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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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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哥哥

书籍名:《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    作者:东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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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的晏时清第二次被南区保护协会收留时,还是一副孤僻小孩儿的模样。
  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交流,吃饭时坐在角落,卡着门禁时间回来。
  同样被保护的小孩儿不喜欢我行我素的晏时清,时常从他的餐盘里抢饭,拉帮结派排挤他。
  每当晏时清反抗时,平日表现良好的小孩儿就拉来会长,撒着娇埋怨晏时清又在发脾气。
  这时候会长便露出半是生气,半是无奈的神情,叮嘱晏时清:“听话一点。”
  晏时清不理解这个词的概念。
  他想,自己明明没有主动招惹别人,仅在别人欺负自己时做了抵抗,还是会被划入不听话的范畴吗?
  解答这个问题的同一房间的杨崇锦。
  “会长所谓的听话,只想让你逆来顺受,能老实被掌控就可以了。”  杨崇锦哈哈大笑,“我看到了,这几天都有人在欺负你。”
  “要摆脱这种欺负很简单,你只要把自己想吃的东西藏一部分,其他的留在碗里主动让他们来拿。这样他们会以为你屈服了不再来排挤你,而实际上你自己享用的部分会比他们多。”
  杨崇锦说,他还有六个月就成年了。
  杨崇锦说,在离开协会之前,会教给晏时清所有他会的东西。
  杨崇锦说,他会保护晏时清,把晏时清当做他永远的弟弟。
  晏时清最开始是不信的。
  但是他按着杨崇锦的方法做,没有人再欺凌他,而杨崇锦也的确在履行诺言。
  他开始悄悄给晏时清留食,教晏时清解题方法,送给晏时清很多他不再穿的衣服鞋子,告诉晏时清不同性别的人会怎样度过青春期。
  “分化报告可以体检得到,但是我们没有这个条件。”
  晏时清写作业,杨崇锦便坐在书桌上,翘着腿喋喋不休。
  “我当时还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分化,结果等了大半年,才知道自己早就是个  beta  了。”  他笑着说,“你其实快过了第二形状发育的年纪了,说不定也和我一样。”
  “但我觉得你肯定不是,你肯定不会是平凡的  beta。”
  他说着话音一顿,指尖突然挨上晏时清的后颈:“所以当你察觉到腺体有瘙痒或者发烫时,一定要告诉我。”
  晏时清条件反射地躲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像一头受了惊吓的猫。
  杨崇锦挥挥手,满不在意地笑道:“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  omega。”
  晏时清没有回答他,拿着作业离开书桌,改为趴在床上一笔一划写字。
  杨崇锦用潜移默化的方式,花了六个月侵占晏时清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他似乎认真地在扮演哥哥这个身份,无微不至地照顾晏时清,哪怕晏时清一直对他置之不理。
  晏时清从未接受过这种从天而降的好意,局促得不知要做何反应,面上越是冷漠,心里越是诚惶诚恐。
  他高高驻起垒墙,在墙的这一头打量着杨崇锦。
  他想,说不定杨崇锦是真的把自己当弟弟。
  他想,说不定是自己太敏感,不应该对杨崇锦有那么多芥蒂。
  他想,说不定杨崇锦是真的想对自己好。
  但事情出现崩塌的起始,在于晏时清在澡堂遇见了杨崇锦。
  离停水时间还有一小会儿,杨崇锦却穿戴整齐,不像是来洗澡的。
  看见晏时清出现时,他露出一丝诧异,飞快地把手机放进衣兜。
  澡堂隔间挂着帘子,帘子与墙壁间产生一点缝隙,晏时清皱眉看缝隙那头弥漫出的雾气:“你在干什么?”
  杨崇锦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会长说这边澡堂有水龙头坏了,让我来看看。”
  他说着视线转向晏时清提着的桶,流露出一丝隐约期待。
  他是协会的未成年人中最大的那位,行动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可信性。
  晏时清没再质问他,转身走了。
  “我从来没有弟弟。”  那天深夜,杨崇锦突然这么说,“我无数次想过,如果我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弟弟就好了。”
  他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显得孤寂而难过。
  晏时清没有应声,杨崇锦又唤了他几遍,似乎在确认他睡着了。
  此后架子床传来微不可查的颤动,带着杨崇锦压抑而急促的喘息声,混进静谧的夜里。
  皎洁月光将书桌打上一层冷白,晏时清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只盯着杨崇锦缩在被子中的身影。
  隐约中,他似乎看到杨崇锦打开手机,翻出几张隔着帘子拍摄的隐晦照片。
  在杨崇锦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协会时,他变得异常急切起来。
  他意识到,晏时清像一匹养不熟的狼,不会对他的殷勤产生丁点道德感。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对晏时清好,不断地重复晏时清对他有多重要,语句中连连暗示自己为晏时清付出了太多太多。
  与此同时,在夜半时分响起粗重喘息的频率多了起来。
  晏时清开始减少在房间出现的时间,盼望着杨崇锦离开的时日能快点到来。
  一如既往,他的期盼从未如愿,与杨崇锦相处的每天都度日如年。
  在杨崇锦即将离开的两天前,买回来一支香烛,声称是安神用,执意要点上。
  他不顾晏时清的反对,殷切地点上香烛,放在桌边。
  “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  他自然地靠近晏时清,揉着他的太阳穴,“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晏时清想躲开,但是不知是不是杨崇锦手法太娴熟,让他堆积在舒适中不愿脱身。
  杨崇锦逐渐将晏时清的头放平,让他成仰面朝上的状态靠坐在椅背上。
  晏时清再睁眼时,面前骤地出现杨崇锦的大脸。
  他不明原因地心悸,瞳孔骤缩,背脊爬满冷汗。
  “清清,你知道吗,你长得很漂亮。”  杨崇锦却显得很放松,笑着离他越来越近,呼吸甚至可以喷到他脸上。
  两人脸部反向相对,晏时清感受到杨崇锦的指尖往后挪,抓紧了自己的头发。
  “清清......  我好喜欢你。”  他带上一点激动的尾音,“你穿着我的衣服,拿着我给你的笔,连洗发水都是我的味道。”
  “我好喜欢你......  你好听话。”
  “清清,我一直不喜欢成年人。”  杨崇锦越靠越近,齿间挨上晏时清还未发育成熟的喉结。
  “但只有你。”  他眼中闪着光,露出期待而兴奋的笑容,“只有你,我好想等着你长大。”
  “但是我等不及了。”  他声音骤地变尖,朝着晏时清哀求,“清清,哥哥给你拍张照片好不好?”
  杨崇锦的口腔里带着臭鸡蛋的酸味,扶上晏时清的面部,让他产生剧烈的呕吐感。
  晏时清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感受到杨崇锦暂时离开了自己。
  他趁此机会挣扎着起身,推开板凳想要逃跑。
  但他双腿发软使不上力,踉跄两步后扑到在地,连下颚都要隔上好久才能感受到疼痛。
  杨崇锦的脚步缓缓踏来,粗暴地把晏时清翻过身。
  他左手拿着相机,右手在将晏时清的衣服往上撩。
  每掀上去一寸,他的眼里便更亮一分,贪婪而渴望的神情全然暴露出来。
  晏时清太阳穴产生针一般的刺痛,他在慌乱中极力保持呼吸平稳,余光里看见杨崇锦藏在床下的啤酒瓶。
  他朝杨崇锦露出恐惧且哀求的眼神,手指极最大力气向上挪,用发紧的声带吐出两个字:“哥...  哥?”
  霎时间,杨崇锦的动作暂停了。
  他面色潮红,胯部像是抽搐一般抖动着,带动着身体痉挛,整个人发出疯狂愉悦的声音。
  “啊......  你再叫一个、再叫一个。”  他颤抖地去抓晏时清的手腕,“再叫一个,我的清清——”
  哐当!
  晏时清用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杨崇锦额角砸去。
  他在绝望中迸发出的力量,砸碎了杨崇锦的痴心妄想,也杀死十五岁对事物抱有单纯幻想的晏时清。
  两年后的祁九与晏时清遭受了类似的事,但他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甚至还是不愿意伤害别人,甚至还想踏入晏时清这趟浑水。
  晏时清在满腔困惑中,意外地升起一些不知所措来。
  他在十五岁那年死去的灵魂,此刻蠢蠢欲动,小心翼翼地窥伺着祁九。
  晏时清问:“......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活到现在只有坏运气,在浑浑噩噩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好人。
  “哪有为什么啊。”  祁九已经没在哭了,稀里糊涂地揉着自己红肿的眼睛。
  “我哪里舍得让你一个人嘛。”
  晏时清张着嘴,却不知作何回应。
  他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够相信他,不能重蹈覆辙,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与此同时,他却变得赧然起来,不明原因地别开视线。
  他甚至在上升的肾上腺素之间萌生出毫无逻辑的想法。
  晏时清从没有过好运气,在苦痛中负重前行,历经苦难最终是为了换回一个祁九——
  “咳咳!”  呼吸不通畅的杨崇锦发出猛烈的咳嗽。
  晏时清骤地回神,退后两步与祁九保持距离。
  几个人对视一眼,最终是周青先叹了口气。
  “让我来吧。”  他推着两人走出修理厂,“谁让我是万恶的资本家呢。”
  他远离这座肮脏的修理厂,绕着发尾,懒散地下命令。
  “杨崇锦做过的恶心事儿,你们对他也做一遍。”  他指挥着身后的保镖,“买个喇叭,让他自己说一遍录下来。”
  周青先不止是资本家,还很不巧地是搞传媒的资本家,搞这种事可谓是游刃有余。
  他让保镖拍了上百张杨崇锦的裸.  照贴满对方房间,喇叭录的内容被挂在村口宣传站,用广播从早到晚循环播放。
  他甚至热搜都不用买,只不过一天过去,杨崇锦便成为线上线下的辱骂对象。
  杨崇锦成日关在房间,听着叫骂声从窗口传进来,睁开眼便是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的身体被摆成千奇百怪诡异且羞耻的姿势,隐私的部位暴露在摄像头之下,就像他之前对协会中的小孩做的一样。
  但不同的是,杨崇锦意识清醒,是为了减少保镖的暴力而自愿摆出的动作。
  墙面上的照片早被撕得稀烂,杨崇锦欲盖弥彰地用墨水遮挡痕迹,但他依然觉得眼睛被刺得疼。
  斑驳墨迹混杂在一起,在杨崇锦脑中交汇成为晏时清的黑发,又转变为他那双冷淡眼眸的模样。
  他双脚没了力气,跌跌撞撞地爬到衣柜,从深处翻出一本相册。
  他胡乱地翻开,里面是从各个角度偷拍的晏时清。
  “清清......  清清——”  杨崇锦喃喃,突然发出怪叫,“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是哥哥、我可是哥哥啊!”
  他的身体夸张地抽动着,目眦欲裂,颤抖地拿出打火机。
  火焰从页脚往上攀援,逐渐铺满地板,攀上墙壁。
  等到感受到烫时,杨崇锦才骤地回神,慌张地跑下楼。
  火势迅速蔓延,整个修理厂都被卷入火中,熊熊大火吞噬一切肮脏臆想。
  万幸的是没有人受伤,但修理厂中的数十台汽车全部烧毁。
  杨崇锦因蓄意纵火被刑事拘留,此后还要赔偿上百万的费用。
  警方抓到他时,他还瘫坐在地,对着漫天火光,嘴里稀里糊涂地念着:
  “清清、哥哥......”
  杨崇锦二十岁的人生刚刚开启,但也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