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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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因为还不到深夜，所以顾客还不算特别多。
酒保、安保和推销酒水的女小姐们，散散两两地在一起谈话，只有几个人在整理卫生。
暗色的灯光下，电子爵士乐的声音有几分不正常的质感，直到酒吧驻唱上台，他们乐队的人跟着一起上，酒吧里的气氛才彻底被点燃。
舞池上，男男女女以一个极近的距离，肆意地跳着挑.逗意味十足的舞蹈。
在欢呼声和音乐声中，酒吧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身材不错看起来很辣很漂亮的女人。
倒是有人想上去搭讪，女人手放在搭讪之人的手臂或是胸口，不着痕迹地推开，轻易遍脱身了。
“柠乐桑，今天还是一杯威士忌吗？”担当调酒师助理的酒吧老板正帮着调酒师准备东西，看见来人抬了抬头，熟稔地问着。
“是的，麻烦了。”说话的女人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红唇勾起漂亮的弧度，老板自是熟稔地点头，为她准备酒。
抿了两口，玻璃杯上留下红唇印记，女人笑得肆意，轻笑着看向舞池上疯狂呐喊的观众和调动气氛的脱衣舞娘，微掩了唇，稍微地调整了姿势，靠近了老板几分。
“怎么说？”
老板洗玻璃杯器具的动作微微一顿，拿了毛巾擦了擦手。
嘴巴往酒吧里面包间的位置努了努，随意地回答道：
“他在里面。”
女人挑了挑眉，蓝色的大波浪卷长发有几缕调皮地从脸颊侧滑下来，她随性地撩起，黑眸里带着点笑意。
正是又一次化妆掩饰身份的藤原雪理。
她戴着黑色美瞳的眼眸里，并没有明显地透露出任何情绪，只是看起来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老板也无意探究她的心情如何。
“我进去看看。”
藤原雪理指尖在桌上敲了下，随手拿了几张面额挺大的钞票放在桌上，早就超过了一杯酒水的价钱。
老板也没和她客气，兴许她这付的钱里，还有其他人的份。
柠乐出手大方是熟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往往会多给不少，而被她打过招呼的认可的人，在酒吧消费可以直接用她之前多留下的钱。
也是有帮某些人一起把账结了的意思。
留多少，其他人就最多能用多少，要是少钱了她也不会特意过来帮着还，一切都全凭心情。
说完，她一口气把剩下好些威士忌喝了大半，酒精呛人的味道直冲鼻尖和大脑。
不过，藤原雪理酒量天生不错，而且又一直这么练着，一小杯带冰威士忌还不算什么。
“酒要慢点喝啊，你这样喝威士忌就没意思了，容易醉。”老板似是有些惋惜这一杯酒水，摇头无奈。
“没事。”女人冲他摆摆手，转身走了。
老板笑了一下，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嘿老板，那带劲的女人，谁啊？”有其他酒吧客人找老板了解藤原雪理或者说柠乐的信息，老板自然是打着哈哈。
不说柠乐的脾气，看着笑嘻嘻的，为人又豪爽，其实最是狠辣任性不过。
就是里头那位，也不是他们这些混混日子的货色可以比的。
心里头藏着事，想要搞大事的人，眼睛里才会有这样的火光和温度。
而身上有伤痕、心上有伤疤的人，往往比那些天真不知人间疾苦的人，更多几分狠辣——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足够狠得下心。这样的人，是很难被打倒的。
看过了太多人、体味过人生百态的中年老板，对荼毘自认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漏嘴，让柠乐的男友荼毘过来找他麻烦，他就是个在人群中藏得很好的疯子。
别的暂且不论，藤原雪理推开了包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地提起警觉，虽然仍是看起来袅娜妖娆的模样，但同样的，藏在衣袖下的小刀已经握在了手心里。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不必动用风盾，她都感受到了空气流动的变化。
她猛地一转身，黑影亦是紧张地抬起手臂做出下意识的抵抗动作。
“反应快了不少？”荼毘的声音沙沙哑哑的，似有几分疲惫，但精神头似乎很好，“要比划一下吗？”
“算了。”藤原雪理笑着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
这是她个性粒子操控使用之后，带来的明显变化之一，这种潜意识的反应和身体机能，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同样，也不是那么容易提升的东西。
她心知，这样的变化尤其是在战斗之中，瞒不了任何了解她的人。
尤其她照理来说，前面那段时间因为保须市事件敌联盟的事情还受伤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常理来说，身体机能只会退步，不会有这种好像质的飞越般的进步。
在受了那种重伤之后，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能够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但藤原雪理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的，和大家一起上学住宿，也没见私下里进行什么特训之类的东西，她的能力怎么会发生变化呢？
只会被怀疑是之前藏拙了或者是怎么样，反正哪一种情况的结果，都算不上有多好。
只是这段时间，她虽然没有搞过什么特训或者加练之类的东西，和同学们一道训练学习，但她在周末的时候，哪次做的不是火中取栗的事情。
和港口黑.帮的人接触也好，接触池袋各个势力的头目也罢，甚至于说深入一些牛鬼蛇神聚集的危险窝点，去各种小巷黑店酒吧找人打听情报……在这样的情况下，因为生命安全被切实地威胁着，所以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可能的各种探究、打量，或者是威胁。
这样一来，她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与进步。
和她的这些安逸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同学们、朋友们比起来，她绝对会显得格外特殊。
这实在是太过于不同了。
她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接近她那些过去的同学们——十二万伽罗、栗谷迦南他们，正是这样游走于黑白之间的存在。
而他们，也正是因此被雄英开除了。
相泽消太对他们某种程度上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非英雄式的三观和理念，持否定态度，或者说，在他们成为英雄一事上，他觉得他们是不合格的。
藤原雪理不知道相泽能够忍她多久，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似乎是不打算动她的。
不过，在越多越多的人发现之前，她还是要藏着点的。
观念变化、实力变化，在不得已的时候，她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之前，并不想猝然地爆发出来。
这样真的会吓到她可爱的同学们的。
“你想见他……吗？”荼毘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藤原雪理垂眸。
微颤的睫毛无疑反应着她的内心，她确实很艰难地在抉择，在犹豫。
荼毘耐心地等她的结果，桌上的扑克牌被他取了出来，他百无聊赖地洗着牌，扑克纸牌间刷刷地响着，他随意地一张张把纸牌放在桌上，看动作，大约是抽王八这样最简单的玩法，却生生被他玩出了一股子赌王的感觉来。
直到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荼毘右手掌心向下在桌上一扫而过，竟是眨眼间全部收拢了扑克。
“去见见吧。”藤原雪理微笑，眼神定定，“只有知道了他的想法，才能稍微……领会一些他的真正意图吧。”
“而且，对他这样的老不死来说，死亡……应该已经不是足以威胁他的东西了。”
“只有对准软肋，一击即中地破坏最在意的东西……或者人？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吧。”
藤原雪理轻笑一声，补了一句。
“这正是，我从他、他们身上，学到的东西呢。”
荼毘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紧盯着她，最终只道一句：
“你不要乱来，也不要……小瞧他。”
“我知道。”
一句应答并不走心，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当有其他更在意更重要的东西时，她对自己的安危，就已经不那么看重了。
见此，荼毘也不多唠叨了，只在心里下决心要护她无事。
今天晚上的会面，是隐秘的，也是具有时代性意义的。
尽管现代史书册会把它写得略重，在不凡之人的人生之途中，颇有意味，但在这样夜黑风高的夜晚，说什么也不是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拒绝了荼毘的陪同，甚至拒绝让他靠近，伪装之后的藤原雪理在得到屋主人同意之后，独自踏上了二楼。
在死柄木吊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藤原雪理独自拜访了敌联盟真正的领导者、恶意的培养者AFO。
大约就只是二三十分钟的样子，藤原雪理就下楼出来了。
荼毘连忙从巷子里出来，仔细打量了她，从她妆容微浓的面孔，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藤原雪理打着做交易的名义，和他究竟谈说了什么东西，又达成了怎么样的交易，荼毘是一概不知的，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联系到这种藏在洞穴深处的老家伙的。
荼毘知道的时候，就是藤原雪理发消息给他，要他陪同一起去会面的事情。
她不愿意解释的时候，他是真的很难琢磨到她的心思了，以前他还能从她的欲望和念想中，猜测出来七七八八，但随着事情发生得越来越多，她的想法也在逐渐改变着。
两个人又不像过去那样亲密相处，自然，荼毘也渐渐弄不懂她了。
荼毘只是本能地不安，觉得不对。
但他已经阻止不了她了。
就像她当初没能阻止他离家出走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情节要给33的，但是怎么都找不到切入点，我好难受啊orz