫那般,人品端端正正,别花言巧语地辜负了无辜女孩子才好。”
宋濂望着她:“我还是个小孩儿,你不觉得跟我说这些太早了吗?”
“那你跟沈家那钿姐儿怎么样呢?还欺负人家不曾?”
“我可没有欺负她,”宋濂道,“她都那么胖了,已经够惨了,我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宋湘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说谁胖呢?小姑娘家家瘦巴巴的好看吗?”
宋濂抚着脑袋:“你这么关心我跟沈家,肯定不是只想打听我的日常吧?”
“你觉得我想干嘛?”
宋濂叹气,老成地踱了两步:“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姐夫忙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对宫里和朝中有些事挺紧张的,所以你们突然之间就奉旨成婚,肯定不会没有原因。你总是问我在沈家的情况,那说明沈家肯定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
“这么笃定?”宋湘眯眼。
“那还用说?我可是有‘燕京四俊’之一美称的宋小公子!这点眼力劲儿当然有。”
宋湘看他臭屁得越来越不像话,便直言道:“既然你知道,那就机灵点。我也不制止你与各府子弟交往,但首先交往之前要了解他的家世家风还有他们的人品。
“此外,沈家这边我和你姐夫确实是比较关注,你多留意,但不要露了痕迹,有什么事情随时来告诉我便是。”
宋濂点头。
宋湘瞅了瞅他这身板:“近来武艺习得怎样?”
“还行!”
“还唠什么呢?酒菜来了,快进屋!”
正说到这儿,郑容和兰姨并肩过来,身后还走着几个提着食篮的丫鬟。
宋湘牵着宋濂的手进屋,陆瞻不知和郑百群聊到什么,相互之间正融洽得很。看到她们进来,郑百群便止了话头,邀着陆瞻进入餐席。
兰姨也招呼宋湘:“湘姐儿也坐。”
宋湘道:“我吃过了,就不坐了,让世子和外公喝着罢。”
陆瞻慢慢悠悠看向她:“这是自己家,又不是外人面前?  这么生疏唤我世子作甚呢?”
宋湘作势瞪他,郑容咳嗽:“这话有道理,听少寰的!以后私下里?  不许这么见外。”
宋湘想翻白眼。
郑容掐她手臂:“还翻什么眼?没规矩!”一面摁着她坐下?  一面笑道:“你们吃着?  我去备茶。”
说完  出去了。
陆瞻瞅了眼宋湘,借着桌子遮挡,手掌不着痕迹地在她挨过掐的位置揉搓起来。
得安抚好母老……不?  世子妃娘娘?  不然回去搞不好又得被踹。
……
晋王妃筹备的这场茶局,特设在秦王汉王进京之前,也是有深意在的。晋王被夺了差事?  此事在朝臣们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在秦王汉王至今没有触恼过皇帝之前?  眼下的晋王府不适合分裂?  甚至?  晋王还需要恢复在世人眼中皇嫡子的重要性。
作为王妃?  在他们进京之前,先与贵眷们联络联络旧情谊,这也显得很有必要。但皇帝突然之间降旨让宋湘跟随她和安淑妃处理行宫事务,当众抬举了宋湘,这却令她绷着的心放松了一点。皇帝抬举的岂是宋湘?分明就是宋湘背后的陆瞻!
也就是说?  他虽然仍不肯恢复对晋王的差遣?  但却通过对陆瞻的宠爱表达了对晋王府依旧重视着的立场。
同时往深了想?  皇帝虽然没有下定决心立刻为宁王翻案?  至少对陆瞻的爱在无形中提升。有这样一份态度在,她自然也是可以不用过于紧张的。
得知陆瞻要伴着宋湘回娘家看看,她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而这边收到了宋湘与晋王妃奉旨协理行宫事务消息的晋王?  对此也是乐见的。
不管是自己受宠,还是陆瞻受宠,皇帝这份恩宠至少都是给予晋王府的。
除了他们自己,外人,包括王府绝大部分人在内,谁会替他们去分这个彼此呢?
这么说来,陆瞻虽然依旧白占着他继承人的位置,但终究也还是有着这么点用处。
“吩咐下去,前往围场途中,着周侧妃与靖安王留守王府,勿要随行。”
皇帝给晋王府下的旨未曾指明哪些人随行,按惯例,只要未有列明姓名,那么派谁同行自行决定即可,毕竟就是同去了,未得召见也见不到皇帝。
周氏蠢蠢欲动,虽是有受自己指使之因在,但此番她若同行,便免不了会生事,而介时连累的便是晋王妃与宋湘,便也等于是连累的自己。
景泰退下去后,晋王抬头,看到仍立在面前的杜仲春,他默了下道:“在杜先生眼里,本王是否有些过于优柔?”
“不,”杜仲春忙回应,颌一颌首又抬头:“在下并未如此觉得,甚至觉得王爷思虑慎多乃是人之常情。
“世子即便不是王爷亲骨肉,可在知道真相之前这些年,王爷必定也曾付出许多心血,人非草木,纵然有被欺骗后的仇恨在,又怎能当真无动于衷呢?来日兵刃相见那刻,王爷定然也是不会畅快到哪里去的。”
晋王收紧双拳,眼神晦黯下来。
杜仲春略默片刻,又说道:“却有一事在下一直未解,想问问王爷,敢问王爷究竟是如何笃定世子不是您的亲骨肉呢?”
晋王骤然凝目,握紧了的双手也停止了用力。


271

殿里变得格外安静,除了滴漏之声,再没有丝毫声音。
直到晋王的声音缓缓传出:“他从小到大,都有人说他长得像皇后。而恰巧有个人,他容貌也肖似皇后。这个人死之前,妻子已经怀有身孕。算起来,那孩子生下来,竟与他出生时候恰好合拍。”
杜仲春微蹙眉:“此人是?”
晋王目光冷冷投向他:“他就是我的三弟,宁王。”
杜仲春闻言震了震:“王爷您是说,世子他,他是宁王的遗腹子?!”
虽然早猜测过陆瞻的生父不会是一般人,但也绝没有敢往宁王头上想。而且宁王与两个皇兄这传言之中不是一直都情分深厚吗?
他吸了吸气:“在下曾听传宁王妃在宁王出事之后,也连同腹中胎儿一道自尽了,还连尸体都找到了。”
“我本来也这样以为,可当时的尸首虽然的确是个孕妇,年龄孕肚大小也都与宁王妃合拍,但她的脸却是毁了的。
“官府的说法是她从高处摔下来造成了面部伤痕,以至于毁去了半边脸,另半边脸也肿得变了形。
“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这样一来,却能使她借假死以脱身,再生下遗腹子!”
杜仲春静默了片刻,道:“宁王当时,犯的莫非是谋逆之罪?”
晋王看过来,目光仍是冷冷的。
杜仲春避开他双眼:“否则,宁王之罪应罪不及王妃和腹中皇孙,她又为何要做此一举?”
晋王目光如铁:“即便不是谋逆,他一双手也并不干净,除了抓他入狱的那些罪行,他还犯了些别的事。或许,宁王妃是为免宁王生前其余罪行败露,祸及他们母子,才想出了这个计策!”
杜仲春对这样的说辞是感到震惊的,宁王生前得尽父母兄长之爱,委实没有理由违反王法,当然京外环境复杂,他前往封地时年岁又不大,身边恐有利欲薰心者引诱其越雷池也未可知?  毕竟他最后畏罪自尽在狱中就能说明他确实是有罪的。
但是晋王却说他还有别的罪,那么除去那些被告发的罪,还有哪些呢?
“我着实没有想到?  最后宁王的遗腹子竟然会顶替我的亲骨肉存在于本王身边……”
晋王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复杂?  他抬起右手?  撑住了额角,拧紧的双眉之下,面色阴郁?  仿佛十分震怒?  又仿佛十分嫌恶。
杜仲春不敢再深究下去,沉一沉心思,他抬头道:“若世子是宁王遗腹子?  那宁王妃又是怎么把孩子送到王府的呢?王妃这么做?  可是犯下了欺君之罪的!”
“她以本王骨肉的身份抚养?  此事又怎么会轻易让皇上知道呢?何况我与宁王一母同胞?  孩子长得似祖母?  本来就是说得通的事!”
“却不知王妃何以要这么做?”
杜仲春脱口就问了出来。按说晋王妃因为丧子之痛?  出于怜惜而抚养丈夫的亲侄儿,还是皇室的他嫡支血脉,这完  全是可以光明正大进行的。
可她为何要采取这样的手段,不惜以害死丈夫的孩子这样的手段,用来掩盖她抚养别人孩子的真相?
晋王回复他的?  仍然是一个冷眼。
杜仲春只好又绕回最先的话题:“在下认为王爷所言极是?  世子长得似皇后娘娘?  本来就合理。那么?  在下便觉得王爷笃定世子的身份,定然还有别的缘故。王爷若能直言,只怕在下往后会要少走些弯路。”
有些事他不便追问?  但这件事情,他认为至关重要。重要到能否说服他相信陆瞻就是宁王之子。
晋王保持支肘的姿势片刻,凝眉道:“去年除夕宴上,有朝中大臣再度提及他容貌肖似皇后,在场人都没有往歪处想,我也没有。
“但是十天之后,我竟在一场酒局中途意外遇见了当年负责给宁王妃验尸的官府仵作。
“酒后的他告诉我,所谓宁王妃的尸体在运送进官府的途中,忽然口角渗血,这点症状并不全像是摔死的症状,而像是体内含毒。当时因宁王之死,皇上震怒,这仵作生怕引火烧身,索性闭了嘴。
“但宁王妃既然服了毒,那就实在没有必要再去跳崖了。所以宁王妃定然是没死的。
“至少,那具尸体肯定不属于宁王妃。
“再结合他陆瞻这些年越长越与宁王相似的容貌,以及当年他来到王府的时间点,一切就很明白了。这就是场阴谋!”
既然是尸体面容被毁,以及查出体内含毒,那晋王这番推测确实是站得住的了。
杜仲春谨慎起见,再道:“不知这仵作可曾出示过证据?”
说完  即似出起神来的晋王闻言移目向他,目光空洞了片刻,说道:“没有证据。但是那之后第三天,他就死了。他的母亲早起发现他吊死在房梁上。我再度去找他的时候,是看到躺在了棺材里的他。”
杜仲春失语……
晋王复看向窗外:“不用说,他定然是被人灭口的。至于杀他的人,除了宁王妃一党,还有谁呢?此事之后,我就趁着他去兴平的时候冲他下手了。”
被天光映照的他的脸上阴寒如铁,这一字一顿之后又是他冷凝的声音:“他们自然是想借着晋王世子的身份达到翻身改命的目的,可我如今即便是想揭穿他们,却连个证据都没有,世人不会相信,皇上也不会相信。”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杜仲春:“杜先生,你信吗?”
杜仲春沉气垂首,点点头道:“我信。”
他只能相信。
晋王像是也不在乎他怎么回答,手肘放下桌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平常神色:“即便不能对外证明他不是本王的亲儿子,这个世子之位也绝对不能落到他手上。他父亲有罪,权力落到他手上,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的。”
杜仲春直身:“但此时却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必定祸及王爷自身。”
“先防备着吧。”晋王把冷了的茶揭开,举起来喝了两口,道:“据这大半年暗查所得,当年与案得人当中,意外死去的还不止这仵作一人。包括柳纯如也是。可以说基本有关的重要人物都被他们杀尽了,我们能努力的地方也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